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水灌地下城(1 / 1)

杨文彪骑马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北国元帅萧赛红,呼家英杰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一众将军,在呼家将帅的后面,又跟着数千名精兵。

人马一路疾行,到了黄河大坝之处。

“你们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水丞监见大队人马堵住了治水营地的辕门,便亲自出来喝问道。

杨文彪亮出穆桂英的金牌,道:“奉浑天侯之命,要掘开黄河大坝!”

“万万不可!”

水丞监闻言大惊,急忙将呼家的人马拦住,道,“庞家庄所在的深塘尚未开挖,一旦掘开黄河坝口,水势必然四散,朝着京师直奔而去。若是洪水殃及京城,恐怕当今圣上怪罪,那可是渎职的死罪!即便你手握浑天侯的金牌,本官若是见不到浑天侯本人,也是万万不敢掘开大坝的!”

“浑天侯被呼家大军围城,出不得城来!”杨文彪喝令道。

水丞监眼尖,一眼就望见了杨文彪身后的一群北国人马,道:“莫不是你假传穆侯的将令,私通敌军,想来挖开黄河大坝?”

“你!”

杨文彪大怒,从马背上直起身,指着水丞监,却无言以对。

正在此时,萧赛红策马到了杨文彪身前,摆开手中的绣鸾刀,往那水丞监的脖子上一架,道:“你若是不让入营,今日本帅的人马,便踏平了你的营地!”

水丞监见兵刃架在脖子上,岂敢多言?

战战兢兢地道:“好说!好说!既然公主要进营地,下官自然不敢阻拦!”

萧赛红点点头,收起大刀,对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人,道:“你们几人,速去将火药埋在大坝的缝隙之中!”

三人听了,齐声道:“遵命!”

萧赛红又对水丞监道:“他们对大坝不熟!你带着他们去,指引他们哪边该埋炸药!”

水丞监早已吓破了胆子,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罢,便领着几位将军,到大坝上去埋炸药。

不多时,见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人陆续回来禀报:“启禀元帅,炸药已经埋好!但听元帅吩咐,可立时将大坝炸毁!”

萧赛红点点头,又对水丞监道:“限你一个时辰,速将大坝之下的民夫撤离。若不然,等大坝决堤,全部葬身鱼腹!”

水丞监哪里敢怠慢,匆匆去让民夫们撤离营地。

呼延庆道:“元帅,不如将人马引到高处去。若是大坝决堤,恐将伤及士卒!”

萧赛红点点头,便将人马带到了一处高地上。

亥时三刻已到,只见杨文彪冲着萧赛红点点头。

那萧赛红便一声令下,只见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等几位将军,将身边的导火索点了,那导火索冒着火花,嗤嗤地朝着大坝烧了过去。

不多时,便听到轰的一声闷响,几乎将整个大坝都震了一震,几股浓烟从大巴的透风口升了起来,但是大巴全全然无恙。

“咦?”萧赛红从马背上直起身,目视着呼延庆,问道,“莫不是火药不够?”

她虽是元帅,领兵打仗很是在行,但这火药乃是中原稀罕之物,萧赛红久居北国边疆,自是不懂火药的道理。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咔擦声,那大坝裂开了一道口子,黄河之水如龙吐水一般,从这道口子里喷出几条水柱,哗哗地直落下来。

还没等萧赛红回过神来,又听到咔擦咔擦连续几声巨响,只见那大坝如干枯的土地一般龟裂开来,瞬间又多了几道水柱。

轰隆一声!大坝终于承受不住洪水的冲击,决出一道十余丈宽的口子来。

那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像是豆腐渣子一般,被滔天的泥浪卷在水中,哗哗地朝着庞家庄直卷过去……

且不说萧赛红和杨文彪决了黄河大坝,单说这李飞熊等五位将军,率着一万五千人马,出了汴京北门,直取黄河南岸的水寨。

待到了水寨前,只见空无一人。

正在疑惑间,忽闻有探子来报:“将军,呼家的大队人马,已撤回黄河北岸去了,南岸只留一座空寨!”

周国用骑马在寨子前走了一圈,回来对李飞熊道:“将军,甚是怪异!前几日,阮将军率部焚毁了南岸的水寨,萧赛红又令人重新修筑……”

他指着那些尚未修建完的寨子道,“想来他们是不愿放弃了这南岸水寨,才下来重新修筑的。却不知何故,今日竟都弃了这些水寨,全部退往北岸去了!”

李飞熊道:“太师令我们夤夜出击,想必是知道他们后退的原因。s我们无需多想,只要渡过黄河,取了萧赛红的项上人头,便是大功一件!传我将领,全军渡河追击……”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轰隆一声闷响。

几个人大吃一惊,只听阮泰道:“这响声从何而来?”

