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扑朔迷离(1 / 1)

尚家庄内,祖坟墓地前,小虎一改平时玩世不恭的孩童秉性,屏息凝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警惕着外人的闯入。

按常理来说,尚家祖坟乃是尚家庄的私人禁地,不仅外人难以靠近,就连山庄内的佣人也不敢轻易踏足,小虎应该不用如此警惕才对,但事关重大,所以他还是十分的谨慎。

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正当小虎打算歇息片刻时,一丝轻微细碎的声音却让他陡然警觉起来,连忙侧耳细听。

小虎乃是壶中仙之后,看家本领即是轻功和潜行,耳力和目力自然远非一般江湖中人可比,虽然声响离他仍有不小的一段距离,但他很快就判断出那细碎的声音乃是脚踩落叶的声响,而且来人脚步轻盈,显然轻功不错,转瞬之间离墓地已只有十多丈远了。

小虎虽然年幼,但到底是名家之后,而且跟着吴老闯荡江湖已久,遇事并不慌乱,他先给地宫内的吴老等人发了信号,然后身形一闪,径直向脚步声传来的方位而去。

为了安全起见,尚家庄后山的道路皆是错综复杂的羊肠小径,而且假山林立,如同迷宫一般,常人进入后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出路,但这些对于熟悉地形的小虎来说正是优势,穿过两条小路之后,小虎翻到了一座假山之上,借着山体的掩护从高处往下看,偷偷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只见来人容貌绝美,身穿红衣红裙,腰悬宝剑,不是沈玉清又是何人?

“是她?她不是去城中寻找采花贼的线索了吗?怎会突然来此后山禁地?”

小虎暗暗盘算了一下,见沈玉清站在一个三岔路口左顾右盼,踌躇不前,心知她必定是在寻人,于是一个纵身飞跃,突然闪到了沈玉清面前。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身影让沈玉清心中一凛,她娇喝一声,鞘中宝剑已然出鞘,削向了来人的双腿。

小虎此时人在空中,处于下坠之势,极难闪避,沈玉清出剑又快如闪电,眼看就要见血,小虎下坠的速度突然减缓,仿佛一片落叶般在空中飘浮,这一减速可谓妙到颠毫,沈玉清的剑刃原本是削向脚踝,但小虎一减速之后,剑却落了空,划出一道冷冽的白光从脚底而过,小虎顺势一沉,脚尖轻点在剑身之上,于半空之中调皮地摆出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沈玉清此时才看清小虎的面貌,因为有采花贼偷袭之事在前,所以出手极为狠辣,毫不留情,想要收招时为时已晚,眼看就要失手伤了小虎,却不料小虎身手如此了得,居然轻巧地避过了这一招,不禁对这个嘻嘻哈哈的少年刮目相看了。

刚才这一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过程看似简单,但却十分凶险,也十分奥妙,沈玉清此招并未留情,而且是趁小虎悬空下坠之时突然使出,就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也难以全身而退,练过轻功的人都知道,纵跳飞升并不难,难的是在空中时变换身形,尤其是下坠之时,前力已竭而后力未生,更是难以做出反应,即便轻功上佳的高手,面对如此狠辣的剑招时也会选择保守起见,强行拉起身形往后翻腾躲避,而小虎却是艺高人胆大,不闪不避,轻巧地让过剑锋之后,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悬停在了剑刃上,摆出了金鸡独立的姿势。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沈玉清也是轻功上佳之人,“冰凤凰”这一外号得来的缘由,不仅在于她绝美的容貌、偏爱红色的着装和清冷的性格,而且还是对她绝佳轻功和曼妙身形的赞誉,自视甚高的沈玉清一向对自己的轻功引以为傲,自以为江湖中少人能及,在遇见小虎之后,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沈玉清自知以她的轻功,要做到急坠中减速不难,借助一点外物的支撑也可以做到凌空独立,但必须竭尽所能才行,而小虎却能信手拈来,轻而易举地完成,两相比较之下,高下立判,更可怕的是,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小虎对于剑身的压力,换而言之,小虎几乎是飘浮在剑尖之上,这让她不得不拜服了!

沈玉清惊讶之时,小虎已然一个倒纵,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拍着胸口连连喘气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的沈女侠,玉儿姐姐,你出手怎么这么狠辣呀?刚才要不是我运气好闪得快,这辈子就得躺在床上过了!”

沈玉清收剑回鞘,娇嗔道:“谁叫你鬼鬼祟祟的,突然闪出来吓唬我,我还以为是采花贼偷袭呢!”

小虎苦笑道:“冤枉啊姐姐!你怎么老是把我错当成采花贼,这青天白日的,又在尚家庄内,采花贼哪敢来?”

沈玉清自知刚才出剑鲁莽,差点伤到了小虎,心中暗藏愧意,于是不再跟小虎争辩,放缓语气道:“刚才是我心急了,你没什么大碍吧?”

小虎嘻嘻一笑道:“没事,就是被姐姐吓出了一身冷汗,后背凉飕飕的,玉儿姐姐,你出剑真快,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快!”

沈玉清见小虎又恢复了顽童本色,心知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又听得他的赞誉之词,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我的剑虽快,但怎么也比不上你的身法,刚才那一招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呢!”

沈玉清为人一向清高自傲,从不刻意恭维别人,要让她心服更是难上加难,说出这番话来实属不易!

小虎摸了摸头道:“姐姐过誉了,小虎就会几招逃命的招式,能够躲开姐姐的剑招也有几分侥幸的成分,万不能跟姐姐相提并论。”

沈玉清见小虎虽然爱捉弄人,但却本领高强,而且为人谦逊有礼,嘴巴又甜,心中的隔阂瞬间抛之脑后,对小虎的喜爱之情大增,不自觉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虎双手捧着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姐姐笑起来真是太美了,好像那春天的桃花盛开一样,又像是那雪后的太阳,小虎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总之就是美,太美太美了!”

