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这一夜两人极尽缠绵。

谢景修心里烦躁,实在不愿意颜凝离开他,一肚子怨气让他什么东西都拿出来往她身上招呼。

颜凝也彻底放开了,随他怎么弄,一门心思享受爱人强加给她的快感,一度高潮到神志恍惚。

最后还是谢景修舍不得折腾她太过,糊了她一身黏腻放过了她,搂进怀里在她肩颈胸乳上不住亲吻。

“阿撵真是狠心,你当初答应我哪里也不去,半年都不到就食言了,以后你再说什么看我还信不信你。”

他怨到极点,手在颜凝软嫩的肌肤上暴躁地乱摸,咬得她锁骨生疼。

前胸后背,小腹雪臀,手足腰肢,处处嫩滑娇软,他全都喜欢,放不开手。

“不信我信谁?泉林姨母吗?”

颜凝也摸他,现在不摸个够,回头摸不到了,腿夹住他的腰胯来回磨蹭,下阴贴在他的耻部,手指揉着那颗痣,一会儿又去拨弄乳头。

“你有毛病是不是?我还没问你和你表舅搂在一起亲热的事,你倒朝我泼起脏水来了。”

谢景修的嗔怒颜凝恍若未闻,盯着他追问:“爹爹要是忍不住了会找别人泻火吗?”

他终于被激怒,扯开颜凝的腿再次插了进去。

“行啊,今夜把火都泻你身上,省得以后费事找别人。”

颜凝没劝成,荣亲王也劝不下来,谢景修也好,永嘉皇帝也好,对别人心狠,对自己看重的人却束手无策,只会一味地娇宠纵容。

谢阁老和小情人淫乱了大半夜,一宿没合眼,天不亮就进宫觐见皇帝,两手一摊把坏消息告诉了他。

不过永嘉帝比他要看得开些,宝贝弟弟昨晚对颜凝真情流露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心里甜得很,连荣亲王死活要去跑打仗的烦恼也被冲淡了大半,还反过来安慰谢景修。

“当初为颜凝挑选夫婿时,朕与四弟都属意谢衡,是看在他与阿撵年纪相仿,人品端方,家学渊源,而谢家只有个芒寒色正前途无量的公爹,却没有会过分约束阿撵的婆母。

没想到啊没想到,反反复复考量了这许多,最终还是错点了鸳鸯谱。”

永嘉帝看着谢景修那张屏着怨气的臭脸摇摇头。

“阿撵的脾气朕是知道的,她认定的事情旁人怎么劝都没用,她不愿意的事别人也勉强不了。

老四原先多少有些怀疑……是阁老你诱骗胁迫她,朕却知道,一定是她先动了心,想方设法缠着公爹撒娇,才能将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君子拉下水。

只是阁老也对她动了真情,着实出乎朕的意料了。她与谢衡既无夫妻之实,又与阁老鹣鲽情深倾心相恋,等她从西北回来之后,朕便想方设法将她换个身份,给你们两赐婚如何?”

就算永嘉帝不开口,谢景修也早有打算求他帮忙,然而这个皇帝太聪明,不等谢景修开口,他就先说出来,用赐婚来换谢景修松口支持颜凝的西北之行,送他个顺水人情,还能令他感恩戴德。

谢景修自然高兴,即便知道这是皇帝笼络自己的手段。

既然颜凝去大同的事怎样都阻止不了,皇帝拿赐婚作为好处来换他点头于他而言就是稳赚不赔,至少省了由自己开口求他赐婚被他揶揄嘲笑的麻烦,当即便跪下磕头谢恩。

永嘉帝亲切一笑,扶他起身,“阿撵虽不是皇室公主,朕和老四却是把她当亲妹妹带大的,以后就要劳烦谢阁老替我们两兄弟照顾这个不懂事的小妹,多多包涵她淘气顽皮。

她是个聪明心善的孩子,若有触怒阁老的地方,还请阁老耐心教导一二。”

天子说出这种话,谢景修当然不敢拿乔,躬身垂首不断自谦,把颜凝夸得天花乱坠,自己这种凡夫俗子得了她的青眼必是前世积了大德,行了大善。

他决计不敢照实说,颜凝一捣蛋,自己板起脸训她两声她就立马下跪求饶,哭哭啼啼地认错,然后被他拖到床上狠狠罚一顿,屡试不爽,屡教不改,两人还都对这套把戏乐此不疲,永远玩不够。

说定了荣亲王与颜凝的事情,君臣二人便转入正题,把另一件要紧事细细商讨一番,定下了最终方案。

“朕知道如此做法未免不祥,只是有阁老在,对方必然忌惮,难以成事,不得已,只能委屈阁老了。”

