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英子和肖亚东带我游览了波士顿这个集古典、优雅、浪漫于一身的文化古城。
波士顿是美国麻萨诸塞州州府,地处美国东海岸北部,静卧麻萨诸塞湾内,面对大西洋,遥望爱尔兰、英国、和欧洲大陆。波士顿南距纽约市222英里,北距加拿大蒙特利尔市259英里,西面是山林起伏的新英格兰地区,与新汗布什州、佛蒙德州、纽约州、康乃迪克州、和罗德岛州为邻。
一个暖暖的午后,和煦的阳光温柔的倾泻下来,撒在我们的身上,微风如轻纱一样拂过脸面,像情人的手。我们从哈佛大学参观回来又去了那一家咖啡店,英子穿着米色的高领毛衣,外套一件浅色的连帽风衣,显得端庄而优雅,秀气的脸庞已看不到几天前的那种憔悴和疲惫,隐约中透出些许的红晕,她的身体有了明显的恢复。
街上的人群来来往往,充满了生机。天空清澈蔚蓝。那种蓝,似乎可以隐藏所有的忧愁、所有的悲伤。
坐下之后,我和肖亚东都叫了咖啡,英子叫的是果汁。咖啡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我们安静的坐着。阳光慵懒的从对面大街上斜射过来,感觉暖暖的。还是那种飘渺空灵的音乐,熟悉地缠绕着四周参差整齐的桌椅。
“怎么样?对波士顿有什么感想?”肖亚东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看着我问道。
“不错,一个很有特色的城市!”我说。我轻轻地摇晃着那洁白的咖啡杯,咖啡在杯子里晃荡。
“波士顿城不大,开车要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从一头开到另一头。查尔斯河从西到东穿城而过,把波士顿市中心与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隔在两岸。
波士顿人特别喜欢查尔斯河。如果要在夏日的周末,河两岸到处都是人群,人们到河边,或乘凉,或跑步,或游戏,为了方便人们骑车和溜旱冰,哈佛大学前的一段沿河公路,还在周日专门禁止机动车通行。要是泛舟在查尔斯河上,则另有一番情趣,江风迎面而来,那乘风破浪的感觉真的是既潇洒又惬意。”
肖亚东侃侃而谈,一脸的得意神情。
“关键这里不像新加坡,波士顿气候四季分明,冬雪、夏雨、春华、秋实,阳光普照,海风宜人。波士顿曾被评为美国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英子也显出一种对波士顿极满意的神色。
“其实,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波士顿是一个极富文化气息,而且学术风气极盛的城市。这几天的游览,我发现波士顿是个历史名城,美国很多有名的历史名人和历史事件都和波士顿有关。
如起草《独立宣言》的托马斯。杰佛逊就出生在波士顿。影响美国近半个世纪的肯尼迪家族的大本营也在波士顿附近。那些保存完好的历史遗迹,象第一批移民乘坐的‘五月花’号帆船,导致美国独立战争的‘茶叶党’人的旧址,十八世纪时为了保护美国商船而在大西洋上与大英帝国海军鏖战过的,号称铁船的炮舰,‘Constitution’号,都能反映出当年的往事。”
我也跟着他们赞扬起这个城市。
“看来子昊不仅有文学素养,对历史也这么感兴趣。”肖亚东显然在对我献媚。
“他呀,就是喜欢这些知识性的东西,然后拿这些去胡砍瞎贫。”英子说完后望了我一眼,看得出她对我的那种嗔怪和满意。
“嘿!什么叫胡砍瞎贫啊?这叫注意学习。”我说。
“对呀,对呀,那才显得知识渊博,见多识广呢!哪像我,除了吃和玩儿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肖亚东自谦地说道。
“行了,亚东,你也不必过于谦虚,能吃会玩儿也是一种学问啊。”我说。
“是啊,我就是不会吃,也不会玩儿。”英子接着说道。
“你们都是事业型的,都注重学习、看书,我可不行,至今我还弄不懂为什么波士顿被誉为‘美国的雅典’?”肖亚东显得有些自卑,说道。
“那是因为它是‘了望美国历史的橱窗’,就像雅典一样保留着许多古迹。
你看,美国的第一所大学、第一所公立学校、第一座图书馆、第一家报馆、第一家毛纺厂、第一家铁匠铺、第一条地下铁路、第一台歌剧、第一座灯塔……
都是在这里诞生的,美国独立战争中抗英的第一枪也是在这里打响的。”我说。