沈玉清被小虎逗得心情大好,于是故意收敛笑容,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平时的样子就不美咯?”

小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连连否认道:“不不不!平时也美!姐姐怎么看都美,但笑起来更美!姐姐你应该像小虎一样多笑笑,那样不仅更美,而且心情也会好很多!”

沈玉清轻叹道:“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要承担和背负的责任也不一样,我何尝不想过得开心点呢?但是……”

小虎皱了皱眉道:“姐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若是不能说,姐姐就作罢,若是能说,小虎倒是愿意倾听姐姐的苦恼,愿意为姐姐分担忧愁!”

沈玉清苦笑道:“你的好意,姐姐心领了,但有些事情只能由自己承担,别人是帮不上忙的,再说了,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也不会明白。”

小虎道:“小虎今年已经年满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小虎从小没爹没娘,爷爷过世后一直跟着吴爷爷走江湖,见识比一般的大人多多了!”

相似的身世和经历让沈玉清不禁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感叹道:“原来你也有如此辛酸的身世,那我们还真是有缘了,姐姐也差不多,不过好在有娘亲一直陪在身旁,说起来比你要幸福多了。”

小虎道:“姐姐家门血案之事,小虎也曾听爷爷提起过,姐姐立志要追查真凶,报仇雪恨,所以身上背负有太多的责任和负担,这些小虎是体会不了的,但小虎始终认为,人活着就应该开开心心地过,烦恼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与其自寻苦恼,不如珍惜当下,与身边的人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况且,看到我们过得快乐,我们九泉之下的亲人也会感到欣慰的,姐姐你认为呢?”

沈玉清长舒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微笑道:“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珍惜眼前,过好每一天!”

小虎嘻嘻一笑道:“这就对了嘛!姐姐开心,小虎就能经常看见姐姐的笑容了,多好!”

沈玉清莞尔一笑,正色道:“谢谢你,小虎!跟你聊天后,姐姐觉得开心多了,以前姐姐对你有一些误解,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姐姐,姐姐绝对义不容辞!”

小虎歪着头道:“什么误解呀?小虎想不起来了呢!不过……小虎倒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

沈玉清道:“何事?你尽管说。”

小虎嬉笑道:“小虎从小是个孤儿,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见姐姐第一面起就觉得亲切无比,所以想跟姐姐攀个亲,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沈玉清笑道:“当然愿意!有你这个好弟弟在身旁,姐姐肯定过得更加开心,怎么会不愿意呢?”

小虎乐得一蹦三尺高,忙伸出小指道:“那小虎权当姐姐答应了!姐姐来,我们拉勾!”

小虎顽皮的模样逗得沈玉清乐不可支,也伸出小指道:“好好好!拉勾就拉勾!你还怕姐姐反悔么?”

拉勾完毕,小虎问道:“姐姐,你怎么会到这后山来,不是前去城中寻找线索了么?”

经小虎一提醒,沈玉清才想起来此的目的,于是道:“姐姐出门仓促,忘了一些物事在房内,所以回庄来拿,正巧碰见吴老、尚庄主、林大哥和你一行人往这后山而来,心中好奇,所以跟着来此,不想却在这假山阵中迷了路,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出路,对了,吴老他们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小虎灵机一动道:“这后山乃是尚庄主的祖坟墓地,今日恰逢尚庄主先父忌日,所以前来祭拜,林庄主有感于尚庄主的款待,所以同行,小虎一向不正经,就在这假山之中玩耍,却正巧碰见姐姐闲逛,这才现身出来。”

沈玉清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姐姐当时还有点纳闷,吴老他们为何要到这后山来,原来是祭拜尚庄主的先人,既然如此,姐姐作为晚辈,自然也应该前去祭拜,小虎你在前给姐姐带路吧!”

小虎有些左右为难,他不知道吴老和朱三等人有没有出地宫,但又找不到理由推辞,略微思考后,他决定带着沈玉清绕两圈才去墓地,为朱三等人争取时间。

主意已定,小虎旋即带着沈玉清往墓地走去,还未走出十步,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虎心中暗喜,于是停下脚步道:“姐姐,爷爷和林庄主他们回来了。”

说话间,朱三等人已经出现在沈玉清面前,吴老有些诧异地道:“玉儿姑娘,你怎会在此?”

沈玉清施了一礼,将来此的缘由又说了一遍,然后对尚布衣道:“今日即是尚叔叔先人忌日,侄女自当前去祭拜,只是侄女先前不知此事,未曾准备香烛纸钱,还请叔父见谅。”

尚布衣道:“玉儿言重了,有你这份心已经足够,不必拘泥于形式了,我们回庄吧!”

说罢,尚布衣率先向庄内走去。

沈玉清站在一旁,让开一条道,等尚布衣走过时,假装随意地扫了他双膝一眼,然后跟在朱三身后,一起回了尚家庄。

回庄之后,沈玉清道:“娘亲等人还在市集内等候,玉儿先行一步,如有采花贼下落,自当发出信箭,告辞。”

吴老点点头道:“多加小心。”

沈玉清向吴老、尚布衣和朱三一一抱拳,然后转身离去。

朱三看着沈玉清的背影,觉得她刚才看自己的目光隐含一丝深意,但仓促之间也猜不透,只得凝视着沈玉清离去的方向。

吴老见朱三痴痴地望着沈玉清的背影,轻咳一声道:“我们入书房说话吧!”

