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妙玉品箫(1 / 1)

话说这天日暮时分,宝玉用过酒食,已带半酣,步出怡红院。

看看林鸟归山,夕阳西坠,不觉信步往栊翠庵来。

但见垂柳成行,石径苔封,楼阁参差,甚是精雅。

果是一所幽静的禅院。

方纵步玩赏,隐隐听得有吹箫之声,呜咽悠扬,清虚淡远。

趁着幽香清风,天空地静,真令人烦心顿释,万虑齐除。

宝玉的神魂都听得飘荡了,不觉拊心而叹道:“原来妙玉也会此佳调,端的声韵悠扬,疾徐合节,怎么素日不听见提起?”

因想着:“《乐记》上说曲乐中吹箫器,是:‘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而《思无邪小记》说性爱中吹粗箫,是:‘添铛、舐盘者,全凭三寸舌,卷入两重皮也。正如驴舐磨盘,思得糠壳。亦曰“尝春”。’一为乐器,另一为性器,两者之妙,可谓殊途同归,异曲同工。”

又暗忖:“不知如何说的妙玉这小妮子,遂了心愿,若能尝尝‘口品洞箫,手摩花钹’的婉转缠绵,品品‘这三寸舌尖教子细,一低头处笑郎当’的雅趣风流,恁般受用,便不虚的此行。”

暗想着“妙玉云鬓渐斜,半似含羞,在胯下香腮吞吐,含着那话儿”的风情万种,宝玉胯下那孽根不觉勃得酸胀。

却说宝玉踱到尼庵门首,妙玉女徒静心闻得宝玉叩门声,便欲半启庵门放他进来。

那静心虽无十分颜色,却也生的秋波含媚,莲脸生春。

宝玉见左右无人,勾住她的粉颈,就势抱住亲了个嘴,道:“好姐姐,几乎想杀我也。”

静心且不推门,手把着,笑道:“好不识羞的,不要馋脸,谁信你这虚情。”

宝玉笑道:“你若不信,我便和你作个花烛夫妻!”

此时色胆如天,也不管静心肯不肯,向前搂抱,将僧衣乱扯,手探入小衣内,一边摸那酥胸嫩乳,一边扯那亵裤,直取下体,捏住肉鼓鼓牝户儿,搓揉藏伏深谷的那颗相思豆。

那静心正是情窦已开之年,被弄得痒痒酥酥,淫兴初漾,却推推搡搡的假作不肯,红了脸叫道:“二爷,怎的就恁般粗卤!”

二人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只听后头传来一声清雅婉转的断喝:“好猴儿崽子!擅敢闯入尼庵,孟浪无礼,该当何罪?”

宝玉一惊,忙撒开手,抬头一看。

那妙玉含着笑脸,微倚廊柱,当梢而立,俨然如梅花一枝,斜映夜色。

细看之下,只见她头带妙常冠,身上穿一件月白素绸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手执麈尾念珠,飘飘拽拽的。

宝玉观之不足,看之有余,不觉得骨软筋酥,三步那做两步,走上前腆着脸与妙玉施礼,口里胡说道:“我哄静心顽笑呢。妙师,可当不得真!”

妙玉红了脸,骂道:“你这顽皮赖骨,明明是卖布不带尺——存心不良(量)做些没正经事体!却会巧言诳骗,真个惫懒!”

却又揪住宝玉的耳朵,道:“好负心的贼!因何一向不来看我,撇得我清冷?”

宝玉就酥了半边,笑道:“好姐姐,多感错爱,望穿我眼也!早晚不得见面,教我思量得你成病。只怕外人知道,因此不敢来望你。”

一头说,一头搂住妙尼亲嘴咂舌。

妙玉见宝玉说得缠绵知趣,捧过他的脸来,舌送丁香,道:“好个二爷,专会调嘴弄舌的,与人家歪缠。”

宝玉笑道∶“承蒙错爱情难却,当尽心力答知音!”

妙玉闻言,扬了扬唇角,露出一抹微笑,原本素雅的娇容一瞬靓丽生动起来,半是自问半是自语,道:“到底是谁蒙了谁的爱,谁又爱错了谁。”

言讫,二人挽了手进了禅室。

(宝玉与妙玉之间的故事,可参见拙作《金陵十二钗之栊翠庵宝玉品茗问禅》

妙玉让煮了一壶好岕茶,女徒静心斟上,同吃了两杯。

妙玉开口道:“二爷从何处来,今日得闲赐顾小庵?”

