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风摧,残雨落(1 / 1)

荒宝在痛苦的呻吟中睁眼醒来,血红的双眼中理智早已不复存在,他不停地抓挠身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皮肤,即便抓出道道血痕也没有停下,那疯狂的样子竟像是要将身上的皮全部揭下才肯罢休。

“嗯……”

在他还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时,一个女声轻吟在身边响起,那声音是如此动人,在此时的荒宝听来,就像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耳边突然出现了救命的流水声。

他不顾一切地朝那个方向爬过去,刚一触到女人的胴体,便将她紧紧抱住,身上冒着热气的皮肤与女人凉凉的身子一触,顿时令他舒爽地吼了一声,贪婪地抱着女人的柔软胴体磨蹭起来。

青雨不久前才刚被一个戴着鬼面的男人破了身,又被他粗暴地折腾了很久,筋疲力竭晕了过去,这会子又被人抱住,以为又是那个男人来作弄自己,双手本能地撑在男人身上用力推搡。

“你到底……啊……是谁……”

荒宝此时理智全失,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是如一头野兽般趴在青雨身上,挺着下体硬起来的肉茎,朝着她的腿根捣弄,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青雨是亲身体验过鬼面人那雄壮肉茎的可怕,拜那恶物所赐,自己的下体直到这时也还痛的厉害,而此刻身上这人还没有进来,她便已感觉到那肉茎大小明显不同。

察觉到不对劲,青雨慌忙睁眼来看,果然不是那鬼面人了,却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身为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最宠爱的弟子,青雨却从没有恃宠而骄,不论是对待同门师姐妹,亦或是各路修真同道,她一向是待人温和有礼,从不轻易与人起冲突,甚至因此得了个温婉仙子的名头。

不曾想今日被那鬼面人偷袭,让他破了身子受尽屈辱,更没想到是刚一醒转,竟又遭人欺辱。

青雨有心运功反抗,却震惊地发现自己真力全无,道心境界已然尽毁。

曾经的仙子一转眼已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样连番的打击立时变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委屈地掉下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对于青雨那惹人怜爱的可怜模样,迷了心智的荒宝自是不会稍加理会,他挺着肉茎乱撞了十几下,竟真让他找到了穴洞入口,毫不犹豫地直直捣了进去。

穴洞里残精淫液甚至还有血水掺在一起,有这些做润滑,荒宝很顺利便顶到了花心,他舒爽地低吼一声,胯下连连挺动,数息之间便连续抽插了十几下。

“……啊……好疼……啊……”

身上少年粗鲁的插弄,给青雨刚刚受到摧残的嫩穴,再次带来无尽的苦痛。

“啊……你是……荒……荒宝?”

青雨疼得直冒眼泪,脑中却忽然想起来这人她曾见过,就是三年前那场劫难的主角。

原来他还活着么,当初灾难发生时,青雨离得最近,幸而有至宝阴阳镜庇护,才得以幸免于难,而门中许多姐妹都被卷进那狂乱的灵气漩涡,多人当场殒命,活下来的也都受了重伤。

身处漩涡中心的荒宝,竟然会毫发无损,难怪师尊梦清仙子要说那场大会是月烨老贼的阴谋,是要借机毁了青衣门。

“玄月宗的小贼……啊……快滚开……”

青雨娇声怒斥,用力推搡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可他却充耳不闻,兀自挺弄着下体。

这时青雨已然发现荒宝血红的眼睛,显是神智已失,她张开口重重咬在他的肩上,直咬的皮开肉绽才作罢,只盼着痛意能让他清醒一些。

哪知荒宝肩上吃痛,竟是大发狂意,抽送频率不减反增,直捣得两人肉体结合处淫汁四溅。

“……啊……慢……慢点……不……不行了……”

青雨下体的痛意早已消去,骤然受了荒宝这一连串的狠捣,花心里又酥又麻,慌乱中紧紧搂住他宽阔的脊背,娇躯蓦得一阵痉挛,两眼翻白,已是丢了身子。

荒宝只觉得下身清凉无比,浑身的燥热仿佛都被花心涌出的阴精吸走,原来女人欢悦之时流出的阴精,便是那阴阳和合丹的解药。

神智渐渐恢复,荒宝才发觉自己竟趴在一个少女身上,两人下体结合在一起,已然行了那淫乱之事。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身体僵住不敢动弹,身下的少女容颜绝美,丝毫不弱于他的两个师姐,自己竟然和这样的美人儿有了合体之缘,荒宝慌乱之余心里不禁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青雨刚被弄得丢了身子,荒宝这一停下恰好给了她喘息之机,她眼神转到一边红着脸不敢看荒宝,轻喘道:“你……你还不快起身……”

“哦……好好!”