朱三经吴老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跟随吴老和尚布衣走进了书房,小虎依旧在门外放哨。

吴老请朱三于主位坐下,自己坐于下首道:“殿下可是担忧玉丫头?”

朱三道:“前辈说笑了!”

吴老微笑道:“此间只有你我三人,殿下不必担心,可以直呼老臣姓名,况且殿下与沈家四姝之事,老臣和贤侄也早已知晓,自古英雄爱美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齐人之福更是天下男儿共有的梦想,殿下不必顾虑。”

吴老一言捅破窗户纸,朱三也不好再装傻充愣,他本是个豁达之人,从娘胎起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于是点点头道:“不管从哪种身份来说,您都是我的前辈,我还是依原样称呼吧,以免说漏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玉儿之事,前辈既然已经知晓,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过我有些好奇,前辈是如何得知我与她们之关系呢?”

吴老道:“殿下来扬州之时,老臣就一直注意殿下,后来沈玥丫头又来找过老臣,为的就是姻缘之事,但那时老臣以为玥丫头是为自己而来,直到最后她再次来找老臣帮忙时,老臣才知道,原来殿下和沈家四姝都有关系,所以老臣给侄儿的信中特地提到了这一点,以方便殿下与她们亲近。”

朱三道:“说到扬州之事,我还真得好好感谢前辈,若不是前辈您出手帮助,我等尚不知道如何脱身,前辈可知那些监视之人是何势力?”

吴老道:“他们皆是修罗教中人!殿下歇息的东来客栈本是南宫世家的产业,但早已被修罗教暗中渗透,南宫烈失踪后,更是对东来客栈失去了管控,让其成为了修罗教在扬州城内的一处据点。”

朱三眉头紧锁道:“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与沈家四女之事岂不是已被修罗教知晓了?”

吴老点头道:“不错!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殿下的真实身份,还以为殿下就是林岳,此前他们偷袭紫月山庄失败,对于殿下等幸存者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打算对殿下动手,只是监视而已。”

朱三冷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与修罗教迟早有一战,就让他们来吧!”

吴老道:“殿下所言不错,但现在却不是时候,相反,殿下想要举事的话,还需要修罗教的配合才行!”

朱三略微有些吃惊地道:“前辈此话何意?”

吴老神秘地一笑道:“殿下莫急,且先回答老臣一个问题。”

朱三道:“何事?”

吴老微浊的双目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一字一顿地道:“殿下既已知道自己身世,可愿承继先辈之遗志,洗刷逆贼朱棣强加的冤屈,重继正统?”

朱三大惊道:“前辈的意思是……造反?”

吴老摇摇头道:“殿下所言差矣!殿下乃是洪武大帝嫡系子孙,乃我大明皇室正统,而当朝昏君朱祁镇乃是逆贼朱棣之后,殿下理应取而代之,此乃匡复正统,何来造反之说?”

朱三听罢目视着前方,长久沉默不语,一双手缓缓地搓着座椅的扶手。

朱三毕竟是一个小人物出身,活动范围仅限于古田镇的方寸之地,即便得到疯丐传授邪功后,提升了实力,但朱三最大的愿望也只是重现当年万花节大会之盛况,征服众多美人而已,而现在吴老所说的却是争霸天下、谋夺帝位之事,这是朱三从未想过的事情,他甚至直到现在还未完全接受自己是皇室遗孤的身份,这一下要把他推到潮头浪尖上,自是无法慨然应允。

吴老乃是身经百练之人,怎会看不出朱三眼中的迷茫与忧虑,他缓缓站起身来,双膝跪地,长长一拜道:“大明江山岌岌可危,以朱祁镇之昏聩无能,必不能扶大厦之将倾,解万民之疾苦,即便殿下不取,也终被外族所取,还望殿下不辞辛劳,担负起复兴大明之重任,重现先祖之荣光,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臣等愿意誓死追随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尚布衣也跟着跪地长拜道:“臣等愿意誓死追随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三忙站起身来,去扶吴老与尚布衣,吴老却坚辞不起,而是涕泪纵横地道:“殿下若是不肯担此重任,那老臣活在这世上也毫无意义,还不如跪死在殿下面前,以报先帝之恩!”

朱三见吴老说得决绝,心知不答应无法收场,于是叹道:“我非不愿担此重任,只是心中尚有一些疑虑,所以沉默不语,舅公和表舅且先起身,我们慢慢商议。”

吴老见朱三松口,忙站起身来,三人重回各自座位坐下,吴老道:“殿下可是担忧势单力薄,无力争夺天下?”

朱三道:“舅公目光如炬,朱某佩服,此确是我心中所虑,以我目前之实力,尚不能确保立足于江湖,何谈争夺天下呢?”

吴老反问道:“殿下目前之情况与洪武大帝当年之情形相比,谁强谁弱,孰优孰劣?”

朱三犹豫了一下道:“此事不可一概而论,洪武大帝当年虽然窘困,但当时乃是乱世,群雄并起,逐鹿中原,而如今天下已定,百姓皆安居乐业,不愿再起纷争,纵使我实力比当年的洪武大帝稍强,也无法撼动天下局势。”

吴老并不直接回答,反而微微一笑道:“殿下可曾听过驱虎吞狼之计?”

朱三不无茫然地道:“某实不知,还请舅公赐教!”

吴老道:“此乃三国时荀文若献于曹孟德之计,让刘备与袁术互相攻击,吕布生变,从而坐享渔翁之利,如今亦可用之,只是殿下要想使用此驱虎吞狼之计,先得养虎!”

朱三再问道:“如何养法?”