宝玉心思:“或是妙玉的机锋?”

便答道:“诸事只要随缘。不过是来处来、去处去罢了。”

妙玉笑道:“阿弥陀佛!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

你可识得自己的来路?“宝玉嘻道:“与妙师切磋,自然有所进益,已知略一二。”

因答道:“至贵者化外之身,至坚者菩提之根。阴阳之道双修,宝玉自然是宝玉。“妙玉抿了抿朱唇,叹道:“这一番悔悟过来固然很好。可惜我们生来就陷溺在贪嗔痴爱中,犹如污泥一般,怎么能跳出这般尘网?”

宝玉答应了一声“是”亦叹道:“妙师所言不差,所谓:内典语中无佛性,金丹法外有仙舟。想人生在世,真有个定数的。”

又赞了一回好茶。

妙玉因道:“品茶有道。讲究的是中澹闲洁,韵高致静。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我这里的规矩为三点与三不点‘品茶’,‘三点’为新茶、甘泉、洁器为一,天气好为一,风流儒雅、气味相投的佳客为一;反之,是为‘三不点’。

所谓:罢定磐敲松罅月,解眠茶煮石根泉。

我虽未似师被衲,此理同九悟了然。

二爷非那腌臜浊物一等俗人,故有好茶相待。“宝玉听得津津有味,起身致谢,道:“我真是井底之蛙,今日幸得妙师教导,方领悟一番超凡入圣的道理,从此可以洗净俗肠,重开眼界。”

妙玉又叫静心烹了一壶好茶,各吃了两钟,说了些体已知心话,在博山炉焚些龙涎香。

静心接下钟盏,出了屋去。

妙玉忽忆一事,问道:“适间失迎得罪,不知二爷赐顾,有何见教?”

宝玉便告知大观园海棠诗社成立,须要一枝梅花装饰等前事,又说了李纨所托做个功德法会之事。

妙玉见说,宝玉全是为李纨之事而来,未免夹酸带醋,怨道:“原来,二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竟拿我去当人情!这李纨也是假清高,只怕是假公济私,暗渡陈仓。”

心中暗自冷笑:“我本不是个俗人,自然不会墨守那腐儒的清规。她却本是个俗人,自然恪守不得那宗法妇道!”

便问:“你同她可有私帐没有?”

且说红梦女子中,若评闷骚,莫若李纨与妙玉,巧在二人均是骚于无形却又无处不骚,不过一个外表是藁木死灰,内在则性情如火;另一个外表是清绝脱俗,内在却是凡心未泯。

真个是明收暗放,钩人魂魄,可谓“风情难言——多一分嫌骚,少一分嫌闷。”

两人平素虽关系淡漠,却也“知已知彼,惺惺相惜”可知唯有女人最识得女人,真是一笑。

宝玉道:“妙师明鉴,可对天发誓,我不过是‘刚孵出的小鸡——嘴硬腿软’,对她倒有几分牵挂,但也是‘拉磨的驴断了套——空转一遭。’”妙玉乜斜了眼儿,说:“我不信!只怕是此处无银三百两。”

宝玉笑道:“隔壁二爷不曾偷。”

妙玉啐道:“好个二爷,原来竟是个偷人的小冤家!”

宝玉笑道:“寡妇不养汉,小叔偷不得。”

妙玉粉面微酡,骂道:“烧香望和尚,一事两勾当。你家竟是些偷腥吃的猫儿。”

二人你言我语,你情挑我,我意合你,真是禅房秘地,好似男女闲话幽期,房帏之事暧昧难明。

原来,那妙玉平日虽吃斋念佛,但风闻李纨之事,难免沾醋带酸。

怎知宝玉虽登门奉拜李纨,并不曾做的入幕嘉宾。

两军相接,却未曾厮杀。

宝玉风流一时,此时不免空担待了些虚名。

妙玉不死心,又笑问道:“原来还是门外汉。你说实话,我不怨你。这些天不见你来,又和哪些姑娘姊妹们厮混不清了?”

