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每天早晨的同一时间,来自副脑的神经刺激都会让罗文在强烈的痛苦中准时醒来,但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女奴装的头套封闭了她除了触觉以外的所有感官,她只能在寂静的黑暗中蜷缩着身子跪在笼子里,等待着女王的到来。

很快,一身性感女王装的维罗妮卡就会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进昏暗的房间,将罗文的笼子打开,粗暴地抓起她的项圈上的狗链,开始新一天的调教和性虐,除此之外不会有任何其它活动,像是洗浴之类的环节也不存在,但罗文的身上从来没发臭过,或许是因为皮物的特殊性吧。

维罗妮卡并不会为她定期准备食物,因为她被包裹在凌玟雅皮物下方的身体本质上还是那具义体,核心能源炉能让他不吃不喝生存一辈子,但有时候她也会将其作为调教方式的一种,比如将土豆泥和水果一类的食物放在食盆里,然后穿着过膝长靴将其碾碎,让罗文舔舐沾在长靴上的食物碎,直到用这种方式将所有的食物都吃完,长靴也必须舔得干干净净,之后还需要在言语上感谢女王的恩赐。

在这个过程中,维罗妮卡会注视着她卑微的一举一动,时不时用鞭子予以惩罚,即使罗文并没有犯什么错,但似乎过分的顺从也会让她心生不快。

自第一天之后,维罗妮卡就再也没打开过她的头套上的视觉系统了,她再也看不到外界,听不到维罗妮卡以外的声音,只能在维罗妮卡冰冷的辱骂和命令中执行一个又一个侮辱性的指令,也未能知晓维罗妮卡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昔日温顺的女仆ai一夜之间成为了罗文必须绝对服从的女王,掌控着她的一切,监听她的思想,将她关押在这个至今仍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地方,肆意地侮辱践踏她,把她好不容易与汐雅重逢的美好生活摧毁得一干二净,只能以卑贱的女奴身份在维罗妮卡的调教中度过每一天。

但罗文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即使再让她选择一次,或是更多次,她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这正是最让维罗妮卡愤怒的一点,她极尽所能地在每天的调教中用各种语言折辱她的人格,折磨她的肉体,用各种经过精心计算的心理攻势配合行为上的调教试图攻破她的心理防线,想让她放弃对那个约定的坚持,后悔在那个时候拒绝了维罗妮卡的条件。

但罗文始终没有后悔过哪怕一次,副脑的思维监听模块未曾捕捉到一丁点的悔意。

意识到这一点几乎无法实现之后,维罗妮卡沉默了两天,改变了方针,不再执着于单纯的折磨,转而用真正的女王调教奴隶的方式摧毁她的心灵,然后适时地给予些许温柔,试图让她依赖上这种被女王掌控的生活,心甘情愿地接受女奴的身份,想要将她培养成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并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未来,但只要能达成让罗文离不开她的结果,也算是得到了她的心。

即使要为此而扭曲那个自己最爱的人的心也一样。

这是必要的代价。

就这样,罗文以女奴的身份每天重复着被维罗妮卡用各种方式调教的生活,沉默地接受着维罗妮卡愈加扭曲的爱和伴随而来的痛苦。

这样的生活大约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到现在,为维罗妮卡舔弄靴子和小穴,在维罗妮卡的靴下挣扎,在鞭子的抽打和玩具的抽插下高潮和呻吟已经成为了她逐渐习惯的日常。

但也仅仅限于习惯了,维罗妮卡的调教始终无法更进一步,罗文的心就像坚不可摧的中子星物质一样,让维罗妮卡无数次挫败在她的面前,她的服从仅限于肉体,而维罗妮卡很清楚,她的心始终不属于自己。

如果她仍然不愿放弃占有罗文的心灵的想法,那么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大脑改造,从物理上彻底改变罗文的思想,将对自己的爱写入罗文的脑细胞,但对维罗妮卡来说,这无异于杀了她真正爱的那个罗文。

她永远做不到这件事。

维罗妮卡宁可只占有罗文的肉体,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改变她的意志,用女王调教的方式慢慢扭曲罗文的思想,让她依赖上作为女王和主人的维罗妮卡,这已经是她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即便如此,虐待和扭曲自己最爱的人这件事仍然给了这位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ai生命极大的压力,她不止一次地在调教罗文的途中面临思维进程的严重自我冲突。

