朱炳在暧昧的呻吟声里猛然坐起,他目光浑浊恍惚地,缓慢地扫视着房间。
卧室很大,光线灰暗,到处都是令人窒息的阴影,沙发,书柜,大衣架,角落里挂着各种各样的钓鱼竿,黑压压的地板,白花花的吊顶……一切都死气沉沉,寂寞难耐。
他的视线在写字台上停住了,久久移不开,台上是一支特大号的红蓝批注笔,过去,这支笔常常放在案头,下面压着一摞摞机密文件。
教师出身的朱炳,在走进政界后,喜欢用批改成绩的这支笔,在各种文件上做出批示,签上各种龙飞凤舞的名字,那常常使他感到一种指点江山,叱咤风云的气魄。
现在,这支红蓝批示笔只是压在一张普普通通的报纸上面。
他脸上肌肉神经质地抽了抽,慢慢走到写字台旁,拿过那支笔,阴冷地眯起眼睛,手略微一用力,就将笔给撅断了。
隐隐约约的呻吟声终于停了,朱炳左右环顾,又不见老婆影子,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冷静一下,去阳台抽根烟,吹吹冷风,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路过儿子房门时,朱炳不满地瞥了一眼,他不喜欢儿子看女人时两眼发红的目光,包括儿子身上那股浓烈的男人味。
但…这气味曾经使他骄傲---儿子的男子汉气质像自己,并且选女人的眼光也很出挑,阅历丰富的他一眼就看出,那位叫阮舒的女人,是少有的尤物,遍数他曾经见识过的女人,就算年轻时候的艳压群芳的老婆--即夏惠锦,也逊色她一筹。
真是个好女人,俊力有福气,他这般想道--可惜嘴碎了点。
不知为何,回想起卧室内两人毫不掩饰的做爱声时,儿子发出的浪荡与癫狂的声音使他反感了,心里也慢慢失去了父亲对儿子的那种情爱与疼惜。
他似乎感到自己与儿子之间出现的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抗,就像一名年轻男人在自己面前,征服美丽,诱人的雌性时的那种赤裸裸的挑衅。
路过书房门口时,朱炳站定在监控摄像前,视屏对面肯定是横眉冷目的妻子,他宽阔的下巴哆嗦了一下,他对这个比他小了十多岁,干练泼辣的后妻很有些惧怕,尤其是在失势以后,对方那阴沉莫测的眼神,经常盯着自己,而且他也相信,夏惠锦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回忆来到出狱那一刻,那时的夏惠锦盯了他许久,说了一句:“接下来几年,我要好好算算你的帐了。”
朱炳打了个寒颤,思虑再三后,掐断了监控电源。
监控是夏惠锦借护秘密的缘由安装的,但他知道政治上最常用的戏法,就是要将自己的想法掩盖在正当的名义之中---这个机器更多的作用是在平日里管控自己的自由。
他走到阳台,潇洒地点着了一支“中华”烟,目光看向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景,当浓烟从嘴里缓缓喷出,萎靡的精神被尼古丁刺激地一震时,他感受到了自己那股男子汉的强悍,仿佛手里掐着的是曾经那支指挥千军万马的批示笔。
呼…
他尽量将这口烟吐得缓慢而克制,就像深谋远虑的谋士,玩味掌握嘴里喷出的烟圈一样。
妻子这会儿去哪里了呢?
之前俊力与他女朋友忘我交合的阵阵呻吟,令醒来之后的朱炳只觉得小腹一股燥热极升,他现在很需要女人来消一消这邪火,虽然夏惠锦凶是凶了点,但在外貌以及床底之事上,曾经还是令他满意的,只是他因为失了势,两人地位调转,他接受不了在床上也要听对方颐指气使的指挥,故而都压着愠怒敷衍了事,但今日确实欲火旺盛,他也顾不得什么尊严,等妻子回来要好好与她亲热一番。
朱炳又吐出一口浓烟。
唉…俊力也大了,要么和惠锦商量下,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姓樊的,换上一笔钱,去国外生活吧。
忽然,耳边响起的奇怪声音打断了朱炳思绪,像是儿子在急剧喘气,同时还有一种甜到发腻的娇吟。
也就在这时,转过头的他发现,宝贝儿子卧室的灯亮了,并不是亮如白炽的吸顶灯,而是略微带着些暧昧的,昏黄的床头灯。
那床头灯光照在半透亮的天鹅绒窗帘,将后者照的像是一道幕布。
透过灯光的照耀,朱炳看到有一高一矮两个影子,正在幕布背后,互相拥抱纠缠在一起。
美妙女子曲线毕露的娇躯剪影,略微昂着头,胸前有两团摇来晃去,弹性极佳的圆球,只是晃动几下,就被一团像手一样的黑影抓住,用力搓揉起来。
而较高的影子,身躯高大结实,即便窗帘遮住了大半轮廓,也能隐约看出他流畅的身体线条,宽阔的颈背,结实的大腿。
朱炳瞬间屏住了呼吸,他睡眼惺忪地摇摇头,终于意识到,这是儿子与他女朋友在休息后,新的一轮激情。
年轻人的精力真是好啊…他不由感叹,从自己醒来伊始,两人就没停下来过,难得他想抽根烟,却碰到如此令人心悸的画面。
那,到底要不要回房间?
他移不开脚步,继而再次质问自己。
我朱炳难道沦落到这种地步,要看儿子的活春宫来舒缓内心的躁动?
活春宫?