宝玉不敢讲与赵姨娘、薛姨妈不堪之事,却把与香菱、鸳鸯等姑娘,男女合欢之事,一长一短告诉了她。

妙玉啐道:“好个偷心的浪蝶,女人的花心都被你摘了。”

宝玉见妙玉嘤腔婉转,语笑如痴,哪堪再忍。

上前搂过妙人,递过一杯,令她略饮半盅,另半盅则自己饮。

放下茶杯,解开妙玉衣襟,露出那酥胸玉颈。

宝玉一手搂着佳人那浑圆细嫩的香肩,一手恣意揉搓那粉红娇嫩的乳尖,低头满把吮舐,笑道:“读唐人韩偓诗,‘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我常恨古人风流难挡。妙师乳儿却是形色味质俱全,真乃又白、又香、又软,煞是可爱,一等妙绝,恐犹胜那盛唐仕女。”

妙玉多日不曾交欢,被宝玉一阵狂袭浪卷,素胸顿时泛起一阵鸡皮似的微悚,娇躯簌簌发抖,嘘气急喘,莲脸晕潮如醉,柳眉低蹙似月,真个是“一笑千花羞不坼”嘴上犹自假拒道:“你读书知礼,如何做此孟浪无礼之事?”

却细腰款摆,被宝玉双手搂定,躬身移臀在宝玉腿上。

宝玉笑道:“‘苍蝇不抱没缝儿的鸡蛋’,皆因出家人空门不空,色净不净,思慕人间,动摇凡心。学生乃向佛之人,欲相助尔。”

妙玉听了,挣脱起来,按着宝玉笑道:“我把你这个烂了嘴的!我就知道你会编派我呢!”

说着抡起纤纤玉手,来捶宝玉的胸脯。

宝玉啄住妙玉香润小嘴,连连央告:“好姐姐,饶了我罢,再不敢了。”

妙玉羞道:“饶骂了人,才晓的来求饶!且到帐子去,吹灭灯火,下了帐幔,我听你胡调混说。”

宝玉道:“灭甚灯火!”

却把衣裤急褪而下,挽住妙玉,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且脱了衣物罢。”

言罢替她脱了衣服。

妙玉把绫裙除下,露出纤纤玉足,宝玉叹道:“只这一双小金莲便勾了人魂。”

妙玉动也不动,声也不啧,把眼儿斜溜着淡笑。

两人心动,相携上床共寝。

宝玉攫住妙玉的酥乳,低头细细舔舐,恣意揉捏,腴实的乳肉温腻如玉,肌嫩若脂,如熟瓜坠地般沉甸绵软,满溢出箕张的手掌。

宝玉揉得兴起,轻啮着佳人玉乳上的嫩蕾,将她遍身细细抚摩,真是:嫩乳新剥荔枝肉,吮到勃然兴发;妙牝微露肉莲蓬,摸到情致如火。

妙玉修行之体极是敏感,被宝玉弄的心魂欲醉,阵阵酥痒蔓延全身,纤纤小手本能地左推右拒,檀口娇腻轻哼,似泣非泣道:“二爷,别这样,好难捱哩……”

湿发贴鬓,玉靥似醉,娇柔弱质之态竟与平日的端庄贤淑有天壤之别,说不出的慵懒凄艳。

宝玉看的心驰神荡,解下腰间大红汗巾,褪下亵裤,手拊那根异物,但见紫威威一个和尚圆脑袋,青筋盘结,红润润、亮油油,斜指着妙玉那笑靥如花的俏脸,坏笑道:“适才听得姐姐箫音清雅,好不钦佩!今日何缘,学生愿以尘柄代箫,请姐姐再试一曲《春江花月夜》就算疼我一回吧?”

妙玉听了不解,道:“我的佛祖!吹箫引凤,作鸾凤之响,是寄托相思哀怨之意。这夜深人静的时辰来吹箫,怪羞臊的!二爷是哄我玩呢,还是要捏我的错儿呢?”

宝玉笑道:“妙师经书饱读,没读过禺山老人编的《蜃楼志》上说,苏吉士相中了丫头巫云,对内眷小霞说,巫云品得一口好箫。小霞道:‘我倒不信,她难道比苏州的清客还品得好!’吉士道:‘此箫不是那箫,她品得就是我下边这个粗箫’。”

一席话说的妙玉明白过来,脸上的颜色渐渐的红透起来,撒娇撒痴地道:“我的二爷,一世的对头冤家!鬼鬼头头的,竟学些市俗粗话,弄些促狭的新样儿来闹腾人呢?”

宝玉佯装“噫”了一声,笑嘻嘻地道:“岂不闻:我虽丈六金身,还借你一茎所化。品箫乃出家晚修之功课,吾师如何不知?”

