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看着两个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团子,一时间还真是百感交集:“你们这是赶着要出来陪爹娘一起过年呢。”看了看老五,又想到了他为何不是闺女的事情上来。
想着想着,娘娘便开始觉得烦恼了,日后家里有五个男孩,年龄相差无几,这还不得把后院给拆了。想到这里,她就已经可以预料得到未来到底会有多热闹了。
“若真的喜欢女儿,便把二月当成自家女儿养。”欧阳袀言知道妻子的遗憾,他也希望有一个女儿,无奈妻子的肚子太厉害,他也太能干了,他为自己怀了三次身孕,全都是儿子。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不要,虽然我喜欢二月,可二月终究不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而且,人家爹还在呢,你若是去跟二月他爹说把人家女儿要过来,看看广文会不会带着女人连夜跑了。”
听到妻子的话,他忍不住一笑。
皇后娘娘生下双胞胎皇子的事情传遍了京城,传到了那些世族和文武百官耳中,大家都纷纷叹息一声,觉得娘娘真的是太好命了。现在陛下有五个儿子,全都是嫡子,谁也不敢说陛下子嗣如何了,你们要那么多女人才能搞定的事情,人家皇后娘娘生三次就搞定了。
因为孩子的原因,云曦没有出席宫中的宴会,洗三的时候是大年初一,云曦只是邀请了几家要好的人家进宫来参加两位皇子的洗三宴。
洗三宴当天,陛下说新的一年里全国减半成赋税。虽然只有半成,可是百姓们都兴奋极了,对于有钱人家而言半成不多,可是对于百姓来说半成就很多了。
除了减赋税,陛下还在皇子洗三当天给皇子赐名了,四皇子名字叫欧阳瑾云,册封为绥阳王。五皇子名字叫欧阳慎之,册封为湘南王。
孩子一出生便被册封为王,这是陛下对皇子的喜欢,也是另一种断了皇子日后想要夺位的可能。瑾等于谨,另外一个叫慎之,谨慎谨慎,足可见陛下对太子是多么的喜欢,也告诉了文武百官太子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
云曦自从生了两位小皇子后便很少出门了,就算是想念亲人也都让他们直接进宫相见。现在她的六个孩子全都在身边,丈夫也在身边,她觉得这个世上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事情了。
至于朝堂上的事情欧阳袀言也很少对她说,只是一心让她把身体养好,照顾好孩子们。只是猊卫和凌霄楼查到的消息他从来都不会拦截。
在所有人都以为现实安稳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帝后在下一盘棋,一盘以天下为棋子的大棋局。
京城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小店后院,一个穿着青的男子盘腿坐在椅子上,他看着眼前的棋盘,淡淡对对面穿着紫衣的少年说道:“到你了。”
“我输了。”紫衣少年无精打采的瞥了一眼棋盘:“和你下了快三年棋,本公子就没有赢过一次。”
“我是表哥,你是表弟,你赢不了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青衣男温和一笑,他开始捡着棋盘上的棋子,动作不慢,看起来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真的不打算见她?”紫衣少年看向青衣男:“你若是帮助她,事情也许就不会那么困难。”
青衣男子闻言,淡笑,他很温和,脸上的笑容和熙,就像是一个让人看了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现在这样便很好,我可以在暗中帮助她出谋划策,你去执行,对付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明明就很担心,却一声不吭。不过,这样也好,你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若你去见她了,指不定事情会更糟糕。”
青衣男子收拾好棋子,站起来。他身后站着的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赶紧拿来了披风给青衣男子披上,青衣男子清幽的声音传进紫衣少年耳中:“钰,都夏初了,看看你们穿的是什么衣服,我这里却要烧炭,外出要披着披风,这样的我,若是站在她面前只会让她觉得难过。”
凌兆钰听了,无奈挥挥手:“我不管你们的事情了,你若是真的想要见她,告诉我一声,我帮你安排。北亭那边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好好的养好你自己的身体,你知道的,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长,别让我失望。”
说完后,他朝着门外走去。
青衣男子跟着凌兆钰身后走出房间,夏天了,他依然打了一个寒颤,本带个人很清爽的微风对于他而言却如同一把匕首在他脸上和手上凌迟着:“我会尽量活下去。”
至于能够活几年,不是他说了算。不过,他尽量和上天争一下,只为了多看她一眼,那怕,一年能够见上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三面。
不过,他觉得可以在她生活的地方,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抬头看着同一片蓝天,于他而言,已经是足够了。再多的,他要不起,至少今生他没有资格要。
“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应该学一学钟无殇那个男人,他爱上我姨母费尽心思把人带走,你再看看你自己,明明有心爱之人,却不去争取。”
青衣男子闻言,笑了:“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敢在你那个小小心上人跟前说吗?”
凌兆钰:“...。”
就知道他身体不好,可是嘴巴依然毒,这样的人自己还是少招惹为妙。
凌兆钰离开后,青衣男子对身后站着的亲随说道:“去,把那个人的动静都打听清楚,该漏出去的便漏出去,免得日后打一个措手不及。”
睦叔闻言,看了看自家少爷,随即叹息一声:“少爷,你做了这么多,夫人她也不知道,难道你真的从未想过去找她?”
沐宁舟听到睦叔说起夫人两个字时,眼眸里划过一丝温柔,那是发自内心的柔情,就像是睦叔口中所说的夫人是他心里最柔软,最宝贝的明珠一样。
沐宁舟看着木叔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思绪,想的是如何护着她,护着这一方天地。如何,报仇雪恨,如何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出去吧。”他淡淡说道:“没有我的命令,若是你敢去找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