“哦,是这样啊。”肖亚东不好意思的用手直摸他的后脑勺。
英子发现我对波士顿的了解是如此之快,一脸欣喜,她也滔滔不绝地说道:
“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波士顿是个教育文化的古都,据说目前有50多所大学和学院,包括着名的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各门学术科技人材都云集在这里。
还有,波士顿还是个着名的旅游城市,她地处美国东北部的新英格兰地区,近山临海,四季分明,风景优美,别具特色,秋天可观赏满山遍野的红叶,冬季波城附近有雪场滑雪,春夏可乘船到大西洋中看鲸鱼。漂亮的查尔斯河从波士顿城中贯穿流入大西洋,隔洋对望就是欧洲大陆,波士顿国际机场是北美飞往欧洲的重要航空枢纽。”
“所以说波士顿无论在人文历史还是自然景观方面都得天独厚,具有丰富的内容和意趣,实乃北美大陆的一方宝地。”我接着说。
“既然这样,子昊,来美国吧,这样英子就不会孤单了。”肖亚东把头伸过来看着我问道。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英子,我看到英子有一种期待的眼神。
就在我扭头想向肖亚东表示同意的时候,我突然怔住了,我又一次看到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这时,我除了惊讶还有点悸动。我的失态也让英子和肖亚东感到惊奇。他们也随着我的目光望了过去。
“哦,你是在看他呀。”肖亚东把头扭转过来,不屑一顾地说道。
“谁呀?”英子好奇的问道。
“你认识那个人?”我迫不及待的问肖亚东。
“当年留学生中的佼佼者,如今成了个孤家寡人。”
“他到底是谁呀?”英子在肖亚东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王少华。北京人。很早就来美国了,后来娶了个洋妞,扔掉了北京的老婆和孩子,后来混了个波士顿大学的教授,如今洋老婆跟别人跑了,北京的老婆又没脸去见人家,据说,现在神经出问题了。”肖亚东说得绘声绘色。英子很受感触。而我,却陷入在五里雾中。
唉,真不知道太阳底下,究竟有多少故事让我们触目惊心?我又朝那个男人望了一眼,心有些飘忽不定。不停的琢磨着他的名字:王少华……
“你也认识?”英子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问我。
我朝她摇了摇头。
“你不认识发什么愣啊?”
“只是觉得奇怪,不过,他的面容有点熟悉。”我说。
“你妈妈的朋友?”英子说。
“不会。但好象是在哪儿见过。”
“行了。我们走吧,这种人活该!”英子说完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拎起包就往外走去。
“还没买单呢。”肖亚东喊了一声。
“我来吧。”我说着付了钱,然后跟了出去。
半夜惊醒,睁开疲惫的眼睛,撩去散落在脸上的发丝,看到英子还睡在我的身旁,她的呼吸是那样的均匀,我能听到她那轻微的鼾声。
依稀还记得梦境里的瀑布,飞流直下的磅礴气势盖住黑夜的冷落,我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岸上,眼睛一片迷蒙。
我看见有个人在我的对岸站立,是英子,也许不是。我站立的时间很长,很长,长得令我摇酸腿痛。我渴望能走过去,但我过不去,只能就这样的站着,直到我们之间站成了一种距离,一条鸿沟,一片不可逾越的云海。
流水撞击在岩石上,激起细碎的浪花,水花在空中摆成一群飞舞的鸟,交错着翅膀,盘旋在我们中间。我抑制不住想拥抱英子的渴望,于是我不顾一切的往她的身边奔跑,没想到,这一跑,竟成了我的死亡。
我的身体往下坠,恍惚间看见英子那悲戚的眼神,或许,她在拼命的叫喊。
我感到我在死亡前的恐惧、挣扎和心痛。
不知道为什么夜里会做这样的梦,或许是我的愧疚让我在黑夜里无处藏匿;或许是血液里流动着一个人的影子的时候,就会在梦里出现;又或许是当人被一种温柔所拥抱,就会担心它会失去。
从梦中惊醒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我又想起了咖啡店里的那个王少华。我苦思冥想,百般搜索,也想不出我记忆中会有个王少华的名字。但他的五官,面容确实有些熟悉。他究竟会是谁呢?