妙玉啐道:“莫要混说!禅门第一戒是不打诳语的。汝休教我那谄笑胁肩,撮臀捧屁的下流手段。”

因道:“你且说个子丑寅牟来,我便依你。”

宝玉因吟道:“佛经有云: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 不来亦不出。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妙玉不禁扑赫一笑,道:“只怕又是杜撰胡诌了!你家好在行的祖宗,才生下你这藏书吧样知趣的人来,可爱,可爱!”

因她素有洁癖,皱眉道:“到底腌脏的东西,怎能放入口中。”

宝玉笑道:“根植于污泥,花出于清水。尘根本菩提,品萧生慧心。人之身体是父母所生,本是妙极之身,法性之体。真心本性,有何污秽难入?妙师到底是六根难净?且勿勉为其难。”

作势要移走那话儿。

妙玉听宝玉之言,不觉一阵心跳耳热,竟有些魂不守舍,一时如万马奔腾,又低头凝想了一会,叹息道:“自未得度,先度人者。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罢了,罢了!你这前生的孽障!大块顽石推移不动,我之清德毁矣!”

踌躇片刻,只得轻启朱唇,把那话儿半叼住。

宝玉是灵透心的,见她撑岸来就船,哪有推辞的理,喜欢得几乎打跌,拍掌大笑:“自觉已圆,能觉他者,如来应世。妙师果然聪慧,参禅悟道矣!”

喘息道:“心肝,帮老公亲亲。”

说着,将涨得发紫的玉茎挺向妙玉的樱桃小口。

妙玉媚眼迷离,玉颊霞烧,俏脸露出酣醉之态,啐道:“这等下流淫技,还须悟得甚么道哉?”

说罢螓首摆动,香舌舔舐。毕竟不甚谙练,牙子磕到了玉茎。

宝玉看那佳人俏样,托住她的下巴,笑道:“不然,品箫如品茗,亦有道矣。”

妙玉吐出那粒龟头,便要请教。

宝玉佯作谦逊,道:“但恐俚言粗鄙,有污妙师清听耳!”

妙玉笑道:“二爷勿过谦,倒愿闻其祥。”

宝玉笑道:“持箫之法,须端正身形,不可摇曳无根,当如黄山之松,岿然屹立。上体中正,浑圆无极矣。两手开合,太极始分;及至吮气入茎,则万物化生,与道浑然也。此乃三一之法,大道之本。

所谓:锦帐绣帏吹香袋,孽事绵绵梦已阑;静院可堪谐风月,禅房无日不佳期。

知箫法,讲究‘绕、吮、吸、舔、咽、吞、挑、振’。吮正音呜呜然,煌煌乎有闺德。明者爱其幽雅深邃,持之修身,可证禅道;持之入世,可达妇德。此品箫之大者。”

宝玉又秘嘱以萧技,告之:“品箫者,女以口受阳,或以唇里甘棱角。或以舌抵其马眼,肉音别自唔咿,其趣胜于交合也。

是春诗曰:上口原难慢度腔,秦台萧史属檀郎。

玉人女弱谁教曲,君子阳阳自执簧。

卿意云何评竹肉,我闻如是叶宫商。

又有,壮青咏品箫云:裸将郎体赤条条,秋尽情根草未凋。

梦醒蓝桥明月夜,玉人凑趣学吹箫。

绝妙天然两足铛,个中滋味耐人尝。

依卿吐舌成仙易,呼我为猫舔粥香。”

说得那妙玉忍俊不禁,笑道:“这不竹不丝不石的,怎作的鸾凤之响?”

她本有慧心,含羞答答的嫣然一笑,螓首低垂,玉指轻挑,檀唇细吐,把将宝玉那如春笋般的龟头上,吮咂了起来,时而从根吮至头,时而从头吸到底,弄得那话儿如:“新笋蓬勃争出土,青天欲刺煞威然。”

妙玉只得把樱桃朱唇绽合,方能含下。

十指纤纤频移,轻揉慢抚,又是一阵猛咂。

真可谓:呜咂有声,吹不尽法曲仙音;尘柄长拂,卷不开房帏巫云。

羞答答吐舌头,娇憨憨呷尘津。

吹嘘得法,怎辩得宫商角徵,只叫情郎呼爹娘。

鸾颠凤倒,却识得深吞舔吐,直让须眉逊巾帼。

宝玉被吮得气血乱翻,突突颤跳,欲禁不住,道:“嗯……亲亲,就这样!先哲曰:家事,佛事,烦心事,事事不须关心。咂屌,吮屌,弄耸屌,屌屌才是亲亲。”

