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当张恪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时,他立刻辨认出了她。
她的脸庞,宛如精致雕琢的艺术品,此刻却因噩梦的侵扰而布满了惊恐之色。
那深深的恐惧,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她那原本纯真的面容上刻下了令人心痛的痕迹,让人见了无不心生怜悯,仿佛整颗心都随着她的不安而碎裂开来。
小女孩猛地认出了张恪,她惊讶地张开小嘴,试图呼喊,但声音似乎被某种力量扼住了。
她急切地伸出手指向张恪,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紧接着,她用力从徐学平的怀中挣脱出来,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顾一切的坚决,身体因失衡险些摔倒。
“我都没抱好,你就放什么放,摔着了,怎么跟她妈交代?”
徐学平抱怨,却看见芷彤朝随那年轻人扑过去,一把抱住那人的腰,紧紧地抓住衣服。
张恪没有想到死于海州特大车祸下的青年竟是徐学平的儿子,看着小女孩楚楚可怜的神情,大概是做着与车祸有关的噩梦吧,心里一酸,将小女孩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来,芷彤,我们上楼睡觉去,哥哥还有事情。”
徐学平的爱人要将小女孩抱过去,小女孩却死死搂住张恪的脖子,嘴里“丫丫”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就是不肯松手。
客厅里的其他人还没搞清状况,张恪欠着身子站起来,脖子被勒得有些疼,与徐学平的爱人一起托住小女孩的身体,就怕她力气小掉下来,一脸尴尬。
“啊,你是救芷彤的那个人?”小李最先醒悟过来,指着张恪问:“是不是你那天救了芷彤,你叫什么名字,当时怎么就走了?”
“哦,我当时也吓蒙了,见她没有事,稀里糊涂地就先走了。”
徐学平的爱人松开手,张恪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真是你救了芷彤?”
徐学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没等张恪回答,扭头吩咐保姆:“小周,快给晚晴打电话,告诉她,救芷彤的那人找到了,就在咱们家,让她赶快回来。”
徐学平声音很激动,走过来要握张恪的手,只是张恪抱着芷彤,他便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不知说什么好。
徐学平爱人在旁边说:“我们让海州电视台帮忙登启示找你,却没有消息。哎——志明就这样走了,要是芷彤再有什么事,可让我们怎么办啊。”说着话,徐学平的爱人开始伸手抹起眼泪来。
张知行有些匪夷所思,看着儿子:“你——什么时候救了人?怎么没听你说过?”
“就是我高烧刚退的那天,我在家里闷得难受,就到北街走走,就……我当时抱着她,车子就擦着我们俩的鼻子尖拐过去,吓蒙了,就想把这事给忘了。”
张恪对徐学平爱人说:“我们这几天都没看电视,也不知道你们在找我。”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徐学平拍拍脑袋,指着张恪,他眼睛里蓄着泪,情绪有些激动。
对他来说,儿子死于车祸,芷彤成为他最大的安慰,对从车轮下救下芷彤的人,心里十分感激。
听儿媳妇说,当时的情形十分的危险,那人几乎是冲到车轮下将芷彤给抢了出来,十分的勇敢。
那人在救下人之后,没有留下名字就开了。
徐学平正准备过了这几天,让海州市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人找到,要好好地感谢他。
“张恪。”
“对,对,是叫张恪,你爸进门说过,我没听进去,你不要生伯伯的气。”
“老徐,人家上门是客,你怎么把人家摞在这里?幸亏芷彤醒了,要不,不就又错过去了吗?”
徐学平的爱人抹掉脸颊上的泪水,说:“老徐,有什么事,你不能帮他们办了?”
张知行尴尬地说:“我们……海州正在调查副市长唐学谦受贿的案子,我们发现一些材料,赶到省里向徐书记汇报,徐书记要我们直接向省检察院汇报。”
徐学平指着桌上那叠张知行带过来的资料,说道:“你和我到书房去,将情况再汇报一下,说说你们是怎样得到这些材料的?”
