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嫂子终于生了,顺产一个男孩。

老支书一家人高兴的了不得,这时,部队上又给发来了喜报,说李红旗在部队上干得很优秀,立了个三等功,真是喜上加喜。

过满月的时候,亲戚朋友请了好几桌,我作为李红旗的朋友,我媳妇又和嫂有点亲戚,当然是一家三口早早都去贺喜。

我们买了鸡蛋还有挂面,岳母专门给孩子缝制了一个红布兜肚。

席间,男人喝酒,女人传看着孩子,都说这孩子长得像红旗(如果真是他爹的,怎么能不像红旗呢?)

我的心里既踏实又不是滋味,想想和嫂子度过的那些快乐日子,也许永远成为一种美好的记忆了,不禁有点伤感。

回到家里,媳妇跟着忙了一天,早早就睡下了。

我在屋里看书,岳母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她一说话,吓了我一大跳。

她问我:“你说那孩子像谁?”

我放下书回答:“像红旗呀,还能像谁?”

“我看那孩子像你!”

岳母用眼睛直瞅着我说。

我更是一惊:“别胡说八道,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像我呢!”

她并不示弱:“你爱承认不承认,反正我看那孩子长得像你,你跟她表姐肯定那个。”

我耍赖地说:“你怎么能捕风捉影呢,我和嫂子哪个啊,我成分不好,你可别坏了嫂子的名声。”

岳母一看我急了,缓和了口气说:“我也就是在家里说说,到外面打死我也不说,再说,我也不是那嚼舌头的人啊。”

晚上躺在炕上,我不得不佩服岳母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她的目光怎么就那么犀利。

上次我从寡妇家回来,她溜达到我屋里小声地问我:“又和那个妇人钩上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没有的事儿。”

她笑笑说:“你还别不承认,我从你从中的姿势中就看出来了,要不你喝碗凉水试试。”

我当然不敢试了,作为一个人,我只剩下这一点,怎么也不能把它再葬送了。

于是我就厚着脸皮说:

“别拿凉水了,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她用手指一戳我的额头说:“我可舍不得,把你累个好歹的,我们娘俩还找谁去。”

我心想真把我当冤大头了,就不无讥讽地说:“是啊,你就看着我好欺负。”

她还得理不让人地继续说:“你别不知足了,我们娘俩伺候你一个男人,享福去吧,你!”

我也有点急了:“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我什么样儿的女人找不到啊。”

他一看我着急了,便不笑呵呵地说:“急什么呀,给你闹着玩呢,我老太太感激你。”

我不再说话,她悄悄地出去了。

嫂子出了月子之后,我也曾偷偷地去过她那里,瞅那孩子,确也有些地方像我。

我曾问过她,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只有一句话:“你说呢?”

又把球踢了回来,我再问,她还是这一句,我也没办法。

到现在这个孩子的身世还是一个谜,那个时候也不兴什么DNA鉴定,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去追究这事儿啊。

现在红旗的儿子见了面叫叔叫得挺亲热。这就够了,没有必要把什么事情都弄明白了,真得都明白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儿。

嫂子生了孩子几个月之后,李红旗从部队探亲回来了。

他是抱着儿子到我家来的,一副乐得合不上嘴的幸福样子,我还能说什么呢。

晚上我留他在家里吃饭,并找来了几个不错的哥们,大家喝得很高兴。

李红旗给我们讲了他在部队的一些事情,让我们羡慕得不得了,最后他说,组织上已经考查他,准备提拔他当排长,当了排长就是军官,就是国家干部了。

我听了都为他高兴。

席间,村东头的刘二有点喝多了,提高了嗓门问李红旗:“你说你那儿子长得像谁?”

听了这话,桌上人都不言语了,我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李红旗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什么也没发觉,大声地回答:“他们说像我,我觉得也像。”

其他人赶紧把话接过去说:“对,对,像红旗,像红旗。”

同时有人踢了刘二一脚,怪这个家伙多嘴。

李红旗没有怀疑的主要原因是孩子早产了一个月,再加上嫂告诉他说是晚生了一段时间,算起来也差不多,所以也就没有怀疑。

以后他又有了一个姑娘和一个儿子,也就更不怀疑了。

岳母没吃过苦,不能下地,好在我媳妇比较能干,她到生产队里干活,我干赤脚医生,生产特别忙的时候才下地,平常以搞医疗为主。

反正去不去都给工分,我乐得多在家里呆着,两口了挣得工分也够三个人吃饭的。

所以,多数的情况下,家里出现这样的场景,媳妇下地干活了,留下我跟岳母两个人。

夏到了,天气热,没人找我看病,我就只穿一件大裤衩子,我就坐在一边看书,喝茶,有时她过来帮我扇扇扇子,我不好意思让她扇,她就去拧把毛巾让我擦汗。

我热得大汗淋漓,她却从来不出汗。

我奇怪地问:“婶,你不热吗?”

她回答说:“不热,我从年轻的时候就不怕热,从来不出汗。”

她也从来不像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一样,会肆无忌惮地脱光胖子,最热时候也要穿一个短裤的背心。

她有一条绿色的裙子,从来不穿着出门(因为那时候穿得花梢也要受到批判)。

只有在大家都上工干活的时候,她才悄悄地拿出来穿上,其实是只给我一个人欣赏。

她下面露出的一截白腿,真的让我想入非非。

有一次,我开玩笑地问:“婶,你的腿怎么那么白呢,是不是晚上悄悄地抹了什么粉呢?”

