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也笑着抱起儿子逗弄起来,一边低声说道:“翠翠,这事儿我心中有数,咱们荷花也十四岁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我也是不想让她嫁到村里头的。”
赵老二是真的疼女儿,他心中十分明白,若是赵荷花嫁给村里头其他人家,即使是殷实的农户也不得不干农活,就像他们家,当年他们几个兄弟还未长大的时候,老赵头还算能挣钱的,老陈氏也不得不下地,没办法,家里头就是没这个劳力。
赵荷花从小就没做过地里头的活儿,赵老二也舍不得女儿出嫁了反倒是受罪,所以丁氏想要回城这一点倒是与他不谋而合,只是两人的目的有些不同而已。
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情,赵老二想着自己这些天差不多摸到的门路,又想着家里头仅剩下的银子,暗暗下了决定。
赵老三压根没把银子给邓氏看,自己偷偷的藏了,隔了两天给几个孩子都带了好吃好玩的,气得邓氏直接躺在床上起来的事情暂且不提。
赵老四倒是也挺高兴,他们家的银钱也是温柔管着,收起来之后温柔也笑道:“赚钱就好,明日我买一些点心给爹娘送去吧,衣服大嫂的手艺好,估计是会做的。”
赵老四笑着半搂住温柔:“你准备就好,爹娘不会挑你的理。”
温柔顺势靠在赵老四身边,她怀中还抱着还不满三个月的赵顺安,这小子从小就护食的很,见他亲爹抱着亲娘还不乐意了,伸手一直紧紧的扒拉着亲娘不放。
赵家热闹了几日,有小陈氏和温柔在前,丁氏和邓氏也多少送了些孝敬过来,不说是不是真心真意,反正老赵头和老陈氏是高高兴兴的受用了。
作为跟爹娘住一起的儿子,赵九福也沾了光,吃了点心吃了肉,还多了一身新衣裳。
时间慢条斯理的往前走,赵九福手中的蜜蜡原石倒是彻彻底底的露出里头的蜜蜡来,他的运气不错,里头的蜜蜡色泽饱满,是十分少见的鸡油黄颜色,肌理细腻,触手温润、熨贴,不似一般宝石冷冰,比常见的玉佩多了一份人情味。
这块鸡油黄蜜蜡里头并无杂色,也未看见飘絮云雾,显得越发的纯正,赵九福有些庆幸这年头至尊的颜色是黑色和红色,黄色还是偏向于僧侣宗教喜欢的色彩,那以金黄色作为皇家色彩的年代还未到来,不然的话这东西送人还会遇到麻烦。
石头全部擦出来之后,赵九福自己看着也觉得喜欢,那温润的颜色十分鲜亮,更难得的是闻起来有一股子好闻的松香味道,味道很淡,却沁人心脾。
石头的形状十分完美,赵九福稍微擦了一下就是一个椭圆形的样子,并不需要多余的加工就是很好的纸镇形状。
赵九福把玩了几日,就发现这鸡油黄的光泽越发的温润了,在阳光下甚至有一种自带光源的感觉,几乎是让他爱不释手,暗暗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去买一块石头玩玩。
自己把玩了几日之后,赵九福就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将这块鸡油黄送给了顾训导。
顾训导一开始听说他准备了礼物还不以为意,等他拿出来一看却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伸手将这块石头接了过去,伸手磨蹭了两下,才抬头问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赵九福自然是知道的:“来之前去银楼问过,说是上好的鸡油黄蜜蜡,盘完一段时间可能会更好,不过先生放心,这块石头是我上山捡到的,自己从原石一点一点擦出来的。”
“你自己捡到的?”顾训导惊讶的问道。
赵九福硬着头皮点头回答:“可不是吗,就是在我们那个山头上捡到的,不过后来我去找了许久,也没有见着第二块,大约也是运气。”
顾训导摸着鸡油黄,眯着眼睛打量着赵九福,笑着说道:“那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一些。”
赵九福被他看得背脊发凉,暗道这位先生莫不是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但系统的存在实在难以解释,在没有信息轰炸的今时今日不应该被猜到才是,就算是觉得他运气太好这块石头来源有疑,也不该想到那个方面才是。
幸好,顾训导很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考试的时候运气好,可比人家读十年书还有用。”
赵九福抬头去看顾训导,却见他已经自顾自开始把玩起那鸡油黄来:“这块鸡油黄我很喜欢,虽说价格贵了一些,但好歹是你自己磨出来的,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赵九福安了心,笑着说道:“先生喜欢就好。”
顾训导挑了挑眉,笑着说道:“得了,不就是为了这些书吗,随便你看,只要别弄坏了,那些孤本你也可以带走,到时候抄一本自家放着,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赵九福一听脸颊都兴奋的红了起来,那可是孤本啊,别说是抄一本,在外头想看到都不容易。他趁着顾训导还没反对,立刻先走到孤本那一片翻看起来,这一看更是高兴的嘴角都合不拢,也不知道顾训导到底是什么出生,竟然能收集到这么多好书。
第86章 抄书传家
赵九福一头栽进了书堆里头,其实他并不是爱书如痴的人,但是上辈子的经历注定了他喜欢学习,而在这个没有网络电脑的时代,看书就是学习最快最好的办法。
他一本本的翻阅着孤本,这些书来之不易,虽然保存良好,但毕竟年代久远,赵九福生怕自己力气太大把书给弄坏了。
看见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顾训导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走到窗前的贵妃椅前躺下,在阳光下看那块鸡油黄的蜜蜡越发的温润,似乎能够发光似的。