吴老站起身来,朗声道:“如今天下虽然表面太平无事,实则暗流涌动,当朝皇帝朱祁镇宠信宦官王振,朝纲混乱,四海皆怨,而北方瓦剌日益强盛,其太师也先野心勃勃,多年来对中原虎视眈眈,只待中原稍有异动,便会举兵犯界,而中原最大的变数便是修罗教。老臣近几年一直暗中调查修罗教之底细,发现修罗教乃是契丹皇室后裔创建,多年来修罗教一直暗中蛰伏,发展势头却甚是猛烈,不仅笼络了不少黑道豪强,而且在各大名门正派中都有暗线潜伏,甚至还收买了不少贪官污吏为其所用,可谓黑白通吃,其志向必不在统一武林,而是在图谋复国。

殿下虽是皇室之胄,但尚且势单力薄,不足以成事,而修罗教的崛起正好为殿下创造了一个良机。殿下可借对付修罗教之名义,将各大门派和江湖中人联合起来,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树立威望。在这个过程中,修罗教的实力强弱就至关重要了,若是修罗教实力太弱,不能引起各大门派的重视,殿下就师出无名,无法联合武林各派,修罗教也无法引发内乱,让瓦剌有可趁之机,这就是老臣所言养虎的缘由。反之如果修罗教实力太强,就会养虎为患,反噬自身,导致局面失控。所以殿下既要放任修罗教壮大,又要适当打压,在控制修罗教的同时,凭借打压修罗教的行动发展自己的实力,提升威望,待到瓦剌按捺不住大举入侵,朝廷疲于应付外患之时,殿下再联合武林同道,一举荡平修罗教,届时以殿下皇室正统之身份,挟荡平异教之威名,举抵抗外患之大旗,昭告天下,必能号令天下群雄,驱逐鞑虏,重夺帝位!”

一席话说得朱三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道:“舅公此言如同醍醐灌顶,让朱某茅塞顿开,只是要想起兵的话,光靠武林中人恐怕不够,就算号召义兵,也还需兵器补给。”

吴老大笑道:“殿下不愧为帝室之胄,骨子里流的是洪武大帝之血,思虑就是周到细致,连起兵所需都考虑到了。这些对于别人来说难于登天,但对于殿下来说却并不难办!”

朱三惊道:“此话怎讲?”

吴老解释道:“第一、四大世家世受皇恩,其家族之主都会鼎力支持殿下,目前林家已然衰败,只余其三,但仍然不可小觑。南宫世家和慕容世家乃南方豪门,所在之地皆是富庶之地,钱粮颇多,而燕京的西门世家乃是朝廷特批的兵器制造之所,每年提供给边疆将士的兵器战甲逾十万之多,足可以装备数只精良之师,若能再拉拢冉冉升起的蜀中豪门唐家,那胜算就更添一分。其二,老臣在江湖中游历数十年,交游甚广,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其三,我常家虽然家道中落,但门生故吏依然遍布四海,云南军中就有不少故旧,家兄常茂避居广西后,于当地开枝散叶,子孙也都有所建树,且广西地处偏远,民风彪悍,士卒悍不畏死,殿下举兵时只需亮明身份,老臣那几位侄儿必定响应,老臣再到云南军中策反一番,殿下便可得到两只精兵,再有江南钱粮和燕京兵器之助,必能势如破竹,一举成功!”

朱三听罢信心大增,如同吃了个定心丸,不无感叹道:“此皆是先辈之福,朱某实在受之有愧!”

吴老道:“殿下此言差矣,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殿下乃是天命所归,何来受之有愧之说,待到殿下平定天下之时,他们自然也少不了封赏。”

朱三点点头道:“舅公此言有理,朱某心中再无挂碍,就依舅公之计行事吧!”

吴老喜道:“好!老臣就等殿下这句话,只要殿下有心,不愁大事不成,我们先了结采花贼之事,具体细节容后商议。”

朱三道:“好,我和小虎依旧去城外密林寻找采花贼的线索,稍后再议!”

说罢,朱三出门而去。

朱三走后,尚布衣犹犹豫豫地道:“叔父,侄儿心中有惑,不知当不当问?”

吴老道:“老朽知你所忧为何,可是太子殿下已然习惯海外生活,心中已无雄心壮志,二殿下困居幽宫,生死尚且难料,遑论争夺皇位,而三殿下虽然好色贪淫,但心思缜密,且胸怀远大,只要善加辅佐,未必不能成事!”

尚布衣道:“他真的是建文帝之后么?”

吴老若有所思地看了尚布衣一眼,点头道:“南宫烈的情报不会有差,否则不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来保全他,而且老朽在扬州时已为他看相摸骨,其骨骼清奇、身怀异象,必有一番作为,老朽平生之志即是助建文帝后人重登帝位,如今已是耄耋之年,时日无多,就算是孤注一掷,老朽也心甘情愿,否则百年之后,何颜面对祖宗先烈!”

尚布衣稽首道:“侄儿明白了,侄儿自当遵照叔父之意,安心辅佐。”

吴老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老朽去拜会一下于大人,看他那里是否有线索,你坐镇庄中,有事可遣人前来巡抚官邸通报。”

尚布衣做了个揖,躬身送吴老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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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内,鸿祥客栈。

两名身着青纱,手持长剑的女子疾步走上客栈内的一座阁楼,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

一声清丽的声音过后,门自动开了,二女先后进入房内,并关上了门。

只见一名身着白纱的女子盘膝坐于床上,拂尘放于双膝,双掌合十,显然正在打坐。

刚进门的两名女子齐齐下拜道:“师叔,我们回来了。”

床上的女子正是人称“玉观音”的薛云染,此时的她除去了遮面的轻纱,露出了那张令天下男儿无不魂牵梦绕的绝美娇颜,听得二女之言,她徐徐收功回体,微睁妙目道:“诗蕊、诗茵,可有什么发现么?”