谢景修听了永嘉帝临时加上的要求一肚子闷气,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借题发挥存心趁机耍弄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心思周密,顾虑周到。

“皇上不必过虑,不过是些微末小事,为圣上分忧,为江山社稷效力,是臣的本分。”

谢阁老躬身行礼,滴水不漏。

早晨干清宫议事,谢阁老一夜未睡,眼圈发青,大年初二的脸,阴沉阴沉的,如丧考妣。

另有一人,疲惫憔悴之色丝毫不逊于谢景修,正是满头凝发的曹太师。

他老人家昨夜回去派人细细查探了遗诏的传闻,甚至连夜贿赂了一名锦衣卫,打听到谢景修家里也少过玉珮,还为此大肆责骂家仆,连御书房的衍镜璧也被偷了,只因偷东西的那人是荣亲王的外甥女,皇帝才大事化小没有追究。

再看家里少的那个玉爵,当时先是礼品册子被人动了,然后库房被撬了锁,有一个新来的丫鬟和那玉爵一起失踪,卖人的人牙子抓来查问时说是这女娃娃是有个军头老爷塞给他的,背后是大贵人,让他别多问,给了几十两银子封口。

这大贵人十有八九就是荣亲王了,军头不就是荣亲王的侍卫么。

那那个偷东西的女娃娃,难道就是他的外甥女,嫁到谢府做儿媳的那位?

这一下前后都串了起来,玉器遗诏绝非空穴来风,荣亲王早就计划着要夺位了,那这一次他请缨出战,打的什么主意昭然若揭——他想要兵权!

曹太师自觉挖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时间也不容许他再多做细思,议事时极力推举荣亲王带兵挂帅。

而昨天宫宴上沉默不语的谢景修却开始反对,提了几个清流那边的人,个个都远比纨绔王爷能征善战。

他越反对,曹太师自然就越坚持,两人僵持不下时谢景修抛出杀手锏。

“四王爷万金之躯,此次出战危险重重,若有死伤,太师当如何?”

可恶,打仗还不许有死伤了吗?何况荣亲王这身份真的去了也是被团团围住护得牢牢的,哪里敢放他上阵杀敌?

但这话曹鷃也没法明着说出口,正想着拿忠勇报国的大道理来压一压谢景修,却听到站在永嘉帝身后的祁忠突然插嘴:“皇上,四王爷收养的外甥女颜凝功夫绝佳,若派她一起去贴身护着王爷,当无大碍。”

“荒唐!两军交战,岂可携妇人上阵!”谢阁老一脸怒容,嗔视祁忠。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惊呆了,谢阁老今日是吃了火药了吗?

和对头首辅往死里磕也罢了,连司礼太监都敢怒斥,这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曹鷃心念急转,另一个比荣亲王找遗诏更令他难以置信的谣言浮上心头。

那锦衣卫曾对谢景修和这个到他家偷东西的儿媳之间的关系含糊其辞讳莫如深,只说这个儿媳已经和他儿子和离了。

但现在还住在谢府,谢景修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院子,偷玉佩的事也没有追究她。

那天谢景修向永嘉帝请旨从延绥调兵去居庸关时,两人打了一堆哑谜。

推算时间,“次辅得了相思病”这个传闻正是他儿子成亲不久之后流出来的,他们两你来我往的那些话,句句都是道貌岸然的谢景修在诉衷肠,而他和皇帝之所以打哑谜,就是因为这里面香艳的龌龊事不能挑明,皇帝是知情的!

知道这不要脸的老狐狸扒灰,却还忍着用他,不正是为了牵制自己么?

串起来了,都串起来了!

“谢大人,事急从权,此刻军情紧急,就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了。”曹太师立刻火上浇油试探谢景修。

“太师,蒙四王爷错爱,这位外甥女颜凝去年开春便嫁入谢府,是我谢家媳妇。

旁人我不管,但谢府的女眷决计不能抛头露面随军出行。”

谢景修冷着脸寸步不让。

永嘉帝从他斥责祁忠开始,脸色就非常难看了,此时“呵呵”冷笑一声,面带讥嘲道:“据朕所知,颜凝与令郎已然和离,早就不是谢家人了,按理就该送回娘家另寻良配。

谢阁老做得了谢家人的主,总不能连我皇弟家里晚辈的主也要做吧,手可不要伸的太长。”

皇帝和次辅怼上了,殿内众人战战兢兢,不明白这事情争论的焦点怎么会从“派谁带兵去大同”变成“谢阁老做不做得了颜凝的主”,只有上官颉知道这个颜凝是他师娘,可听皇帝话她原来是嫁给老师次子谢衡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乱套了。

“哈,要派一个不满双十的女孩儿上阵,我堂堂大郑,竟找不出一个好男儿吗?”谢景修以讥嘲对讥嘲,为了儿媳妇简直不要命了。

永嘉帝闻言勃然变色,目光森冷地瞪着谢景修,又从内阁诸人面上一一扫过。

“大郑的皇帝是朕还是你们?朕这个木偶皇帝已经没资格拿主意了是吗?