不绝口地赞叹着,但觉元神冲举,真气下聚,全身的血液被吸到玉茎里。

妙玉微蜷着娇躯,盈满羞意地伏在宝玉身上,丰臀慢摇;散乱的青丝摩娑着晕红的脸庞,春意酥透胸乳;檀口翕动,唇开朱瓣,将元阳卷入口中,发出呜呜娇声;嫩玉抬香臂,腕白肤红,玉指纤纤嫩剥葱,细捻玉茎如抚瑶琴,弄弦般雅致地抚过龟棱;香舌微吐,似垂柳掬水,纤柔处细点肉囊,更摘满袋花香。

宝玉敛声屏息,嗅着妙玉怀腋乳间的香泽,眼里瞧的怔怔地出神,但觉“伊人纤指筝音脆,欲醉不得”全身元阳似乎都融化在佳人舌尖的婆娑缠绵之中。

顿时,快感直上云天,精意欲透骨髓。

一时间,天地玄黄,万古洪荒,宝玉但觉丹田气出,一点精元周天回转,便化作津液脂髓,从箫口喷薄而出,如亿万化身倾泄在妙玉嘴里。

真是个,“春潮带雨晚来急,扑面润花细有声。”

那妙玉初觉品箫佳境之妙,口脂含香,贝齿轻啮,咳唾舔茎,不放春闲,正在郎情妾意,颠之倒之,哪晓的情郎甘露相赠无期,却似月宫涨潮冲了嫦娥,闪避不及,早有几许精液飙射咽入口中,直呛得她连咳不止,一阵稠液在嘴里打转,夹杂着男女欢好残留的腥骚及淫靡霏霏的味道,吐不得咽不得,眼中泪直流下来,满面通红骂道:“好二爷,如此腌脏之物,也是可以下嘴入口的么?”

宝玉心生悔意,深知自己行事过于荒唐缠绵,怀抱妙玉入怀,赔罪不迭,又斟了一杯茶给她漱口,道:“《易。系辞》云:天地絪缊,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身体元精,成于男女,所谓合乎阴阳,倒非腌脏之物。只是我一时唐突难禁,妙师恕罪则个。”

可怜妙玉此时爱欲盈怀,爱屋及屋,满腔怨气竟发作不得。

宝玉捧了妙玉娇滴滴的粉脸,笑道:“品箫与品茗相比,滋味同否?”

心里却甚是珍惜,将她扶起。

妙玉如蒙大敕般坐起身来,皱着玉鼻,似嗔似怨地腻道:“好狠心的爷!这腥燥味儿着实难当。教人吮痈舐痔,舌头酸麻的受不了!”

可笑妙玉虽一心修行之人,终难能舍房帏之乐。

真是个:禅心化作泥飞絮,却笑春风半痴狂。

深吞添吐两情痴,不觉悟灵犀味美。

原来,那妙玉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佛家云“六根清净,摒绝世俗”她却精奕道,谙音律,举凡花卉盆景,古玩茶饮,竟是样样皆精。

佛家讲“世法平等”妙玉却将吃茶cangshu728之人分为四等。

《般若经》上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怜妙玉带发修行之人,终难断情丝。

空有“欲洁”、“欲空”的皮囊,骨子里却是情痴情种,自然是“由色生情,传情入色”之宿命。

有一次,妙玉竟对黛玉和湘云说,“不能失了咱们闺阁面目。”

可谓,人在庵中,心却在红尘。

冰清玉洁,莫非假清高?

青春年华,没有红粉朱楼春梦?

似这般花容月貌,怎就守着青灯古佛?

到的此时,可谓:妙尼翠袖,难揾风尘飘零泪。

坐禅寂走,终归过洁世同嫌。

红楼今犹在,唯有风月鉴。

可叹妙玉和宝玉,一个情痴,一个情种,结下孽缘,也是难逃在劫。

却说宝玉用了多少水磨工夫,才哄得妙玉香喷檀口,舔股吸屌。

那逡巡畏避的一段娇羞,自有一番消魂妙境。

对妙玉更是轻怜重惜,十分钟爱,捧着她的娇脸,把那香唇玉舌细细品咂,真是个幽甜濡沁,如麝如兰。

妙师亦戏问:“二爷,吃着可好味?”