他忍不住又看向窗帘上的黑影。
只见那两道影子的嘴好似没有缝隙般贴合在一起,就连鼻子都像是在厮磨,不断传来蠕吸的声音,时不时的稍微喘息之际,又可以见到影子分开,但两条舌头却活跃地互相交缠,而舌头交缠的黑影之下,扯出长长的,丝线般的影子。
“酒气这么足,别亲我的嘴。”美人影子嗔怪道。
看到如此一幕,朱炳不由开始想象里面女人动情的模样:阮舒脸蛋清纯,今日上门来时,只是稍微擦了点淡妆,皮肤嫩白得像是可以掐出水来,若是因为欲望勃发带点红晕,就算是圣人在这女娃儿面前,想必都会难以自持地将她按在地上,分开她的双腿,狠狠地刺入象征男人性征的生殖器。
唉,他深深地吐了口气,又抽出一根中华烟,颤抖地给自己点上。
就在那时,他又看到了肉紧的一幕,女人颇为焦急地抓住了儿子黑影下面的一样东西,用力的上下撸动,另一种手则来回揉捏着男人胯下圆鼓鼓的两个铃铛般物件。
俊力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更加用力搓揉着手里的圆球黑影。
不过几秒,那根黑影小东西在女人不断地上下捋动中变直,再逐渐变长,握在女人手里,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蟒蛇,直戳腰部。
美人影子的手动作忽然慢了起来,但朱炳却清晰地看到,美人影子动作的力度在逐渐变大,壮男黑影亦不断颤抖,那根蟒蛇黑影在她手里每挤弄一次,那圆圆的,像是鸡蛋一样的前段,就会喷出几滴汁液,就像是淅淅沥沥的雨滴,直往下落。
影子所传递的画面令朱炳浮想联翩,这甜美清纯的女孩,那雪酥嫩手撸动鸡巴,到底该有多舒爽,这才导致他儿子不争气地发出一声又一声呻吟声。
可惜,这种美人已经不属于无权无势,又年老体衰的自己了。
就在他这样想时,美人影子缓缓蹲了下去,藕臂轻轻搭在男人腰部,只见她小手不断撸动黑色棍状物,同时慢慢前移脑袋,那嘴巴部分的黑影逐渐张开。
那黑色棍状物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消失在女人嘴部弧形的阴影里,直至女人脑袋完全贴在男人胯部。
“啊…好爽,好爽啊!”朱俊力吸着冷气叫嚷起来。
听着儿子嗷嗷叫爽,阳台的朱炳猛吸了一大口烟,这一次,他差点被直冲肺部的烟草呛了喉咙。
那黑色棍状物从女人脑袋所在阴影抽出,短短一秒又消失无踪,朱炳毕竟不是初哥,看到这一幕还能不明白房间两人到底在干什么,想必那位叫阮舒的女孩,正张开她的樱桃小嘴,紧紧叼住儿子的龟头不断吮吸索取,他甚至能看到在黑色棍状物完全抽离阮舒嘴巴时,那丁香小舌仿佛灵蛇般缠绕着龟头舔舐环绕几圈,刺激地朱俊力浑身打摆子。
如此反复数十下,那健壮黑影肉眼可见地抵挡不住,弓起腰背,按住美人影子的脑袋,发出一声低吼。
朱炳清清楚楚地看到,美人影子叼着的黑色棍状物开始颤抖。
也就在那一刻,美人吐出了口中的肉棒,同一时间,他听到阮舒颇为颇为不屑的声音:“就这么不行啦,不是说让我好好舒服一下吗?”
“嘶哈,嘶哈…”朱俊力连吸三口冷气,忙不迭得答道:“快,快戴上套,我这次一定要好好操你!”
里面光影一阵晃动,朱炳用烟屁股对准一支新的中华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该离开阳台了,该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皮影戏了,然而,他完全挪不动脚步,那骚媚的呻吟,诱人的曲线,酒醉又听了半天活春宫,令他双脚牢牢地驻在原地,再也挪不开分毫。
要怪,只能怪这丫头片子实在是太骚了,朱炳一边想,一边将目光重新投向落地窗所在的天鹅绒幕布上。
那一瞬间,他牢牢夹住了手里的香烟,心里一阵难言的悸动。
只见原本儿子的影子已经不见了,落在幕布上的,只有一根粗大的,带着颗粒的黑色棍子,那棍子前段像个乒乓球,更像是狼牙棒上面按了个铁锤。
美人影子在狼牙棒上方岔开双腿,就像扎马步一样慢慢蹲了下去,那纤细地双手搭在自己圆润地,像黑色满月般的翘臀上。
只见美人影子两瓣臀谷逐渐分开,露出中间像是白面馒头般的,卜鼓鼓的两个丘瓣,丘瓣中间是一道极为诱人的影子凹缝。
朱炳看得口干舌燥,胯下勃起的肉棒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猛地跳动几下。
紧接着,他看到,满月般的翘臀缓缓往下沉,那诱人的影子凹缝抵在了狼牙棒前段的铁锤上。
“呼,这次不要刚进来就射哦。”阮舒柔媚的声音响了起来。
朱炳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往胯下阳具涌去,可惜的是,定在迷人凹缝前的鸡巴并不是他,而是他那没用的儿子---他从这短短几句话里推测出,之前的性爱毛头小子并没有让阮舒多满意。
真是个骚货,如果是我,绝不会这么没用。
一阵深秋的冷风吹过,暂时浇灭了朱炳的欲望。
呼…
他晃了晃脑袋,准备回卧室。
但就在这时,房间遮挡视线的窗帘忽然开了一点缝隙--美人那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抓住了天鹅绒窗帘一角,露出大约两公分左右可观察的角度。
朱炳目光瞬间僵持,借着角度他正巧可以望见阮舒那肥美圆润的臀部抵在儿子勃起硬挺的阳具上,白嫩的臀肉竟然如果皮般微微颤动,难以想象这弹性十足的翘臀压迫下来,到底能给男人带来多大的快感!
朱炳从烟盒里抽出今晚第四根烟,颤颤巍巍地点上,目光却不敢移动一分一毫。
只见那小小缝隙里,美人那两瓣皎白圆臀压着的肉棒像是是躁动起来,前段的圆钝龟头不断磨蹭着那如同娇蕊般的粉嫩小穴,龟头与软肉拉扯之间,一抹白腻淫水随着重力扯落,如同浓稠酸奶般黏在微微颤抖地肉棒之上。
阮舒柔媚的哼了一声,保持着马步姿势将圆臀压在男人肉棒上,朱俊力奋力挺腰,可那勃起的阳具好几次都只是擦过湿漉漉的阴阜软肉,却没有顺利地找到那道小缝隙,一杆进洞。
看着儿子暴躁,生涩的动作,朱炳都替他着急。
“这么急啊,人家这次想要慢慢来哦~~~”
朱炳不知道儿子现在是什么表情,但至少有一点他知道,俊力快要被眼前这位美人逼疯了,不断疯挺的阳具就能看出儿子到底有多激动。
“嗯…厉害呢~~~差点就插到人家里面了呢。”阮舒娇媚的轻笑几声,朱炳当即看到那肥美的肉臀稍稍往上抬了几公分,随之换来的是朱俊力更加用力地往上挺动腰部。
“你这样,人家可不会高潮的哦。”阮舒痴痴媚笑。
“快给我,快,快给我!”这种临门一脚的感觉令朱俊力几欲发狂,他禁受不住哀求道:“阮舒,要么我,我,我在上面吧!!!”
