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根本就叫不醒。

顾亦这种男人偏执的可怕，一旦认定了的事就绝对不会回头，就像他之前说的：“除非慕成森把我弄死，否则别想我会放弃。”

顾悦薇觉得就算自己说破嘴，这个男人也不会听自己的，她只是不明白，“你娶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是谁？我不是顾家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又摊上那样一个妈，我是不是应该去换个身份？换个名字？最好是再换下这张脸！让那个女人成为你心目中真正的顾悦薇，对不对？”

“你换成哪种模样，我就让她整成哪种模样。”顾亦情绪没有波动，眼神幽淡，拄起拐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不转睛的审视着眼前这个褪去青涩，已经成熟的女人，“我爱的是你，不是你这张脸。”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别的女人整成我的模样？”

“因为我想你。”抬手想要触摸下她的脸，看到她扭头躲闪后，手掌悬空，笑容有些许的苦涩：“你瞧，你现在是有多讨厌我？可是悦薇，你好像了，当初先招惹我的是你，把我的心骗走的也是你。”

“你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从你身上把我的心拿回来？知道吗？我他妈的过这种生活早过够了！我心心念念的女人！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女人！每晚都在别的男人胯下承欢！像个母狗一样被操的浪叫！我过的简直生不如死！”

“你不是让我放弃吗？好啊。”拽住她的手腕，不顾她挣扎，步伐不太稳的将她拽到了二楼书房，拉开抽屉递给她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来，不是想让我放弃吗？朝这儿开枪！”

顾悦薇眼眶泛红，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心疼，她怎么可能体会不到这种痛楚？

曾经义无反顾的爱这个男人的时候，看到他跟其他女人亲密，也是这种心如刀割想死的感觉，“小叔……”

哽咽着叫了声他小叔，“你别逼我小叔……求你……”

“我没有逼你，就算你不开枪，慕成森不会放过我，你说？如果我临死前拉他同归于尽，你是不是会特别的恨我？”

“别这样小叔。”松开那把枪，落在桌子上，“我认输了小叔，真的认输了。”

一滴滴眼泪落下，在来之前她就有所准备，虽然结果她已经想到，“有句话我妈说的很对，她说我是个丧门星，只会给所有人带来灾难，我克的她被豪门赶出来，我爸又得了癌症，她说我以后不论嫁给谁，都会克的对方一无所有，我以前不信的，但我现在真的挺信的。”

“我根本不配拥有幸福，我走，我走总可以？我谁都不要，谁都不跟，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恨了？”

“你宁愿离开也不选择我。”顾亦自嘲的笑了，墨色眸底却泛着晶莹的泪光，“悦薇，你是有多恶心我？宁肯孤独终老都不选择我。”

步伐踉跄的向后退，胸腔间积压的那股火却怎么都发不出来，“咳咳……”

咳嗽的时候背过身去，从裤兜里掏出灰色手帕捂住了嘴。

在顾悦薇看不到的视线里，那枚手帕上全是血红。

……

顾悦薇离开时，顾亦跟她说：“悦薇，慕成森并不是你的良配，我宁可成全你跟子旭，也不愿你跟他在一起，知道吗？我临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为什么他的话更像是一种诀别？

离开顾宅回家的路上，愈发的觉得顾亦的行为，以及他的话很奇怪。

前方十字路口调转了方向，又开回了顾宅所在的方向，却在抵达院门口时看到一辆救护车，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那上面躺的正是顾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