宝玉笑答:“妙师亲口吐出玉液,美味非常。”

妙玉闻言心中迷乱,朱唇微启,含着宝玉的舌头,吮咂了一回,便羞答答地道:“二爷,天色不早呢,还这般闹人!”

宝玉闻听此言,微微一笑,便两手捏着两只金莲,看她的牝物时,但见两瓣鼓蓬蓬的秘唇微微张合,小花蕊骄艳欲滴,碎糟糟如一个肉鸡冠。

真是个:奇珍易梦,名花易采,唯羡妙尼此窍诚难得。

宝玉便朝胯间嫩穴儿连嗅几回,只觉气味香醇,如兰之馨。

便把舌尖将那牝心舔了几下,阴户津液如蛤之流蜒,咂口调笑道:“多日不曾眷顾,这蛤蚌有些骚味儿哩!”

妙玉嗔道:“我的爷!恁样欺心,我每日只用上年蠲的雨水洗牝拭股。恐你要来,还先薰香澡牝的,哪来的甚么异味?”

原来妙玉生性好洁,每于小解后即以香汤沐浴。临睡前,还以香囊夹放床褥,所以本性既系高洁,更加馨兰薰透,留香持久。(沐浴的香汤常用五种香汤。所谓“五香”就是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香五种香料的总称。

宝玉一时兴动,遂将妙玉绵股掰开,探手摩挲那尘柄,凑紧窍穴。

妙玉忙用手捂住阴门,道:“今日被你戏弄个够!你且把这妇人出入之户,也说个偈语,才许你弄。”

宝玉笑了笑,便口占一偈云:“生我之门,死我之户,既从此门来,应向此门去,莲牝吞吐晓禅机;你身有我,我身有你,任凭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善根种遍做圆满。”

妙玉听宝玉说的如此情深意切、机锋慧黯,抱着他亲了个嘴,叫声:“二爷说的是,男露其牡,女张其牝。到得圆成,无此无彼。你且将小和尚请到里边去罢。”

阴阜底下,白馥馥、嫩茸茸的一团肉蒲突起,里面嫣红的蚌肉翕合蠕动。

宝玉见了,心中好不动火,笑道:“牝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吾师既开方便之门,争似小黎漫领菩提之水!说不得,且做个快活道场。”

说毕,挺起小和尚,一头撞将入去,猛捣乱顶,尽根没底,回回实在,弄得妙玉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娇声浪语,嘤嘤难绝。

宝玉气喘吁吁,两手抱定其股,一泄如注。

妙玉在身下莺声娇软,用香汗巾儿不住地抹拭牝口流出的花露,随出随拭,禅榻为之皆湿。

他师徒二人,在妙玉是久旱逢甘雨,在宝玉是他乡遇故知,这番云雨起来,把妙玉弄得果如醍醐灌顶,甘露沁牝,乐不可言,瘫在锦褥上,方才歇手。

宝玉赤着身子下床,重斟杯酌,热些香茶来。

两个素体相挨,迭股而坐。

宝玉手抚丰盈的椒乳,闻着佳人的女儿体香,把盏一递一口喂她吃茶,极尽温存之态。

妙玉只着红绡抹胸儿,娇慵无力地偎在宝玉怀里,纤手不住抚弄他胯下累垂伟长的那话儿,却搭拉着龟头,软绵萎缩,蔫焉的不似那精神。

宝玉唬道:“你还吹箫戏弄他哩!这小弟本是文弱书生,这会口吐白沫的,怕是医不好的了。”

妙玉啐了一口,凤眼乜斜,道:“我若医的了,却又怎的?”

欢情过后,这妙尼娇嫩嫩的身子,似乎能滴出水儿。

宝玉笑道:“情愿让他舍身归于妙师门下,也做个光头和尚。”

妙玉笑瞅了他一眼,挨下身子去,枕着他一只腿,把那话用手笼攥着,放在粉脸上偎晃良久,说道:“你这厮!惯会打家劫舍的,头里还吹胡子暴眼,把人奈何昏昏如也,这下倒晓得脓包诈死!”

提弄了一回,真个低垂粉头,丁香舌吐,挑弄蛙口,吞裹龟头,温柔包容,宛如无牙,往来鸣咂舔扫,啧啧有声。

那话儿登时鼓胀起来,煞煞威威精神壮,磊磊落落气力长。

宝玉问道:“好吃不好吃?”

