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c市的机场。
姜知行拖着行李箱从出通道,姜成怀的秘书老杨看见姜知行便立即迎了上来,微微弯腰,恭敬道:“少爷。”
姜知行点了点头,老杨从姜知行手里接过行李箱后快步跟在姜知行身后。
老杨粗略的打量了一眼身前的姜知行,出国修学的几年,姜知行身上褪去了离开时的稚气。衬衫西服将他托衬的成熟稳重了些。
出了机场,姜知行一头钻进车厢内,老杨把行李交给同行的司机后,跟在姜知行身后上了车。
见司机上了车,姜知行才说道:“先去医院看我爸。”
司机发动汽车向c市医疗最好的医院开去。
姜知行张了张嘴还未说什么,老杨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部平板电脑和一打装订好的文件。
姜知行接过文件后简略的翻看了一会,拿起了平板,声音略显疲惫的问道:“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从董事长几日前心脏病突然复发昏迷进了医院后,公司内部的外亲开始向公司动手脚,私吞了不少资金,近几年的竞标也被泄露了不少,紧接着公司的资金链上就出现了漏洞。”
老杨说着脸上多了几分沉重。
“公司的股票从几天前开始到现在现在已经掉了几个点,现在公司内部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姜知行放下平板,连夜收拾行李回国加上坐了近十个小时飞机的姜知行已经累的疲惫不堪。
姜知行揉了揉眉心,问道:“我妈想到办法了吗?”
老杨:“夫人这几日都在医院里照顾董事长,公司很多员工多少听到了些风声,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递了辞呈,光是昨日,人事部就收到了三四封。”
“不去医院了,先去趟公司。”姜知行放下平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我先睡会,到了叫我。”
司机接到指令,将车子掉头向姜家的公司天蓝的方向开去。
车子停在天蓝公司大厦前,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姜知行整理了一**上的衣服,抬腿从车上下来。
“我靠,帅哥。”正在补妆的前台妹子眼睛忽然放射出了亮光,“杨特助怎么跟在那位帅哥身后?什么来头?”
那名妹子旁边的另一个资历较老的女人一拍她脑袋说道,“那是我们公司的小老板,你是不是傻!”
“小老板这么帅的吗?”妹子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花痴之魂立马燃烧了起来。
电梯门打开,姜知行刚走近到会议室门前,就听见里边热烈的鼓掌声。
姜知行拉了拉西装的衣摆,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抬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说道:“好热闹啊,这是在做什么?”
里面的人被推门进来的姜知行吓的一愣。
“是知行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知行闻声视线瞥向坐在前头扯着一张笑脸,身材发福的男人。明明只是普通的微笑,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油腻。细看这人,便能发现他的眼中带着的都是满满的算计。这人正是姜知行的二叔——姜成文。
姜知行拉过旁边没有人坐的空椅子,坐到了众人的前头的正中央,“一下飞机就赶来了公司,不然哪能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
姜知行抬手解开黑西装的扣子,又解开两颗衬衫衣领的的扣子后指了指坐在后面尽量让自己存在感显得低一点的员工。
“你,对,就你,跟我说说刚刚在干什么?这么热闹。”
被点到的那人挤了挤眼睛,深知自己在这家公司的职业生涯可能就要被完结了。他动作有些僵硬的起了身,“少爷,我们在投票卖不卖掉公司那闲余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来抢救公司。”
姜知行吊儿郎当的翘着个二郎腿,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食指上的指戒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了白光。
姜知行听后“啧”的一声,“这么大个事儿,我怎么就不知道?怎么?我手头上这些股份还不能在这儿发言是不?”
小职员摇头,“不是的,少爷,我们……”
姜知行自有自己的安排,如今也是铁了心的要把眼前这人炒了,“去财务部把钱结了。”
小职员刚想要说些求情的话就被身旁闷重推椅子的的声音给打断了。
那人起身道:“姜少爷,我们这是在救公司,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卖出去就能解决公司一时的燃眉之急,等公司恢复元气再买回来这未尝不可。”
姜知行打量那人,抬手摸了摸下巴,整个人都乐了,“你叫什么?”