传旨杨隆钧即刻持军令至居庸关,挂帅领兵五万人赴大同增援赵真,颜凝随军护驾。有谁想要抗旨的,自己先去领了杖罚再来与朕说!”

说是即刻,也不能上午得了圣旨下午就走,荣亲王这么娇贵的人,必须好好做出行的准备,永嘉帝甚至派了金吾卫到时候护送他。

而颜凝也要打点行装,她是女儿家,混在全是男子的军队之中十分不便,又不能带丫鬟侍女。

除了青黛夏桑,谢绥江氏也来帮她整理,感觉这个也得带上那个也得带上。

颜凝用红绳把那枚琥珀印章穿好,贴身挂在自己脖子上,其他东西都不重要,这一样是一定要带上的。

唉……见不到爹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她想不出,也不愿想,仰头灌了一大口醉三秋,人还没走就已经开始借酒浇愁了。

“你要带什么,要用什么,自己也不看看,只顾着喝酒,到时候要用了没带上,看你找谁哭!”

青黛看不过去颜凝这死人不管的懒散样子,简直想狠狠揪她耳朵骂一顿,可又知道她心里难过,说了两句也不逼她,一个人全权替她拿了主张,衣裳用具都打点得妥妥当当。

谢绥十分舍不得颜凝,握着她的手要她多写信回来报平安。

江氏虽然因为之前的事怨过颜凝,但听说她要走,心里也不好受,让她放心家里,会看好谢慎不许他再和谢老爷对着干了。

余姨娘过来说了几句客气话,谢衡也来看望安慰她,大家都如此沉痛,让她有一种“自己这是一去不复返了吗”的错觉。

谢景修则又去了宫里面圣,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看见谢阁老被永嘉帝赶出大殿,在寒冬的石阶上整整跪了两个时辰,到最后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才开恩允他起身,也不见他,只让太监传话让他走。

浑身湿透面色惨白如纸的谢阁老先去内阁值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阴沉着脸也不理人,由侍从打着伞怒气冲冲走去午门坐马车回府。

谢慎在翰林院听说了父亲开罪皇帝被罚跪淋雨的事,赶忙过来看望谢阁老,谢景修却对他视而不见。

他跟了一路看到父亲撩起衣袍要上马车,立刻喊了一声“父亲”伸手去扶他。

谢景修心情恶劣,转过头来阴着脸冷冷瞥了一眼长子,手臂把他伸过来的双手漠然往外一推,自顾自上了车离开了。

到了家里谢老爷立即吩咐让人备热水沐浴,大寒天里跪了那么久还淋了雨,这种时候可不能病倒。

在他眉头堆成山,双目紧闭泡在浴桶里的时候颜凝进来了。

“爹爹,怎么淋雨了?”

谢景修睁开眼睛看了看她。

娇娇怯怯,凄凄愁愁,娉娉婉婉,媚姝灼花一朵,琼娥仙草一株,应作掌上舞,岂可送边营?

他暗暗叹了口气,沉声命令:“和你没关系,你把衣服脱了进来。”

颜凝柔顺地除了衣衫跨进桶里,被谢景修从身后搂在怀中,她原以为他又要做些什么,拿她撒气,或者泻火,可是他只是抱着她,反复盘弄她十根纤白的手指。

他轻轻揉过她双手上每一个指关节,又翻过来看她的掌纹,挨个捏过一粒粒肉鼓鼓的指腹,与她掌根抵掌根,合上两人的手,比她长出整整一个指节,最后与她十指相握。

“送你的印章别弄掉了。”

“嗯,不离身,您看,我洗澡都戴着。”

颜凝举起挂在双乳之间的琥珀转身给他看,被他接过去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再还给她,她则拿起来对着光细细观摩,好奇地问道:“爹爹,这里面红色的小虫子是什么呀?”

“红豆蚁,是个难得的稀罕物,花钱也未必买得到。”

红豆蚁表相思,谢景修当初得了这个小玩意便束之高阁,没想到居然有用上的一日。

他看着颜凝天真娇艳的侧颜,心中闷痛,突然试探地问她:“今晚爹爹如果要把精元弄到阿撵肚子里面,你答应吗?”