第二天的早晨下雪了。雪起的时候,我正好是在阳台上。迎面一片片雪花飞洒而来,清清的,凉凉的,感觉就和多年前在北京的那个早晨一样,一种久违但却熟悉的清新,还有一份淡淡的喜悦,为着那份洁白,那份清纯,那份诗情和画意。
吃过早饭,英子又去了学校。一个人呆在房子里,感到有些枯燥和无聊。因为钟情也因为留恋,于是我又去了那间咖啡店。
也许是我来得太早,咖啡店里格外冷清。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我端着咖啡,手捧着一叠的报纸,听着音乐,悠闲地靠窗坐着,享受着假期带给我的恬静。有时也微微抬头望向窗外,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慢慢起着涟漪。心想,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加入在这些行人之中,或许我会住下来,也能够让英子陪着自己在大街上漫步。
“先生,你……”声音很低沉,但听起来很凝重。我抬头望去,不禁心里一颤,是他,那个王少华就站在我的面前,他面部阴森,目光凶狠。我马上意识到是我占了他的位子,于是急忙把报纸夹在腋下,手端起咖啡站了起来。我心想也许患有精神病的人都是这样。
“对不起。”我一面挪动一面友好地向他致歉。
也许好奇心是凡人交往最强的黏合剂。当我向旁边的桌子转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何不利用这个机会解开我心中的谜团呢?
“先生,我能坐在你的对面吗?”我以非常诚恳的态度,脸上挂着微笑向他说。
他侧目,片刻之后向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我的恳求。于是我向他笑笑,他没作声。这样,我们两个人同时沉默。他依旧叫了同样的咖啡。我继续看着手中的报纸。
“王先生,你每天都来这里?”我突然冒出一句。
我发现他差点儿被呛到,他放下手中的咖啡,用冷漠的语气说:“你,你认识我?”
我向他摇了摇头,说:“不,我是听朋友说的,不过,我觉得你好面熟。”
他不语,似乎是想装作若无其事。他用眼睛瞟了一下我,然后缓缓的问道:“你是谁?”
“我叫林子昊,也是北京人,是来这里看朋友的,不过我在新加坡工作。”
我说。
“新加坡?”王少华露出一种惊奇的神情,他的眼睛仿佛突然一亮,眼神也变温柔了许多,也许是咖啡店里那柔和的灯光,我看到他的脸上稍微有点发红,显得很专注而且有点兴奋的样子。
“对呀。就是那个热带岛国。”我说。
沉默了一会儿,王少华低下了头,微微的摇着,刚才的那种惊奇、专注和兴奋也随之从脸上褪去,代之而起的依然是那种忧伤、哀愁和苦痛。
咖啡店的墙上挂着一幅毕加索的油画,《哭泣的女人》,看来他很喜欢这幅画,扭曲的忧伤。
我小心地端起杯,啜了一小口咖啡,像是怕烫伤。杯子里的液体红凄凄的,像一册沉甸甸的记事本。
“王先生,您刚才的表情让我感到好奇,有什么原委吗?”我直截了当的冒出一句。我想,如果我要解开谜底,必须单刀直入,让他招架不住。其实,我也觉得这样对长辈很不礼貌,就在那一瞬间,我像似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林先生,你年轻,你不会懂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寂的颜色,他以一抹轻淡的冷笑带过,来掩饰他的窘容。
“对,我是比您年轻,但我知道,人总不能活在过去的苦痛中。”
“人老了就会想念他的亲人,特别是自己的孩子。”他好象是在自言自语,他没有看我,他仰望着那幅油画,一脸的茫然和凄楚。
“你的孩子在哪儿?”我紧接着问道。
“新加坡。”他还是在看着那幅油画。漫不经心的说道。
“啊?”这时我真的是惊奇了。难道?难怪?世界真的很小!难道他是王丽的爸爸?也许这就是总让我注目的理由,他那清秀的五官,秀气笔直的鼻梁,和很好看的嘴,这些都跟王丽长的是那么相似!毕竟我跟王丽有一段亲密的岁月。
我仿佛看到一张久违了的笑脸,想着想着,想起了那段岁月,袅娜在记忆深处的思绪,恍然地穿过时间,像星际碎片飘在无尽的虚空,然后插在我的某个段落。