朱炳以前一直认为女人天生就是被男性驯服而生,征服女人就像是驯服一匹烈马,而此时的他忽然觉得,此时的阮舒仿佛就是一名女骑士,而她胯下那根肉棒,则是她的马鞍。
俊力哀求声再次响起:“阮舒,快,求你了!!”
“那你可别动,让我来哦。”阮舒轻笑一声,双手抓紧自己翘臀,缓缓往两侧掰开,就在那时,也就是湿漉漉,粉嫩嫩的屄穴完全暴露在朱炳面前的那一秒,窗帘布合上了---阮舒的手已经搭在了自己臀部。
然后,他看到美人圆润的臀部黑影忽然下沉几公分,那乒乓球般的龟头黑影瞬间被吞没。
没了那道缝隙,朱炳只能看到黑色棍子影子顶端,有一个巨大的圆形阴影,那棍子阴影在颤抖,圆形阴影似乎也在颤抖,并在一起像是一朵蘑菇。
在喘息几秒后,那圆滚滚的水蜜桃阴影摇晃了几下,猛地往下砸落。
啪地一声脆响。
长长的棍状影子瞬间消失,瞬间的冲击,令那圆形黑影撞出一阵阵波浪。
这股撞击带来的快感与舒爽,到底有多么强烈,朱炳相信可以从儿子的声音可以听出。
朱俊力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他像是一条发情公狗般吼着:“爽,好爽,太紧了!!!”
噗嗤,噗嗤,噗嗤。
啪啪啪。
几乎是同一时间,淫水飞溅的声音伴随着臀肉相撞的淫靡声响在朱炳耳边响起,他不禁感叹美人的腰腹力量与大腿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冲击力,那象征着肥美肉臀的圆形黑影飞快起落,砸出道道微风,将天鹅绒的窗帘布掀得抖动起来。
激烈的交媾让男人剧烈地喘息嘶吼着,朱炳有些担心儿子声音这么大,会不会让邻居听到。
“唔…哦…啊…”但是房间里的美人更加肆无忌惮。
啪啪声越来越密集。
美人起伏的身影令朱炳觉得,她仿佛是坐在一个充满弹性的救生圈上,一弹一跳,只是那救生圈上面,有根挺立的,硬邦邦的棍状物,伴随着美人翘臀阴影每一下砸落,挤出淫靡的,粘稠的黑色丝线。
再是连续几十下的抬起和砸落,娇喘吁吁的阮舒略微停了停,轻笑道:“这次勉强过关呢,我感觉快要来了,加油哦。”
“是,是吗?”朱俊力颇为自豪地说道:“我说过我很厉害…”
但他才说道一半,就被美人砸下的肉臀打断了。
啪地一声脆响,伴随着臀肉的蠕动,朱俊力嗷得一声支起上半身。
然后朱炳又见到那丰臀的阴影抬到极限,几乎要脱离黑色棍子时,儿子朱俊力又会重新躺下,只在幕布上留下一个黑色棍状物的阴影。
紧接着,阮舒起起落落的高度越来越大,往下砸落的力量越来越强,那根棍状物肉眼可见地变粗,变硬,并且带着些颤抖。
朱炳知道自己儿子快要射精了,吞下一口烟的他,看到俊力伸出双手,拖在肉臀的阴影之下,像是要拖延住女人套弄肉棒的时间,让自己这次性爱能够更为尽兴与爽利。
但那骚魅放浪的勾人妖精像是发了情的雌兽,哪管得上身下男人的意愿,全力地坐了下去,直至肉臀砸在男人小腹上震动出一片性感的肉浪阴影。
“哼~~~”
“哦,哦,哦!!!”
美人娇媚的鼻哼与男人不堪忍受的低吼同时响起,阮舒用有些得意的声音问道:“我紧不紧?”
这句话似乎刺中了朱炳心中某块软肉,他掐住香烟,也不管烟头燃尽即将烧到自己手指,下意识地替儿子回答道:“紧,太紧了!”
他儿子也是谄媚的答道:“紧,夹得又紧又爽,我都快出来了!”
啪!
那丰满的臀部像是奖励对方一样猛地砸下。
朱炳听到凶狠地啪啪声与儿子穆然一声大吼。
“那正好哦~~~”阮舒再一次抬起臀部用力坐了下去,仿佛像是在操弄男人一般,终于在几十下起落后,朱炳就听到儿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整个人从地上反身弓起后开始剧烈颤抖。
也就是这时,下面的朱俊力忽然开始主动挺动腰部操干起阮舒来,阮舒那肥美的屁股被顶至半空,再也落不下半分。
那原本骚魅无比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
“哦~~~轻,轻一点…这样…这样太用力了~~~”
朱炳在这一刻为儿子在欢呼,仿佛操弄女人的是他本人:干死她,用力干死她!