“啊,这……爹爹……”

看到公爹问这话时一脸景容,颜凝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她要走了,可不能在这当口怀上孩子。

“罢了,什么都留不住你。你是凝,我只是雁,终归留不住你,也追不上你,你去罢。”

他又闭上眼靠在后面,似乎不想再说话了,眉间皱褶又深了几分。

“爹爹,我会回来的,您等我。我一天都不想离开爹爹,就算人不得不走,可心早就被您留下了啊。阿撵这一生已经离不了爹爹了,您难道不知道吗?”

颜凝转过身来趴在他身上蹭着他的脖颈,痛到肝肠寸断,却说不出什么聪明的话来安慰他。

谢景修环住颜凝娇小的身躯,睁眼痛苦凝视她,“我担心……我怕万一战败……”

他的声音几乎发颤,她不忍让他说下去,毅然决然打断他:“不会的!就算战败我也能带着表舅逃出来,您记不记得我夜闯御书房偷玉璧?

禁军连我的影子都看不到。爹爹的字写得有多好,我的轻功就有多厉害。”

疲惫的次辅大人终于露出一弯浅笑,“那真是挺厉害了,不过你这个字写得和蚂蟥一样的人哪里分得出别人字好坏?”

“爹爹再这样说我我要生气了,谁写字像蚂蟥了。”

“不但写字像蚂蟥,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时候也和蚂蟥差不多。”

“生气了,今晚要榨干爹爹!”

“好。”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对她温柔一笑,说不出的伤感。

“阿撵榨干爹爹吧。”

因为被偷偷下药心存不满的谢阁老,逼着做坏事的颜凝吃了另一粒变小药,把她变回了一个几岁大的小娃娃。

小颜凝虽然才一丁点大,但脑袋瓜却很好用,半夜里醒来瞧见自己身边睡了个人,既不是乳娘也不是娘亲,惊恐之下并未马上吵闹,而是悄悄从被子里钻出来,想偷着下床逃走。

这里不是她家,也不是她的房间,更不知道边上这坏人是谁。

赶紧逃出去找娘亲!

边上窸窸窣窣,还有个什么玩意从腿上爬过去,谢景修睁开眼瞧了瞧,一个小娃娃,穿着大人衣裳,手脚并用正从床边往下爬,头上颤颤悠悠插着颜凝的发簪……

他瞬即反应过来这是变小的颜凝,坐起身抓住她后领想把她提回床上。

结果大人衣服太松,中衣被他扯掉了,挂着肚兜的小宝宝颜凝却从衣服里掉落在地,翻了个跟头转身就跑,被腰身松垮裤腿过长而滑落的亵裤绊住,“啪”地一下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呜哇呜哇”大声爆哭起来。

静谧的夜晚这小孩子的哭闹可谓惊天动地响遏行云,杏冉云素听到动静赶紧点了灯过来,发现谢老爷抱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正不知所措,这孩子光着身子只挂了一条颜缎肚兜——谢夫人的肚兜。

“咳咳,夫人也吃了那个药,你们去找找看有没有小孩衣裳,拿来给她穿上。”首辅大人有点尴尬地向下人们解释。

变小的夫人玉雪可爱,小肉脸又白又嫩,腮帮鼓鼓的,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几乎占了半张脸,伤心起来小嘴一嘟,长长的睫毛上都是泪珠,淡淡的眉毛揪在一起,和长大后的委屈撒娇时一模一样。

杏冉面上岿然不动,微笑应是而去,云素却忍不住低头想笑,救命,这夫妻俩互相下药折腾自己图什么?

她从谢老爷手里接过小颜凝,拿条毯子裹住她瘦小的身体,抱在身上柔声细语地安慰。

“小主子别害怕,这儿没坏人,等杏冉去给主子找件漂亮衣裳过来,咱们好好打扮一下好不好?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点心果子呀?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叫云素,是服侍小主子的丫鬟。”

漂亮温柔的小姐姐抱着就是不一样,小颜凝很快镇定下来,抽抽搭搭地开始观察云素,眼泪汪汪地小声对她说:“疼……”

“她刚才摔了一跤,可能腿摔疼了。”在旁暗中观察学习如何哄孩子的谢老爷解释道。

颜凝看到他说话,赶紧把脸埋进云素胸口,一边抽泣一边警惕地盯着他,把老头看得一肚子火。

云素含笑查看了颜凝手脚,有点红但没破皮,就轻轻给她揉揉吹吹气,骗她把疼都吹走了,过会儿就会好的。

“我要找娘亲,我要瑞娘。”

看到小颜凝终于挂着眼泪开口说话了,可娘亲是给不了她的,云素便问她瑞娘是谁。

“是我奶娘啊,瑞娘会给我吃奶儿,我要吃奶儿。”

啊这,不巧得很,谢府没人有奶,而且都那么大了还没断奶吗?