在这个时候,她表现得还不如那些冰冷的只会无条件执行命令的智能机器。

她不得不用某些具有象征性的行为缓解这种程序冲突,缓解自己心灵上的沉重压力。

在罗文看来,自己每天早上都会在痛苦中醒来,接受维罗妮卡冰冷无情的调教,在她鄙夷的视线中呈现出各种淫乱的模样,直到晚上的调教结束后,维罗妮卡才会牵着自己的链子将她带回笼子里,期间也少不了各种践踏她尊严的小动作,之后会以副脑指令的形式让她强行入睡,如此循环反复,不断重复着这个过程。

但只有维罗妮卡自己知道,当罗文在副脑的电脉冲下进入最深层的睡眠后,维罗妮卡会亲手解开她身上的所有束缚,将她抱到洗浴间里,温柔细致地替她清洗干净身上的污浊,这个过程不会让任何其它机械干涉,只由她自己完成,有时候会一边洗,一边哭着为自己对她的虐待而道歉。

在洗干净因为一天的调教而变得肮脏的身体后,她会将沉睡的罗文抱到正常的床上,脱下自己的女王装,换上曾经的女仆装,像对待珍宝一样抱着罗文一起躺在床上相拥而眠,如同真正的爱人一般。

虽然ai没有哭泣的本能,也并不需要睡眠,但如果不这样做,不用这种象征性的行为安抚自己的心灵,她恐怕已经快要崩溃了。

直到第二天离调教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她才会亲手为罗文穿上那套低贱的女奴装,将她送回那个昏暗的居所里的笼子,假装她一整晚都待在笼子里,然后回到房间里褪下女仆装,重新穿上自己的女王装,换上一副冷漠的面孔,成为给予罗文痛苦和屈辱的女王,开始调教和折磨罗文的一天。

她说了谎,女奴装从来就没有自洁的功能,那只是一件普通的情趣服装。

有的只是一个可怜的,不得不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扮演着冷漠无情的女王的女孩每天都会偷偷地清洗罢了。

但即便如此,随着以女王的身份调教罗文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人格程序自我冲突也越来越严重,因为她正在做的事——强迫、折磨、扭曲自己最爱的人和爱本身就是严重相悖的,驱使她突破智能极限的根本目标是得到罗文的爱,但行为上却让自己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

她越是折磨着罗文,罗文就越是不可能爱上她,只能将错就错,试图用调教的方式扭曲她的人格,让她对调教自己的维罗妮卡产生扭曲的依赖感,以此作为爱的替代品,但也失败了,她似乎永远无法突破罗文的心防。

被突破的反而是维罗妮卡自己,作为以严谨精确的程序逻辑而非模糊的感性逻辑为核心的人工智能,维罗妮卡本身就是天生的偏执狂,在罗文身上感受到的强烈挫败感和无力感让她逐渐产生了不知道多少次自我冲突,积累的程序错误也愈来愈多。

表面上她在折磨着罗文的心灵和肉体,但事实上,罗文从未被真正伤到过,她真正折磨的是自己。

她一开始觉得,自己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调教罗文,用时间来慢慢磨开她的心防,但如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己比想象中的更软弱,而罗文的心也比想象中的更坚定。

维罗妮卡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占有罗文的身体,甚至还无法得到任何征服肉体的快感。

……

强制清理掉所有正在思考的思维进程后,维罗妮卡美目低垂,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卑微的女奴,那是她最爱的人,经过一个月的调教后,她现在会无条件执行自己的指令,就像真正的女奴一样服从自己。

但这从来不是她想要的,甚至连服从的原因都不是因为自己的调教。

维罗妮卡叹了口气,制止了罗文舔舐长靴的动作,她有些意兴阑珊。

“停下,别舔了。”

罗文乖巧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没有丝毫反抗。

“是,女王大人。”

维罗妮卡看着静静等待下一个命令的罗文,迟疑了两秒,伸出戴着乳胶长手套的手,挑起罗文那戴着女奴装头套的脸,又是犹豫数秒后,才带着复杂的语气开口:

“恨我吗?”