吴虎道:“听这声音,怕是从黄河大坝那处传来!”

雷上卿道:“这像是炸药发出来的声音!莫不是呼家那帮逆贼,炸毁了黄河大坝?”

他的话还未说完,又听见轰的一声,那滔天的巨浪已席卷而来。

在黑夜中,那黄色的巨浪也变成了墨黑色,卷起十余丈高的巨浪,朝着羽林军直扑过来,如同万马奔腾之势,唬得羽林军将士皆愣在那处,一动也不敢动。

“呀!不好!”李飞熊大叫,“他们果真掘开了黄河大坝!快撤!”说罢,他便不顾其他几位将军,领着人马往汴京城直奔回去。

周国用、阮泰等人见他逃跑,也顾不得那么多,拼命地朝着汴京城跑去。

决堤的洪水在几人高的半空中翻滚着,发出巨大的哗啦哗啦声,升起了一道水墙,在羽林军后面紧追不舍。

这羽林军虽是人人骑着战马,可是这四条腿,又怎跑得过倾泻而下的泥浪,顿时这一万五千人,全部被卷了进去。

果然不出穆桂英和水丞监的所料,这黄河之水一旦决堤,水势便朝着四面散了开来,形成了一道几里宽的泥浪,翻滚着直扑汴梁城而去。

汴梁城头的巡城御史,听到哗哗的水声由远而近,急忙登上城头观看。

只见黑夜之中,那比城墙还要高的水墙,向着汴梁城扑来,吓得他还来不及发号施令,整个人便全部瘫倒在了城头。

那水势横扫一切,把空无一人的治河营地全部吞没,但去势不减,依然如一头野兽般,向着汴梁巍峨的城墙直撞过去。

终于,浪头和坚固的城墙狠狠地撞在一起,激起数百丈高的浪花,把整个汴梁城都撞得摇晃了一下。

“不,不好了!黄河决堤了!”巡城御史大叫着,急忙令人去皇宫大内禀报天子。

可这时洪水已从城门的门缝里渗进城里来了,没多大一会,整个汴梁城便被泡在一滩泥水之中,水势很快没过了人的膝盖。

汴梁城中的百姓,遭黄河之威胁,犹胜北国之威胁,见洪水进城,全都慌成了一团,纷纷向着城南地势高的地方涌去。

正在地下庆功的庞集等人,忽闻洪水冲击城墙的一声巨响,整个地下城都似乎晃了一晃,头顶上的泥层呼啦啦地直往下掉。

“这,这是怎么回事?”庞集惊问道,“快去打探明白!”他根本想不到,这时正是洪水侵城,只道是呼家大军围攻汴梁的炮声。

黄河决堤之口,正好在庞家庄附近,涌出的洪水一下子便吞没了整个庄子,泥水顺着上下的通道一直灌到地下。

一眨眼的工夫,庞家庄地上地下,全部变成了东海龙宫。

翻滚的泥水并不就此停歇,顺着地下通道,直往汴梁城下灌去。

从汴梁北门而出,沿着官道,路边都设有风口和进出口,此时地上洪水一卷,水势都从风口和出入口灌了进来,与从庞家庄卷向地下汴州城的洪水会合在一处,水势异常凶猛。

水不停地从风口灌入地道,与地道里的水势凝成了一股巨浪。

由于地下通道狭窄,这股巨浪的冲击力犹胜地上的。

一直席卷到汴州城口,几乎不带停顿的,就把前唐失修的汴州城墙冲毁了。

那城墙一塌,整个地面便轰隆一声,陷下去一丈多深。

这时,穆桂英正在闺房里和东海公庞琦纠缠不休。

那李飞熊刚走,穆桂英还没穿上裤子,庞琦便后脚跟了进来。

他一见穆桂英戎装齐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顿时色心大起,把穆桂英扑倒在床上奸淫。

穆桂英苦等时辰未到,也只能任由他奸淫不止。

庞琦今日饮酒过了头,身子已不停使唤,那阳具也似乎被酒精麻木起来,插了穆桂英的屁眼许多下,硬是没有射出来。

他只当自己雄风不减当年,拿着他练过铁砂掌的手指,插进了穆桂英的小穴,又拿他练过鹰爪功的掌,紧紧地抓住了穆桂英的乳房。

他的十个手指,几乎从穆桂英的乳房里陷入进去。

就在穆桂英叫苦不迭之时,忽然隐隐听到一声撞击的巨响,紧接着整个地下城都摇晃起来,屋子里的灯笼也随之忽明忽暗。

穆桂英知道这定是决堤的黄河水撞击了城墙引起的,急忙返身一把推开了庞琦,跳到床下。

庞琦忽然被穆桂英推开,心中不由大怒,骂道:“贱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穆桂英没有理他,赶紧提上裤子,一骨碌钻到了床下去了。