二女正是峨眉七姝中的谢诗蕊和谢诗茵姐妹,她们师从峨眉掌门普元师太,乃是峨眉年轻女弟子中的佼佼者,姐姐诗蕊双十年华,妹妹诗茵年方十八,而且都生得容貌秀丽、身姿窈窕,俱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只是在名满天下的薛云染面前,就要逊色不少了,而薛云染虽然年纪与谢家两姐妹相仿,但却与掌门普元师太同辈,所以谢家姐妹要尊称薛云染为师叔。

谢诗蕊率先开口道:“启禀师叔,太原城内确实有采花贼出没,近些日子来,已有六名年轻女子失踪,官府已于前日张贴榜文悬赏捉拿采花贼,并且严加盘查出城之人,晚上也实施了禁严,但依旧一无所获。”

谢诗茵道:“启禀师叔,诗茵走访了太原城内所有客栈,但是没有发现异常。”

薛云染道:“近期可有许多江湖人士进入太原?”

谢诗蕊摇摇头道:“诗蕊从各大客栈掌柜口里得知,太原城一向风平浪静,近期住店的外地旅客也不多,没有发现异常。”

薛云染娥眉微扬道:“哦?那沈玉清不是外来的江湖人士么?她住在何处?”

谢诗蕊道:“启禀师叔,那位沈姑娘并没有住店,而是住在太原城内最大的富户尚布衣家中,而且她不是一人前来,随她一同前来的还有三女一男。”

薛云染道:“这就有些奇了,这沈玉清一向独来独往,怎地这次会与这么多人结伴同行呢?那三女一男的身份调查了么?”

谢诗蕊道:“启禀师叔,诗蕊已经打探过了,只知道男的乃是东海紫月山庄林家之主林岳,还有他的夫人沈瑶,其他二女身份不明。”

薛云染道:“东海林家已经退出江湖几十年了,这林岳为何会出现在此呢?”

谢诗蕊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听说最后失踪的少女正是尚家的小姐,或许他们都是为此事而来吧?”

谢诗茵道:“师叔,听说那沈玉清本事了得,或许我们可以联合她寻找线索,尽快找到凌菲师姐的下落。”

薛云染斥道:“荒谬!我堂堂峨眉派弟子,需要她帮忙么?”

谢诗茵不知薛云染为何突然动怒,只得低头道:“是,有师叔出马,那采花贼自是手到擒来,诗茵多嘴了。”

薛云染道:“罢了,我此次来得匆忙,你们的书信里也没有说清楚,你们将凌菲师侄失踪的经过与我再详细叙述一遍。”

谢诗蕊欠身道:“是,师叔。事情发生于十日之前,我与妹妹奉师父之命,跟随凌菲师姐前往王屋山白云观,拜会观主白苦道长,回程中途经龙门石窟时,凌菲师姐欲往一观,我与妹妹恐耽误了行程,所以劝阻,但凌菲师姐执意前行,几番劝说之后,凌菲师姐让我们先行赶路,她游览过后再追上我们,并且约定三日后相会,然而三日之后我们并没有等到凌菲师姐,而是等来了一个包裹,我们拆开一看,里面竟是凌菲师姐的佩剑和贴身衣物,还有一封信,信上字迹乃是一个男人的手笔,其言辞极其淫秽无耻,说凌菲师姐已被玷污了清白,并且心甘情愿地跟随了他,让我们不必挂念。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得飞鸽传书给师父,让她老人家定夺,却没想到师叔会亲自前来。”

薛云染淡淡地道:“我只是碰巧游历到太行山,所以掌门师姐让我前来处理。

据你刚才所言,此贼已经知晓凌菲师侄的身份,却依然将其掳走,分明是向我峨眉挑衅,但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们已与凌菲师侄失散,又是如何得知她来到了太原呢?”

谢诗蕊道:“启禀师叔,我们飞鸽传书回峨眉后,前去凌菲师姐失踪的龙门石窟调查线索,无意中发现了凌菲师姐留的暗记,于是根据她沿途所留暗记一路北上,来到了这太原城,暗记从此消失不见,所以我们认为,那淫贼定是带着凌菲师姐躲进了太原城内。”

薛云染道:“你们的分析有道理,门派暗记只有同门之人才能看出来,凌菲师侄既然能留下暗记,说明她性命无碍,而且也为我们捉拿此淫贼提供了线索,如今这太原城内多名少女失踪,想来也是那淫贼所为,我薛云染今日到此,定要为天下除去此等元凶巨恶!”

谢诗蕊道:“师叔说的是,不过此贼十分狡猾,敌暗我明,该如何是好呢?”

薛云染冷哼一声道:“此贼既然敢在太原城内到处作案,足见其色胆包天,狂妄之至,我们可用引蛇出洞之法,你二人分别乔装一下,于太原城内四处走动,那淫贼贪图美色,必定会找机会对你们动手,只要他敢出现,他就无处可逃了。”

谢诗蕊和谢诗茵同声道:“师叔英明,弟子谨遵师叔之命。”

说罢,两姐妹转身欲离去,薛云染素手一抬道:“慢着,有一点你们二人切记,此贼既然能掳走凌菲,武功必定在你们之上,如遇此贼,不可力敌,只需放出信号,我随后就到。”

谢家姐妹应了一声是,然后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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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内,某处民宅,地下密室。