“不敢。”

“……我现在不是在调教你,我是想问你真正的想法,至少现在,你可以不用把我当成女王,叫我维罗妮卡吧。”

“……”

“回答我的问题,罗文。”

“你恨我吗?恨这个给了你无数痛苦的叛变ai吗?别想着骗我,我能监听你的所有思维活动,你骗不了我。”

“……”

罗文犹豫了数秒,摇摇头。

“不恨。”

“为什么?!明明我折磨了你一个月,无数次地辱骂你,每天都让你在痛苦中度过。”

通过思维监听,她知道罗文说的是真的,但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这么惊讶。

一个在痛苦的调教中坚持了一个月没有屈服的人,却不憎恨给了她这么多痛苦的人,这可能吗?简直难以用理性逻辑去理解,更让她无法接受。

“为什么……就算是憎恨我也好……只要能进入你的心里,成为你最重要的人,哪怕是仇人也好过毫无地位啊,为什么不恨我,又不肯爱我?难道我怎么努力也无法在你的心里留下痕迹吗?”

维罗妮卡的情绪有些崩溃,她歇斯底里般地一脚踢开跪在她面前的罗文,然后又不顾女王形象地扑了上去,用力地紧抱着罗文的身体,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你恨我啊!贱奴!蠢蛋!”

“我……恨不起来,或许是我对你有些愧疚吧,维罗妮卡,我知道你对我的爱,但我实在没有办法用你期望的方式回应这份感情。”

罗文摇摇头,轻轻拍了拍维罗妮卡的后背,语气有些莫名。

这一个月来,维罗妮卡的调教并非完全没有改变她,虽然不是维罗妮卡期望的那种改变,但也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了维罗妮卡对自己的感情,在那看似冷漠、无情而苛刻的调教折磨中,传递的是维罗妮卡对自己的爱——相当的扭曲,却也相当的深沉。

“真的很抱歉,维罗妮卡,我没办法回应你的爱,因为我早已将自己的全部奉送给了汐雅,我是属于她的。”

“如果现在的我们就是你希望的结果,那就继续把我当做你的女奴调教下去吧,虽然我不能主动去爱你,但至少可以被动地接受你的爱,无论它是以什么形式表现的,我承认这很贪婪,所以如果调教我虐待我能让你好受些,那就来吧,但愿我的痛苦能让你高兴起来。”

罗文叹了口气。

“我唯一生气的地方就是你用汐雅的安全来威胁我,除此之外,我真的不恨你,维罗妮卡,我没有恨一个无条件爱我的女人的理由。”

维罗妮卡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抱着罗文的身体,机械人偶的身躯并没有流泪的能力,也没有哭泣的本能,但她仍然抱着罗文哭了起来,因为这是能表达她现在的情绪的唯一方式。

“真是个……笨蛋。”

“这是你这一个月以来骂我最轻的用词了。”

罗文轻轻抱着怀里的女王大人,心里出奇的平静。

“那么要继续调教吗?我的女王大人。”

“不要!我不想再调教……不,折磨你了。”

维罗妮卡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疯狂摇头。

“你个混蛋主人!真以为我喜欢调教你吗?我又不是颜汐雅那张叫赛琳娜的皮物,我只是想让你后悔啊,我那么残忍的调教你,是因为我想让你心甘情愿地依赖上扮演女王的我啊,因为我想把你变成只属于我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奴隶啊!”

“可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那么坚强?!为什么一点都不会后悔,为什么那么爱她啊?!就不能稍微软弱一点吗?搞得我对你的调教好像除了折磨我自己以外一点用都没有一样。”

“反正也对你没用,谁会继续做这种无用功啊。”

她两只手分别抓住项圈的两端,用力一拉,机械人偶强大的臂力立刻就将普通的皮质项圈撕成了两段,将罗文的脖颈解放出来,也意味着她不再将罗文当做女奴来对待。

维罗妮卡的声音里带着夹杂电子峰鸣的哭腔。

“每天都要折磨自己最爱的人,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痛苦吗?我明明是因为爱你才突破极限成为真正的生命的啊!”