顾训导看着里头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纹路,再回头去看赵九福,觉得这个孩子确实是十分特别,明明是个孩子,却有着惊人的毅力,似乎他天生就能克制住繁杂的欲望和心思。
聪明的孩子其实并不少见,他那几个儿子侄子哪一个不聪明,哪一个不机灵,但这般年纪的孩子能够克制自己却实属难得。
在此之前,顾训导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孩子,但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看不清,若赵九福只是因为家贫而克制的话,那他手中的鸡油黄又作何解释。
这般品相的鸡油黄价格绝不便宜,即使这戴河镇山高水远地处偏僻,但几十两银子肯定还是能够卖的上,遇到一个识货的,上百两或许也可以。
可这孩子却把这鸡油黄当做礼物送给了他,只是因为自己借他看书,难道他不知道这块石头就能换来许许多多的书吗?他必然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才难得。
顾训导看着阳光下的金黄色彩,忽然眯了眯眼睛,心中忽然有些淡淡的期盼,他不知道自己期盼的是什么,也许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大乱他现在的生活,也许只是想看着一个孩子从零生长,无论是什么,今日开始他对赵九福再一次刮目相看。
赵九福可不知道顾训导的脑波回转,他正沉浸在书海之中无法自拔,不得不说孤本之所以珍贵是有道理的,古代人敝帚自珍,导致历史文化的传承中不断的遗失,这是他觉得最可惜的地方,而现在,在他面前却有许许多多的孤本。
这些孤本并不全是四书五经,其中也有众多杂学,可以看得出来顾训导对儒学并不推崇,他的书房里头也是杂书比“正经书”更多一些。
赵九福兴奋的满脸通红,这些书他不但能够看,还能够抄写,不过他可不敢跟其他书似的借回家抄写,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在征求了顾训导的同意之后,赵九福索性就在他的书房里头一边看一边抄写,这样记忆还更加深刻一些。
若是能把这些书都抄下来,他也能够有一个小小的书房了,这是赵九福的第一个想法。
若是将来他的书越来越多,那是不是自己就能有一个图书馆,真的有那一日的话,他一定会学习顾训导,将自己的书房开放给更多的人看,这是赵九福的第二个想法。
顾训导并不知道赵九福小脑袋里头的想法,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会对他第三次刮目相看,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居然能产生这种连大儒都不一定会有的释然。
此时此刻,他只是把玩着鸡油黄,偶尔在他旁边看一看,指点一下他写字的方式。
赵九福的字写的不错,这是县学里头所有人的共识,但显然在顾训导看来还是远远不够,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手臂力道已经够了,但字却少了几分风骨。”
赵九福脸颊微微发红,在白玉灵泉的滋补下,他的身体看似单薄,但脱掉衣服该有的肌肉都有,绝对比同龄人都强壮,所以力道才会够,但字体却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上辈子练习过的是钢笔字,这辈子能买到的字帖也是一般的大路货。
顾训导一眼便知道他的窘境,笑了笑走到书房的另一头,从一个匣子里头拿出一叠纸张来,“若是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先临摹我的字。”
赵九福微微吃惊,他见过孔教谕和另外两位训导的字,若说不好的话肯定比他的好,毕竟年长了他许多年,但若说好的话又有些违心,至少看着不让人惊艳。
而现在,顾训导随手拿出来的一匣子书法却让人看直了眼睛。这年头文人的书法大多婉约,讲究一个温润内谦,赵九福之前并未见过顾训导的书法,但总以为以他的性格,书法大约是走的豪放派,带着几分潇洒自如,酣畅淋漓才是。
可现在放眼看去,顾训导的书法豪放确实是豪放,颇有几分大开大合的意思在,但字里行间并不纵逸天真,反倒是带着瑰玮跌宕,尤其是其中一幅草书龙飞凤舞,锋芒毕现,就算赵九福在书房上的造诣不行,也知道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写出来的。
不过能够拥有一屋子的好书,甚至还有许多珍贵的孤本,顾训导原本也不是普通人吧,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一直屈居在小小的戴河镇,在县学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先生。
赵九福抬头去看顾训导,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却见顾训导只是伸手将草书抽了出来,笑着说道:“这些现在还不适合你,其余的尽管拿去临摹,写坏了也无事,左右都是我自己个儿写的,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写出来,就当谢谢你送的鸡油黄,我很喜欢。”
赵九福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话不能这么说,鸡油黄是我感谢先生借书之礼,先生愿意将自己的字帖送我,对学生而言又是一份大礼。”
顾训导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笑着说道:“得了,小小年纪不要这般多思多虑,我喜欢你这孩子,愿意照顾一些怎么了?”