近段时间令太原城内人人自危的老色魔尹仲赤条条地仰躺在一条躺椅上,惬意地享受着少女们的侍奉。

只见李锦莲跪坐在老色魔两腿之间,用她那对丰满鼓胀的乳峰夹住老色魔那根勃起的肉柱,笨拙而缓慢地挤压磨蹭着,齐秋月和邓淑芳两人分坐于老色魔两侧,将头从老色魔腋下钻过,用她们香滑柔软的舌头不断轻舔着老色魔黑褐色的乳头,卢婉儿则坐于老色魔肚皮上,双手撑着躺椅的扶手,并起双腿,伸出玉足,任老色魔亵玩她那双小巧白嫩的玉足,而曾春秀则跪坐在躺椅的最远端,双手托举着老色魔的脚掌,满脸谄媚地舔舐着,似乎在品尝山珍海味一般。

不远处的床上,沁儿依旧被绑缚着,但饿了两三天的她已经没有了最初时的活力,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由于几天不曾洗浴,再加上多次的挣扎呼喊,沁儿出了许多汗,汗液湿透了身上的薄衫,让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让饥渴交加的沁儿愈发觉得难受,但比起心理的折磨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这三天来,尹仲虽然没有对沁儿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其他五名少女的遭遇却是沁儿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她生怕自己会熬不住,尤其在目睹了李锦莲和邓淑芳从最初时的坚决反抗,到后来的受尽折磨,再到最后的屈辱放弃之后,沁儿心中的恐惧更是与日俱增,她不知道自己在面对同样的折磨和虐待时,能不能受得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沁儿从怀疑自己能不能获救,进而怀疑是否能在沦陷前获救,虽然只在这地牢待了三天,但沁儿却像过去了几十年一样,紧张、焦虑和恐惧的情绪像阴影一样,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不断蔓延,屈服的少女们不时传来的呻吟和娇呼犹如魔咒一般,侵扰着她的神智,沁儿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稚嫩的心灵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只能咬牙挺住,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一方面节省体力,一方面抵御那些莺声燕语的侵扰。

尹仲乃是久历江湖的老色魔,在对付女人方面自然有他独到之处,沁儿是他虏获的这些少女中最中意的一位,所以他并没有直接采用暴力的手段征服,而是孤立她,让无形的压力和恐惧摧毁她抵抗的意志,相比于得到沁儿的身体,尹仲更享受征服她的过程,这个过程就像文火炖汤一样,火候和耐心都得到位。

享受着少女们侍奉的尹仲,时不时地瞟一眼床上的沁儿,见她虽然极力保持平静,但偶尔身躯还是忍不住颤动,嘴角不禁流露出得意的淫笑,他知道,沁儿已经快忍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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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尚家庄后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几经闪转腾挪后,停在了尚家祖坟墓地前,仔细察看了一番后,又悄然离去了。

尚家庄内客厅中,晚餐已准备妥当,吴老和朱三等人皆已就座,而沈家四女则迟迟未归,引得朱三时不时地往门外张望。

吴老看出朱三心中的担忧,于是给小虎使了个眼色。

小虎会意,起身往外走去,还未走出门口,已听得一阵脚步声,沈家四女已经结伴回来了。

待各人就座后,吴老率先开口道:“今日各位都辛苦了,大家先吃点东西,稍后再谈正事。”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正是万家灯火之时,劳累了一天的众人也不多言,大快朵颐起来,不多时便将一桌酒菜消灭干净。

酒足饭饱后,吴老道:“老朽今日去了一趟巡抚衙门,与于大人见了一面,他答应配合我们的行动,派出太原境内所有的捕快和衙役实施全城搜索。”

朱三道:“我与小虎在城外密林搜寻了一番,并未找到可以藏身之处,想来那采花贼应该知道小虎在后面跟踪,所以刻意将他引到那密林去。”

沈玉清道:“我们今日在城内没有什么发现,倒是看见峨眉派的两位年轻女弟子在四处打探消息,似乎是为找人而来。”

吴老若有所思地道:“莫非她们也在找那采花贼?”

沈玉清思索了一下道:“很有可能,我暗中跟随她们许久,见她们走遍了太原城内所有客栈,而且还对各处张贴的悬赏捉拿采花贼的告示格外留意,现在想来,的确和我们目的相同。”

沈雪清插嘴道:“既然目标一致,那我们可以联合她们一起寻找线索呀!”

沈玉清道:“不可能!以我对薛云染的了解,她是绝不会同我们合作的,她会认为我们干涉峨眉派的私事!”

吴老点点头,转而对小虎道:“丐帮那边有什么线索没有?”

小虎道:“暂时没有,不过我已经将此事托付给了太原城内的花子头,不出三日,必定有线索回报。”

吴老道:“沁儿失踪已有三日,对我们来说,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从明天起,官府会开始全城搜索,给采花贼压力,但官府中人毕竟能力有限,即使发现了采花贼也不能制服,所以擒拿采花贼一事就落在我们身上了,各位且养好精神,以防各种突发情况。”

众人听罢,纷纷起身告辞,各自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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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太原城内一片寂静,天边孤悬的明月冷冰冰地注视着大地,临近中秋,树上的知了也早已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只剩下那风干的躯壳在风中簌簌发抖。

然而,在这万籁俱寂的环境下,偏有人不甘寂寞,要给这清冷的夜晚增添几分热闹。

“嗯……”

只听得一声酥入骨髓的轻哼声悄然响起,恰似夏日蚊蝇飞过,拨弄着听者之心弦,搅扰着安宁的睡梦。

“嗯呀……”

梦呓般的轻哼声再度响起,似嗔似怨,又似乎带着半分欣喜,欲说还休。

“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这一声较之前的两声明显声量增大,明白人一听即知怎么回事,但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原因之一是夜深人静,其二是地点的特殊,这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并非来自某所深宅大院,而是来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太原城那高达五丈的城墙之上。

由于夜深,城墙上的守卫都已回到营房内歇息,他们压根也想不到有人会如此胆大包天,敢在这月夜明朗之时,于城墙之上苟合。

“嗯……哦呀……”

一串串绵长的媚叫声接连响起,经久不息,让人不忍卒听。

只见那平日戒备森严的城墙上,一名面若芙蓉、身如杨柳的年轻女子正坐在一个男人的怀中,频频扭腰摆臀,而刚才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正是出自该女子之口,更让人意外的是,女子头上的三千青丝扎成了一个道髻,显然是一名道姑,而她却浑然忘我地骑坐在男子身上,将那双洁白如玉的藕臂搭在男子肩头,半是痛苦半是享受地扭摆着娇躯,娇喘吁吁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春吟!