荒宝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哪知下体肉茎才抽出一半,那无比的爽快感便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本能地又往回插了进去。

“啊!”

青雨一声轻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还嫌作弄得不够么?”

“是是……啊不是,都怪我!”

荒宝被瞪得一阵心虚,顾不得贪恋那穴洞的温暖,慌忙撑起身体将肉茎拔了出来。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荒宝失神之时抱住青雨插弄了那许久,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肉茎抽出时那一瞬的快美刺激之下,浓浓的射意便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股白浊精液激射而出,喷洒在青雨平坦的腹上高耸的乳间,甚至绝美的俏脸上也不能幸免。

“你……啊呸呸!”

青雨一张嘴便不小心吞进去一滴精液,腥臭的味道几乎令她晕过去,猛咳了几下侧着身子连连作呕,恨不得将心肝肠肺全吐出来。

“你没事吧?”

荒宝尴尬地看着青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到这时他仍未弄清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还和这妙人儿有了夫妻之缘。

青雨又重重咳了几声,抬眼看到荒宝正呆呆地盯着她看,羞嗔道:“你还不快走?”

“我走我走……”

荒宝本就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神仙一样的人儿,此时听到让他快走,顿时如闻仙音,转身便走。

“你回来!”

还没走出几步,荒宝便又被叫住,他立在原地,迟疑着回身看了那少女一眼,迟迟没有挪步。

“帮忙找找我的衣服。”

原来是这事,荒宝松了一口气,他最怕这少女突然提起两人交合之事,他自己都云里雾里的,实在不知如何向她解释。

衣服并不难找,荒宝很快便在不远处找到了,裳衣被不知什么人叠得齐整,却丢弃在泥地上,沾染了许多污渍。

“姑娘,你的衣服。”

荒宝将衣服交给少女,随即便扭过头去,视线不敢在她赤裸的娇躯上稍作停留。

青雨接过衣服遮住身子,奇道:“怎的叫姑娘,你不认得我了么?”

听了这话荒宝心里咯噔一下,敢情他和这少女还是旧相识,若他直说自己失忆,以前的事都忘了,定会被她当成逃避责任的浪子。

“记得记得,你是青衣门的嘛。”

荒宝挠着头打了个哈哈,暗自庆幸醒来后的那三天恶补的常识,终于派上了用场,那件青色裳衣便是青衣门弟子的标志服饰。

青雨深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叫青雨。”

“嗯。”

“我要穿衣服了。”

“嗯。”

“你就这么光着身子看着么?”

“啊?”

荒宝这才发觉自己也没穿衣服,还这样大剌剌地立在青雨面前,顿时无地自容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跑到一棵树后面穿了起来。

等荒宝穿上衣服从树后走出来,青雨早已穿戴整齐立在原地等他,即使是身上裳衣有许多污渍,依然掩盖不住她那由内而外的飘逸神韵。

荒宝知道终究是躲不过了,便硬着头皮来到青雨面前,不等她说话便抢先跪下道:“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迷了心窍冒犯了仙子,求仙子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你起来吧,不是你的错。”

荒宝悄悄瞄了一眼青雨,发现她俏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得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仙子真不责怪我了?”

“把右手伸出来。”

荒宝心道终究还是难逃责罚么,畏畏缩缩地伸出右手,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不知道即将迎来的是责打,亦或是会直接废了他的这只手。

“不是手掌,是手背。”

荒宝眼睛睁开一条缝,疑惑地看向青雨,待看出她脸上并无恶意,才翻转手掌让手背朝上。

青雨捉住他的手,纤纤玉指在他手背上划过,俏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仿佛在做什么最后的确认。

摸索了片刻,她便露出安心的神色道:“不是你,我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荒宝迷惑地抽回手,将手背举在眼前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有什么名堂。

“你可以走了。”

荒宝早就想溜走去找月真,可一见到青雨说话时,脸上不经意露出的落寞之色,不由得对这个与他发生最亲密关系的少女心生牵挂,柔声道:“你……还好么?”