“臭婊子,你以为你躲到床下,老子便寻不到你了么?”庞琦大怒,也跟着跳下床来,双手抓住床沿,哗的一声,就将床掀了个底朝天。

此时,穆桂英已从床下取了藏在那里的兵器,猛地站立起来,一刀刺了过去。

庞琦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看那柄利刃,直直地扎进了胸口。

他致死也想不到,这个已经被他们驯服到无比服帖的女人,竟会在此时突然下了杀手,取他的性命。

穆桂英抬起一脚,把庞琦的尸体踹开,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骑坐在庞琦的身上,又是刷刷两刀,直把庞琦刺到死透。

“瑶娘!”

虽然穆桂英仍不解恨,但一想到此时佛见笑正和文广在营救杨十娘,便放过了庞琦的尸身,拔下头上两根碍事的雉鸡翎,夺门往勾栏坊后门而去。

出了后院,奔到前厅之时,那泥水已积得有成人的膝盖那么高。

从门厅出,还有湍急的流水不断地涌入。

后厅里的满堂宾客,这时已是酒意阑珊,步履不稳,跌跌撞撞地争相逃命,却一个步子不稳,被冲倒在地,顿时被泥水卷了进去。

这时,穆桂英才意识到,在水中作战,一身铠甲实在比布衣赚不了太多便宜。

那沉重的甲胄不仅在水中浮不起来,到处横流的泥水还直往她的靴筒中倒灌。

她一咬牙,又返身折回自己的闺房,换上了杨文彪拿来的那身短打,又一次杀出勾栏坊。

站在勾栏坊门庭下,向着门前的大街望去,倒灌进来的洪水,已经没过了人的腰部。

许多叛军的士兵,正在争相逃命,自相践踏。

有些手脚敏捷的,已攀上了屋顶,有些正拼命地攀在烂墙之上。

只是那些历经数百年的破屋,哪里经得起洪水的冲击,纷纷垮了下来。

越升越高的水面上,浮满了扑腾的人群,活人和尸体相藉枕叠,随着水流到处漂浮。

穆桂英一时怒起,扯下那副画着她赤裸身子的画像,用刀将其割成碎片。

“别跑!”几名校尉模样的人朝着穆桂英猛扑过来。

穆桂英见前后左右都有叛军朝她围了过来,无处可逃,便硬着头皮迎战。

举刀刚刚砍翻挡在身前的那两个校尉,就见一个浪头打来,把她和那些士兵都冲得东倒西歪,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在水底吃了两口浑浊的泥水,重新扎出水面,却发现刚才围攻她的几名叛军,已被水浪冲出十余步开外,包围圈也露出一个很大的破绽。

她急忙夺路而出,朝勾栏坊后院奔去。

她一边淌着水,一边呼叫着杨文广和佛见笑的名字。

“母亲!母亲!我们在这里!”这时,水势已经淹过了人的胸口。穆桂英在慌乱之中,听到了儿子杨文广的喊叫声。

“啊!文广!”

穆桂英见杨文广与佛见笑一起,紧紧地拉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妪。

不及仔细辨认,穆桂英也能猜出这定是十姑奶奶无疑。

但此时事出紧急,来不及行礼,稍有怠慢便有可能命丧水底,便对他们三人道:“快随我来!”

勾栏坊里,到处都是叛军的士兵,争相逃命的乱兵早已将勾栏坊通往地上的道路的堵死了。

若是从那里逃命,定也会死于乱军之中。

穆桂英带着他们往天波府所在地下的四座石塔方向淌去。

大街上的泥水几乎没过了人的胸口,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

他们几个人,不得不一边拨开尸体,一边朝前艰难地移动。

“穆桂英,别跑!”

已有人见到穆桂英要跑,便大喝一声,扎在水里,朝着他们游了过来。

他们的声音,把当时正好在勾栏坊门口的庞龙虎、庞牛虎两兄弟也引了过来。

这两人一听穆桂英要跑,也一头扎进水里,拼命地朝着他们四人游了过来。

“快走!”