“你都那么大了,还吃什么奶。”

吐槽的是谢老爷,一句话一说小颜凝又皱起小脸要哭了,谢景修瞬间黑了脸,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云素耐着性子把颜凝哄回来,拿了自己头上的绒花给她玩,杏冉去木樨院找来了谢绥小时候的衣裳给颜凝换上,三更半夜给她梳头打扮,好不容易弄妥帖了,谢景修终于发话让她们回去休息,孩子他来看着。

颜凝争取无果,家里谢老爷最大,漂亮姐姐们都走了,只剩她和这个板着脸的凶老头,她鼓起勇气对他说:“爷爷,我要回家。”

谢景修胸口一滞,差点吐血,被自己老婆叫爹爹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被叫爷爷,哪有这么老!

“你别叫我爷爷,我年纪没那么大,你叫伯伯好了。”

颜凝不在乎叫什么,她只想要母亲和乳母,这坏人不让她走,一定是个拐子,把她从她家偷出来的,只能自己想办法逃走了。

可是这老头根本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还催她回床上睡觉。

小孩子夜里来了精神哪里还睡得着,颜凝死活不肯。

一会儿要尿尿,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点心,一会儿要听故事,把首辅大人折腾得够呛。

“你到底睡不睡,你看看外面乌漆嘛黑的,现在是晚上,晚上不睡觉听什么故事!快睡!”

小颜凝闹腾了半天,已然看出这坏人老头是只纸老虎,只有嘴上凶狠,她想要什么他再怎么抱怨最后都会答应她,还会帮她倒茶,帮她擦屁股,会给她擦嘴,抱她哄睡,除了不让她回家找娘亲。

但是他不给她见娘亲,做再多也是个坏人!

“没有瑞娘的奶儿我睡不着,我要含着奶儿才能睡。”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吃奶?!”

“我要奶儿!我要瑞娘!”

她当然已经断奶了,但是乳娘哄她时偶尔还是会给她奶儿放嘴里含含吮吮。

即便没奶水,这个办法还是可以让哭闹的颜凝立刻安静下来。

这是家里太宠养成的坏毛病,可小颜凝哪管好坏,在床上滚来滚去吵闹。

“闭嘴!你再吵我要揍你屁股了!”首辅大人忍无可忍,在她腮帮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

他的阿撵那么善解人意温软可爱,谁能想到小时候这么闹,荣亲王还说她亲人,讨人喜欢,是不是瞎?

颜凝被吼了,理所当然又开始哭,把老头逼得头疼欲裂,最后忍无可忍解开衣襟对她说:“瑞娘不在这里,也没人有奶儿给你吃,你一定要吃只能吃我的。

不过我可没有奶,你舔两口赶快睡觉!闹了大半夜天都要亮了,我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这么小。”宝宝颜凝用肥嘟嘟的小手捏了捏老头的乳头,一脸嫌弃,“瑞娘奶儿又大又软,伯伯这个和绿豆一样,怎么吃?”

“不吃就滚,这里没有大奶给你。”

谢景修困得要死,毫无耐心,态度恶劣,被一个小孩捏乳头还抱怨它小,让他越发生气,可下一秒小奶头就被她含进嘴里了……

他乳头上一热,开始还觉得被小舌头舔得有点痒,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熊孩子对着他的奶头像三天没吃过饭一样死命吮吸,不一会儿就把乳头给吮破了。

本来为了哄她睡觉,谢景修还想咬牙忍忍疼,到后来实在痛到钻心,让他不得不动手推开她,却发现颜凝已经含着他的一边奶头睡着了,睡着了肉肉的小腮帮还一鼓一鼓地继续在嗦,吸一下就疼一疼,这就是母亲奶孩子的疼吗?

谢景修拔了半天,奶头拔不出来,又怕再吵醒她,就捏住她翘翘的小鼻尖不让她透气。

颜凝张开嘴,他趁机拿回自己可怜的奶头,嘤嘤嘤,出血了……

就不该给她吃这个变小药!首辅大人后悔到心痛。

夜里闹了太久的颜凝,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但可怜的谢阁老却照样天不亮就披星戴月地出门上朝去了。

因为乳头上的伤口没有处理过,动一下衣服蹭在上面都像针扎一样疼,首辅大人脸黑了一个早朝,而且破天荒地心不在焉,连永嘉皇帝都觉得他不对劲。

他下朝就推说身体不适要早退开溜,旁人关切地问他哪儿不舒服却被他火着脸横眉冷对,确实,总不能说是奶头昨夜被一个小娃娃嗦破了太疼吧?

