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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维在客厅里踟蹰不安,最终还是敲门问:“要不要报警?”
房内并没有回声,姜维着急的推开门:“好歹要找个医生看看,还是送医院吧!”
话音为什么落得那么轻?
是因为看见则冬正在亲吻南珍的唇瓣。
他们唇齿相依,脸颊相贴,亲密不已。
姜维呆在那里,不知该怎么离去。
眼睛还是贪婪的在看,看见则冬不断摩挲南珍的手指和后背,眼里有泪。
姜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双腿,从房间里退出来,再次带上门。
他呆坐在客厅,满心唏嘘。
……
时间到了。
再多的亲吻和依恋都将成为过往。
则冬开门出来,站在姜维面前,弯腰行了大礼。
姜维不敢受他这一躬,跳起来避过。
这一晚,南珍睡在姜维家,而则冬转身离开。
姜维进到卧室,看见南珍依旧昏迷,而则冬的手机放在桌上,他的最后一句话是:“麻烦你照顾好她。”
再看过去,南珍的脖颈上多了一条红线。
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为她失去所有,那就叫做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或许要整理后半部的大纲不能更新,恩,晚安,愿你们都能有一个则冬。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1)
四年后
刚入冬,汀城就冷得不像话,早晨,南珍走在上班的路上,一阵风吹来,刮跑了她的围巾。
围巾被吹了一路,南珍就小跑追了一路。
好不容易这阵风停了,她才能捡起围巾,边咳嗽边围住口鼻。
她仰头望了望天,天很蓝。
片刻的停留后,她挤上一班公车,去往工作的蛋糕店。
打卡,换卫生服,洗手,进操作间,南珍做坏了这个月的第三个生日蛋糕。
蛋糕师每个月的次品指标是有限额的,南珍已经用完了这个月的限额。
她很不舒服,胸口像是闷着一块大石头,每一次咳嗽都很疼。
同事看见她面前那个画歪了嘴巴的猫咪蛋糕,关心问一句:“你这咳嗽的毛病还没好?治了没有啊?”
南珍的脸上带着口罩,说起话来闷闷的:“小毛病,换季就会这样,过几天就好。”
她不愿多说,治病?现在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对她来说。
南珍去报损,然后回了休息室坐了一会儿。
这几天她总是能想起从前,从前啊,也不远,也就是四年前的事。
那些事她记得那么清楚,那些人她从没忘过。
……
领班进来叫她:“南珍,有个蛋糕单子,你来做。”
南珍点点头,站起来时竟然有些晕眩。
大概是没吃早饭的原因,南珍想。
重新戴上橡胶手套和口罩,她回到操作间,拿了个16寸的蛋糕胚,看制作要求。
是一个老人的生日蛋糕,寿桃款式。
南珍拿着抹刀糊奶油,胸口的那阵恶心倏地如海浪涌起。
“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停下手,捂着胸口咳嗽,要等阵子过去才敢再下刀。
这个月她已经没有限额了。
咳到就要喘不过气时,南珍感觉喉头有一股热流涌上来,她用手捂着,快速跑去水池。
可以感觉到领班在她背后露出不满的眼神,南珍强忍着压下一切感觉,死死用手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可反压必有反弹,下一波咳嗽更加剧烈,几乎咳出了肺。
幸好领班不再盯她,转身离开操作间。南珍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松下来,她的胸口渐渐平息,那种难受的感觉渐渐散去,她想重新洗手去工作,却怔住了。
她的手心有一滩血。
操作间里机器的搅拌声,烤箱的工作声,抹刀触碰不锈钢操作台的声音,她所熟悉的这一切,统统再也听不见。
掌心的红色是那么刺眼。
“南珍。”领班又进来了,喊她出去。
同事做完了一个蛋糕,过来洗手。
南珍慌张地冲水,掌心向下。
她的同事没有注意到水池里淡淡的粉红。
“南珍!”领班又喊了一声。
南珍回神:“哎,就来。”
***
跨过门,走出去,领班对她说:“南珍你最近工作效率很低,我们是做食品生意的,对你们的健康要求是很高的,你……”
“我很健康,今年的健康证也已经办好了。”南珍抢着说,胸口又难受起来。
领班顿了顿:“你到底是什么病?还是等你好了再来吧!我们也要对顾客负责……”
“领班!”南珍打断她的话,“我今天请假!”
说完,她边往更衣室走边脱卫生服,顾不得管是否有得到领班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