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后,终于来到南昌了,从北门进来正好有家源客栈,二话不说向客栈走去。
这几天一路行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除了八天前碰到的一群流民外就再也没看到有人逃难了。
一路行来,兵士与天朝时一样对百姓秋毫无犯,士农工商各行各业各司其职,无论是城镇还是乡村整个社会秩序井然有序,这哪里是兵荒马乱的样子嘛,明明就是太平盛世嘛!
看样租个宁王本事不小啊,他治军严谨手下的一个小兵在我进城时还好意告诉我源客栈服务最好,对我是礼貌有加;看我是个读书人,还建议我若是有困难可到城中宁王府求助。
自进城后,所见之城内百姓个个热情好客,人与人之间相敬如宾。
看见这幅太平盛世的景象我不由对宁王是反贼的形象有点动摇,心中更是奇怪,如此仁德的宁王为何会反判朝庭呢?
刚走进客栈就在门口碰到一个青年书生正与小二在理论着什么,我走近才听得。
“小二,你就行行好再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吧。”青年书生恳求道。
“马秀才,不是小人不愿意啊!是你已经欠了半个月的房钱了,实在是老板不同意啊。”
“小二哥,我也知道你为难,可我刚在宁王府借来的盘缠半路上被小走了呀!”
“马秀才,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南昌城在宁王的治理下早就不闭户了,怎么可能会有小呢?”
“小二哥,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啊。我在南昌城也住了近一个月了,这里人人热情好客,怎么可能会有小呢?可我的钱确实是被了,这是事实啊。”
“马秀才,我很难做啊……”
“小二,这位客的钱我来付,拿着,够不够?”听了他们一番对话,我也很是好奇。
这马秀才看来相貌堂堂,一脸正气不像是撒谎的人。
于是便给了小二一锭银子,马秀才一见,忙拉住小二,说:“使不得,使不得。怎可让兄台为我付债呢?”
牺哈一笑:“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人嘛,总有些困难的时候的,也许有一天你也能帮得上我哦。”
马秀才大喜:“是极是极,公子好文才呀。好一句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兄台这个人情我就欠下了。敢问兄台贵姓?”
“我姓徐,名起,起立的起。来,咱们坐下说话。小二,拿些好酒好菜来,再给我安排间上房。”
拉过马秀才走上楼的雅间包房坐下。
寒暄了间我,我直入正题。“马兄,兄弟我初来南昌,你可要好好给我介绍介绍一下哦。”
马秀才举杯敬我,道:“徐兄客气了。南昌府可谓是人杰地灵,英雄辈出。这里人人热情好客,礼貌有加,徐兄在这里定能舒服地呆上几天的?”
“哦,是吗?我来南昌一路上所见所闻,百姓无不称赞宁王治理有道。方才闻小二所言此地人不闭户,可真有此事?”
“不错,确实如此。”
“可马兄向宁王所借银两又为何会被人所盗呢?”马秀才脸一变,冷冷对我说:“徐兄可是不信我言?”我赶紧解释:“误会,误会。马兄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绝非是会说谎之人。”马秀才见我诚恳认真的样子方才相信:“徐兄大义,马元惭愧啊。”顿了顿,又道:“方才我自宁王府中出阑久,被一个十二三岁小丫头所撞。
当时也没在意,回到客栈才知银两已经不见,所以我才怀疑是被那丫头所的。”
“马兄可见到那小孩子模样?”
“真不好意思,那时我心情高兴,被她撞了也没在意。只是后来见到那小丫头一身白衣,撞了我之后向一边的绿衣同龄小丫头那跑了去?”白衣?
绿衣?
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我双眼望向窗外,想道:“这样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呀!是在哪里呢?”
马元见我痴痴地望着窗外,连连呼喊:“徐兄,徐兄……你怎么了?”我一惊,回过神来:“哦,不,不好意思。方才想些事情,一时入茫”又道:“不知马兄来南昌所为何事?”
马元一听,两眼放光,胸背一挺,整个人好像变得高大了点。
对我说:“徐兄有所不知。小弟学文不成,学武也不成!后来,听老师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因此,我便以行走天下为已任,着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游记之书。”
“马兄高材,如此定能名扬天下。”
我又道:“照马兄这么说你对这天下奇文轶事,消息怪闻都很精通了?”
“不敢,不敢。我对天下之事也只是略知一二。”我知道他这是客气谦虚的说法,不由对他大感兴趣,又问他:“马兄谦虚,你行走天下,见识广博,不知可否向我说说天下大势呀?”马元一听,神一黯,叹气说:“哎,现在我大天朝可谓是内忧外患,漏洞百出啊?”
“怎么说?”
马元放下筷子,正了正身子,开始了长篇大论:“当今正德皇帝于十二年前即位。皇上他文治武功,无一不出类拔萃,历经七年精心图治终于使得天下百姓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可不想五年前突然搬出皇宫自封镇国公,建豹房,宿宣府,从此不再早朝。要不是被皇太后所逼,在天下人面前立下永不能离开京城的话,皇上他早就四出游历去了。因而他只能在豹房宣府广招,日日宣,莺歌燕舞,旦夕而伐,并将朝政大事交给太监刘金处理。
刘金此人为人阴险狡猾,一得权后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将一个大好江山在短短五年内就搞得个乌烟瘴气。
为了讨好皇上,于全国各地广收又为扩建豹房增收各地重税。
现在终于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民怨沸腾,天下离心。
诸王震怒,其中以宁王为最,他打着' 除奸宦,清君测' 的名义要连合诸王,逼皇上下旨诛除奸贼刘金。
没想到被那太监刘金事先察之,先行向皇上进谗诬告宁王谋反。
龙颜大怒,逼得宁王不得不反。
此事天下人皆之,唯只是瞒了皇上一人而已。
最使人担心的是,我天朝边境各国蠢蠢动。蒙古小王子起兵攻信州;近日西域魔教也宣布要攻打汁武林各派;四川、云南吐司隐隐有不臣之心;北有罗斯国虎视眈眈;东北边高丽大军集结待命;更可气的是海外倭国屡犯我天朝南岸,沿海渔民苦不堪言啊!”
听了马元一番对天下之势磅礴大论,我心下震荡。
在与世隔绝的逍遥谷里,只有大妈名玉儿有时会向我说说天下大势,可她所说也不过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如今方知这天下并不如我所看到的是一番太平景象,其中暗流之凶涌,波涛之惊人比武林争斗更是凶险百倍。
这样的话,妈妈她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不要怪我,我只不过是长得像个大人的小孩子而已,现在最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亲人而不是为天下担忧。
这一天,我都是与马元在房桌上度过的。
听着他说天下,讲轶闻,各种奇谈怪论不绝于耳。
大喜之下,玩心即起,对他说:“马兄,你我兄弟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好……”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徐起(我马元)今日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