青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

荒宝从她极力掩饰的眼神里看出了悲伤,像极了一只决心要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动物,他脱口道:“我陪陪你吧。”

“谢谢,不必了。”

如此干脆的拒绝,让荒宝当场尬住,不禁后悔自己的鲁莽,两人虽是不久前还在亲密交合,可毕竟不是发乎于情,青雨没有开口骂他,便已是在极力克制了,怎么会愿意和他有更多的接触。

即便想通了这点,眼前这女孩柔弱无助的样子,依旧令他没法狠心离去,荒宝忽然灵光一闪道:“方才帮你找了衣服,你也帮我个忙吧?”

青雨似是被勾起了兴趣,眨了眨眼道:“你也丢了什么东西么?”

“倒不是什么东西,我和月师姐走散了,这桃花坞是你们门派的地方,想着你一定比我熟悉地形,便厚颜相求了,要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

荒宝说话时便一直观察着青雨的神色,见她面露难色迟迟不语,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

两人正沉默时,一个天真烂漫的声音忽道:“夭夭也要来帮忙!”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荒宝又惊又喜,一低头便看到挂在腰间的储物囊,夭夭两只小手扒在袋口,露出头好奇地盯着两人来回看。

“什么人!”

青雨警惕地环顾四周,似是没发现躲在荒宝腰间的小桃花妖。

荒宝将夭夭揪了出来,捧在手里笑道:“是这家伙说话哩,她叫夭夭。”

青雨这才看到立在荒宝手心的小精灵,那可爱的模样令她绷紧的心弦顿时放松下来。

盯着夭夭看了一会儿,她忽然秀眉轻蹙道:“你捉住她,也是要拿去炼丹么?”

不等荒宝说话,夭夭便抢先道:“夭夭喜欢荒宝,是自己要跟着荒宝走的。”

终于念对了他的名字,荒宝很是欣慰。

青雨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揉了下夭夭的头:“夭夭真好看,这身衣服也很漂亮呢。”

衣服?荒宝看向手中的小妖精,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穿了一身泛着白光的丝衣,那样式倒是和月真的衣服有些相像。

夭夭歪头道:“荒宝说过夭夭的身体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在外人面前都得穿着衣服。”

这怎么把他说的跟个欺骗单纯女孩的变态似的,看到青雨投来的眼神里又惊又疑,荒宝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教她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绝没有别的意思。”

夭夭回头看着荒宝,疑惑道:“荒宝不喜欢看夭夭的身体了么?”

望着夭夭纯真的眼神,荒宝不忍心否认,可若是说喜欢,便又会做实变态的身份。

看着荒宝进退两难的糗样儿,青雨噗嗤笑道:“当然喜欢了,他可喜欢看女孩的身子呢。”

话一出口,青雨便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登时羞得两颊发烫,她的身子也才被荒宝看了去,这是把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仙子临凡,香靥凝羞一笑开,青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羞女儿模样,便令荒宝看得呆了。

察觉到荒宝直勾勾的目光,青雨羞意更甚,不敢抬头看他,只对着夭夭柔声道:“夭夭说要帮忙,你知道月仙子去哪儿了么?”

“夭夭知道!”

荒宝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夭夭见两人都盯着她看,得意地双手叉腰道:“夭夭在袋子里待得闷了,爬出来透气,就看到那脸上有疤的坏人脱了月姐姐的衣服,在欺负她呢。”

荒宝心里一沉,那脸上有疤的坏人便是风残,被他欺辱之人想必便是月真了,可他还不死心,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月真?”

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夭夭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那坏人好凶的,挺着个大棒子在月姐姐身上插,嘴里真儿真儿的叫个不停。”

夭夭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荒宝心神恍惚,一颗心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前些天两人一同逛灯会的美好回忆,此刻化作一道道利剑,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她没反抗么……”

夭夭担心地看着荒宝,怯生生道:“没有,月姐姐被那坏人压着,自是动不了的。”

然而荒宝却知道,月真的修为远比风残高,不可能会被他强迫,即便这样仍被风残欺辱,答案已经近在眼前。

看到荒宝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青雨柔声安慰道:“你别急着生气,天下重名之人很多,许是夭夭看错了呢。”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夭夭忙跟着道:“青雨姐姐说的对,夭夭肯定是眼花看错了。”

荒宝还没有疯到将气撒在这两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身上,他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能承受得住。”

见荒宝稍稍平静了一些,青雨对夭夭道:“后来那两个人去哪了?”