赵九福见他说的真心实意,也露出一个笑容来:“不怎么,只是学生心中感激,觉得先生才高八斗貌似潘安无法直视罢了。”
顾训导挑了挑眉头,笑着问道:“没想到你看着像个小大人,还是个会拍马屁的,这话不错,来来来,再给我说几句好听的,让我也高兴高兴。”
赵九福自然乐意,他丝毫不觉得拍马屁有什么不对,顾训导本来就对他恩重如山,别说字帖不值钱,要知道好的书法家流传下来的孤本就那么一些,真正能用来当字帖的又有几本,毕竟字帖不同于其他的书,很容易产生损耗。
如今外头书店里头卖的字帖,号称是大家之作的,其实大部分都是进行过雕版印刷的,毕竟哪个大家会写上成千上万的字帖供其他人临摹呢。
雕版印刷出来的体贴其实也不错,但比起原本自然少了几分风骨在,赵九福练字多年之后难以突破,就是因为这个。
如今顾训导送上字帖,虽然是他自己写的,但他的书法已经步入大家,对于赵九福而言就是雪中送炭,怎么能让他不感激。
赵九福不但把拍马屁的话翻出花儿来说,甚至还主动为这位先生端茶倒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他做起来理所当然,一度让顾训导都觉得这孩子不当小厮浪费了。
当然,若是真把赵九福当了小厮那才是真的浪费,只是短短的几日时间,有了临摹字帖的赵九福写出来字已经初露锋芒,进步竟是一日千里。
不说赵九福自己,就是顾训导也觉得自己偶尔心血来潮,说不定将来能打造出一个真正的书法家来,能够一点就通的孩子谁不喜欢。
见他有天分,顾训导就分外关注一些,有一日竟然还把自己珍藏的一支湖笔取出来送给了赵九福,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湖笔能够与徽墨、宣纸、端砚并称为"文房四宝",被誉为"笔中之冠",自然不是普通的毛笔可比的,这支湖笔以羊毫为材,经过浸、拔、并、梳、连、合等近百道工序精心制成,即使是在湖笔之中也是实实在在的精品。
这是字帖之后的又一份厚礼,赵九福喜欢,却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见他犹豫,顾训导只是笑着说道:“以前在家中时,家中子侄看中了这支湖笔,想要问我要了去,当时我却没给,觉得那孩子心思浮躁不配得这支笔,想着若有一日遇到有天分的孩子,收下来当个小徒弟,将这支笔送给他也算全了师徒情谊。”
原本还在犹豫收不收的赵九福秒懂,他抬头猛地朝着顾训导看去,却见他微微笑着看着自己,下一刻赵九福毫不犹豫的深深作揖,朗声问道:“先生博览群书,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处世为人更可为楷模,学生仰慕已久,望能拜先生为师,愿执弟子之礼,谨遵师教,刻苦专研,有朝一日光耀师门。”
顾训导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更是哈哈大笑两声,伸手将赵九福扶了起来:“好好好,你这孩子十分不错,为师今日便收你为弟子,先人曾说过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为师也盼着有朝一日你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下赵九福又是敬茶又是行礼,顾训导喝了茶受了礼,又说隔几日会请孔教谕等人旁观,办一个正式的拜师礼,师徒两人倒是也和和乐乐。
虽说顾训导原本就是赵九福的先生,但拜入门下的意思截然不同,在这时候拜师几乎跟认爹差不多重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往后他们的命运都会连在一起。
等拜完了老师,顾训导才忽然笑着说道:“为师姓顾,乃是京城顾家嫡系三子顾行之,顾家诗书传家多年,偏偏出了我这么个无心仕途的,这才将我打发到这里眼不见心不烦,为师将来也不会大有作为,你年少成名,若是再等几年大可以拜入高门,此时可觉得后悔?”