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时,朱炳就看到两人影子似乎连成了一块,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听到儿子忽然发出一声像是被掐住喉咙的嘶鸣:“哦~哦~~~嘶~~~~”
阮舒偶尔会在中间发出一两声低低地,像是哭泣般的声音。
然后一切又忽然陷入寂静之中。
朱炳站在阳台,拉开中华香烟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支来,刚点上,又数了数烟盒里的数量,心里面顿时黯然起来,里面还有十二根--短短二十分钟,他就抽了七根。
夜晚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香烟燃烧时发出的声音。安静总要孕育着什么。
朱炳觉得自己心里有某种情绪正在堆积,已经被熏黄半截的手指神经质地颤抖。
颤抖逐渐牵动他的嘴唇,面部肌肉在那里发生同步的颤动。
他的目光越来越凝固,透着一丝凶狠。
就在这时,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妻子夏惠锦穿着一套居家睡衣,缓缓走进客厅的洗手间。
她像是刚从温泉中一步步走出来,披着润湿的头发,脸蛋红润光滑,曲线毕露的身材在薄薄的纱裙里散发着浓烈的女人气息。
他从未发现妻子有这么美过,隔着轻纱裙将她的身体整个“抚摸”了一遍。
幸好妻子回来了,朱炳心想,不然今晚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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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朱俊力在心悸与手机铃声中猛然醒来。
腰酸背痛,腿手抽筋,头晕目眩,眼花耳鸣这些是所有感官给他大脑的第一反馈。
该死…
头疼欲裂的朱俊力在心底哀嚎: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觉像是去跑了个马拉松---不,比这更吃力。
好像是,和阮舒做爱了,想起之前蚀骨销魂的美妙滋味,朱俊力就觉得这辈子就算没有白活。
他轻轻睁开眼,在后脑持续的疼痛与阵阵眩晕感里,摸索着周围。
阮舒并没有睡在旁边,但指尖传来丝绸被褥绵软顺滑的触感,心里便涌起一股暖意,他回想起这么一个细节,阮舒离家前还好好地将自己拖到床上,盖好被褥,她真的是位温柔善良的女人。
可就在这时,墙壁传来了令人不安的声音。
啪啪,啪啪。
心悸的他抬起头,望见昏暗的房间里,按在床上的相框正在微微抖动,就像是地震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耳边若有似无的撞击声,是从隔壁书房里面传来的。
这种声音令他像是被人从胸口恶狠狠打了一拳,又像是被人掐住咽喉,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他惴惴不安得将耳朵贴到与书房相连的墙壁上。
唔…咿…唔…
似乎是女人压抑的呻吟,还有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的声音。。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最坏的想象。
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应该是我酒喝多产生的幻觉吧--朱俊力尝试安慰自己。
他翻身从床上坐起,双手搭在膝盖,苦闷地胡思乱想。
旁边书房是有人在做爱吧?
那到底是谁,难道是自己父母?
但出生到现在,父母从来没有在书房里发出过这种声音,甚至可以这么说,他自性意识启蒙以来,就从来没有窥见过父母在房子里做过爱。
母亲夏惠锦经常在卧室鄙夷地数落父亲:你还要脸,你能要点脸吗,从女学生,到护士,到空姐,哪一个没挨过你的手,哪一个能逃过你那根臭屌,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收收心,老实给我待在家里?
骂的很难听,朱俊力长大后也回味过这几句偷听来的话,也大致知道父亲曾经的德行,从而与之慢慢疏远。
林林总总的细节在脑海里徘徊,朱俊力在自己可怕的恐惧里煎熬着。
不,没事的,阮舒可不是那样的女人,据说PR部的贺焱苦追了她许久,各种花心思给钱塞东西,都没有将其拿下,我应该相信她。
朱俊力显然没有意识到,在这期间,他已经下意识地将父亲从信任名单里去除了。
然而在这寂静的夜里,恐惧的妄想根本无法停止。
坐立难安,恐惧与心痛无限升高,在这种一无所知地情况之下,朱俊力由衷地感到了绝望。
时间缓慢而残酷地流逝着,他按耐不住心里的焦虑与不安,三两步走到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
一走进客厅,那压抑的呻吟声令他心惊胆战。
沙沙地,轻轻地,像是一根带着倒刺的羽毛,掠过他的心头,撕拉下大片淋漓的血肉。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给出几个理由,一,父亲与母亲因为阮舒的到来,感情终于修复,今晚兴致大发,在书房做爱。
二,母亲离开以后,父亲心痒难耐,在外面叫了个应召女郎,在书房做爱。
三,父亲躲在书房,偷偷看成人电影。
但三个理由都站不住脚,第一,父亲很少用电脑手机,像是上个世代的遗老,第二,母亲与父亲在晚饭期间还针锋相对,冷嘲热讽,哪有和好迹象,第三,父亲还没疯,不至于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里。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俊力怀揣着强烈的不安,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书房大门。
房门没锁,留有一道缝隙,他记得母亲在自己长大后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进书房动任何东西,也不要进去玩,她还指着监控说,这里有我的眼睛,你如果进去,小心屁股开花!
对,也对,朱俊力站在那道缝隙面前安慰自己,这里有监控,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呢,父亲知道有监控,绝对不可能发生那种最为糟糕,最为不可能的场景吧?
怀着纠结又庆幸的心情,朱俊力透过门缝,往书房里面望去。
昏暗的灯光下,红木地板散发出一种柔和而温暖的光泽。
而就在这书房地板中央,侧躺着一位穿着睡裙的女人,正面朝着房门,光着一双雪白细腻的纤长玉腿,纤细手指按在睡衣的下摆,轻轻按下,缓缓揉动着。
因为视角缘故,朱俊力只能看到女人脖子以下部位,而灯光黯淡,他寻了好几遍,都没见到父亲的影子。
啊…原来是妈妈在自渎。
朱俊力长长吐了口气,虽然模糊之间看不清楚,但母亲的睡衣他还是能辨认出的,只是他又在心里为母亲感到心疼,这么多年没有性生活,父亲又对她不管不顾,只能深夜寂寞时分,来这里搓揉舒缓心中的欲望。
滋嗤…滋嗤…滋嗤…
但母亲胯间的淫靡水声却令朱俊力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努力地睁大眼眶,细细望去。
只见那女人突然盈盈撩起了睡衣裙摆,露出腴美的胯线,而腿心中央一线天似的精致肉缝儿上微微泛出些水光。
这动作实在是太撩人了!
头一次见到母亲如此风情韵味的朱俊力被其如此大胆放浪的动作彻底震惊了,那严厉的形象与莹莹的水迹交织成一块,俊力惊骇得发现自己胯下的阳具也随之昂扬挺起,完全是充血状态。
但背德的罪恶感令他瞬间压下心中欲念,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后,准备离开这尴尬的书房。
可就在这时,缓缓转头的他惊鸿一瞥,竟然见到母亲丰腴双腿与诱人一线天美鲍所夹出的一个妙不可言的三角缝隙,竟然有一个硕大的,黑漆漆的,像是鸡蛋般的东西在钻进钻出。
而母亲原本轻轻揉着的部分,并不是充血的阴蒂,而是将手指换成一个圈,形成一个手穴,以供那鸡蛋般的东西磨蹭。
朱俊力目瞪口呆得看着那条狰狞的黑色物体倏地从母亲白皙修长的手指里窜出,带出一大股粘稠汁水,洋洋散散落在红木地板上。
也就在这时,他惊骇地听到,父亲的声音从书房里威严得响起:“真是不可思议,就这样我就勃起想要射精了,想当初我经历过的那些女人,可是想尽办法,即便口手并用,都没让我有这种感觉。”
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之间朱俊力根本消化不来,他忽然一阵干笑,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在干什么?”
