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死都不能答应的事!长孙颖在心里头怒吼着,直接就准备站起来戳穿长孙夫人的谎言。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她也不靠那个家里,这会儿撕破脸就撕破脸了吧。她才不想被长孙夫人利用,她要直接表示自己跟长孙曦不熟,更不用她陪伴。
但让长孙颖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李治却按住了她的手,使着力气不让她起来。
看着李治的眼神,长孙颖终于从冲动中清醒过来,哀求的看着李治。李治对她点了点头,一副一切都交给我的样子。
然后,在她还没来得反应的时候,就听到李治说,“好。那就有劳您跟妹妹了。”
123解释
长孙颖脾气一向很好,向来是李治发脾气她顺毛的,但是这次难得的等着外人一走,她就直接变了脸,把手头上能够得着的东西都摔了。
她罕少发脾气,屋里头的人都吓了一跳,李治却是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回避,然后自己搭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头拉,赔笑着说道,“怎么,生气了?”
“殿下爱留谁要留谁,旁人哪儿敢多花?”长孙颖冷笑了一声,一扭身却将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排掉,气呼呼的走到窗边去了。
“瞧瞧你这酸劲儿,还说不生气呢,这酸的醋味儿都飘出长安街了。”李治笑着,不依不饶的一只手够到她腰间,一只手去而是努力扳正她的脸叫她来看她“这事儿要别人知道,又说该说你善妒了。”
李治这话刚说到一半儿,就一下卡壳了。
长孙颖被迫他抬起了头,露出了哭得湿漉漉的脸,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因着她一直别着头不看他,声音又一直如常,所以李治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这会儿看着她这样子,说不出的心怜,顿时失去了说笑的心思,叹了声气后,直接就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
“怎么这么小心眼儿,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连个好赖话都听不出来。”李治抱着她埋怨到,长孙颖也不理他,只自己在那儿专心致志的哭。
她小时候爱哭,后来没必要以此示弱,所以掉眼泪的时候倒是少了不少。但如今大约是怀孕的缘故,又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一丁点儿小事都能哭个不停。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真是怕了你了。”李治看着她越哄越哭,也不敢跟她抱怨了,赶紧说着软化,“是我不好,不该说着那话逗你。我是跟你玩儿的,什么妹妹不妹妹,就算她长得再好我也不会瞧在眼里,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长孙颖哽咽了一声,却是在他胸前蹭了蹭,拿着他的衣服当抹布,抱着她不愿意撒手。
“别哭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这可是咱们的头一个孩子,你总不该希望孩子一出世就长成这样,给后面弟弟妹妹起个坏头儿吧?”李治见着她总算不留眼泪了,拥着她往椅子那边过去,然后扮了个鬼脸给她,一下子就把长孙颖逗笑了。
“我才不是为这个哭,我也没吃醋。”长孙颖有些狼狈的擦了擦脸,心里头也觉得自己这脾气发的有点太过幼稚,坚决不承认。
“是,是我在吃醋,这该行了吧。”李治哄住了她,两个人肩并肩的坐在那里,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看着那只要被自己轻轻一握就可以捏住的手掌,心想着为什么她这么黏黏糊糊,他还觉得可爱的不得了呢。
要是换了别人,他一见着人哭,不是转头跑了,便是视而不见。
“你不知道你这一怀孕,有多少牛鬼神蛇都跳了出来,”李治玩着她的手指,无奈的跟她说道,“都觉得这里空出了位置,巴不得往这里头挤呢。”
长孙颖听着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一惊,接着却是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怀孕起初是没有感觉的,而后却是孕吐很厉害,于是日子就重复在吃吐睡吃吐睡上面,整个人思维都迟钝了不少,以至于忽略了其它方面发生的事情。
她一怀孕,自然引起了各方注意。虽然李治一直可以低调处理她的事情,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她这孩子总不可能是凭空来的,于是不少人都隐隐知道,她这位良娣可占了李治不少时间。
对于女人来说,十月怀胎是一件既辛苦又危险的事情,若是换做后世,女人们大多都开始在这个时候变着法儿折腾老公了,但是在古代,尤其是在皇室里,怀孕还意味着另一件事,这个女人在很长时间无法“伺候”她老公了。
在男尊社会,很少有人想到女人此时的辛苦,更多的是挑选新的女人送到他男人身边,以填补她的空位,避免叫她的丈夫受到“委屈”。
普通富户的男人,在老婆怀孕的时候都有两个丫头暖床呢,更何况李治是太子?
长孙夫人不是多聪明的人,她能看到的机会代表有很多人早就看到了,所以最近拐弯抹角从各种角度变着花式给李治塞女人的人家可不止一个两个,其热烈程度远超过李治刚当太子那会儿。
毕竟那个时候大家还不知道他这太子位坐不坐得稳,把女儿送进来,究竟是富贵还是祸患尚容置喙。但如今圣上久病,太子监国近百年,瞧着这事态连着明年的祭天等等都要替圣上分担了,太子之位稳若磐石,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是买进这支潜力股的最好时机,所以顿时提议太子纳妾的建言顿时踊跃了许多。
“你母亲这还算是含蓄的,有些人做的那都不知道叫什么事儿,”李治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最近的遭遇也是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我在这里拒了她不难,可是之后呢?”
“之后?”长孙颖觉得自己一怀孕,脑子好像变得笨了好多。
李治不忍她劳神,便把着这事情直接掰开了说,“她不是第一次跟你提这事儿了吧?”
“是,”长孙颖吃了一惊的看着李治,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猜的!”她那种崇拜的眼神让李治很享受,他拍了拍大腿,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来,这才继续说,“你拒了她,她还能当没事人一样的继续换种法子来,你觉得她这人是容易打退堂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