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竹目光沉了沉,眼里黑的看不见光,“你非要作践自己?”
“作践?”郁纯笑了一声,“和别人上床就是作践自己?”
她上前一步,细长指尖戳在他胸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和你滚在床上的时候你怎么没说是作践我?”
她就这样平淡的说出惊世骇俗的话,让于景瞪大了眼睛。
李冬竹眉心一皱,忍着胸口那点倏然涌上来的愤怒,按住她柔弱点在自己胸前的手,“你整日就是想着这些事么?”
头脑一热,话便像开闸洪水般泄出来,半点不过脑子,或许这是他长这么大最失控的时候,“那好,跟我走,我满足你。”
话音未落就被伸出的一双手狠狠推开,“你放尊重点!”于景愤愤瞪他,眸光在夜色里亮似繁星,像只护食的幼兽。
李冬竹垂眸看他,不以为意的偏开眼,只专注看郁纯眼瞳。
她却闷笑出声,皓腕顺着脖子攀上挡在自己身前的于景,“冬竹哥哥,知道什么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有小嫩肉谁还惦记老菜梆子啊?”
李冬竹脸黑了。
郁纯便笑开了花,半个身子靠在于景身上,“不打扰了,有急事。”她拉着于景略过杵在身前的李冬竹,直直朝外走出。
“为什么我见你总是在你家,而且还离不开这个?”郁纯指了指身旁的医药箱,强行活跃凝滞的气氛。
于景却低着头,只将药酒在她泛出青的手腕上一圈圈搓开,力道适中又温柔,手法极佳,那点痛意也顺着温润相贴的肌肤消散。
郁纯心里冒出那么点儿离谱的猜测,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你这是练过推拿么?小于景?”
他快速瞟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手上,“学姐你不开心的话,不用刻意说话。”
于是她便沉默下来,刚刚嘴角勾起的那抹笑也消散于无。
良久,待整个热烫肌肤全晕上一层鲜红,于景将手松开,她才低低说了句,“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扯了你进来。”
于景抬起头,那瓶药酒被粗暴摔在床上,他气的狠了,却只是眼眶微红,连声音都重不起来,“我生气的不是这个。”
“学姐,你为什么要贬低自己?”
他咬了咬牙,目光望进她眼里,“我不在乎你和谁有过什么关系,过去的就过去了。但你是值得珍惜的啊,你要保护自己。”
所有强装起来的坚定强硬一瞬间破碎瓦解,郁纯与他对视的瞳仁晃动两下,慌乱的移开,又被嵌着浓密睫毛的眼皮盖住。
她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沙哑的“啊。”,才恍然觉出声音里的哽咽,赶紧闭紧嘴巴。
她心里不痛么?
她把第一次给神志不清的李冬竹时不痛么?她被邹致压在狭小冰冷的皮椅上狠狠侵犯时不痛么?她听到他们那样的话不痛么?
她是个承受能力极强的人,从小磕磕绊绊也勉强活了过来,纵使放浪形骸的到处留情,将情绪严严实实捂在娇美张扬的皮下,但总归只是个没成年的小孩儿。
她也不是没有心啊。
更新来晚了,等等写900珠加更,估计时间在十二点左右或者更晚,大家睡前随便来看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