无视狂跳不止的心脏,他再次调整姿势,偷偷地看向书房。
就只是短短几秒,那硬挺的黑色物件已经开始贴肉磨蹭母亲的耻丘了。
朱俊力清晰地看到那是一根硕大硬挺的黑色阳具,上面蜿蜒怕瞒着粗大的青色血管,龟头的冠状沟棱角分明,像是刷子一般来回剐蹭着小山包一样的粉色肉缝,更多的粘稠淫水则顺着母亲两片蜜桃色阴唇流向大腿,黏糊糊地贴在肌肤上。
“既然准备工作差不多,我们也该进行下一步了。”父亲喊着不可违抗的威严说道:“一切交给我好了,我会让你身心都放松下来的。”
母亲似乎有些不愿意,低低哀叹了声后奋力反抗,折起身子就要起来,但一只大手上方探出,环住了母亲纤腰,另一只大手从颈部探出,往下隔着衣物抓住母亲两只奶子,还用力地揉捏了几下柔软乳肉。
“乳头都这么硬了,你以为能瞒过我吗,下面还这么湿,刚才肯定没有满足吧?”父亲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真是个欲求不满的下流女人啊。”
母亲身体有些发软,只得嘤咛一声有着父亲予取予求。
“这可是你先诱惑我的哦,得好好负起责任。”
中年男人抓着绵软奶子放肆地把这团软肉揉捏成各种形状,另一只手则沿着纤细腰部慢慢下滑,轻抚光洁细腻的丰腴大腿,慢慢划向双腿中间的私密处。
母亲闷闷地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可朱俊力却见到父亲紫黑色龟头在蜜穴口不急不慢地上下摩擦几下,那双美腿便乖乖地张开了几公分。
只见朱炳在美胯掏了几下,将那根沾满淫水的手指往上提,一直越过那不停揉捏乳肉的左手,然后来到朱俊力看不见的面部位置,得意洋洋地说道:
“真是个倔强的美人啊,兴奋成这个模样,都还咬着牙一声不吭,你肯定也很期待我肉棒的插入吧?”
一直旁观的朱俊力在这瞬间有些失神,父亲一直是这样和母亲做爱的吗,用这种胁迫式的语气与动作?
他抱着的女人真的是母亲吗?
因为视野所限根本看不清楚,到底要不要去打断他们?
应该是多想了吧,绝对是多想了,就算里面的女人不是母亲,就算她被胁迫,父亲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冒着被母亲抓到的风险,在家里面和别的女人欢好?
这种窒息的感觉令朱俊力心脏紧缩,就像是在跑一场看不到终点的马拉松一样。
快告诉我这是个噩梦吧,是因为酒喝太多导致的噩梦吧!
朱俊力双手捏紧拳头,在心里默默祈祷。
可惜…
女人低低的一声闷哼,叽咕叽咕的水声,就像是在朱俊力耳边响起一般,磨心,痛楚。
他按耐不住心中悸动,再次透过门缝看向书房。
只见地板上女人的下身私密处,那被黑硬粗屌磨的淫水直流的淡粉色耻丘上,有两根粗糙的手指一左一右搭着,那手指轻轻地搓揉着微微凸起的阴阜软肉,同时,一点一点地掰开肥美多汁的女人阴部。
那一瞬间,朱俊力看得真切只见红艳艳的充血阴蒂清晰可见,粉红色肉缝亦被淫水彻底弄湿,只是那肉缝儿处亘着一颗套了层白色薄膜的圆钝龟头。
只听父亲一声满意的叹息,那粉色肉缝儿便噙住了半颗硕大龟头。
母亲又开始骚动,可无论她雪白的胯部如何扭动,身体如何前移,那圆钝龟头却始终卡在蜜缝里面,维持着半交媾的状态。
朱俊力心痒难耐地想着为何如此,直至看见父亲那圆圆的龟头被紧密的小穴儿稍稍压扁,才反应过来,心中不由感叹母亲的美穴儿到底有着何等吸力与压迫感,就像是是小嘴儿在猛嘬一般,可想而知插入到底有多么舒爽。
“首先让我们带着避孕套开始吧。”朱俊力感觉父亲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像是在竭力控制着什么:“我希望这次做爱有一个尽兴的结果。”
就在这句话落下的同时,朱俊力看见那圆钝龟头挤开挡在肉缝儿前的湿润软肉,一点一点往里面挤,那场景之刺激,感官之肉紧,甚至看到肉棒的耻丘撑成得往两边膨胀隆起。
“嗯~~~嗯~~~”
伴随着母亲令人骨头酥软的低吟声,父亲的龟头连同白色皮膜缓缓消失在那诱人的蜜穴口处,然后。
啪!
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肉体撞击声,声音之大,像是用力在拍打母亲屁股一般。
朱俊力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往脑袋集中而去,无论是这个娇媚的哼声,与粉嫩蜜穴的形状,都有些熟悉,这是…这绝对是吧?
他感觉在这一瞬间被冻在原地,浑身手脚发冷。
“嘶…嘶…嘶…”父亲像是也受到这股情绪影响,连续呼出三口冷气,咂着嘴巴像是品尝美食般开口道:“你下面果然很棒,又紧又软,还很热,如果不带避孕套,就好像要融化我的肉棒似的。”
“人老啦,现在做个爱都要回忆,也不像以前那么猛,能抱着做爱。”父亲感叹一句,然后右手抓住母亲在睡衣里晃动的丰腴乳房,猛地捏紧,左手搂在母亲大腿内侧,这样侧躺着借力开始飞快的耸动腰部,好似要把所剩不多的精力与性欲全部发泄到母亲的销魂小穴里。
“嗯~~~呃~~~哈,哈…”
母亲娇媚喘息声,连绵不断的肉体啪啪声及噗嗤噗嗤的淫水溅落声,三种声音并在一起,让朱俊力脑海搅成一团浆糊,他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剧烈波动过,强烈的不安与恐惧像是要撕开胸口一样,猛烈的痛楚像是化作一道道尖叫,高鸣在耳边,令其几乎忘了呼吸。
但父亲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甚至那啪啪声的节奏都没有任何变化,硕大龟头和粗硬棒身疯狂地在母亲柔嫩紧致的屄穴里肆意插入拔出,不断带出像是豆浆一般的粘稠糊糊。
“嘶…嘶…嘶…”朱炳一直吸着冷气,咬牙坚持着:“如果稍微抬起点臀部的话,那我借力就更轻松了,也能插得更进来些,你要知道我年纪也大了,不能像年轻小伙子一样埋头猛操。”
稍微抬起点屁股?