“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我想起王丽,心中似乎有一种愧疚感。
或许我的声音太低,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在乎我。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他也没有发现我的惊讶,他没有回答,仍然在仰望着那幅油画发呆。
“您,您是王丽的爸爸?”我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王丽?你认识她?”他像触电似的突然把头转向我,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我。
“是,我们认识,而且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我说。
“真的?她现在怎么样?她好吗?她跟你提过我吗?”他突然双手抓在我的肩膀上,一连串的发问,倒让我招架不住了。我顾不过来回答,只是不住的向他点头。
“你,你叫什么来着?”
“林子昊。”
“哦,子昊,你,你……唉,……”他的语气变得支吾起来,停顿了一下,最后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移开,然后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怎么了您?”我疑惑的问道。
“没用了。”他丧气的摇着头。
“什么没用了?”我说。
这时,他不再说话,脸上的阴影越来越重,眼睛逐渐湿润了,两行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流淌在他那布满沧桑而依旧显得英俊的脸上。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我对不住我女儿,我对不住她妈啊!”
“但他们一直在找您啊。”我说。
他痛苦的摇着头,说:“我没有脸面去面对他们啊。”
我理解男人的这种痛苦、丑陋和感伤。其实他们也渴望在这城市的街头与他过去相爱的人相逢,但如今却只能无言无语,让漂泊天涯的脚步走过这每一块青砖,寂寞就在砖的缝隙中疯长。他们那如风的思绪在林立的高楼间飘荡,那长长的鸽哨就是他们欲飞的幻想。只好拾起每一片飘落的花瓣,用旧日的回忆绣成梦的衣裳。
多少次擦肩而过后的蓦然回首,失落便弥漫成心中淡淡的哀愁。只好伫立的身影化作一尊永恒的雕像,只要它能留住那片刻的盘桓,
“这就是您每天来咖啡店消磨时间的缘故?”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一切。
也许是他被我这个来自故乡而且认识他女儿的人打动了,因为,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起他的女儿,说起他想家。他说忽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跟我说起了他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于是,冷冰冰的气氛渐渐的变得融洽起来,我们两个人聊了很久,很久。
窗外早已停止了飘雪,冬日的阳光暖暖地柔和了他面无表情的脸,望着目光的尽头,我能想象出他那思念的飞絮也早已零落成泥,我会偶然记起,记起如潮的人流中曾有曾有他寻觅的双眸。
这时我看到他迷惑地看着那杯咖啡,神情茫然。然后轻轻端起,一口闷了下去。咖啡已经从滚烫变得冰冷,他说他喜欢这种感觉,冷冷的,触摸到了内心。
他把杯子放下,然后把手伸进西服的口袋里,他掏出的是一叠皱褶的信纸,他放在桌子上把纸上的皱褶理平了一下,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全是诗,只见字迹端庄舒朗,结体严谨自如。沉雄中多有飘逸之感;潇洒里更具清劲之姿。我不禁念起了其中的一首:
君知否?