她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哪有什么粉可抹,不像我当姨太太那阵,到城里一买就是一大堆。”

接着她会反过来逗我:“你这个反革命分子,本性不改,不好好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躲在家里看书喝茶不说,还看女同志的腿,看来你这辈子是改造不好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反唇相击道:“你这反动军队的家属,还在我面前指手划脚,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看我不先把你改造了。”

说着,我抱起她就往里屋走,本想用力往炕上一扔,可又怕把她摔个好歹的,就轻轻放下。

她轻微地挣扎着,搂着我的脖怕摔到地上的样子。

我还是第一次大白天观察她的裸体。

那匀称的身材,光滑细腻的皮肤,不大不小的奶子,都让人觉得长得恰到好处;尤其是她的下身,竟然一根毛也没有。

我心想,怨不得别人说她克男人呢,原来是个白虎星(我们那里管不长毛的女人叫白虎星,据说这种女人克夫)。

“你看什么呢?”一她一边问我,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下身。

我说:“你太迷人了,能改造你这样的反动家属,我这地主没白当。”

说着话,我把她压到身下嘴里喊着:“改——造,改——造,改——造……”

“改—造,改—造,改—造……”“改造,改造,改造……”“改改改改改改……”随着我的频率加快,她也符合着“接受,接受,接受……”“受受受受受爱……”在她一再鼓励的眼神中,我已经大汗淋漓,她看到我这个样子,笑着说:“让我再来改造改造你。”

说着话,她竟然翻到我上面:“改造,改造,改造,哈哈,改造,改造,改造,哈哈哈……”

这时,院子里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接又是一声:“牛大夫在家吗?”

我一把把她推下来,自己麻利地穿上裤衩,她想穿上衣服,我感觉已经来不及了,就拉了床被子给她盖上,自己则快速地迎了出去。

“谁呀?”

我一边问一边抬着往院子里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见我迎出来,才不紧不慢地往堂屋这边走过来。

我没认出这个人是谁,只是觉得自己光着膀子不好意思,我就随手抓一件背心穿上,把她往屋里让:“你请进,你是……”“我是新到咱村驻村的,你以前没见过。”

我一听,原来是公社派来的驻村干部,前两天才听说的,好像是姓白,我赶紧陪着笑脸说:“原来是白支书啊,欢迎指导批评。”

她倒没什么架子,而是好奇地问:“刚才我听你在屋里改造改造的,改造什么呀?”

我一听脸红了,急中生智回答:“我和岳母出身都不好,所以我互相鼓励对方,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要好好改造自己。”

“是吗,有这种认识很好,成分不好,同样可以为人民服务吗,只要好好接受改造,你们一定能进步。”

说着她进了里屋,看到了躺在被窝里的岳母。

我赶紧过去说:“她今天有点不舒服,早上就没起来。”

“好啊,身体有病还不忘改造自己,值得表扬和学习。”他回头看看我: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也不舒服。”

我抹了一把说:“我没有,我怕热,爱出汗,领导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她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说:“光顾了说你们改造了,把我自己的事儿忘了,咱到那个屋说吧,让老人好好休息。”

到了另一间屋,我请白支书坐下,然后给她倒了碗水。

白支书问问我的工作,我如实进行了汇报,她一边听一边点头,没有提出什么。

最后她问我:“听说你家是祖的医生世家,中医很有一套。”

我谦虚地回答:“从我爷爷那辈上就开始的,也没什么大本事,十里八村的还有点小名气。”

她说:“那好,这两天我觉得没有精神,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既不发烧,也不感冒,说不上怎么着,就是觉得不对劲。”

我恭恭敬敬地请她伸出手腕,仔仔细细地分析她的脉相。

然后我说:“你身体有点虚。”

她说:“我觉得不虚,整天不少吃不少喝得,怎么会虚呢。”

我说:“中医和西医不一样,讲究阴阳调和,任何一方太强或者太弱,都会不正常,就必须地补,或者泄。你这个脉说明你有点阴盛阳衰,应该吃点药调理一下。”

她说:“是不是得吃中药啊?”

我回答:“是!”

她咧咧嘴:“中药我可不愿意喝,太苦了。”

我赶紧献殷勤说:“我可以给你弄点蜂蜜,掺在一起吃,不会太苦的。”

她说:“真的!”

我说:“我还敢欺骗支书吗!”

“那好,你给我开个方子吧,我吃吃试试。”

开完方子,我没有马上递过去,而是举在空中说:“白支书,我去抓吧,你工作忙,干大事要紧。”

本来我是虚让一下,没想到白支书还挺痛快:“就这样吧,抓回来给我送到大队部去。”

安排完了,转身走了。

我忽然想起还捂在被子里的岳母大人,赶紧跑到另一间屋里。

岳母已经穿上衣服起来了,见我进来,不无讥讽地说:“让支书改造改造你,一定能改造好。”

我见她这样说,我也不怀好意地说:“改造支书我可不敢,继续改造你没问题,不满足,咱们就继续。”

她毫不在乎地说:“别吹牛了,见了支书像亲儿子似的,你摸摸你那东西还硬得起来吗。”

说完一甩手,到院子里去了。

我站在那里用手的摸,果然,改造或者被改造的武器已经低头认罪了,我的心绪低落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