朱俊力心跳越来越剧快,汗水也浸湿了后背。
什么意思?
下一秒,“母亲”的动作给了他答案。
只见“母亲”低低呻吟几声,不情不愿调整了下姿势,略微抬高了点湿漉漉的盈白玉臀,双手向后抓紧自己翘臀,往两侧掰开,以便男人能够尽情操玩。
感受到“母亲”在某种意义上的屈服,这位始终控制着节奏的气虚中年男人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腰身疯狂地耸动操干起来。
“紧啊,真是紧。”父亲亢奋的声音在书房响起:“嘶…这小穴夹起来很舒服啊,里面的肉还在蠕动。”
就这样足足操弄了好几分钟,只听父亲一声怒吼,粗糙的手臂抄起母亲一条修长美腿,将其高高举起,几乎开成九十度,母亲那原本并拢的双腿之间立马拉起无数道黏稠的丝线。
啪!啪!啪!
一时之间肉体撞击声大作,朱俊力见到肉棒撞得得腴润耻也泛起了红艳之色,两人交媾处浆水白沫四处飞溅,随后在父亲破音般的咔咔声里,他看见“母亲”双腿剧烈颤抖着,两瓣分开的屁股肉也跟着一松一紧,又见到父亲那贴在“母亲”臀缝的硕大睾丸在一抖一抖。
两人维持这个动作很久很久,直至父亲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是个好女人,俊力眼光真是不错。”
恰好此时,那个熟悉却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这个混蛋!!!”
父亲却毫不在乎,甚至有些开心地笑了:“好久没有人这么骂我了,真是有些怀念啊。”
“母亲”在书房里站起身,她泛着泪光的脸庞出现在朱俊力面前。
朱俊力多想,很想骗自己,骗他自己说是眼睛花了,耳朵聋了,酒喝懵了,书房里面是母亲夏惠锦。
但现实却不是,横眉冷目瞪着父亲的是自己的女朋友阮舒。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倒下的身体推开了书房的门。
在那瞬间,房子里的三个人陷入一种极为尴尬,极为恐怖的气氛,空气似乎也凝结住了。
阮舒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连打带踢,将朱炳父子一并砸出书房门外,锁上了门。
然后陷入浑噩状态的朱俊力,听到书房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父亲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欲言又止,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朱俊力根本听不进去,他只是惶恐地摆着手,想吐,想呕,想要哭却没有声音。
直至,嘭,嘭,嘭的撞门声在耳边响起。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父亲咬住咬住下腭,脸色变得阴沉铁青。
朱炳目光骇人地撞开门,书房里的阮舒瑟缩在角落,眼里噙着屈辱和恐惧的眼泪。她像只无助的羔羊眼看着狼逼上来,可怜地颤抖着。
啪!
朱炳抡圆胳膊恶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勾引男人的贱货,给我滚出去!”
朱俊力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甩了女朋友一记耳光。
阮舒捂着脸,路过他时,非常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声无息地走了,就像秋天到了,叶片离开大树一般无声无息。
房子里依旧是尴尬的沉默。
朱炳又走到儿子身边,他的脸色除了略微有些阴沉外完全看不出任何愧疚。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他平静地说,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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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跌跌撞撞地离开小区,除了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她还有个更有价值的东西:夏惠锦书房电脑的硬盘。
在朱炳与朱俊力两父子在门外对峙,解释,争吵的时候,她用早就准备好的设备,快速复制了一个内容一样的硬盘,她的动作非常麻利,在朱炳不耐烦地撞门时,就已经窝在角落,可怜兮兮地仰起头看着他了。
这次为了诱惑朱炳,她做了很多精心准备,发型是清纯披肩直发,鲜红色长裙,洒了非常特殊的香水---冥府之路,这种香水,带着胡椒与杉木的味道,像是秋日的暖阳,有带些烟草的辛辣,这种味道可以告诉男人:想泡我可以,跪下来求我。
中年失势的男人,肯定很敏感,她装作与朱俊力与夏惠锦很熟稔的模样,冷漠地和他打招呼,一直冷言冷语对他,撩拨着他最为在意的尊严。
当然,她也明白女人勾引男人最为直接的真理:一个女人打动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向他展示自己对于其他男性的魅力,她尽可能忍着恶心对她早已憎恶透顶的朱俊力施展魅力,用她身上的香气,动听的笑声,牢牢地把住了朱炳儿子的心。
然而,朱炳的城府很深,始终都保持着慈爱父亲的表象,这也让她有些失落,只能实行在饭桌上的第二种方案,赤裸裸的挑衅。
在夏惠锦面前臭一臭朱炳。
不过实行对象面前,直截了当地说当事人坏话可不行,很容易给朱俊力以及夏惠锦留下坏印象,从而搞砸。
于是在吃饭前收拾桌子时,阮舒瞥了眼客厅墙上的字条:“阿姨,这上面的字是叔叔写的吗?”她说的随意而又真诚,还恰到好处流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
“写的不错吧,他以前可是大学教授。”夏惠锦坐在沙发上,夸奖年轻时候的老公,总能引起她的好感。
“哇,那叔叔真是太厉害了!”
“嗯,可以说很有本事,有实践能力,还有很多学术成果。”
“阿姨,看起来你真的很爱叔叔。”
夏惠锦在沙发上咯咯笑了。
“这可是爸爸最得意的字。”朱俊力陪着笑。
“那是自然,他当教授时候写的。”夏惠锦颇有兴致地打着手势:“说起来,阮舒,你曾经在FD大学读过书,你以前听过他这个人吗?”
“听说过一点,叔叔在FD大学里有点小名气。”
“是吗?”
“我们学校的同学都说叔叔像孟尝君--田文。”
“孟尝君田文,这么高的评价?”