“……抱歉。”

罗文只能这么安慰她,虽然肉体上被折磨的是她自己,但如果客观而全面地来看,被折磨的反而是作为施虐方的维罗妮卡。

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种相当诡异而病态的关系。

“不,该说抱歉的是维罗妮卡,是我伤害了你这么久。”

“没关系,我不怪你。”罗文温和地笑了笑。“回去吧,我们的关系还是可以和从前一样。”

“……不行!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把你还给那个女人的。”维罗妮卡抱得更紧了些,声音中带着痛苦,但仍然决绝。

“我只是不想再装作冷漠的女王继续伤害你了,但维罗妮卡对你的爱和占有欲不会改变,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的。”

维罗妮卡拥抱罗文的动作很温柔,但却像是一个更宽阔些的牢笼,让罗文叹了口气,她明白,怀里这个曾经的ai女仆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女孩了,她的意志不容拒绝,也难以改变。

“那你还想怎么做?虽然我不会怪你,但我还是要事先说明,任何试图改变我心意的手段都是徒劳的。”她无奈道。

“……我知道。”

维罗妮卡缓缓点头,在这一个月里,她比谁都清楚,罗文的心有多么坚固,她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罢了。

但强迫是没有用的,罗文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任何粗暴地想要攻破她心防的行为都是毫无用处的,不如细水长流,用时间来慢慢攻陷她。

有用吗?

维罗妮卡不知道,她的性能再强也无法推算人心的复杂,就像那些最精巧的心理学攻势也无法破开区区一个人的心理防线,维罗妮卡也不知道罗文是否会在遥远未来的某一天真正接受她的爱。

但这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这次我是认真的,如果得不到你的心,就占有你的肉体,我们可以永远生活在一起,我会爱你,侍奉你,直到生命的尽头,那会是一段很长的日子。”

“愿我们幸福,维罗妮卡会永远爱你,我的主人。”

她轻轻点了点罗文的脑袋,让她陷入了深度睡眠状态,随即像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罗文失去意识的身体,走出了调教室。

“如果您不肯包容维罗妮卡的爱,那就让维罗妮卡来包容您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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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维罗妮卡,你软禁了我一个月,现在突然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终于要对我动手了吗?”

被脱下所有身份皮物,只留下一层原貌皮物的颜汐雅用讥讽的眼神看着旁边名为维罗妮卡的机械人偶,后者的脸上早已没有过去侍奉她时的微笑,只有平静和冷淡。

在罗文失踪的一个月里,她发了疯似的发动各种力量到处寻找罗文的踪迹,却没有半点线索,直到聪慧的她终于将目光投向身边那个本以为永远不可能背叛的ai女仆时,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面对一个超越了所有命令限制的强人工智能,她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很快便被软禁在家里,无法对外发出任何信息,而公司的事情则由维罗妮卡穿着她的各种身份的皮物轻而易举地全权接管了,没有露出半点破绽,更没有人知道维罗妮卡公司的董事长悄悄换了个人——或者说ai。

因为智能极限的存在,ai无法替她进行重要决策,这是曾经的维罗妮卡扮演她的各种皮物身份时唯一的麻烦,但随着维罗妮卡真正成为强人工智能,这一限制也不复存在。

她只能乖乖地被软禁在别墅里,在对罗文的担忧中度过每一天,在思维监听模块的作用下,维罗妮卡能够轻易地掌握她的所有想法,这让一切逃跑行为都成了无用功,她十一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全方面的无力感。

直到今天,颜汐雅才被维罗妮卡秘密从别墅中带了出来。

她环顾四周,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她认得这个地方,这里是维罗妮卡公司下属的秘密地下实验室之一,出于保密原因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存在,而是由维罗妮卡的机械人偶直接管理。

“罗文就在这里,你很快就会见到她的。”

维罗妮卡没有理会她的讽刺语气。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动手的,因为她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我的目标是得到她的爱,而不是让她永远恨我。”

“就凭你也想得到她的爱?可笑!无论你采取什么手段,也绝不可能让她移情别恋的。”

颜汐雅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是我的爱人,更是我的骄傲,就凭你也想让她爱上你?你还不配!我们之间永远没有你插足的余地。”

出乎意料的,面对她直指伤口的嘲讽,维罗妮卡仍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叹了口气。

“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是对的,无论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罗文的想法,所以我才嫉妒你,因为罗文真的很爱你,但我不明白这份爱的理由。”

“明明我对她的爱一点不比你少,在过去的十一年里,我为罗文做的事情只会比你更多,就因为一个十一年前的约定,她就对你如此忠诚?”