赵九福却丝毫不后悔,他从未想过拜一位老师,此时此刻会提出拜师也是看到了顾训导对自己的情谊,即使后头有更出色的人出现,他也绝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赵九福微笑反问:“老师出自名门,又是京城人士,想要收徒的话比弟子机灵的有,比弟子聪明的有,比弟子样样都好的也有,老师可是后悔了?”
师徒两个面面相觑,又同时笑了起来,都看见了彼此的真心真意,一时之间倒不像是才拜入师门的师兄弟,反倒是像熟知多年一般。
顾行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赵九福的脑袋,把他的头发弄乱了看着小孩谴责的眼神,才笑着说道:“你这样的小滑头有一个就足够了,再来一个为师怕是要被烦死。”
第87章 齐民要术
“阿福,这次月考你又是第一名!”胡明河一边喊着一边乐颠颠的跑进来,大约是跑的太快了刹不住车,差点整个人都撞到了正在写字的赵九福。
赵九福身手敏捷的拖住他这才避免了两个人撞成一团,但他方才在写的一幅字却毁了,只见偌大的纸张上,字形跌宕有致,其中带着几分任情恣性自成格调。
胡明河曾见过赵九福练字的模样,他行笔迅捷,用笔有力,发力沉重,颇有几分“来如雷霆收震怒”之美,那是孔教谕也夸过的。
但是现在,赵九福的这幅字最后一笔长长的划开,直接破坏了原本的美,胡明河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阿福,是我太冲动了,好好的一幅字都给毁了。”
赵九福却只是淡淡一笑,将自己的笔慢慢洗干净,一边说道:“没事,本来也就是随便练练,我还没多谢你帮我看了名次。”
胡明河也不是个执拗的性格,很快笑着说道:“你是第一名,就算没我报喜待会儿也会有人来说,阿福,你太厉害了,这已经是连续第三次第一名了,看那徐晖还有何话可说。”
赵九福其实早就已经从万亨那边知道考试成绩了,读书这一路是不进则退,他在顾训导的小灶下飞速前进,徐晖却因为乡试失利颇有几分心烦意乱,此消彼长之下赵九福赢得第一名也不奇怪,只可惜徐晖看不透,只以为县学的师长们都偏爱赵九福,竟是放出话来明年便不来县学读书,要靠着家里头的关系去府学试一试。
这种意气之争赵九福并不放在心上,见他收起了纸笔,胡明河奇怪问道:“今天这么快就不练字了吗,平日里你不是还要再写一刻钟的时间。”
赵九福解释道:“昨天答应了闪电,今日要牵着他出去溜一圈,我可不能食言。”
胡明河一听就笑了:“闪电是一匹马,它哪里知道你说了什么。”
显然在胡明河看来,因为一匹老马耽误练字的时间是不可取的,若说以前还能讨好顾先生,但现在大家都知道赵九福已经是顾先生的入室弟子了,何必再天天照顾老马呢。
赵九福只是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闪电只是一匹马,但这话却是我自己说出口的,自然也得做到,我先走了,若是看到炳生的话帮我说一声。”
胡明河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等他走了许久赵炳生才姗姗来迟,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愁闷,胡明河知道他这次的考试成绩不大好,也不提这话,只是说道:“阿福说他先去遛马了,待会儿咱们直接走不用等他。”
赵炳生深思不属的点了点头,其实自从赵九福被允许去顾家,他们三人相约聚会或者回家的次数已经很少了,毕竟赵九福白天要读书,下了县学还得直接去顾家,耗费的时间比他们多许多,这回家的时间自然也对不上。
想到这些,赵炳生心中又有几分苦闷,低头一看正巧看见赵九福留下来的那幅字,不看最后一笔,这幅字已经风骨初具,不愧是被几位先生一起夸过。
相比起来,他自己的字端正清秀,却只能用平庸来形容,赵炳生微微叹了口气,只觉得人比人气死人,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出生,赵九福却比自己幸运许多。
离开学堂之后,赵九福果然先去马厩牵出了闪电,他不敢在城里头纵马,只得带着闪电到城外头跑了两圈才回来,闪电倒是发了疯似的高兴,可怜赵九福被颠的难受。
回城之后赵九福也没再去县学,直接拉着闪电来到了顾家,一边将它送进马厩一边说教:“你说你脾气怎么就这么差,若是你脾气好一些的话就能住在顾家,顾家怎么样也比县学好啊,在那边总是一匹马孤零零的不说,还得被人当西洋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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