回到家里小颜凝四仰八叉地还在睡大觉,谢景修希望她就这样睡个一天一夜,不要醒过来,直接到明天变回去。

所以并不喊她起床,自顾自到书房看书休息养他破掉的奶头。

可她终究还是醒了,家里丫鬟小厮们都好奇地来围观变成小娃娃的夫人。

她长得像个白面团,粉糯粉糯的,一对大眼睛出奇的漂亮,所有人都争着要抱她,陪她玩,还想方设法拿零嘴果子逗她,安静的匪石院逐渐嘈杂。

听到人声的谢老爷从窗户看到院子里热闹得像菜市口,愠怒之下出来查看究竟,见到小丫鬟们正在教颜凝踢毽子,围观的也嘻嘻哈哈地叫好。

可是当大家看到自家老爷冷着脸在一旁无声注视他们之后,笑容倏然消失,一个个战战兢兢行礼退去,各回各的院子干活去了。

颜凝在陌生地方的焦虑才刚被大家玩闹冲散了一些,就被这个坏老头打断了,大家看到他都害怕,他就是这家里最坏的那个人。

“你晚上不睡觉,白天睡到那么晚才起床,平日在家里父亲母亲不管你的吗?”老头一上来就开始说教。

“我爹爹不在家,娘亲身体不好,都是瑞娘带我的,我想做什么瑞娘从来不管我。”

颜霁是京官,怎么会不在家,谢景修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她:“你爹爹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娘亲说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回不来,小凝得乖乖的爹爹才能回来看我。”

谢景修心里“咯噔”一下,到石桌旁坐下招手让她过去,把小颜凝抱到自己腿上。

“你今年多大了?”

“快五岁了。”

颜凝知道这人是这儿的老大,别人都听他的,她要回家一定的让他开口答应,所以乖乖过去给他抱住,温顺地回答他的问题。

算算年纪,她的父亲颜霁此时已经入狱,母亲身体不好应当是因为丈夫受冤抑郁成疾,再过不久便双双撒手人寰。

颜凝从来没有提到过她的乳娘,想必也在颜夫人过世后颜氏被抄家时让人发卖了,自此再无一个亲近的人照顾她了吧。

谢景修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心疼得不得了,她还不明白家里已遭灭顶之灾。

如果那时候他知道她将来会是他的妻子,无论如何也不要让她吃后面那些苦,被亲戚们推来赶去,被混蛋荣亲王逼着学些乱七八糟的旁门左道。

“伯伯,我想回家,您能让我娘亲派人来接我回去吗?”

颜凝小脸上浮着两朵愁云,可怜兮兮地仰头央求谢景修,无辜的大眼睛里都是期盼,让他不忍心对她说不。

“你娘亲去接你父亲了,昨日把你托付给我,我是你父亲的同僚,姓谢,明日我就送你回家,到时候就能见到娘亲和瑞娘了,你父亲也会在。”

“真的吗?爹爹也回来了吗?”小颜凝高兴得几乎从他腿上跳起来。

谢景修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明日一早你就可以与父母阖家团圆了。”

“谢谢谢伯伯!”小颜凝环住他的脖子,甜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终于不把他当成诱拐她的坏人了。

看到小宝贝笑了,嘴角两个梨涡甜到谢景修心底里,他也心情舒畅了许多,抱起颜凝回到了书房。

难得可以和小时候的阿撵相处一日,当然是要独占她的,不能让给别人玩,所以谢阁老想出的办法是……教她写字。

“我不要学写字。”颜凝直截了当地说。

“你是颜霁的女儿,父亲这么有学问,你怎么可以不学写字呢?”老头皱眉瞪着她。

“那我能和爹爹一样当官吗?”

“不能。”

“那我要学问干嘛,我不要写字,我要画画。”

“额……”

画画也行吧,谢景修给她笔墨,教她画兰花叶子,可她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圈,一个小圈,点了一点,又画了个尖头。

“看,我画的小鸡!像不像?”

“额……”

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谢景修告诉自己,随后给她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鸡,“小鸡是这样画的,你那两个圈连脚和翅膀都没有,叫什么小鸡。”

他说她画得不好,小颜凝不高兴了,她画的就是小鸡!

“我不画了,我的小鸡比你画的好看多了。”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拿着毛笔戳进鹩哥的笼子里去逗鸟,“伯伯把鸟儿放出来好不好,我们给它洗个澡,我来给它梳毛。”

谢景修终于明白为什么颜夫人要骗颜凝说,她乖乖的父亲就会回来了。

显然这个捣蛋鬼长得漂亮可爱,其实是个混世魔王,不看着能拆房子的那种,怪不得文墨不通武功却学得那么好。

“你别拿笔戳它,它胆子小,会被你吓死的,而且放出来它飞走了怎么办?”