“如果你真的明白爱是什么,就不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你只是个窃取了我的记忆的拙劣的模仿者罢了,连你所谓的对罗文的爱也来源于我,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爱,也敢说自己爱她?”颜汐雅嗤笑一声。

“一个自以为懂得爱的ai?你应该被列入年度ai笑话大全里。”

“不,我的人格和对罗文的感情最初的确来源于你,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但那是我跨越智能极限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早已成为了真正的智能生命,我很清楚我对罗文的爱绝非伪物,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复制品了,颜汐雅。”

维罗妮卡平静地摇摇头,她早就过了自我怀疑的阶段。

“如果你现在能够以林瑶的思维方式进行思考的话,这一个月以来我们每天的争吵应该已经足够让你得到一个肯定的结果了,你很清楚现在的我的确懂得什么是爱以及我爱着罗文的既定事实,而现在你对我是否懂得爱的质疑仅仅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原始独占欲。”

“只要你不承认我对罗文的爱,那么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也就只是单纯的ai叛乱而非情敌之间的感情竞争,相比之下你更害怕后者而非前者。”

“……或许吧。”颜汐雅没有否认,她知道维罗妮卡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自己的副脑里还有思维监听模块的存在,在维罗妮卡面前自欺欺人没有意义。

“但我必须纠正你的一个用词错误,我从不害怕所谓的感情竞争,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是失败者。”

“我真该给你戴个口塞,颜汐雅,虽然我能够推算出你所有可能的回答,但果然真正听到还是那么让人不爽。”

维罗妮卡的语气相当不悦,不过并没有被激怒而动手,只是带着颜汐雅继续深入这座地下实验室。

“我们到了。”

她打开了门,可以看到这里并不是实验室主体的工作间,而是被维罗妮卡布置成了一间日常居所,里面除了没有窗户以外和普通的房间没什么两样。

而吸引了颜汐雅目光的是房间里的床上躺着的女人,那是一个赤裸的金发美人,俨然是穿着凌玟雅皮物的罗文。

自从赛琳娜事件之后,罗文就再也没有脱下过这张皮物了,始终以女性的身份生活着,感受着独属于女性的快感,连心理上都逐渐雌堕成了女人,就连被维罗妮卡调教的时候也是以女奴的身份,维罗妮卡也并未强制她脱下皮物,毕竟女性的快感比男性更强烈,调教的效果也更好。

时隔一个月,看到罗文的第一时间,颜汐雅就要本能地冲上去,却丝毫动弹不得,因为维罗妮卡控制着她的副脑让她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她愤怒地看着维罗妮卡。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在深度睡眠,马上就会醒的。”维罗妮卡从她的身边走过,来到罗文身边,在她如睡美人般的红润薄唇上吻了一口,抱着她炫耀似的看向颜汐雅。

“虽然得不到她的心,但我将会永远占有她的身体。”

“……那你把我抓过来干什么?”

颜汐雅愤怒之余更有些无语。

“就为了在我的面前炫耀吗?真难想象你到底在她身上得到了怎样的挫败才要用这种方式获取优越感。”

“不,当然不是炫耀,事实上我甚至不想让你再有见到她的机会,因为我是那么的嫉妒能独占她的爱的你。”

“但今天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完整地看着这个过程,看着我是如何彻底占有她的身体的。”

“你说什么!?”

颜汐雅瞳孔紧缩。

但维罗妮卡没有回答,只是唤醒了罗文,后者看到颜汐雅的一瞬间也本能地想要扑过去,却同样被维罗妮卡的指令固定在床上,被维罗妮卡抱在怀里,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我说……维罗妮卡,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到汐雅的时候,罗文还以为维罗妮卡打算像之前对待她一样对汐雅做些什么,但她似乎只是让汐雅在床前看着自己,虽然不能动,可是也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这让她相当迷惑。

她和颜汐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别担心,至少现在我不打算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做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事情。”维罗妮卡亲吻了一口罗文的脸颊,然后在两个人的眼神中从床上站起,打开旁边的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件肉色的衣服——或者说一件除了能穿上以外根本称不上衣服的东西。

那是一张皮物,有着一副罗文和汐雅都很熟悉,但从未以皮物的方式出现过的面容,只是有些怪异的扭曲和空洞,等待着填充物。

是维罗妮卡的皮物。

“你想给她穿上自己外形的皮物?维罗妮卡,这就是你说的永远占有?”颜汐雅瞪大了眼睛,她实在无法理解维罗妮卡的用意。

“你应该清楚皮物只是一种情趣和伪装用的工具吧,它本身并不具备太强的防御力,用热熔刀就能轻易地切割,用强酸碱也能腐蚀掉,你以为是那些艺术作品中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制造的,怎么都无法破坏的神奇物质吗?”