“谢慨。”谢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略带了一点自豪感。
姜知行挑了挑眉,心想着自己还没找上门找人这人倒是上赶着送人头来了。
姜知行回来前查了一遍公司部分人员的资料。谢慨这个人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成了姜成文的人,短时间内连续升职,公司账上出了问题也就是他动的手脚。
姜知行点头鼓掌,道:“不错,这位年轻人你很有想法。”
正当那人眉梢中露出一些喜色时,姜知行话锋一转,“只是我们这儿怕是合不上你的眼了,还请另寻高就吧。”
谢慨是这批新员工里最优秀的,又因为姜成文的提携半年内连升了三次职,脸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谢慨怒道:“凭什么?这是解决公司燃眉之急最好的办法。”
本就没休息好的姜知行脾气暴躁的狠,看着谢慨也没打算一副好笑脸去跟人交谈,直接将脸冷下,“我凭你奶奶个腿,我们公司是世袭制,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丫的哪来的脸问凭什么,收拾东西给老子滚蛋。”
说完之后的姜知行长舒一口气,恢复进门时的那一张笑脸,缓缓说道:“下一个。”
众员工懵逼,什么下一个?
谢慨脸色发白,本就心高气傲的他绕是这份工作再好他也舔不下脸来继续做,他取下员工牌丢在会议桌上便气愤离去。
但后来,这份工作成了他职业生涯中最后一个值得嘚瑟的工作。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姜成文暗自庆幸,还好,还是没有学会收敛自己脾气。
有人欢喜自然也有人愁,老杨看着姜知行刚刚那一番表现无奈叹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
“知行,听二叔的话,公司现在遇到点困难,我们倒不如把那闲着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卖出去,等以后赚了再买回来。”
姜知行扭头皮笑肉不笑的同同姜成文说道:“二叔,我这一回来就卖公司,那不得留下姜家小子二混子卖公司的话柄?公司现在是遇到了点困难,但还没有到达卖公司这种地步吧?”
姜成文道:“怎么能说是卖公司?我们这是权宜之计。”
呵,权宜之计?好一个权宜之计。姜知行心中冷笑了一会,怕是应了你这个权宜之计公司才真就完了吧?
百分之五的股份虽说不多,但这股份要是落到了别人的手里,以后也未必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回来。这也可能会成为对天蓝最致命的一击。
姜知行为难的啧了一声,说道:“二叔,让公司度过难关这是我们公司高层都想的,但是卖掉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知行,你这样油盐不进二叔可就真生气了!”如若不是姜知行手里握着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他早将这人轰出去了。
姜成文拇指摩擦着戴在手腕上的金手表,“再者说了,二叔手里也握着一些股份,是有权做决定的,更何况二叔是长辈,小辈理当听长辈的话……”
姜成文话还未完,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道凌厉的女声,“老姜是昏迷了,但我还没有,公司是我和老姜一手创办做大的,什么时候轮的到你个鳖孙来指手画脚!”
面对闯进来的这人,姜成文脸上的笑容顿时露出了破绽,他舔了舔门牙,却又是无可奈何。
“大嫂,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说话何必这么咄咄相逼?况且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公司也是有股份的!”
惠虞常年在职场上摸爬打滚,那一身成熟的职业女性气场也不是白练出来的。更何况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惠虞与姜成文是明面上的不对付。
只见惠虞嗤笑一声,道:“呵,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装的那二两心思,如果不是当初老姜心软,这百分之五的股份能落你手上?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别惹急了我,我惠虞可不是任人宰割的料!”
姜成这样见惠虞来了便知道今天这事成不了, “是吗?那二弟就祝公司早日度过难关了。”
又听惠虞出口毫不给他留颜面便冷哼的一声推开椅子,抖着那浑身的肥肉离开了会议室。
姜知行看着姜成文离开的背影,内心想法甚多。
姜成文只说了几句话他就顿感身体不妙。他爸妈不仅如此,还每天得同时与几个对公司虎视眈眈的老狐狸周旋。
这要是换他来肯定得疯。
果然,他还是不适合商战,回去拿着化学药剂做实验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