穆桂英牵起杨文广和佛见笑的手,继续朝着石塔方向淌过去。

她知道庞琦世袭东海公,麾下的水军更是在大宋首屈一指,部下人人水性了得。

若是在水中与庞家兄弟交手,胜负实难预料。

她又想到自己刚刚杀死了他们的父亲,绝不能再被他们抓住!若是失手,庞家四虎定会让她死得十分难看。

沿着勾栏坊门前的大街,走到尽头,便是庞府。庞府隔壁就是天波府的所在,天波府的地下,正是那四座通往地上的石塔。

穆桂英回头望后瞧瞧,见庞家兄弟领着几名士兵,正迅速朝着他们靠近。

想也不想,摸出一枚震天雷,对佛见笑道:“火折子!”

佛见笑摸出一把火折子来,其中许多早已被水浸湿,再也燃不起火来。

她手忙脚乱地挑出一支干的,急忙吹出了火苗。

穆桂英把震天雷的导线在火苗中点燃,向着身后抛了出去。

只听轰的一声,激起的水花几丈高。撞到了头顶的泥层下面,又猛地落了下来,变成了一场大雨。

“二弟!”只听庞龙虎一声悲鸣,水中不知何时,已漾出了几圈血色。

“走!”穆桂英拉这三人,继续朝石塔所在淌去。这时,又一股洪水涌了进来,从低矮的屋顶上席卷而过,撞击在石塔的塔身上。

水浪激起数丈之高,水柱几乎把头顶的泥层撞破。

那四座石塔在激流之中晃了一晃,几乎在同时,咔的一声,拦腰折断。

石塔一断,折断的塔体里抖出许多黑麻麻的人体来,全部甩进泥水之中。

落下的碎石和塔体重重地砸进水里,都砸死许多正围绕在石塔周围的士兵。

“糟了!”穆桂英暗叫一声。通往地面的四座出路,竟在同一时间被洪水冲毁。

四座石塔一倒,头顶的泥层忽然又一下子低了许多,那泥土夹着石块,哗啦啦地朝着穆桂英一行的头上坠了下来。

“穆桂英,我要你为我二弟偿命……”

庞龙虎一头扎出水面,对着穆桂英大叫。

但是他话未说完,正好头顶落下一块巨石来,砸得他脑浆迸裂而死。

“走!到庞府去!”穆桂英带着他们,调转了方向,朝着庞府直扑过去。

杨文广等人虽然心里疑惑,穆桂英为何会对这地下城如此熟悉,但这时不是问的时候,只是默默地跟着她走。

“别让他们跑了!拦住他们!”庞毛虎不知何时,也加入了追击的队伍之中。

见大哥二哥死于非命,心中悲痛万分,誓要捉住穆桂英,决不罢休。

前面四个人淌着水不停奔跑,后面数十人一边游,一边朝着他们追来。

终于,穆桂英到了庞府门前,原来守门的几名卫兵,这时也不知被洪水冲到了哪里去了,只有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

穆桂英便带着他们进了庞府。

由于庞府中有水池,水池又和地下河相通,冲刷过来的洪水被地下河吸取了部分水势,因此仿佛的水位并不像外面那么高。

但水往低处流,这边的水位低了,全城的水都朝着这边涌了过来,因此身在庞府之中,宛如身陷一个巨大的漩涡。

穆桂英和杨文广等人,在水中几乎站不住脚。

“走!去书房!”穆桂英这时也分不清哪里是原来的湖,哪里是原来的地,只能一边踩着水,一边朝书房的方向游了过去。

说话间,庞毛虎等人也追了上来,喝道:“穆桂英,不要跑!”

穆桂英无暇理会他,引着他们一头撞进了庞集的书房之中。

她急忙按下机关,只听轰的一声,四个人同时被抬升起来。

“呀!姊姊!我们终于逃出来了!”佛见笑抑不住心头的喜悦,叫道。

只是她话音未落,又听见轰的一声,刚刚抬升起来的地面,这时忽然又停了下来。

原来,庞毛虎也追进了书房之中,把升降的机关又拨回了原处。

只听庞毛虎骂道:“贱人,你想跑?没那么容易!”

穆桂英心下大急,一时半刻是万万战不下庞毛虎的。

但是这水势的上涨也是刻不容缓,而且随时有急浪袭来,多停留片刻,便多一分危险。

“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十娘,忽然大喝一声,手中的铁链朝着庞毛虎狠狠地抽了过去。

原来,她手中的铁链,每一条都比拇指还要粗,杨文广和佛见笑一起赶到大梁城时,手中没有合适的兵刃,砍不断这么粗的铁链。

杨文广一急之下,便从旁边寻了几块巨石,把连接铁链的那个石墩,砸了个稀巴烂,才让杨十娘得以脱身。

杨十娘虽然已上了年事,可毕竟是天波杨府出来的女人,武功自然不可小觑。

所在双手上的两根链子抽打下去,如闪电一般迅速,哗啦一声,把两边的书柜抽得稀巴烂。

庞毛虎见他如此凶狠,不敢接招,只能堪堪躲避。

“十姑奶奶,快上来!”穆桂英和杨文广、佛见笑要去拉杨十娘,却被杨十娘一把推开!

