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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进了家门,四姐和盛宠都不在,房子空荡荡的,只听得到水滴下坠的声音。
皮皮转过身来,抓抓后脑勺,“我去给你拿我姐的衣服,浴室有热水,你先洗一洗,别……感冒了。”
他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不自然,这公寓蓝蓝来过许多回,却是二人独自共处一屋,没了盛宠做润|滑剂,两个人一个紧张,一个尴尬,都红了脸。
“好。”蓝蓝双手抱在自己胸前,往浴室走去。
进了浴室,关上门,蓝蓝解开自己的扣子,身上衣物一离身,浴缸里的热气涌出来,冷热相接,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吸了吸鼻子,微红的双眼对上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十几岁的少女身姿已经出落了姣好的线条,骨肉匀称,虽然脸色冻得惨白,可眼里的欣喜却让整个人都有了迷人的色彩。
摸摸自己辗转承欢过的嘴唇,她无声地笑了一个,转身踏入浴缸里,温吞的热水开始驱赶体|内的寒意,她还是忍不住打喷嚏。
为了不让自己心里的笑声太大,吵醒暂时睡着的悲伤,她掩着面,滑入水底。长发在水里招摇,浮力犹如一双宽厚的手承托着她的身体,她在水里闭了很久的气,久到……窒息的边缘。
在那银白的边缘,死亡的快|感也不足以媲美刻在她心头的那四个字——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多么让人心动的四个字。有生之年,有幸亲耳听见,是多大的幸事,小小年纪的她根本无法形容。
“那……那个……衣服我放在门口了……”磨砂玻璃门外,皮皮摸着鼻子说。
他身上换了干爽的居家服,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急着洗澡。心情太复杂,他甚至有点想逃开这里,却又害怕她会哭。
“哗啦啦”一声,浴室里的蓝蓝出了水,抹干脸上的水,揪了一条浴巾裹好自己,看到玻璃门上晃动没有离开的人影,犹豫片刻,才下定决心拉开门。
门外的皮皮正在搬椅子,思来想去,总不能把衣服放在地上。门这样一拉开,里面氤氲的水汽裹着盛宠专用的沐浴露的香味一起涌了出来。
二人不经意间对视,皮皮只看到她的嘴唇都还在抖,蓝蓝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冷的牙齿打架,还是紧张的牙齿打架,“我……我洗好了……你……你洗吧……”
皮皮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蓝蓝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地退开半个身子,“你……我……你……”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知道荒山野岭中孤独的水龙头,有一天忽然开始滴水了,内心的狂喜四处冲撞,她无时不刻都在发抖。
皮皮看着她僵硬地指了指水汽萦绕的浴室,又指了指他,他分明知道她的意思,却始终站着不动。蓝蓝慌张的抬起头,睫毛也在发抖,转念一想,又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碍事了。小腿一迈,就要侧身把浴室让开来。皮皮眯着眼睛,等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一瞬,果决地擒住了她纤细的上臂,轻轻一拽,推回原地。
蓝蓝不解,仰着小脸看着他,“皮……政轼……”
“闭嘴——”
铺天盖地的吻,已落下。
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皮皮凝视着这张称不得漂亮却让他不敢或忘的脸,呵,这次是真的栽了。
“你的嘴巴好甜……”他叹道。
蓝蓝一愣,睁大眼睛气喘吁吁,等反应过来,皮皮嘴角一勾,有在她唇上落下一记啄吻,蓝蓝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皮皮见状,来了兴致,想逗逗她,让她别再那么害怕。
见皮皮跟上前一步,蓝蓝果然又向后退了一步,而且又被亲了一下,她还是往后退,皮皮还是往前走,逼得她一直背贴淋浴间冰凉的玻璃板,才揪着浴巾口小声求饶:“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说着在她左脸又是一记偷袭。
蓝蓝紧忙捂住自己的左脸,谁知他又攻击她的右脸,得逞之后,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坏笑,十足的标准混蛋一个。
“皮……政轼!”她拉高了嗓门,声线固定在原有的频率,并没有因为突然拔高而显得有威慑力,倒更像是一只被招惹烦了的小猫,爪子已经在肉垫下蓄势待发。
皮皮终于不闹她了,叹了口气,抓过她右手,包在自己粗糙的掌心,喉结上下窜动一下,颇认真的说道:“要是换成别人这样招惹你,你可千万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算我求你。”
“呃……为什么?”
“因为……”他眯着眼瞧了下她左手紧紧攥着的浴巾口,“我们男的……都经不住你这样的……”
蓝蓝:“……”
“我认真的。”
蓝蓝:“……”
皮皮很气馁,如果现在告诉她,他想当场办了她,估计她会抓起莲蓬头砸他脑袋大骂他流氓吧。哎,可是又很想和她做|爱……
“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蓝蓝:……
他瞪了她一眼,“不出去吗?你要在边上看着?”
蓝蓝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但是当他飞快的把上衣脱了,她脸炸红,忙捂着脸逃跑了。
皮皮看着那落跑的身影,失笑一声,进了淋浴间,飞快地洗暖了身子。等出来时,蓝蓝正在盛宠房间里吹头发,吹风机呼呼作响,他将毛巾甩在肩头,转身去了厨房。
家里这几天都没人,但保姆有时候会过来煲汤带去医院,因为盛宠那张不得了的嘴巴,她的吃食都可谓是特供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