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这事儿我帮你和三皇兄说去!”
王菁连忙道:“殿下他一天到晚忙得都是正事,这些许的小事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庾之瑶笑:“就知道你最疼三皇兄了。”
顿了顿,庾之瑶又问:“二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王菁道:“史神医刚给他针灸完毕,想来现在还在歇息呢。昨个儿连皇上也给惊动了,亲自到王府来探视,又留下了许多太医在这里,赏赐了很多药材,有陛下和殿下在,五弟的伤必定很快就好了。”
庾之瑶倒是没有觉得奇怪,皇帝对庾璟年一向疼爱,亲自来探视也没什么:“我二哥在这里养伤,给嫂嫂添麻烦了,把您给累坏了吧。”这阵子确实是够王菁忙活的。
王菁却笑道:“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说起两家话来了。五弟和殿下的关系谁不知道,那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我这做嫂嫂的,不过就是在旁边帮帮小忙,打打下手,有什么累不累的。”
此时此刻,三皇子正坐在如意轩中哗啦哗啦地翻阅卷宗。庾璟年皱着眉头躺在床上,不耐烦地道:“你批阅公文,就不能到书房去吗?非要在这里烦我,让我不能好生休息。”
三皇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不在这里陪着你,我怎么能放心呢?你不知道,自从接到你的飞鹰传书,我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就怕你被老大和太子给暗算了。再说了,史神医可是说了,他刚给你施完了针,你是不能立刻就睡的,不然将来你的头风病可就愈发厉害了……”啰啰嗦嗦一大堆,听得庾璟年愈发暴躁。
三皇子见庾璟年眉目之中酝酿着风暴,他听史神医说过,从头顶百会穴拔毒,脑袋会疼的厉害,所以庾璟年脾气变得不好他一点都不觉得生气。
“我说安仁,昨天父皇来看你的时候,我可替你捏着一把汗呢,就怕父皇问你要那传国玉玺,你要是拿不出来,你可就是欺君之罪啊!要说父皇对你还真是好,好得让我这个亲生的儿子都嫉妒了,从头到尾都只问你的伤势,政务上头的事儿,硬是一句都不提。”三皇子嘻嘻地笑着:“哎,你说你会不会实际上也是父皇的亲儿子……”
庾璟年真被三皇子聒噪的想要暴跳如雷了。恶声恶气地道:“你少说一句,能死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三皇子在庾璟年的面前,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庾璟年怎么和他发怒,他都不带生气的。两个人也真是交心换命的交情,为了对方两肋插刀都不在话下。
结果三皇子清净了没有十分钟,就又忍不住开始巴拉巴拉,“安仁,传国玉玺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庾璟年真想找出针线来把他那张嘴给缝起来,不过他也知道三皇子是在为了他好,他这个时辰的确是很困的,但是要是坚持不住睡了过去,史神医说他将来必定会落下很重的头风病病根。三皇子之所以在他耳边聒噪,也是不想他这样睡着了的意思。
所以庾璟年这才没有破口大骂。他没好气儿地道:“那是你的事儿,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传国玉玺这个馊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最后自然还是由你来解决。”
三皇子差点跳起来;“你这不是害哥哥呢吗?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啊!我连传国玉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庾璟年道:“反正我不管,你就是找个萝卜,在上面刻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字,我也即刻把那东西送到皇伯父面前去。”
“好吧好吧,我是怕了你了。我等会就吩咐手下人去做这件事,这个传国玉玺就是假的,咱们也得做成真的样子。”
庾璟年早知道他手下有能人无数,这件事自然能解决的掉,所以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三皇子在他的面前一刻也停不下来,就道:“那天庾亮来看你,你听说郗檀做了宰辅,为什么那么生气。”他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显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件事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庾璟年被他那一双眼中射出的锐利目光看得有些心虚。正想说几句别的岔过去,外头有人进来回报说:“王妃来了!之瑶小姐来了!”
就见王菁和庾之瑶把臂走了进来。三皇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人上前给三皇子见礼。
三皇子扶起庾之瑶道:“六妹妹这是从琅琊王府过来吗?”
庾之瑶道:“不是,我刚才去了沈府见钰姐姐,是从钰姐姐那里回来的。”就上前问候庾璟年,“二哥你觉得怎么样了?”
庾璟年对庾之瑶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就放缓了神色道:“我挺好的,你别担心,你身子也不好,以后不用天天这样两头跑了。”
三皇子道:“不若妹妹就在我这东海王府里找个地方住下,照顾安仁,也是两相便宜。”
庾之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三皇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住过来。”
庾璟年明白妹妹的心意,如今他已经搬离了琅琊王府,若是庾之瑶也跟着一块儿搬出了,外头的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呢。庾之瑶这么做,也是为了缓和他的他父亲琅琊王的关系,他就叹了一口气道:“三哥,算了,你就不要为难之瑶了。”
三皇子一想也就明白了,笑道:“是我孟浪了。”也就不再提这件事。
庾璟年又不厌其烦地嘱咐道:“哥哥也不是不让你出门看我。但是以后出门一定要带齐了人手,知道了吗?”
庾之瑶郑重地点了点头。想起沈沅钰送给庾璟年的那个奇怪的礼物,就对他说道:“我刚才去沈府看过了钰姐姐,临走的时候她让我送一样东西给二哥……”
“哦?”三皇子第一个感兴趣起来。“是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