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浵感受到乔广澜的动作由抗拒变成了配合,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心脏被迅速涌上来的柔情蜜意包裹住,又是想笑,又是舍不得放开他。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他也……
他的手忍不住收紧再收紧,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乔广澜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
君浵一愣,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连忙放开手,低头看去,发现对方的眼睛居然红了。
心疼和担忧一下子盖过了一切,他的手蹭过乔广澜的眼角,急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哭了?”
乔广澜一下子挥开了他的手:“呸,你倒是会说,这明明是你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知道是要证明什么一样,用袖子抹了把脸,动作如往常一样满不在乎。
第65章 第三世界 百变小乔逆袭系统携带者
君浵盯着他, 原本是想确认他真的没事,然而那张脸盯久了实在容易让人生惑, 他的目光描摹着对方明亮的眼睛, 挺直的鼻梁,被自己亲的有些发红的嘴唇,一时间就忘了移开。
冷不防乔广澜的目光扫过来, 和他纠葛在了一起。
“你看什么?”这个人语气傲慢,从容淡定,并无半分反感。
反正也是在幻境里,君浵索性肆无忌惮地看个够本,同样迎着乔广澜的目光一挑眉, 胆大包天地伸手摸摸他的脸:“我在看,这么好的一个人, 如果也喜欢我该多好啊……”
“嗯。”乔广澜平平常常地说, “挺喜欢的。”
君浵瞬间屏住了呼吸,即使明知道是幻境,心脏还是紧张的怦怦直跳,他盯着乔广澜:“你再说一遍。”
乔广澜道:“说什么, 说我挺喜欢你?一遍还不够吗?”
君浵痴痴地看着他:“这个幻境可真不错,能让我多待一会吗?”
乔广澜:“……”
他“呵呵”笑了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君浵, 踹了他一脚。
君浵被他踹到坐到地上,倒抽了一口凉气。
乔广澜道:“清醒了吗?”
君浵:“你……”
他顾不得疼, 突然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按住乔广澜的肩膀:“居然真的是你?我居然没有做梦!我、我、我……你刚才说什么?说你喜欢我!”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他嚷出来的,乔广澜从来没见过这人这样失态,又好气又好笑的同时,也不可抑制地涌上来一阵心酸。
他叹息,又忍不住地笑:“是啊,我说的。”
心上的欢喜压都压不下去,君浵在原地转了个圈,喃喃道:“不是幻境,那是我喝醉了吗?还是我在做梦?”
乔广澜眨了眨眼睛道:“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
君浵不假思索地道:“你说有我就信。”
他会这样回答,说明潜意识里原本还是不信的,虽然大齐尚巫,但身为一个统治者,君浵自然最清楚那些所谓的神谕灵示都是什么意思,不会像百姓那样痴迷。
——你醉过酒吗?做过梦吗?如果从酒醉和梦境中醒来了,该怎么办?
上一世自己询问杜明舟的问题好像再一次在耳畔响起,乔广澜自己笑了笑:“你放心,无论现在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里,最起码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我说过的话,我不会后悔。”
君浵攥着他的手,按到了自己胸口,郑重其事地道:“就算你后悔,我也不会允许了。上一回你说担心离开之后你记得我,我却忘了你,虽然没有明白,但我想你会那样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那不知道现在你是否可以相信,我不会。”
他扯开前襟,露出左胸,乔广澜的手指感觉到凹凸不平的肌肤,目光下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君浵的胸口,刻着“乔广澜”三个字!
那明显就是刀伤,虽然应该已经抹过了宫中的治伤灵药,但伤口仍然有点红肿,字刻的歪歪扭扭,想也知道,宫里绝对不会有人敢做这样的事,这多半是君浵自己冲着镜子刻的。
乔广澜道:“你、你、你……你真是疯了!”
他把手按在那三个字上面,觉得手下的肌肤甚至隐隐发烫,灼烧着自己的皮肉。
君浵柔声道:“你就信我吧。”
乔广澜小声道:“……嗯。”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君浵的眼睛道:“你放心吧,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乔广澜生生世世,绝不相负。”
君浵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欣喜若狂,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急速向上涌去,头脑一热,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就栽到地上了。
乔广澜:“……”
他看了看天色,发现折腾了这么久,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君浵多半是快要毒发,所以才会这么虚。
他知道君浵没什么大事,也不是特别担心,只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想笑,又惆怅。
乔广澜的笑容没露出来,就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刚才他都那么说了,那现在……自己就算是君浵的男朋友了吧?
乔广澜没有谈过恋爱,但是身为一个负责任的、看过很多晋江小说的男票,他也知道在爱人生病受伤的时候,应该及时地提供坚实的臂膀,而不是加以嘲笑。君浵的伤是自己对他的亏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才行。
何况君浵有这个病,本来就长了一脸肾亏相,又喜欢扮小姑娘,乔广澜猜测他的内心实际上肯定是十分敏感纤细的,平时作为哥们开两句玩笑没什么,现在自己应该体贴一点。
于是乔广澜把到了嘴边的笑声咽下去,柔声道:“你没事吧?来,我扶你起来。”
君浵哆嗦了一下,乔广澜已经弯下腰扶他,虽然这具身体年纪小又有点瘦弱,扶起来的过程稍微遇到了一点麻烦,但经过几番折腾之后,他还是成功地完成了这个动作。
君浵本来想自己站起来,不过是他通过乔广澜的眼神看出了对方的决心,乖乖放弃反抗,任由对方把自己架住。
君浵道:“其实我没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