一轮皓月正圆时,又到杏花期。
似水华年,霜染鬓丝,茱萸插遍,莲步栖迟。
纵然是玉阶露冷,沈园红尽,难赋深情,难觅归程。
不如肝肠一霎成冰雪,香洒绿池寄黄泉。
一缕香魂,暗随流水到天涯;一剑天涯,暗随香魂逐流水。
“好诗,好诗!”我看完一首之后,连声称赞。
他望着我瞥着嘴,艰难的笑了。
这一秒钟,仿佛所有的感动都写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心扉似乎打开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湿润的光芒,仿佛温暖的血液瞬间流遍他的全身。我明白,他爱他的女儿。他还是爱着他以前的那个家。虽然在他的心中的人还有别人,但在眼中的人一定仍然是王丽和王丽她妈。
“怎么样,再来一杯咖啡?”他微笑着说道。
“好啊!”我回答。于是在这个午后的斜阳下,我们坐在这窗前,沐浴着咖啡的香气,好像时光可以这样延续,青春永远不会流逝。爱情永远浓郁而醇香。
让咖啡之纯香浸润着我们的每个毛孔,妥帖着舒缓着,好似梵阿铃的乐曲,轻轻的抚摸着那都曾经麻木过的神经。
之后,王少华谈了很多很多,听着他的忧伤与苦恼、迷惘与挣扎、奋起与拼搏的心理路程,我望了望窗外,天空渐渐的由浅蓝色变为深蓝色。时值黄昏,整个城市被夕阳余辉轻柔的包围着。
人世间的一切本就难以捉摸,人生的浮沉本就无法掌握。所以生活中许多事情真的是无法意料,就象明天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我和王少华走出咖啡厅,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是忧伤还是失落的情绪随着一句“岁月了无痕”的话慢慢地慢慢地袭上我的心头。
暮色已然四落。在广场的花坛边,一对苍老的身影正缓缓前行。尽管两人都已经白发苍苍,但从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稀能辨认出当年风华正茂的影子。他拉着她的手,她从衣袋中掏出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污垢,两人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偶尔对视的时候还流露出对彼此深深的依恋。
看到这里,有一种厚重的情感在心底悄然澎湃……
我感叹:真情真的就像流星闪过,来去都没有痕迹。可是在爱的过程中,真情的投入总是会让人受伤。爱情面前,永远都没有真正成熟的人。所以任何的爱情都不可能有完美的答案,更不能保证能给对方一个永远。
当我回到英子的住所,她已经早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英子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上咖啡店了。”我说,我也自觉有点过分,今天出去的时间太长了,但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在跟王少华聊天,我接着又说:“我来做饭吧。”
“做什么呀。我打包了,回家的路上,我去一家中餐馆给你买了红烧茄子和西红柿炒鸡蛋。”英子的眼睛瞅了一下餐桌。
“哦,那真谢谢你了。”我强做微笑地向她说道。
“你现在好象学客气了。”英子的脸上现出些许的疑惑。其实,我真的有些变了,对于英子,我总有一种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感觉。
“是吗?”我掩饰着心虚,感到有些窘态。
“我可不喜欢那些唯唯诺诺的男人,你过去可不是这样,是不是跟新加坡人学的,听人说,新加坡的男人吃鸡饭吃多了,都变得女里女气的?”