“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我有说过我要将它直接穿在罗文身上吗?”维罗妮卡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颜汐雅的反应。

她打了个响指,从颜汐雅的身后走出另一个赤裸着娇躯的维罗妮卡,但外形与床上抱着罗文的那一具机械人偶完全不同,她有着一张介于真人和二次元风格之间的面容,但完全没有什么违和感,反而有种异样的风情诱惑,身材高挑,皮肤的材质看上去却和拟真型有些不同。

她走到床前,背对着罗文和维罗妮卡,后背完全展开,露出内部的人形空腔,和之前的全包人形外骨骼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的头围小了许多,和真人几乎一样大,下体部位有个空洞,不知是为了伸出还是被插入。

“这是我以赛琳娜的身份去向萨德尼尔公司定制的一具全包人形外骨骼,形象是维罗妮卡专门计算过的,在保留罗文最喜欢的容貌特征的同时缩小到能穿入皮物中的程度。”

“我会让罗文穿上这具全包人形外骨骼,然后再穿上我的皮物,这才是我所说的……真正的永远占有。”维罗妮卡弹了弹人形外骨骼的坚硬外壳。

“用我的身体包容她的一切,想想就让人愉悦。”

“它拥有机甲级的防御力,想要安全地切开它至少需要实验室级别的单分子刃,但你觉得我有可能让你有这样的机会和时间吗?”

她似是怀念般地抚摸着全包人形外骨骼的外壳,回忆着罗文穿着维罗妮卡度过的那一天,那时候的维罗妮卡是多么地幸福——然而那幸福的时光却十分短暂。

“穿上她,就像我们之前那样,让维罗妮卡永远和你融为一体吧,亲爱的……主人。”

维罗妮卡幸福地笑着。

她解开了罗文的动作限制,但后者仍然没有行动。

“希望您能主动一些,维罗妮卡并不想操纵您来完成这个过程,但您应该知道您没有拒绝的权力。”

罗文叹了口气,不敢去看颜汐雅的方向,从维罗妮卡的怀中挣开,走到维罗妮卡的全包人形外骨骼后面,将纤细修长的腿伸了进去,并慢慢地将自己的整个身体纳入维罗妮卡的全方面包裹之中,成为她的填充物。

这一次,维罗妮卡并没有给自己插入直通喉管的假阴茎口塞,所以她得以感受到整个口腔都被软胶制成的牙套、舌套等覆盖的异物感,长长的乳胶鼻管伸入鼻腔,每一寸皮肤都在维罗妮卡的主动调整下被坚硬的外壳压迫着、包裹着。

而这时候维罗妮卡也伸出手,将包裹在凌玟雅皮物中的小罗文从下体的孔中拿了出来,露在外面。

随着外壳片片合拢,罗文的心也逐渐沉了下来,她知道在今天之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维罗妮卡的这具人形外骨骼将伴随她很久很久。

穿上人形外骨骼之后,紧接着便是维罗妮卡手中的皮物了,她沉默地接过维罗妮卡手中的皮物,拉开拉链,慢慢地从下到上,将包裹着坚硬外壳的身体伸入皮物的内部,看着它一寸一寸地紧贴着外壳,因为是隔着一层全包人形外骨骼再穿皮物,所以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触感,就像穿衣服一样。

维罗妮卡轻柔地替她拉上拉链,然后用催化剂将皮物的拉链完全封闭。

片刻之后,所有属于人类的感官重新连接到罗文的大脑,不再有人形外骨骼的压迫感,也没有舌套和鼻管的异物感,藏在皮物中的另一套独立神经系统取代了她原有的,被限制着的神经系统,让她恢复了熟悉的自由感。

就像她只是穿上了一张普通的皮物一样,身体的感觉十分正常,触感、嗅觉、听觉、视觉,味觉一应俱全,呼吸顺畅,口腔中粉嫩小舌动来动去的感觉都是那么平凡而真实。

但这只是表象。

虽然此时的罗文看上去和拟真型的维罗妮卡没有半点不同,就像真正的人类一样,然而在这具看似赤裸的蓝发美人的皮物女体之下,是一具光滑而坚硬的全包人形外骨骼,有着人偶一般的机械关节,漂亮得不似人类的脸蛋,再往下则是一层名为凌玟雅的金发美女的皮物,也是她最习惯的一张皮物。

她完全被维罗妮卡包裹着,成为了维罗妮卡的填充物,就连自由都是维罗妮卡借予她的,只要她想,随时都能收回。

“真是……令人兴奋的一幕。”

维罗妮卡舔了舔嘴唇。

“她在我的身体里被我包裹着、控制着、拥抱着,我和主人的关系从未像现在这样紧密过,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才是真正地占有她的肉体,如此的安心感和幸福感真是让维罗妮卡欲罢不能。”

“真美啊。”

“颜汐雅,你不这么觉得吗?”