荒宝默默望着夭夭,这自然也是他此刻最关心的事。

“那个姐姐往这边去了。”

夭夭说完指了个方向,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荒宝的脸色,生怕再说错话惹他不高兴。

青雨惊道:“那里是峨眉山!”

顺着夭夭指的方向望去,透过茂密的桃树枝,隐约便能看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峨眉仙山,同时也是青衣门门派所在地。

难怪青雨会吃惊,自三年前的变故后,青衣门和玄月宗便再没有往来,月真若是不小心闯进对方领地,定会和青衣门弟子起冲突。

荒宝此时更关心的却是风残的去向,他追问道:“另一个人呢,他去了哪?”

夭夭摇头喃喃道:“不知道,夭夭害怕被他发现,就躲起来了。”

虽然没有证据,荒宝隐隐觉得就是风残使了什么法,才让他失了神智,做出侵犯青雨的丑事,等到再见着大师姐,定要将风残的恶行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咱们一起去找吧,若是月仙子真的和我的师姐妹起了冲突,我也能帮她说几句话。”

迎着青雨纯洁的目光,荒宝心中愧疚不已,这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啊,自己却对她做出那样的事,纵使是失去理智后的行动,也是不可饶恕的。

“对不起,我……”

“没事的,不怪你。”

没等荒宝说完,青雨便打断了他的话,抢先向着峨眉山而去。

望着她坚强的背影,荒宝莫名一阵心酸,连忙跟了上去。

……

峨眉山,青衣门。

青衣门的山门设在人迹罕至的半山腰,这里山石嶙峋已几乎没了道路,只有从山壁上刻着的三个圆润大字,才能勉强看出这里是修真界实力仅次于玄月宗的青衣门宗门所在。

作为一个门下全是女弟子的隐修门派,青衣门已经低调了数百年,历代掌门都会严控门下弟子的出行,可每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弟子都有着惊世的美貌,这个神秘的门派便渐渐成为所有修真者向往的圣地。

这样一个美人聚集地,自然难免会招惹是非,常有闲杂之人来此送上拜帖,想要一睹仙子们的芳容,这其中总有冥顽不灵不肯听劝之人妄图武力打上山去,守在山门处阻击闹事者这个关系重大的任务,倒成了青衣门磨炼门下弟子道心境界的一大利器。

这天轮值的是宛萱如萱两姐妹,她们是一对双生子,一出生便被父母卖进妓院,老鸨将她们养了十几年,甚至不等到她们长到来月事的年纪,便急着送两人去接客。

幸而让追查淫贼的梦清仙子遇到,见她们生得标志,身世也可怜,方才带回峨眉山入了门。

二女本就颇有天赋,加上感激掌门的搭救之恩日夜苦练,入门没几年便筑基成功,不仅修为在同辈中是佼佼者,外形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在一起时那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姣美容颜,令每个见到之人都会暗中惊叹。

两人虽然不曾下山历练,却因时常轮换来守山门,不经意间被窥见容貌,青衣门出了对儿双生仙子的消息,便被好事者传播开来,二女倒也因此赚到不少声名。

可惜门内还有个青雨。

两人每次兴奋地谈及自己的倾慕者又增加了多少时,总会以姐姐宛萱的这声轻叹结尾。

青雨无论是容貌亦或是修为境界,都是两姐妹需要仰望的存在,更遑论她还有着掌门梦清仙子的偏爱,兼着待人也是温和有礼,让人连嫉妒心也生不起来。

可令姐妹俩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才几天不见,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就变得让人不敢相认了。

两人最初只是拦住了玄月宗的大师姐白芍,并按着三年前定下的规矩,拒绝了她提出的面见掌门的请求,而白芍也没有为难她们,识趣的便要离开。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谁知又跑来两个自称月真和风残的玄月宗弟子,那月真好生厉害,二话不说便要替大师姐出头,三人随即便打了起来。

宛萱如萱姐妹都是筑基初期,若是单打独斗自然比不过筑基后期的月真,可一来二女实战经验远比月真丰富,二来双生子心意相通,共同迎敌时配合默契无比,三人各自施展法力斗了小半个时辰,月真便落入下风渐渐不敌。

因那白芍也在一旁观战,二女深知她的修为实力,便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正要罢手言和,一个熟悉的声音抢先叫停了争斗,来人正是青雨。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个玄月宗男弟子,宛萱如萱姐妹从没见过青雨和哪个男子走得这么近,便留意观察了一下。

这一下便看出了问题,那男子一看便是毫无真力的凡人,这倒也罢了,偏偏青雨也是脚步虚浮,眼中神采黯淡,竟是一副道心境界全毁,真力尽失的模样。

“青雨,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一个清冷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宛萱如萱回头一看,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衣着朴素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掌门梦清仙子。

二女连忙跪下行礼:“拜见掌门师尊!”