“很多情况是小恪发现的。”张知行指了指儿子张恪。
徐学平侧过头来看了看芷彤,张恪说:“她睡觉了,我抱着她没事。”
小女孩即使是睡着了,手还紧紧环抱着张恪的脖子,生怕他会离开,脸上却没有了惊恐的神情,恢复了小孩从容的样子。
徐学平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这几天第一次睡这么沉,我们就在这里小声说吧。”
保姆退了下去,徐学平的爱人也坐了下来。
刚才张知行将材料交给徐学平看了,还没来得及细说获得这些材料的过程,就让徐学平打断,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转机。
张知行将许思、唐学谦、姜明诚、曾建华之间的关系细细地解说了一下,将张恪如何无意中发现许思与丁向山在一起,如何拍照留证,如何从许思那里获得唐学谦与许思的合影,以及海州谣言中种种奇怪之处,他们如何从唐学谦家里找到曾建华的记事本,又如何到曾建华家之后才发现曾建华卷款外逃的消息,这种种事情,张知行都很详细地说了一遍。
“老徐,海州是有好干部的。”
徐学平爱人听完张知行的陈述,对徐学平说:“小张同志冒了这么大风险,做了这么多的工作,甚至还要遭受同事的误解,只希望将问题查清楚,不冤枉一个好干部,也不放过一个犯错误的人,省里一定要给予支持才行。”
对一个人厌恶时,他说什么话都觉得刺耳,对一个人喜欢时,事事觉得他说得在理。张恪注意到徐学平脸上神色凝重,但已经被说动了。
“没想到海州可能存在这么大的问题。”徐学平说道:“但我也不能只听你一方面的说辞,一会儿还要听听检查组的调查情况。”
不过又安慰了张知行一句:“不管唐学谦有没有受贿,你这种敢于质疑的精神,恰恰维护了司法公正的威严,你这样的好干部,很难得。”
张恪听了也是一愣,徐学平的这句话,分量不轻啊,宛如在父亲身上加了一道护身符,只要徐学平在任上,海州市谁也不敢动父亲的一根毫毛。
张知行努力不让自己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徐学平这是爱屋及乌。
徐学平对小李说:“你马上联系上金国海,看他能不能把检查组在海州调查的情况给我发一份传真。”
徐学平侧过身来看着张恪,这个看起来有些漂亮的少年让他又惊又喜,能冲到车轮下救人,已经是十分难得了,遇事还这么机警,能发现一般人发现不了的问题,要真查出唐学谦案有其他内情的话,这个少年功不可没啊,也不掩饰脸上的欣赏,露出难得的笑容。
“不知道你爸有没有帮你吹牛,表现真的不错,今年多大了?”
张恪告诉了他自己的年龄。
“比我家芷彤大多了,是个大哥哥。”
徐学平给张恪介绍客厅里的人,小李叫李义江,是他的专职秘书,他爱人叫周淑惠,是省劳动厅的干部,小周保姆是周淑惠娘家的老亲。
小李秘书放下电话走过来:“金副检察长已经从家里赶过来了。”
“他能未卜先知?”徐学平奇怪地问。
金国海哪里能未卜先知?
徐学平秘书打电话说海州有人将一些资料送到徐学平家,让检察院派人过去接收,也没有详细说是什么事。
徐学平的儿子刚在海州出车祸,值班人员对这样的事就很敏感,马上就给在家的院领导金国海打电话请示。
金国海不敢怠慢,知道徐学平这阵子脾气会很大,不管大事小事,他决定亲自到徐学平家走一趟。
金国海与助手前脚到徐学平家,谢晚晴随后赶到。
她在公司整理丈夫的遗物,突然接到电话说救芷彤的少年就在家里,没有耽误,立刻赶了过来,进门第一眼就看见抱着芷彤的张恪。
“谢谢你救了芷彤,当时没留下你的姓名,正准备过段时间去海州找你。”
这是这些天唯一让谢晚晴欣慰的事,她转头问徐学平:“爸,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没去找,芷彤自己认出来的。”徐学平说道。
徐学平看着谢晚晴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是心疼,这些天真是委屈她了,公司家里两头跑,失去志明对于她来说同样是痛苦的。
她的脸色苍白,连原来合身的衣服也显得大了,徐学平一阵怜惜。
徐学平疼惜地看着谢晚晴,说道:“你先抱芷彤上楼睡觉吧,稍晚些再和你说,这阵子你也辛苦了。”
谢晚晴看着金国海这么晚上门,一定有要紧的事,伸手来抱女儿,见女儿紧紧搂着少年的脖子,就是在睡梦里也不肯松手,轻声地说:“芷彤,来,妈妈抱。”