这名道姑正是峨眉七姝之一的凌菲,距离她失踪尚只有短短十天,但此刻的她已经没了少女的矜持和峨眉弟子的骄傲,而是像一个训练有素的风尘女子一样,一丝不挂地坐在男人身上,卑贱地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和圆润的雪臀,用那紧致而湿润的粉嫩蜜穴去套弄男人那根粗长壮硕的坚硬肉棒,并且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屈辱的春吟,来取悦男人的感官!

月光均匀地洒在凌菲圆滑的肩头和光洁的裸背上,越发衬得那肌肤白嫩柔滑。

男子整个身形都隐于城墙的阴影之下,脸上戴着一个铁制面罩,只留眼口鼻在外,让人难窥全貌,一双鹰爪般的手从长袍中伸了出来,放于凌菲的胸脯上,随意地把玩捏弄着那对玉碗般圆润丰挺的酥乳,拨弄着那两颗鲜嫩欲滴的粉红乳头。

铁面男子的手法熟练而恰到好处,简单的抚弄就让凌菲欲罢不能,情欲越发高涨,她情不自禁地挺起酥胸,媚眼如丝,娇靥似火、檀口半张,娇喘连连,身子起落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不多时便在一阵激颤中泄了身子,软绵绵地靠在了铁面男子胸膛上。

“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你是在敷衍本尊么?”

一阵苍老如兀鹰嘶鸣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冷得如同数九寒冬天的冰锥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凌菲浑身一颤,反射性地坐直了身子,显然对铁面男子惧怕到了极点,她不假思索地再次扭摆起腰臀,并且连声讨饶道:“不不不,奴婢只是有些疲累,绝不是刻意懈怠,求主人原谅……”

铁面男子冷笑一声道:“让你日夜伺候本尊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若在以前,你这样的货色连给本尊提鞋都不配,短短十天,你的内力修为至少涨了一倍有余,只怕你再修炼十年也未必能有此成就,难道你还不满意么?”

凌菲连连点头道:“是是,主人的恩赐,奴婢感激在心,没齿难忘!”

铁面男子沉声道:“本尊用不着任何人感激,用你那卑贱的身体尽情取悦本尊吧!”

凌菲闻言,更加疯狂地扭摆起娇躯,她媚眼如丝地望向铁面男子,希望能博得男子些许的赞誉,但铁面男子始终无动于衷,仿佛一尊冰雕一般,任由凌菲在其身上起落。

凌菲心中越发没底,于是微闭妙目,轻启朱唇,主动吻向铁面男子。

“啪!”

凌菲万万没想到,主动的逢迎讨好换来的却是响亮的耳光,她怯生生地望向铁面男子,见其目光冷冽,心中慌乱不已,忙求饶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自作主张,求主人宽宏大量,饶恕奴婢一次……”

铁面男子冷哼一声道:“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这次姑且饶过你,再有下次,必不轻饶!”

花容失色的凌菲这才松了一口气,全力地扭摆着娇躯,颤声道:“谢主人宽恕,奴婢再也不敢了!”

铁面男子嗯了一声,随口道:“你不是说你那两个师妹看到你留的暗记后,会找派中高手前来搭救么?怎么只来了一个女子,而且年纪似乎比你还小?难道你在峨眉派中是个排不上号的无名小辈,这般无足轻重吗?”

凌菲愣了一愣道:“主人可否描述一下那位女子的样貌和特征?”

铁面男子道:“高约七尺五,身着白纱,手持拂尘,脸上也蒙着面纱,看不出样貌,但是以本尊的经验判断,绝对是个不世出的美人儿,而且你那两个师妹都对她甚是恭敬……”

凌菲细细听着,未及铁面男子说完,突然脱口惊呼道:“莫非是她?”

铁面男子沉声道:“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凌菲忙道:“主人息怒,奴婢确实有些吃惊,所以出言不慎,冒犯了主人,还请主人恕罪!此女子名为薛云染,她天资聪颖,九岁时就被我师祖静远神尼破格收为关门弟子,乃是我峨眉派下一代掌门继承人,奴婢虽然年长她三岁,但论辈分,奴婢得称她为师叔……”

铁面男子瞬间来了兴致,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八度,打断道:“如此年轻就能成为峨眉派内定掌门继承人,着实让本尊有些意外,说明她武功不低,但不知她的相貌若何,是否真如本尊所料呢?”

凌菲见铁面男子兴致勃勃,于是顺势道:“奴婢与她虽属同门,但她绝大多数时间都跟随静远神尼闭关修行,奴婢只在掌门宣布她为继承人的门派大会上见过其一面,确实如主人所料,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让奴婢自惭形秽!”

铁面男子抚掌大笑道:“好!没想到你这只鱼饵却钓来了一只金凤凰!很好!本尊于心甚悦!”

