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沉吟着,将红色跳棋移动了好几步。玛瑙跳棋落在木头上面,有清脆的声响。
何修懿知道,红色跳棋代表自己。在左然的安排当中,黑色跳棋代表他本人,黄色的是剧中的“我”,蓝色的是“我”的男朋友,剩下两色随机,根据需要调整。偶尔遇到多人大场,左然也会用国际象棋排演,那个时候,“王”是何修懿,“后”是他自己。
左然一直摆弄跳棋,何修懿却欲火难耐。
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何修懿突然间抓起代表自己的红色跳棋,提到半空,找到代表左然的黑色跳棋,让手里的东西轻轻摞在目标上面。只听“啪”的一声,红色跳棋落在了黑色跳棋“头顶”。因为玛瑙跳棋下部圆锥内部中空,一个跳棋套另一个非常简单。
左然:“……???”
何修懿转过头,咬唇,盯着左然眼睛。右手却是拿着那个红色跳棋,动作十分缓慢,让它骑在黑色跳棋“头部”上下顿了几下。每次接触,黑色跳棋“头部”都能碰到红色跳棋最内侧的部分,还会发出“啪”的一声声响。
“啪”了五次,何修懿停手了。
左然眼尾扫向跳棋:“……”
何修懿说:“有这走位没有?”
“明天没有。”
“……”
“不过现在可以。”
说完,左然便将何修懿抱起,走进套房卧室扔到其中一张床上,撩起对方浴袍,凑过头去。
完美地实现了刚才跳棋演示出的“走位”。
“嗯,唔。”何修懿闭上眼。
因为直白地表达了想法,这次左然丝毫没有留情,翻来覆去折腾过了半夜,干得酣畅淋漓,弄得何修懿很担心嗓子会哑影响拍剧组计划,还吞了俩喉宝。
从身体到心灵全都是餍足感。
第二天,何修懿不但没有发挥失误,还一次NG都没有吃。
第75章 《又见余美丽》(八)
拍摄进度继续向前推进。
主角陷入幸福。
为了表现六十年代人的状态,何修懿搜集了许多的老照片。他观察、模仿照片中的动作、表情、眼神, 使自己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何修懿很喜欢这样做——平时他也会观察模仿老人、孩子、盲人、聋人、商人、小贩、医生、警察等等人群, 用有趣的和具有戏剧效果的方式重新演绎,同时不断思考, 透过现象去看本质, 找出人物外在与内在的联系,让思想与情感徜徉, 一步一步提升他的表演能力。表演需要终生学习,所以何修懿总觉得时间不够,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别的演员有那么多精力到处参加活动。
沈一初、余九嘉真正的性经验, 是在沈一初的家中。这是一段重要情节, 也造就了全片唯一一场床戏。在电影中, 导演往往着重体现主角“初夜”, 因为它总会对主角产生影响。不过奇怪的是, 男性角色的心理变化通常是“得到”, 似乎从那一刻起,他们便成长了,而女性角色通常是“失去”。比较经典地阐述了这方面心理的片子, 就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少男心事》、《1942年的夏天》以及《寡居的一年》等等。
导演依然清场。
左然与何修懿再次套上丝袜,裹住关键部位。
何修懿隐约间回了《家族》片场。当时,拍床戏的左然隐忍而又疯狂,自己还以为是影帝很敬业的缘故,谁知两年过后……他们在一起了,而且彼此都有走一生的决心。命运真是一个很难讲的东西。
两年之间, 凯文中文明显进步了非常多,也已经意识到学习新闻联播这事哪里不对,他拿着故事板,与左然商量道:“最后余九嘉的这个面部特写,用长焦镜头吧?从正上方过肩拍摄,焦点放在余美丽的五官,把沈一初的后脑模糊掉。”
“行。”左然十分欣赏以及相信凯文,一般不会否定凯文提出来的计划。不过,下一步执导的古代商业大片,他已打算另请高明——凯文到底是美国人,也许很难表现古代那种感觉。
“特写镜头用吊臂吗?还是手持摄影机拍?”
“吊臂吧,比较稳。”这种由上至下拍的镜头没有三脚架可以用,要么靠人手持,要么借助吊臂。
“Okay。”
拍摄开始。场记不在,凯文用手拿着场记板在镜头前面停了一下,以便导演、剪辑等人以后知道这戏出自哪里。
床戏还是分为几镜。
拍摄了沈一初房间定场之后,二人还是先从接吻开始。
左然用手捧着何修懿的下颌和颈子,吻他的喉结、下巴、轻咬他的下唇,最后才将舌尖推进对方双唇。他一点一点,从内侧舔过何修懿的牙齿,接着划过硬腭、软腭,又将舌头里里外外扫荡了遍。
一吻过后,左然念词:“九嘉。”
何修懿的双目迷离:“嗯?”
“你知道自己有多少颗牙齿吗?”
“……三十颗?”
“不是。”
“二十八吗?”余九嘉不知道。
左然笑:“是三十二。”
“哦……我不清楚。”
“我帮你数清楚了。”
……
下个镜头开始,就是正式交合。
两人紧紧相拥,左然像是要将修懿压进自己身体当中。饰演沈一初的左然下身耸动,不过,凯文只会拍摄两个演员上身,让观众通过沈一初肩部的晃动频率来推测那是怎样的激烈。
何修懿被搂着,再次产生旖旎联想,身体内部十分空虚,腾起一股焦躁。
他好喜欢左然。
因为导演本人上阵,拍摄进度非常缓慢。每拍一个镜头导演都要亲自查看,而后不断调整、重来,直到满意为止,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能从旁给予指导。别的场次都有执行导演把关,倒也不算太坏,不过对于床戏,左然希望清场尽量清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