妙玉听见宝玉话里暗藏讥讽,气的伸手把那话儿着实打了一下,道:“闪开些,这样龌龊东西,偏要与我混帐!不是怕淡了二爷的兴致,拼死也不做这勾当!”

又勾住宝玉的脖项,吐出嫩舌,央道:“你有香茶与我来润喉。”

宝玉听了欢喜不已,噙茶哺与她吃,叫道:“乖乖儿,凭般通的情窍,也就受用些!”

便复与佳人交接。妙玉以手导入牝中,两相对凑,渐入大半。

宝玉垂首往来抽拽,玩其吞套出入之势,拽的佳人牝户中米浆似的黏涎渗出,胶绸绸的,涓涓而下,戏道:“妙师心高性洁,如何也像那些俗妇,会流出些污秽的白东西?”

妙玉双腮羞红,水汪汪的乜斜着眼,胸部起伏,喘个不停,只用素帕揩抹着身上的秽渍,倒也狼狈,心想:“全叫他看将去了,真不知怎个丢人现眼。”

因啐道:“亏你还是大家公子,言语全没个体面。”

惹的宝玉淫心辄起,笑道:“我的亲亲妙师,都浪成这样了!还说甚么‘体面’二字!”

把她掉过身子按在僧床,抚着纤腰,那话儿对准黏腻不堪的肉屄,从后一连几耸,早已尽根,手指顺手地捻了些牝内涓涓流渗出的淫液,在玉人白臀乱涂乱抹。

妙玉回首流眸,蹙眉咬牙,不由得颤声哀告:“我的爷,不成的!那儿呀……腌臜死了!“口中百般柔声颤语,都叫将出来,因吟道:“坐蒲团慢释禅机。

想风流难拒。

娇姿那堪,吹箫初学,香尘独品。

说不尽的恩和爱。

雨露洒清凉。

恨情郎、何太疏狂,不早与伊相怜。“(《惜春郎》宝玉像老汉推车一般,根推抽顶,因吟道:“我将你罗带儿解,你将我玉茎儿舔。语声犹颤不成娇。斜倚朱唇皓齿间,娇羞一点口儿樱。一曲清歌也销魂。”

《浣溪纱》真个是:这边是一提一顶点莲穴,那头是一就一俯迎尘根。

这边是一抬一纵鸡食米,那头是一颠一唧流琼浆。

渐到要紧之处,宝玉遂觉妙玉那牝户肉唇张驰,莲穴紧锁,不由得龟头一阵酸涨,畅快莫禁,遂深抽猛送,驰骤数十,下下中那花心,不觉腰一发软,禁不住一泄如注。

妙玉香汗透肉,微有声嘶,四肢瘫软于衽席之上。

宝玉见了心慌,向案上斟了茶于妙玉呷了一口。

须臾,妙玉朦胧着星眼,喘气地怨道:“我的爷!你这脏弄人的杀才!成精鼓捣的,歪斯缠弄的人上不上下不下的,教人出丑到这步田地。”

宝玉听了,嘻喜道:“俗话说的‘无丑不成戏,无噱不成书’。好姐姐,你会这般解趣,怎教我不爱你!”

说着一番大笑,连妙玉也噗嗤的笑了。

二人说得情投意洽,更觉情爱无加。

有词《一剪梅. 品箫》为证:满饮香茗劝公子,心也潮潮,雨也潇潇。

卖弄杀俏怨冤家,素手拔么,樱口吹挑。

花自飘零水自流,湿了牝房,酥了纤腰。

这一夜,这宝玉和那妙玉两个,风卷残荷蝶泣泪,青梅煮茶,羡煞鸳鸯。

足干勾一个时辰,才得了事,雨散云收。

却说此后二人乐此不疲,云雨常兴。

某一日,妙玉行经之后,正值同宝玉弄了一夜,竟受了胎。

宝玉只得将妙玉暗迁出栊翠庵,在宁荣街后五里远近巷内买定一所偏僻宅子,纳作偏房。

为掩其丑,贾府只得托言“妙玉为贼人掳去,不知所终。”

怕走漏了风声,这事自然瞒过宝钗、黛玉等众姐妹。

可叹妙玉这聪俊灵秀、乖僻邪缪的“槛外之人”终与宝玉这爱博多情、风流痴狂的“槛内之人”执子之手,殊途同归。

男人如泥,女人如水。

泥遇到了水,泥仍然是那泥,而水却不是那水了。

可谓是造化弄人!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