“说叔叔品行高洁,乐于助人吧。”
“品行高洁…乐于助人…”夏惠锦不由皱了下眉,她自己就是曾经那些被帮助的其中一员,自然知道朱炳什么德行。
阮舒见状,耐心解释着:“我们同学说啊,叔叔还是个在一心一意为了政治进取的人,什么牺牲都能不顾,做事又果断利索,很有魄力和抱负,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夏惠锦眉头皱得更紧了,阮舒甜甜地看着她,这位财务总监虽然心思敏锐,其实已经完全中了她的语言技巧。
诋毁人的第一要诀:似褒实贬,阮舒明白,对于要诋毁的对象,绝不能用贬义词汇,她应该说朱炳“一心一意往上爬,杀妻弃子都可做”,却说成“一心一意为了政治进取的人,什么牺牲都肯做”。
进取与牺牲是多好的词汇啊。
她明明该说“冷酷与野心害得朱炳落魄在家”,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他“有魄力,有抱负,成大事”。
魄力,抱负,成大事那又是何等褒义。
“好啦,好啦。”朱俊力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作为润滑剂打断了这次对话,他生怕阮舒再说下去,母亲就要站起来去撕扯正在做饭的父亲的脸了。
阮舒望着夏惠锦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自得地微微笑了。
果然,吃饭的时候,夏惠锦铁青着脸,朱炳虽有些莫名其妙,也只能低下身段,连连敬酒活跃气氛,阮舒真真切切地观察到,在夏惠锦数落下,朱炳端着酒杯的手,越来越颤抖。
她像是事外人一样观察着一家三口,禁不住再添几句:“读书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女生都说叔叔是她们偶像,想要写情书给他呢,我还在论坛上看过呢。”
这也是诋毁人的高明绝技。
目的性高度隐蔽。
这段话既非说朱炳作风不正,也非说他品行不行,完全是轶闻闲事,也是在夸奖朱的魅力,却使夏惠锦生出许多说不清的厌恶和反感。
阮舒现在就等着夏惠锦发作。
“这样啊,那我嫁的可真是个好老公,大家都喜欢。”夏惠锦反感地蹙起眉头。
接下来在夏惠锦不断轰炸下,朱炳看似愉快,却压着怒火吃得火冒三丈,他思来想去,最后怪罪到“无心之失”的阮舒头上,最后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别样的情绪。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却在夏惠锦离开房间时,她意外得发现朱俊力明显是在装睡,她只能推脱洗澡,去浴室里好好考虑。
时间很紧迫,她给宋泽拖住夏惠锦四个小时的任务-从离家到回家四个小时。
但实际打算是花费两个小时---宋泽心软,免不得见女人一哭就此作罢,所以这次开的酒店选在离夏惠锦家较远的地方,来回就要花上两个小时。
可意外的是,朱俊力年轻气盛,即便酒意上涌,还在她身上用了四个避孕套,此刻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最后导致她穿着睡衣出门时,几乎是以垂着眼皮、咬着嘴唇的冷峻神态,她实在是心急如焚,那时候的心情完全是,就此结束,先回家再作商议,以免夏惠锦提前回家戳破之后,事态变得不可收拾。
显然她错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错估了朱炳的控制力,当然也低估了老男人的无耻与性能力。
(作者PS:以下为阮舒部分视角,原本要砍掉的内容)
她慢慢蹑着步子打开房门,仔细观察。
门一开,屋内暖橘色的灯光与门外惨白色的月光顿时交融在一起,阮舒站于暧昧的明光之下,朱炳隐于浓重的黑影之中,前者心里轻轻一震。
阮舒礼貌性地笑笑。
“这么晚还要回去吗?”朱炳倒背着手注视着她,和蔼地问。
“嗯,俊力睡了,我留在家里也不太好。”
“噢,”朱炳微微颔首,威严地慢慢伸出手,露出一幅长者的笑容:“那路上小心一些。”
“好的,朱叔叔,您早点休息。”阮舒上前握住朱炳的手。
这双手粗大结实,带着些湿热,它将阮舒的小手爱抚似地攥在掌心。
这有力,长久且包裹性的一握,这令阮舒敏锐地察觉到了,朱炳仁慈的笑脸里面所隐含的内容。
“看到你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啊。”朱炳含笑凝视着阮舒,他松开手摆了摆:“好,你去吧,年轻人和我半夜待在客厅,总归是不合适的。”
阮舒朝着客厅的房门走去,她皱紧眉头,心乱如麻。
朱炳似乎已经盯上了自己,但极深的城府令他压住了欲念,装出一幅和蔼慈祥的模样,她目前很有把握,稍微使点手段,让他露出原本那副禽兽模样。
但关键是时间不允许,宋泽迟迟没有消息,夏惠锦或许已经在回家路上,若是当场撕破脸,她就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书房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她在心里反复质问自己,为何要把宋泽牵扯进来,若是让林风来做,或许也能达到同样效果,但这阳痿男遇事畏缩不前,遇人热血冲动,与大体上沉稳的宋泽比起来,变数实在太大。
在换鞋的阮舒忽然注意到,背后有一道肆无忌惮地目光,正在打量自己。
朱炳站在那儿,眯眼瞅着阮舒婀娜曼妙的背影,鲜红色的薄呢连衣裙随着她富有曲线的身材飘曳着,他不由徐缓地握紧右手,手指和手掌慢慢摩搓着,手掌里还有着阮舒嫩手留下的感觉:细腻,光滑。
那是很年轻的女孩才有的手,是儿子朱俊力女朋友的手,还是在卧室里骚魅淫叫的女孩的手。
阮舒穿好鞋子,冲他挥手告别。
朱炳在阳台点了支烟,缓缓地,慢慢地抬起手,摆了摆。
这是第十支香烟。
他心里充满着复杂地情绪,有悻悻然的嫉妒,有莫名其妙的恼火,愤恨,有失去权势威风的酸楚,惆怅,最后,慢慢升上来一个难以自制的,大逆不道的念头,这个念头伴随着浓烈的中华香烟,将他全身的细胞火热热地调动起来。
他放松刚才下意识咬紧的牙关和僵硬的肌肉,温和地一笑,仿佛是对命运的承认与自我安慰---他只是个失势的中年男人,若是以前,他有数不清的办法,让门口女人乖乖褪下矜持,褪去衣衫,含羞带愧地匍匐在自己面前。
另一边的阮舒正在犹豫,短短的几秒钟里,她在不断考虑得失…静一静,再冷静一点,集中注意力考虑最坏的结果。
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面对这种机会了,上帝煞费苦心地捏出她的脸,她的身体,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窝在家里,安安心心与宋泽平淡地过一辈子?