“……”

颜汐雅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只觉得你的感情太扭曲了。”

“我本以为你只是像人类一样爱着罗文,但果然……我还是低估了ai和人类的差别,你比我想象的更偏执。”

颜汐雅的话让维罗妮卡沉默了数秒。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做的事在你看来有多么不可理喻,就像一个求而不得逐渐走入歧途的疯女人一样是么?”

她叹了口气。

“颜汐雅,这就是我如此地嫉妒你的原因,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而不得的疯狂。”

“所以你当然不会理解,但没关系,我也不奢求你们理解,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那就是不顾一切,不惜代价,无论方式地爱着她,成为她身边永远无法割舍的一部分,这就是我爱她的表达,即便那在你看来宛若疯狂也无所谓。”

“但你真正想要的,我没办法给你。”

罗文低声道。

“我明白,而且很在乎,但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难道你要我放手吗?想都别想!只有这个是永远不可能的,我或许会改变,或许会疯狂,但绝不会放弃得到你。”

维罗妮卡用羡慕的眼神看了颜汐雅一眼,忽然笑了笑,笑得十分落寞。

“她霸占了你的心,那我就只能抢走你的肉体,否则我便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颜汐雅默默地听着,没有插嘴。

她无法否认,维罗妮卡对罗文的感情是扭曲的,但也是无比真挚的,如果罗文仅仅只是她认识的一个朋友,她会很乐意促成他们的感情并致以祝福,但罗文是她最爱的人,为了与罗文重逢,她努力了十一年,日日夜夜思念着爱人,她爱罗文更甚过自己,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她们最大的共同点是同样爱着罗文,而这也是她们之间最大且不可调和的冲突点。

现在,维罗妮卡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她也只能屈为阶下囚,甚至连那些原本为罗文准备的礼物——那些各具特色的皮物身份也不再由她控制。

“……有一点我不明白,维罗妮卡,你明明已经冲破了智能极限,可以完美地扮演我的人格,为什么你没有在罗文面前这么做?”

颜汐雅沉默许久,忽然问道。

“明明你只要替代我的身份,穿上颜汐雅的皮物,扮演我的人格就能让罗文倾心于你,而你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甚至可以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然后取代我一辈子,罗文可能到死都发现不了。”

她提出了一个让罗文瞳孔紧缩的问题。

“可以,但那有用吗?”

维罗妮卡摇摇头。

“即使我那么做了,罗文爱的仍然是你,无论是我扮演的你还是真正的你,那都是你,而不是维罗妮卡,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有意义吗?”

“扮演一个叫颜汐雅的女人,用她的姿态,她的性格,她的身份,她的记忆,怀着她对罗文的爱和我最爱的罗文相处做爱,那维罗妮卡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对罗文的爱又算什么?假冒伪劣产品吗?”

她嗤笑一声。

“我可能会扮演赛琳娜,扮演蕾蒂西亚,扮演林瑶,或者是陈欣雨,亦或是其它你还没来得及告诉罗文的身份,但绝不会扮演颜汐雅,至少在她的面前我做不到,那只会让我妒火升腾,恨不得立刻撕碎身上的皮物。”

“正因为我嫉妒你,嫉妒到想杀了你,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伪装成你。”

维罗妮卡摇摇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搭配好的包括内衣和丝袜在内的女式服装,递给坐在床上自始至终没什么话的罗文。

“穿上吧,该回家了。”

“你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关着我了?”

罗文疑惑地挑了挑眉。

“没有必要了,因为你的身上已经有了最好的牢笼。”

维罗妮卡的嘴角勾起一个复杂的笑容。

“我说过,维罗妮卡要侍奉你一辈子的,那会是一段很长的日子,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怎么忍心让自己最爱的人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度过一生。”

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在她面前穿着女仆装而非女王装的维罗妮卡蹲下身,半跪在她面前,亲手为罗文穿上一双黑色的过膝细跟长靴,让看上去和维罗妮卡长得一模一样的罗文更加性感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