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记得小说里面说过,揉对方的头发代表了一种宠爱,于是他慈爱地抚摸着君浵的发髻,豪爽承诺道:“你放心吧君浵,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废物点没关系,我罩着你,保证你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君浵:“……”QAQ这个表情可不可以给他也用一下?
两人出去,行走过程中君浵数次热切表态自己可以独立完成这项任务,但反抗未果,想来如果不是乔广澜力气实在不够,说不定会给他一个公主抱。
【主题】我是个男人然后找了个非常聪明帅气机智可爱勇敢善良的男朋友,但他好像把我当成了小姑娘,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如果是在现代,想必这个帖子下应该很快就出现了如下回帖:
楼主这是在秀恩爱吗?我的手中突然出现了火把!
楼楼一定是受吧,这说明你家攻君男友力max啊,羡慕羡慕。
建议楼主看好你那个非常聪明帅气机智可爱勇敢善良的他,千万不要让别的小婊砸趁虚而入啊。
两人刚刚出了花园,裴峰就急匆匆冲了过来,乔广澜这才放开了君浵,打量裴峰。
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好像大病没好就赶过来救驾,活脱脱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但乔广澜知道,对方这幅样子一部分是在惺惺作态,另一大半的原因多半是太后死了,裴峰在这宫里的帮手又少了一个。
【损失重要道具:太后一只。】
裴峰跪在地上,连声说:“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臣恭请皇上圣安!”
君浵道:“朕安,大将军辛苦了,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裴峰咳嗽两声,道:“谢陛下关心,臣无恙。”
他身后跟着的副将立刻说:“陛下,将军平日里在沙场上从来身先士卒,奋勇当先,身上留下了不少宿疾,过于劳神就会发作,今日听说陛下遇险,将军是带兵来的……”
“好了!”裴峰阻止他,又对君浵行礼,“隗信一向口无遮拦惯了,请陛下不要怪罪他。臣没有大碍,唯一忧虑的只是几日之后的大战,臣恐怕力有不逮。”
君浵一哂,对两人的做戏压根就不理会,而是道:“这么说,看来你是真的无法领兵了。”
裴峰惭愧地说:“臣恐怕指挥不力会耽误大事,但臣虽不能领兵,还是希望成为军中一名马前卒,能多杀一个敌军也是好的。”
大家被裴将军感动的热泪盈眶,有人更加喊道:“将军万不能这样说!在我等心目中,您永远都是大将军。”
当着皇上的面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近些年君浵这招“捧杀”用的不错,这些人已经轻飘飘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一片悲壮的气氛中,传来一声轻笑,乔广澜道:“真有意思,将军不过是一次不带兵而已,又不是去死,大家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呢?”
裴峰:“……”
乔广澜没给他们插话的机会,直接转向君浵道:“陛下,如果大将军不能领兵了,不如我来吧。”
他这么一说,别人还没怎么样,跪在裴峰后面的数名护卫同时抬起头来,对乔广澜怒目而视。
乔广澜不当回事,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完:“我觉得我比他强。”
护卫们:“……”
君浵没绷住,一下子笑了,他倒不是嘲笑乔广澜的话,就是觉得他这样故意气人的样子很可爱。这么一笑,帝王刚才的威仪荡然无存,君浵索性把偶像包袱甩到一边,道:“哦,是吗?裴将军,你听见朕的爱……”
他本来想说“朕的爱妃”,结果话到嘴边想起来乔广澜已经恢复了装束,怕这样的称呼会让他感到不快,硬生生一扭,神态自若道:“……听见朕的阿澜在说什么了吧?依卿之见,他说的可对吗?”
乔广澜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活生生被这声叫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才刚刚适应“朕的爱妃”没多久,君浵就开更大的招了。
裴峰同样暗暗咬牙,君浵为人太过阴损,这句话就好像强行喂了他一口芥末,即使被辣的七窍生烟也不得不硬吞下去,还要笑着夸好:“臣以为,乔公子的话非常正确。”
君浵道:“哪句话?”
裴峰道:“乔公子……确实,比臣强。”
君浵唇角一挑,看着乔广澜道:“看来大家都这样想,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广澜冲他笑了笑,君浵一下子觉得自己醉了。
只是皇上和将军突然发疯,别人可不能跟着疯:“陛下,万万不可……”
说这句话的人运气不错,正好赶上君浵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没有直接怼回去,反而开了个玩笑:“既然知道朕是陛下,就莫要对朕说不可。”
大臣:“……”
眼看着皇上走出一段,隗信愤愤地小声对裴峰道:“将军,这样对您太不公平了!属下誓要为将军讨回公道。”
这一次,裴峰什么也没说,冲着离去的君浵叩首恭送圣驾,他的脸冲着地面,跪拜了良久,怒气渐渐隐去,反倒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正愁没办法要你的命,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这简直是好极了!这些人太过天真,没上过战场又怎么能想象那种血流成河的场面,在他的天下,想让一个人死太简单。
乔广澜继续柔声跟君浵说:“走路累不累,我背你吧?”
君浵诚恳地说:“真的不累。”
乔广澜打量了他一下:“回去找你那个御医看一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样子跟哪天不太一样……”
这一点君浵也感觉出来了,虽然毒发的时间已经到了,但他今天的状况好像要比之前好了很多,回到寝殿之后立刻将御医召了过来,
御医把过他的脉,又看了君浵的脸色,面露惊异:“陛下,您中的毒似乎减轻了许多!如果加以调养,有望痊愈。”
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有感觉,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君浵还是一愣,这病困扰了他这么多年,几乎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提醒着他自己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人,也曾无比痛恨过,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听见有望痊愈,君浵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
倒是乔广澜在旁边跟他说了一句:“会不会跟你昏迷的事有关系?”
君浵一定神,拍拍乔广澜的手,向御医道:“昨天朕劈了一尊来历不明的佛像之后为幻境所迷,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
这名御医能够被他信任,从君浵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给他诊治,一治就治了这么多年,不光因为可靠,还因为他也非常博学,对于各种的医术、蛊术和巫毒都有一定的了解。
他听完君浵的话沉吟了一下,谨慎地说:“臣没有亲眼所见,不能完全判断出来。不过陛下所中的毒便是巫毒的一种,要解除不像普通的毒药那样配制解药就可以。臣斗胆猜测,或许当初下毒之人的力量来源便在这佛像之上,陛下劈掉了佛像,就等于断了根……”
乔广澜眉头微微一皱,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君浵心念一转,想到了花园里走来的般若,以及裴峰和太后之间的关系,脸色微微发寒,颔首道:“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