梦清仙子像没看到她们似的,微微踏步转瞬间便来到青雨面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梦清仙子便原地消失又凭空出现在数丈开外,只有修为最高的白芍能看出她并不是瞬移,而是凭借无匹的真力强行将身法速度提到极致,即便是自己的师父月烨也没法做到这么自然。

“拜见掌门师尊。”

青雨躬身行礼,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瞒不过掌门,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梦清仙子扶起青雨,焦急问道:“快说,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

不等青雨回答,梦清仙子便将目光移向荒宝,厉声道:“是不是这小子?”

荒宝随青雨来到这里,不曾想竟遇到白芍月真还有风残三人,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遇到这貌似是青雨师父的女子质问,心中便来了气:“你这师父当的真好,自己弟子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梦清仙子眼神一凌,冷冷道:“我如何不知,青衣门弟子贞洁便是性命,被男子破身之日便是修为尽毁之时。”

竟有这种事,荒宝愕然看向青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为青衣门修炼之法的最大短处,门派里从上到下自然不会对外宣扬,只会在传授功法时才会让弟子牢记这点,万不可失身于人,所以不单荒宝不知,在场的白芍等人也是面露惊色,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原来是他害了青雨,荒宝震惊过后心中被愧意填满,大错铸成无可挽回,他所能做的事便只剩一件了。

“是我……”

“不关他的事,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请师父责罚!”

荒宝刚一开口,青雨便挡在了他的身前。

“可是……”

荒宝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青雨急切的眼神制止。

可两人的眉眼传神如何能逃过梦清仙子的法眼,她冷哼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若敢于承认,或许还能留下一条贱命,要是冥顽不灵就休怪我无情了。”

话音一落,荒宝便觉得周身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荒宝嘴唇动了一下,却惊讶地发现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到了此时他才看明白了梦清仙子那冰冷的眼神,敢情方才说的会放过自己什么的都是屁话,分明就是一门心思地要杀了他。

眼角余光扫过众人,白芍月真风残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们只是在等荒宝回话,却根本没有发现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只有青雨神色震惊,似乎发现了什么,只听得苍啷一声,她便已拔出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师父息怒,万不可冤枉好人。”

这一下大大出乎梦清仙子的意料之外,顿时怒道:“这人害得你这么惨,你怎么还护着他,快把剑放下,让为师替你报仇。”

青雨无动于衷,眼神凄然道:“弟子说过不关他的事,若师父执意要杀他,弟子也只好赔他一命。”

“青雨你……”

梦清仙子的目光在荒宝和爱徒的脸上来回扫过,沉默片刻后一声长叹,缓缓背过身去。

眼见荒宝还愣愣地看着她,青雨急道:“你还不快走?”

荒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递上一个饱含歉意的眼神后,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他知道此时再留在这里,只会让青雨更加为难。

这两人亲密的眼神交流,月真在一旁看得清楚,她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默默看了青雨一眼,便追随荒宝而去。

白芍临走前说了些要向月烨掌门回报之类的场面话,便带着风残一同往山下去。

送走了玄月宗的人,青雨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一直架在脖子旁的剑,不经意间却看到那个跟在白芍身后的弟子一直在回头看她,那人发现青雨注意到他后,脸上突然现出诡异的笑容,伸出右手朝她挥了一下。

青雨初时没太在意,以为只是又一个看上她美貌的登徒浪子,待到看清那人手背上的伤痕,霎时间如遭晴天霹雳。

那是她被破身时,无意间在那人右手背上抓出的伤痕。

“还有什么可看的,该走啦。”

身后传来师父的催促声,青雨又看了那人一眼,将他的模样记在心里,转身跟上师父的脚步。

为什么没有直接和师父说,青雨想不明白,也许是心里已经被回忆的恐惧填满,容不下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