芷彤睁开惺忪的睡眼,见是妈妈,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爸,我先上去了,你也不要太晚,身体重要。”谢晚晴看着徐学平,眼里略带忧伤。
夜已深,顶楼的一扇窗户中透出了室内昏黄的光线,“砰砰——”几只小飞虫没头没脑地撞击着窗户,“嗖——”一条长舌弹射出来,粘住了一只小飞虫,随即卷入嘴里,一只褐色的壁虎趴伏在窗檐上捕捉着食物。
它已在这趴伏了一阵儿,看来今晚的食物有着落了,“嗖——”又一只飞虫被粘住。
透过窗户,它看到屋内床上有三具赤裸的身体在扭动着,几个人的姿势很怪异,它从来没有在别的窗口看到过。
它仔细看了看,只见一个长发女子四脚着地趴在床上,她的头向上仰着,表情迷离,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
她的身体不断的前后摇摆着,那是因为她身后有一个短发的男人正在激烈地耸动着,男人那根粗大的“尾巴”插入了女人体内,它不明白为什么人类的尾巴是长在前面的,似乎不是每个人都长着尾巴,而且他们的尾巴这样摇摆不是为了断掉逃跑,好像是专门为了“打架”的。
那对男女身下还躺着一个更小一些的女性,她仰着头,正用舌头舔着那根“尾巴”插入的地方,它觉得人类的舌头实在太短了,如果是它去舔,就不用那么费力地抬头了。
三个人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有一会儿了,它刚刚爬过来时似乎就是这样的姿势。
“嗖——”又一只飞虫入嘴,这只又肥又大,口感很好;“嗖”又是一只,这只太小,翅膀又硬,不好吃……
小飞虫变少了,它从窗户的一边爬到了另一边,看向窗内,它发现几个赤裸的身体又换了一种姿势,仍然很奇怪。
刚才那个趴着的女人变成了躺着的姿势,胳膊抬起,双手挡住了眼睛,双腿屈膝打开着,下体裂缝处湿乎乎的,白色的黏液从里面流出来。
之前躺着的女子现在正趴在女人下体舔舐,那个男人在旁边伸手抚摸着那个女子的屁股和胸口,他的那根“尾巴”耷拉着,泛着油光,它不明白为什么“尾巴”会变短,看起来也没有断掉。
几分钟后,那个女子抬头含住了那根软掉变小的“尾巴”,像小狗吸奶一样。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女子的舔弄,那根“尾巴”慢慢变大了,它觉得如果自己的尾巴也可以这样,就不用每次断掉后等好久才变长。
“嗖——”小飞虫又变多了,这时它好像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咳咿呕”声,接着就是一股气流传来,它意识到了危险,赶紧一扭身,甩掉了半截尾巴。
但是还没等它逃跑,就眼前一黑,那截孤独的尾巴在窗台上扭啊扭的,掉了下去。
一只小鸮站在窗台上,爪子下压着一只壁虎,它啄了两下,抬头看向窗内。
它发现窗户另一边似乎有几个赤裸的身体扭在一起,它歪着头仔细看了看,觉得很奇特,这几个人和它平时见到的不一样。
两个女人像叠罗汉一样上下叠在一起,上面的女人稍小一些。
一个男人正用他的肉棒插进下面女人的身体,它很奇怪那根又粗又长的肉棒是不是可以吃,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那根肉棒在下面那人体内插了一阵,又拔出来插入了上面那人的体内,只是不像插下面那么深,只有肉棒前面那个圆圆的头插了进去,下面女人伸手撸着露在外面的茎杆,男人的手指则摩擦着上面女人穴口上方的一颗小豆豆。
上面的女人似乎很激动,脸色红红的,微张着小嘴好像在叫喊着,她用两只手在自己的粉嫩的乳头上揪着,几个人保持这个姿势扭动着。
小鸮很好奇这几个人究竟在做什么,它无法理解。
看了一会儿,它低头叼起那只壁虎,调整了几下姿势,大口大口吞了下去,味道还不错。
它扇了扇翅膀,又看向窗内。
刚才上面的那个女人好像生病了,浑身颤抖着,那个男人正在用那根肉棒顶端的肉球,快速摩擦着女人下体的小豆豆,女人的肉穴似乎在往外喷着水。
没一会儿,那个女人停止了抖动,软软地倒在了一边,男人又用肉棒插入下面女人的下体,快速抽插起来。
小鸮看了一阵儿,扇了扇翅膀飞向空中,转头看了看刚才那座楼,楼顶有几个大字——“西城宾馆”,小鸮发出一声长啸,隐入夜色中,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