“不要管我!你们先走!”杨十娘不顾他们的叫喊,奋起手中的铁鞭,朝着庞毛虎打去。一时间,整个书房里,鞭影横飞。

“母亲,你看!”杨文广忽然拉了拉穆桂英的衣角,指着浮在水中的一本册子喊道。

穆桂英低头一看,只见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名册二字,想必是叛军的花名册,急忙从水里捞了起来,藏进怀里。

就在杨十娘和庞毛虎交战时,穆桂英想寻个机会,跳下去相助。

若是能打退庞毛虎,也必能将杨十娘救了。

但是她只顾了观战,却不防水中有个人影,正悄悄地潜了过来!

那人影潜到穆桂英脚边,忽然一个猛子扎出水面,抱住穆桂英的脖子,一把将她也拽到了水里,嘴里大叫:“你也下来吧!”

穆桂英“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泥水,顿时感觉喉咙和鼻子被泥沙塞住,完全呼吸不得。

“姊姊!”

“母亲!”杨文广与佛见笑见状大惊,想去拉穆桂英。却不料穆桂英与那人影,早已一起沉到了水底去了。

“那,那是什么人?”佛见笑惊慌失措地问杨文广。

“庞家四公子庞飞虎!”杨文广答道,眼睛依然盯着水面,想去捞穆桂英的身体。

“哎呀!我听说,这庞家的四公子水性最好!穆侯被他拽到水底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佛见笑急得直跺脚。

话音未落,忽见穆桂英哗的一声,扎出了水面。

只是她的脖子上,依然紧紧地趴着一个人在上面。

两个人在水面上搏斗了片刻,又双双沉了下去。

“不行!”杨文广道,“我要去救母亲!”说着,脱下自己的衣服,就要往水中跳下去。

“啊!杨公子!”佛见笑一声惊叫,抓住了杨文广的衣角,指着水里喊道,“血!血!”黄色浑浊的泥水里,升起了一股血红的颜色。

“啊!母亲!”杨文广心头慌乱,失声大叫。

忽然,却见穆桂英一个猛子从水面扎了出来,身后的庞飞虎已经不见。

“呼……”杨文广与佛见笑同时舒了口气。

就在两人刚刚把心宽了一宽,穆桂英的身后忽又猛地扎出了一个人头。

“呀!母亲,小心!”杨文广急忙大喊。

不料,那人却冲着佛见笑道:“瑶娘,我在勾栏坊一直寻你不见。后来听羽林军的人说,你随穆侯往太师府来了,便一道追了过来!却见庞飞虎要暗算穆侯,便也潜到水里,给了他一刀!”

原来,这人正是鸿胪寺的王大人。

“走!上去!”穆桂英一把抓住王大人的衣襟,将他推上了机关台。

“母亲!”杨文广正要再去拉穆桂英,却见她已淌着水走到杨十娘身边,要去助战。

这时,又一阵激流冲来,把穆桂英、杨十娘、庞毛虎和一干羽林军的士兵,全都冲得东倒西歪。

混乱中,杨十娘一手探进穆桂英的胸口,一手将她的身子猛地往后一推,竟推到了机关台边。

杨文广和王大人急忙拉着穆桂英上了台子。穆桂英这才发现,自己藏在胸口的那包暗器,都被杨十娘摸了出去。

“十姑奶奶!你要做什么!”穆桂英急得大叫。

杨十娘回头望着穆桂英等人,竟笑了笑,道:“世人只道我早已死了,能活到现在,也是上天所赐!你们休要管我,我也早该去地下与双王殿下相会了!”

说罢,又将机关拨了上去,以身挡在机关前面。

“贱婆娘,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庞毛虎三个兄弟先后丧命,早已悲痛欲绝,猛扑过来要向杨十娘拼命。

他抬起头,忽然见到杨十娘手里举着一包震天雷,引火线已是嗤嗤作响!

“不好!”

庞毛虎一声惊叫,正欲转身逃出书房,那震天雷已接二连三地爆了开来。

和震天雷裹在一起的短剑飞刀,被炸得四处横飞,那些书房里的羽林军,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飞刀短箭刺伤。

“十姑奶奶!”穆桂英悲痛欲绝地大叫。这时,又一阵巨浪袭来,把书房的墙都冲塌了一半,杨十娘和庞毛虎全都被淹没在黄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