“也许吧。”我笑了,其实我也听人们这么说过。
“快洗洗手吃饭吧,今晚早点睡觉。”英子说完,似乎流露出一种羞涩。
“哎。”我答应了一声便进了卫生间。洗完手出来,英子已经把饭菜在餐桌上摆好了。
晚饭之后,我们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英子就去卫生间洗澡了。她有个习惯,洗澡的时间总是要比别人长很多。
英子洗完澡就钻进了被窝,我也知趣地关了电视,去冲了个澡,也跟着上床了。
当我掀开被角,正要躺在英子的身边。我突然发现英子早把睡裤脱了,只见她的双腿白如璞玉,晶莹明亮。陡然间,我的心禁不住怦怦乱跳,下面的部位立即撑了起来。英子望了我一眼,那花颜顿时绯红起来。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因我的惊艳,在她的目光和我对视的一霎那,她的眼睛骤然一闪,抿着嘴窃笑起来,羞涩的脸颊更红了。我急不可待地将她拉了起来,满怀爱怜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
“怎么,今天想了?”我说。
“你知道还问?”她偎在我的怀里,依在我的肩头。
“我哪儿知道?”我说。
周围飘浮着她的芳香。我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解开她的睡衣,嗅到了她那女性的体香,听到了她那急促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了她体内散发出的青春激情。
我的心痴迷了,浑身不由得一阵燥热。
“例假刚完,所以就…”看得出,她对今晚的事情是多么在意,多么期待。
“太好了!”我没等英子说完就俯身把脸颊埋在她那迷人而柔软的乳房上,深情地吸吮着她的一双柔绵胀耸的乳头。我的舌头在乳尖四周舔动,使她不由得张着樱唇轻轻的呻吟。呼吸的气息,也逐渐急促起来。女人那细嫩诱人的乳房永远为男人所钟情。
“轻点。”她一面嘤咛说道,一面伸手探索我胯间的阴茎。她接触到我的阴茎时,我不禁深呼了一口气。火热的刺激让我移动着身体,两手由她腋下把她抱住,匍伏在她的身上。同时,我双膝拱起下身方便她的双手揉动我那坚挺而粗大的宝贝,便一头埋在她的双乳之间。
“我要……”英子手握着我的阴茎伸向她的阴部。我顺势一挺下体,阴茎深深的插入她的阴道。她噢了一声,脸上拂过一抹欣喜的笑容。如天上的飞霞,绚丽嫣红。我顿然感到她阴道收缩的力量在我的阴茎周围揉动。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开始抽动。英子紧紧地用双手将我搂住,我紧贴在她身上,揉压着她的乳峰。
我大动作的抽送起来,也立刻体会到她的配合。我们两人开始快速的抽送。
她张着嘴大口地喘息,胸口起伏着,双乳随着我们的上下抽动,在胸前跳跃着。
我的阴茎全根深入在她的体内。她柔绵的胴体压在我的身下。我微笑地望着她,她也望着我,有些羞腼,有些激动,她微微抬头凑过来对我说:“你真的是越来越厉害,弄得我真舒服。”
“你喜欢?”我说。想起自已己经和几个女人做过爱,心中有一阵愧疚。我在想,我一定要更多的补偿她。
英子羞红着脸,深情地望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将我紧紧抱住。
我又开始奋力抽动,我的动作凶猛而快速,英子的身体在床上激烈的抖动,乌黑而细柔的头发随着抖动飞扬着。她那极为美丽的双乳,更是在扭动形成动人的跳跃的弧线,令人痴迷。
我的动作立刻带给她强烈的反应。她享受着我那粗壮坚硬阴茎的充分刺激,沉浸在性爱的阵阵高潮中。她不住地紧抓我的双臂,阴道缩夹着我的阴茎,使我感觉到格外刺激。
在狂乱中,一股泉涌直冲而出,我的身体前倾,向她胸前压去,阴茎直捣她的深处而去,我们两人下体紧紧的贴着,阴茎深埋在她的阴道里,龟头顶在最深处,一阵一阵的抽搐,精液不停的射在里面。我感到一种深刻的满足。之后,我趴在了她的身上。
我的阴茎还留在她的阴道里。她也柔顺的抱着我,享受着高潮最后一刻的温韵。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冬日夜晚的宁静。
“接不接?”我望着床头的电话问她。
“当然接!”英子回答,于是我欠身从电话机上摘下话筒交给英子。
英子接过电话,
“Hello!”英子的声音显然是显得疲惫而无力。
“什么?!”英子突然提高了音量,一脸的疑惑和恐慌。
“啊!?”英子唰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被推到了旁边。她那种惊诧的神情使我都感到惊讶。我望着她那白皙而细嫩的肩头,高耸挺立的乳峰,我怔了。
“不,我要马上回去!”英子的语气简短而坚定。
“我马上回北京!”英子对着电话说道,凝重的脸庞变得扭曲,布满了惊慌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