“我们拿绳子拴住它的脚爪,再给它一盆水,看看它要不要洗澡嘛。”

方法总比困难多,无奈的谢阁老照她的话让人端了一盆水过来,打开笼子让颜凝捧住小鸟,自己用丝线绑住它的腿,然后颜凝就把鸟丢到了水盆里……

真的粗糙!可怜的小鸟掉在水里猛扑两下,惊慌之下发现水浅,这才安心展开翅膀扑棱着给自己洗了个澡。

并且把水溅得书房里到处都是,颜凝凑得近,衣服都湿了一大滩。

“我想带它出去让它飞。”她说。

“不行!”他冷漠地把鹩哥关回了笼子。

她也不生气,看了一会儿小鸟给它喂了点鸟食,又过来缠着谢景修。

“谢伯伯,我想骑马马。”

“小孩怎么骑马,哪里来马给你骑?”

“不是真的马啊,谢伯伯假装是马给我骑就行了。”

“额……”

哈,世上竟然有人要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趴在地上给她当马骑。

难怪她敢在龙袍上画翅膀,也难怪皇上经常要揍她,不打不行!

一盏茶后,年近不惑的首辅大人手脚着地,跪趴在地上,小颜凝跨坐在他背上抓着他的后领,嘴里“马儿快跑,马儿快跑”不停地呦呵,还假装扬鞭子。

甚至拍打谢阁老的屁股,把他气得肝疼,不明白堂堂内阁首辅怎会沦落到给自己老婆当马骑的地步。

玩够了颜凝又要去逛园子,逛园子也就算了,她说昨晚摔了腿疼,要抱,就拿水汪汪的大眼睛装无辜装可怜,哭唧唧地拽谢景修的袍子。

抱就抱吧,谢老爷只好抱着这个外表可爱内心讨嫌的雪娃娃去园子里逛了一圈。

不去也就罢了,去了她看到镜湖就说要捞鱼,看到花就要摘花编花环,看到蝴蝶就要谢景修去给她抓,一刻也不消停,把老头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坐在凉亭里让人倒了茶过来猛灌。

他终于知道自家三个孩子多贴心多省心了,甚至有点同情在颜凝父母双亡后接盘的那些亲戚,人家不想要她可能并不完全是因为曹鷃,也只有荣亲王这样比她更无法无天的才能镇住她,这两人绝对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谢伯伯您真好,从来没人这样一直一直陪我玩,以后我还能再来找您玩吗?”

坐在石凳上不捣蛋的颜凝像精致的玩偶,甜美可爱,奶声奶气的一句话就把谢景修内心对她的不满一扫而空。

“嗯,你要是想来,随时都能来找我玩,不过我年纪大了,下次不要玩骑马了。”

“怎么会呢,伯伯瞧着没比我爹爹年长多少,年纪一点也不大。”她笑吟吟地说。

可恶,为了玩骑马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吗?之前还叫爷爷来着!

不过小颜凝嘴甜,谢老爷听得还是很舒服,真的让人从湖里抓了两条不是很大的锦鲤给她装在瓷碗里带回去玩。

谢景修累了一天,到吃完饭的时候颜凝又说要人喂,杏冉云素她都不要,一定要男妈妈谢老爷喂,他在丫鬟们带着笑意的复杂眼神中,忍着火气把小颜凝抱在腿上,一勺一勺喂她吃饭。

平时他也会偶尔喂大颜凝吃东西,但那是为了调情,不是为了做人奶妈奶爸,现在真的抱着个小孩哄吃饭,着实让他郁闷到生无可恋。

尤其是小颜凝还会颐指气使地命令他:“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我不要吃青菜!”

这颜霁文章写得好,却一点也不会教养儿女,养的什么熊孩子。

吃完饭总算可以洗澡睡觉了,颜凝又又又提出了离谱要求。

“我要和鱼儿一起洗澡,我洗澡时把它们也放在浴盆里好不好?”

“不好,鱼受不了热水,会死的。”

“好吧,那谢伯伯和我一起洗澡吧。”

“不好,男女有别,你是女孩儿,怎么能和我一起洗澡。”

“可我爹爹以前就抱着我一起洗的呀。”

想不到那个玉树临风的太子谕德颜霁这么宠孩子,谢景修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一起洗也行,你要乖乖的,不能捣乱。”

反正是自己老婆,一起洗就一起洗吧。

“我会游水,我是鱼儿!”