凌菲犹疑地道:“主人想要得到她,奴婢自然是全力配合,只不过……”

铁面男子道:“只不过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

凌菲接着道:“薛云染武功甚高,主人要想得到她,可能需要智取……”

铁面男子不悦道:“什么?你竟敢小看本尊?想当年本尊纵横江湖时,就连你们掌门普元老尼姑听到本尊的名字也要打个寒颤,今日会怕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凌菲察言观色,心知铁面男子已然动怒,于是继续道:“奴婢不敢,只是这太原城人多眼杂,可能暗藏着其他的武林高手,主人的功力又没有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才有些担忧,以奴婢愚见,不如先拿下诗蕊诗茵那两个丫头,她们皆是处子之身,武功虽然不高,但也能让主人恢复一些元气,如此一来,薛云染少了两个帮手,而主人实力稳中有升,那就是手到擒来了!”

铁面男子闻言,并不表态,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凌菲的双眼,那凌厉而冰冷的目光盯得凌菲心底直发毛,但她只能硬撑,不让铁面男子发现她真实的意图。

良久,铁面男子突然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这个贱婢武功不高,姿色平庸,心眼倒是不少,本尊倒是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

铁面男子这番话让凌菲心中多有不甘,却又不敢出言顶撞,只得赔笑道:“在主人面前,奴婢不敢有什么心思,只是将尽心尽力地辅佐主人罢了。”

凌菲位列峨眉七姝之首,武功在新一代弟子中实乃首屈一指,相貌虽然不似薛云染这般倾世绝艳,但绝对算得上花容月貌,若不是薛云染实在太过出众,凌菲还有可能竞争掌门继承人之位,不仅如此,凌菲还有相当丰富的江湖经验,所以普元师太才放心让她带着谢家姐妹走动,可惜她命运不济,竟碰上了铁面男子这个煞星,才落得如此田地。

最初被铁面男子挟持时,凌菲也曾百般反抗,但却被铁面男子轻易镇压,尝试反抗和逃走无果后,凌菲心知凭借自己之力绝逃不出铁面男子的手心,于是假意臣服于铁面男子,并献计于他,留下书信和暗记,以引诱峨眉派中高手前来搭救。

此计乃是赌博之招,因为计策是凌菲所出,如果事情败露,那凌菲就是勾结奸人背叛师门,罪不可赦,这点凌菲心中再清楚不过,但她仍然敢用,不仅因为她别无他法,还因为她做了两手准备,如若来营救她的同门实力不济,她就索性横下心来助纣为虐,拖同门下水,如此一来,她既能讨得铁面男子欢心,又能将痛苦分担给她人,可谓一石二鸟。

凌菲本以为,峨眉派收到那封书信后,会让她的授业恩师、峨眉派道系分支掌门坤道女冠妙元道长设法前来营救,毕竟凌菲乃是峨眉七姝之首,即便继承峨眉掌门无望,也很有可能继承峨眉道系分支的掌门,但在与铁面男子相处的这十天内,她渐渐发现铁面男子的本事远远超过她的估计,莫说是她的师父妙元道长,哪怕是普元师太来也未必能敌得过,所以凌菲心中获救的信念也越来越薄弱,索性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取悦铁面男子身上。

在服侍铁面男子的过程中,凌菲抛弃了尊严和羞耻,却也因此讨得了铁面男子的一时欢心,经他点拨和传授,凌菲内力修为大为精进,而且凌菲还从中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无上乐趣,这与她二十多年的苦修生活截然不同,对于她来说,这短短的十天仿佛比之前二十二年还要漫长,而且更快乐。

获救无望的颓废感与日俱增,凌菲的内心开始摇动了,竟有些贪恋起男欢女爱时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浑然忘了自己作为出家女冠的身份。

凌菲甚至暗暗希望峨眉不要派人前来救她,让她永远过这种屈辱而快乐的生活,因此她还偷偷将做好的暗记破坏,好让谢家姐妹追踪不到她的踪迹,这也是为什么一进太原城,暗记就消失无踪的原因,但凌菲万万没想到,峨眉竟会派薛云染来到太原,她知道薛云染的功力在普元师太之上,这让她重新燃起了获救的希望,但同时她也不敢肯定薛云染一定能敌得过铁面男子,所以凌菲才说了上面那番话,意在激将铁面男子与薛云染正面对战,她好见机行事。

铁面男子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凌菲那不知因为心怯还是情欲而涨红的俏脸,揶揄道:“那本尊真得好好感谢你的忠心了,说说看,如何智取?”

凌菲没想到铁面男子居然将话题抛给了她,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但好在凌菲思维敏捷,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以奴婢愚见,不如让奴婢继续当这个诱饵,用调虎离山之计引走薛云染,主人趁机擒拿谢家姐妹,然后离开太原,休养生息,薛云染无法回去交差,必定穷追不舍,等到主人功力完全恢复,以逸待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铁面男子笑道:“不错!就依你此计行事!为了表彰你的忠心,本尊今夜好好满足你一番,让你再尝尝那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

说罢,铁面男子突然抱起凌菲,腾地一跃,飘飘然从五丈高的城墙上飞起,如同一只大鸟般展翅飞向天空的明月,于此同时,他的腰胯也奋力耸动起来,那根粗长壮硕的铁棒以骇人的速度冲击着凌菲娇嫩的蜜穴,一汩汩淫汁蜜液从两人交合处飞溅而出,喷洒在空中,恰似秋雨绵绵,润泽万物。

凌菲如同触电般浑身一颤,一双圆润修长的美腿不自觉地缠住了铁面男子的瘦腰,半张的檀口内发出一声声绵密悠长的春吟,为这静寂无声的月夜平添了几分别样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