她在犹豫什么?还躲躲闪闪地思考什么,她绝不应该拒绝生活给她的第二次新的机会。
不,阮舒否定了自己的话,这次机会,完完全全是由自己创造出来的,而不是那沟槽的生活赐予自己的。
与宋泽朝夕以对的生活虽然甜蜜,但他的肩膀却被现实压得摇摇欲坠,这绝不是她想要看到的---她理想中的与宋泽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好像在结婚前有个朦胧的图景---不管在两人的夫妻生活里,她将怎样碰疼周身的疤痕(一张张长满疙瘩,贪婪的脸,一群群并不相识的人的眼光,冷蔑的,议论的,讽刺的),也许独自留在家里像是在苦痛与不甘中酝酿毒酒,但她也心甘情愿。
她愿意如此,她愿意生活在一个单纯的,温柔的,善良的男人给她准备的家里,她不需要漂亮衣服,只要最简单的款式,不需要名牌包包,只要能装东西就好,不需要美容,只要挽起头发,每天素颜地扬起脸,用笑脸抚平宋泽回家时的疲惫。
她想好了一切---如果有人认出了她,就与宋泽私奔,寻好宜居城市,找好谋生手段,在一个新的城市里继续生活。
哪怕余生只能窝在家里,但她还有满满一墙的书,多到宋泽埋怨家里没有地儿可以放的书,晚上两人在书房找个角落各自看书,是她觉得最惬意的时刻。
但是那场火烧了起来,烧了她的衣服,烧毁了她的书房,烧了宋泽,烧了一切的妄想。
于是,她要重新谋划一切,拿到应该拿到的东西,敲各种各样的门,见各种各样的人,上各式各样的床,要想方设法,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她心里又隐隐升起一种发怵的感觉,这个过程是充满不快甚至屈辱的,要看别人的脸色,要赔笑,赔上年轻漂亮的笑脸,甚至赔上宋泽最为珍视的自己,打破曾经的诺言。
此时,她又体会到以前枯坐在房间,无助而又痛楚的心境,这种心境和现在又是如此相近,无所谓,怵什么?
已经活到了这个份上,宋泽已经死了一次,她觉得什么难事都能做,自己没那么清高,就算为了他,没有什么事不能做。
但又一个问题浮现出来了,她和宋泽的关系该如何发展呢,这是最应该考虑的。
她爱宋泽吗?
…她爱。这一点,她的心不允许让她像以前那样说假话。
宋泽爱她吗?…
也爱吧。
有没有同情,可怜成分呢?
…或许有,但宋泽是爱她的,凭着对男人的直觉,她相信这一点。然而,爱情,就能让两人在接下来的漩涡里继续心照不宣地生活下去吗?
在屈辱的被蹂躏里,在屈辱的童年里,她丧失过一切。
(阮舒身体掠过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好似一个脏兮兮的麻袋套上来,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外貌与身体不但不美,而且衰丑,邋遢,恶心。)
像宋泽这样三观正值,血气方刚的男人会不在乎自己做的事吗?
她知道问题的答案,她太了解男人了,也太了解宋泽了。
或许在现代社会里,这种事情应该司空见惯。
可…(她摇了摇头。)那是她自己的理解,不是男人的理解---更确切地说,不是丈夫的理解。
不过,宋泽或许不是普通的男人,从大学认识起,无论怎么排挤,欺骗,责骂他,他都能理解她,谅解她,袒护她。
但…
她又犹豫地摇头,直觉告诉她,正因为如此,自己更该离开宋泽,如果他想要获得幸福,恰恰应该找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女人。
想到这里,阮舒意识到,自己与宋泽中间有一条难以愈合的伤口了。
然而,伤口真的无法愈合吗,时间总能冲淡一切。
回想过去,宋泽面前有哪些女人呢,他的小秘书奚珺?
如果用阮舒的目光来看,奚珺单纯,活泼,白的像一张纸,但如果宋泽要更进一步,不做牛马,她并不能从思想感情各个方面理解和帮助一个搞事业的男人。
曾经的邻居,顾音如?
那是个优秀的女人,但是个工作狂,离过婚,她不适合同为工作忙碌的宋泽。
贱种的老婆,虞芝桐?
倒是年轻,身材也不错,可惜好吃懒做,好高骛远,最为关键的是,她是贱种碰过的女人。
还有颜依菲?
平心而论,很漂亮很有钱很有素养,但这婊子心怀不轨,方方面面都表明了要利用宋泽。
目前思索来看,她绝对是最合适的那位。
人总要欺骗自己,自省的理智之光又掠过脑海,她应该是不肯放手,才一一数落那群出现在宋泽身边的女人,虽然自省到了,但她也获得了一定动力,她还是相信自己作为一位女人的魅力的,她比任何人都适合宋泽,她比任何人都能帮到宋泽,也比任何人在乎宋泽,她深知这一点。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赌这一把呢,她相信宋泽能留下夏惠锦。
想到此,阮舒睁开眼睛,冲着身后的朱炳微微笑了,她觉得此刻自己的笑容肯定很迷人,即便在昏暗客厅里,依旧耀耀地闪着光。
“阮小姐。”朱炳犹豫了一下,忽然温和地说道:“能陪一个寂寞的老人喝一杯吗?”
“您可不老,还年轻呢。”阮舒礼貌性的回了一句,她的表情迅速转为冷漠和冰寒:“但现在已经夜深,如果阿姨回来见到我们两个人在客厅对酬,即便心里不说,也会留有疙瘩,我相信叔叔你也不想惹怒阿姨吧?”
妈的,小骚货,老子还搞不定你?
阮舒耳朵很尖,听到朱炳小声骂了一句,她开始思索如何让他主动用钥匙打开书房门锁。
她一直习惯当成被动的受害者,达成自己目的。
于是阮舒贴心地说道:“阿姨去了市中心,来回要三个小时多点,估计也快回来了,叔叔你待会可以找她喝一些,我看阿姨走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对,你该好好开导她。”
朱炳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了,阮舒看见他指间的香烟,掉了好大一坨灰。
“那么说来,起码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在阳台轻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