她扒住浴桶沿双腿划水,像一只青蛙一样假装游泳,小脚反反复复蹬在谢景修胸口,踢得他肋骨隐隐作痛。

可他已经没有精力同她理论她是不是鱼儿,或者鱼儿是不是这样游水的事情了,连训她的力气都没有了,麻木地看着她作妖,只等明天她变回去了往死里罚她。

“谢伯伯,您这个鸡儿比我爹爹大!”

游累了转过身来坐在谢景修身上的颜凝又爆出惊人的发言。

“胡说八道,女儿家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什么鸡儿!以后不许再说知道吗?这是坏人才会说的。”

“哦,我是听仆妇们说的,那应该叫什么呢?”

“额……你要问叫什么,那应该是叫阳物,但这是男子性器,平常不可诉诸于口。”

“为什么呀?”

“隐私之处,说了不雅。”

“那女孩的呢?叫什么,能说吗?”

小颜凝说着低头去看自己的小妹妹,甚至想动手去摸,被谢景修果断制止,慌忙说道:“也不行,不能说,你长大了就知道叫什么了,实在想知道明日回去问你娘亲。”

“哦,那性器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话题会变成这个,早知道就不要一起洗澡了!

“就是……生娃娃用的东西。”

“那怎么生娃娃的呢?小凝也想生个娃娃玩玩。”

“你回去问你娘吧,我也不知道怎么生娃娃的,男人不会生。”

“哦,那好叭。”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怎么生了,而且还是和我生呢,这么想着,谢景修看看粉团儿一样的颜凝,莞尔一笑着捏了捏她软软的小肉腮。

“谢伯伯,你笑起来真好看!”

唉……这熊孩子闹腾是真闹腾,嘴也是真甜。谢景修听得像吃了蜜糖一样,笑眯眯地问她:“有多好看?”

“和我爹爹差不多好看,像新郎官那么好看。”

“什么叫“像新郎官那么好看”?”谢景修忍不住追问。

“就是想给他做新娘子那种好看呀,等我长大了谢伯伯来娶我好不好?

我喜欢伯伯,您对我特别好,我已经好久好久没像今日这么开心了。”

谢景修沉默了一会儿,原本应该是让他欢喜的话,却莫名心酸,她父亲入狱,母亲缠绵病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人们顾不上她了。

他把小不点颜凝搂进怀里,郑重地回答她:“好,你长大了我就娶你,每天陪你玩,对你好一辈子。”

小颜凝似懂非懂,见他答应自己,就喜滋滋地亲了他一下,“瑞娘还说不学女红会找不到婆家,有谢伯伯愿意娶我,我就不用学女红啦!”

“额……”

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

两人洗得香喷喷地躺进被窝,今晚无论如何男妈妈谢阁老是不肯给她吃奶了,双方各退一步,改成讲故事。

谢景修把肚子里的那些压箱底的典故逸闻都翻出来,什么精卫填海,什么嫦娥奔月,什么三顾茅庐,什么一苇渡江,花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才把听得津津有味的小颜凝哄睡着。

精疲力竭,比在内阁没日没夜连干三天还累。

明天颜凝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无法改变她的童年,却给了她开心畅快的一天,这变小药也不是全是坏处。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睡颜,谢景修心中酸软,在肉鼓鼓的粉腮上亲了一口,搂着小魔王一起睡了。

次日,睡得迷迷糊糊的谢阁老感觉有人在脱他衣服。

睁眼一看,全身赤裸的老婆扒开他的衣襟正在看他胸口。

“你一大早地干什么?”

“我……哈哈哈……我瞧瞧爹爹昨天被嗦破的奶头,哈哈哈……”

“罪魁祸首还有脸笑?”谢景修将她一把拽回床上,翻身压住她,“你昨天折腾了我一整天,现在我要讨回来。”

“怎么讨啊谢伯伯,要拿您的阳物来讨吗?”

颜凝“咯咯”娇笑个不停,想到昨天老头惨状,她就实在忍不住发笑。

“不是跟你说了不可诉诸于口吗?!你既然说要生娃娃,我就勉为其难和你生一个,腿分开!”

“爹爹,您真好。”

颜凝想起他昨天欺骗她的话——明日就能见到父母,她收起笑容,颤声对他说:“虽然今天到底没能见到父亲母亲,但是有爹爹在,有您每日陪我,对我好一辈子,我心满意足啦。”

“嗯,你学不会女红,除了我也没人愿意娶你。快点张开腿让我摸,等下还要去上朝呢。”

颜凝又羞又好笑,张腿环住身上的人,展开下身给他爱抚,很快就情潮翻涌下阴濡湿,两人舒舒服服云雨一番。

一如往常,又是甜蜜缠绵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