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彬瞥了瞥则冬。
则冬静静的站在一旁用纱布擦玻璃杯,从南珍进来起就没正眼看过她。
南珍特别嚣张:“怕什么我一点都不怕,就让那些人继续关着我啊我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我在里面能吃能喝好得不得了你知不知道!”
阿彬真想封住他家老板的嘴!
则冬看了阿彬一眼,阿彬深刻领会,说肚子疼,遁了。
南珍问则冬:“你救我的?”
则冬抬手将玻璃杯挂在头顶的杯架上,点点头。
他将南珍圈在小小的吧台内,深深看着她,看得南珍都不好意思了,故作淡定地:“看什么看!”
则冬:“以后别这样莽撞。”
南珍才不觉得自己莽撞,她还想找商户们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捣毁这个黑窝点。
则冬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你是个女的,别什么都冲在前面。”
说完自己愣了愣,他什么时候将男女有别分得这么清楚了?
南珍也愣了愣,没有谁对她说过这番话——你是个女的,别什么都冲在前面。
***
则冬收回手不再看南珍,南珍晃了晃脑袋,特别不服气的说:“那就让那些坏人这样抢钱啊!”
则冬:“其他人都把钱交上去了。”
南珍:“反正我不交!”
则冬:“你不用交。”
南珍:“反正我……咦!为什么我不用交?”
则冬:“恩。”
南珍:“恩什么恩啊!你给我说清楚!”
则冬淡淡地:“蔡老大身上有老伤,一到夜里就疼得受不了,我会几招推拿。”
南珍瞪大眼:“他觉得你很不错,免了我们家的保护费?”
虽然表达的不确切,但大概就是这样。
南珍:“你有这几招还来我店里端盘子?”
则冬不多解释,转身去拖地。
南珍觉得自己赚大了,捡到了个宝贝。
她家伙计不但长得漂亮肯做事,还能免掉保护费!
于是,南珍的咖啡馆成为了这条街上唯一不用交费的店面,但这件事没有外传,南珍只能每天暗爽。
同行们还提着水果营养品来看她,夸她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挺大的,声张正义虽然没成功,但大伙都记得她的这份情。
南珍特别不好意思,隔天给所有人都送去一份重磅蛋糕。
隔天,则冬找阿彬私聊,阿彬回来后就自觉蹲在后厨不出来了,由则冬在前面跑堂。
咖啡店里的帅哥难得出现,汀城的小姑娘们蜂拥而至,当然还是遵循着店老板不许拍照不许搭讪的规定,能饱饱眼福就很不错啦。
南珍觉得自己最近有点走财运,心情不错。
则冬在店里看了一天的小姑娘,整整想了一天,却还是觉得男女只是生理上的区别而已。
可当他回头看吧台里笑眯眯的南珍,却又不能将这一原则用在她身上。
南珍虽然也是生理上的女性,却比别人更多了些什么。
则冬有些混乱,觉得南珍弄乱了他的原则。
***
他不再围着南珍转,南珍烤蛋糕时觉得少了些什么,突然转身时才知道原来少的是那只大尾巴。
南珍后知后觉,她家伙计是不是生气了?
可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从小就爱财,每年保护费交得心都在滴血。
则冬进来洗杯子,她唤他:“额,内个……”
则冬停下来看她,可南珍也说不出你快点过来看我烤蛋糕的话,只好摆摆手,“没事。”
则冬洗完杯子就出去了,整个后厨空落落的。
晚饭时,南珍蹭到则冬身边,问:“今天菜色还可以吧?”
则冬点点头。
“恩……你爱吃什么?说出来我们明天做。”
则冬表示都可以。
“那总有一种是最喜欢吃的吧呵呵。”
则冬摇摇头。
南珍觉得这家伙真的很难聊。
两个人默默的,南珍终于忍不住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你别这样……”
别这样不来看我烤蛋糕啊!
则冬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每次我烤蛋糕的时候你用那种崇拜的眼神望着我我就感觉很骄傲啊喂!
但则冬也不觉得南珍做错。
每个人做事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不存在对错。
如果要说的话,则冬只是希望她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就像这次,她让自己陷入危险,却没办法让自己脱离危险。
如果他不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
他总是会有离开的一天。
而现在比对错更纠结的是,他乱了脑子,他需要一个人想清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南珍见则冬不说话,也没表情,就以为自己猜对了,好声好气地:“这次谢谢你了,这个月给你加工资好不好?”
她仰着小小的脸,双手合十在拜他,因为每天都要烤蛋糕所以指甲上没有凃染颜色,就算踩着高跟鞋也是个小矮个。
则冬猛地越过她逃走。
怎么办,就只是这样,他就已经能分析出她的很多不同,他以前从没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