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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去时,蒋婼芸拿着金累丝红翡翠步摇翻来覆去的看,一脸的欣喜雀跃,“表姐,这可是从瑞亲王的手里赢来的,你瞧方才荣薇何翠芝她们两人的表情,今晚我能开心的吃下三碗饭。”

褚寻真笑了笑,望向自己手中的白玉孔雀点金簪,神情若有所思。

“表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瑞亲王在春黛阁里说的话。”

“说的什么话?”蒋婼芸疑惑道。

当然是那句“最贵的簪子要配最美的人”,要么是自恋,要么……意有所指。

褚寻真想起之前和蒋婼芸在街上的谈话,不由得暗自嘀咕,“不会被他给听见了吧……”

“表姐?”蒋婼芸没听清楚,但不妨碍她高兴,“没有想到瑞亲王竟然这么大方,竟然连同白玉簪也一起给了。”

“嗯,确实。”褚寻真道。

…………………………

阔别京城两年,再次回来,萧素兰的名声又再次于坊间内传扬,且多被赞美。

“听说她将自己的画挂在书坊里,向往来的人筹款,筹到的钱款会全部捐给那些生活贫苦的孤儿们,而现在很多的读书人都在赞叹萧素兰不仅蕙质兰心,更人美心善呢。”蒋婼芸坐在桌边,一边啃着果子一边道。

“嗯。”褚寻真正在小心的挂弹簧,心不在焉的听着。

蒋婼芸啃完最后一口果子,感叹:“这次魏丹语真要靠边站了,萧素兰一回来,之前追捧她的人便立刻没了踪影,也不晓得她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褚寻真嗯嗯的点头,继续埋头沉迷于研究。

蒋婼芸也不说了,看梨花木桌上满是零零散散的东西,便凑过来好奇问道,“表姐,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我在研究弹簧力学。”褚寻真随口答道。

“弹簧力学?那是什么?”蒋婼芸一脑袋问号。

“就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可以进行功和能的转换。”

蒋婼芸:“…………”

没听懂。

“这样一圈一圈的就是弹簧吗?”

“嗯,是。”褚寻真点点头,继续忙活。

蒋婼芸升起兴趣,看向梨花木桌上一个铁制的奇怪东西,问:“表姐,那这是什么?”

褚寻真抽空瞥去一眼,道,“是手摇式千斤顶。”

又是不能听明白的词语。

蒋婼芸好奇的翻看,在里面也发现了小小的弹簧,不由得道,“表姐,这是做什么用的?”

“起重升降,可以升起几倍的重力。”

“是因为里面有弹簧吗?”蒋婼芸兴奋道。

“不是,是因为杠杆原理。”

“…………”

蒋婼芸默默的放下手中的千斤顶,撑着脸叹了口气。

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接着问,“表姐,那你现在研究的是什么?”

褚寻真抬起头,笑着看她,“无聊?”

蒋婼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蒋钰风整天忙于学业,我在家里又没个能聊事说话的,便只能来叨扰表姐,希望表姐不要嫌弃婼芸太过烦人。”

“不会。”褚寻真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她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东西,笑道,“千斤顶才刚被做出送来,还没有试验过,现在要不要出去试一试?”

蒋婼芸的眼神亮起,点点头道好。

***

褚空宁与褚空泽回来时,便瞧见一群人聚拢在一处,嚷嚷着不知在喊些什么。

“起来了起来了,小姐,真的升起来了!”

“用这东西竟然如此的轻松容易,两个人就能行。”

“我看一个人也可以,太有用了。”

周围一圈的下仆,还有丫鬟侍女等在热切的谈论着什么,中间放着一堆重物,褚寻真与蒋婼芸正蹲在最前面。

“在做什么?”褚空宁与褚空泽走过来问道。

周围的下人立即散开。

“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褚寻真听见声音后回头。

蒋婼芸也向两位表哥问好。

褚寻真道,“在做试验。”

“这又是什么东西?珍珠儿。”褚空泽好奇的走过来问。

“是手摇式千斤顶。”

蒋婼芸兴奋道,“大表哥二表哥你们不知道,刚才只一个人就将这些重物给全部的抬起,全靠这东西。”

“哦?这么厉害?”褚空宁来了兴趣,也一起蹲下查看。

蒋婼芸道,“当然,两位表哥不妨亲自试试。”

待亲自试过后,褚空泽不免觉得极有意思,褚空宁则是若有所思。

褚空宁道,“珍珠儿,有没有兴趣和工部的谈一笔生意?”

“工部?”褚寻真疑惑道,“什么生意?大哥是想将千斤顶用到工部里去吗?”

褚空宁点点头。

“可大哥不是在翰林院吗?怎么会……”

褚空宁笑道,“傻珍珠儿,朝堂上的关系错综复杂,即使我在翰林院,但也有用到工部的时候。”

褚空泽:“你倒是提醒我了,兵部的也兴许会用到这东西。”

两人目光灼灼的看向褚寻真。

褚寻真:“……好,我一会儿将生产制作千斤顶的方法写出来,再交予两位哥哥。”

“先谢谢珍珠儿了。”

…………

太学里,下午的堂课开始前,四个斋院的学子们便自觉地齐聚在三思斋内。

“不知晓今日,褚先生会讲些什么?”

“上一次的实验极有意思,我回家后便演示给我爹看,我爹直呼惊奇哈哈。”

“我也是我也是,回家拿出蓝花后,又展示了宣纸自动旋转,你们没瞧见,我祖父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以往都考教我功课,那天没说什么就放了我一马,哈哈你们不知道,我走以后,祖父自己又偷着试验了一番。”

“我拿这东西哄了我弟弟,他还是第一次乖得很,看得眼睛都不眨。”

学子们七嘴八舌的坐在一起讨论,这次四个斋院没有明显的划分出界限,气氛还算融洽。

之前单出来的三个学生,今日又坐在了一起。

褚寻真进来时,讨论才将将停歇。

“先生,今日要讲什么?”有学生迫不及待的问道。

褚寻真笑了笑,让随侍的书童将东西分发下去,“先做一个小实验。”

指节高的小蜡烛,盘子,玻璃杯,水。

“我知道,蜡烛肯定又是关键。”徐璧抢答道。

褚寻真笑着点头,“说的没错,这次的实验是如何让水倒流。”

她伸手指了指上面。

“向上流?也是自动的吗?”

“这不是废话,肯定是啊。”

褚寻真:“这次我不说怎么做,你们自己想一想,有了之前的实验,这个不难想出。”

学子们点点头,相互讨论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孙祭酒从门外走了进来。

“褚先生。”孙祭酒的神情有些难以形容。

褚寻真不由得站起,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孙祭酒的身后又走进来两人。

瑞亲王和白桓初。

褚寻真:怎么又是他们?

“是瑞亲王……”

下面讨论的学子们慢慢噤声。

蒋钰风小声的问徐璧,“瑞亲王怎么来了?他有时会来太学吗?”

徐璧摇摇头,同样小声的回答,“当然不,从未来过。”

见下面的学子犹如被吓坏的小鸡仔们,白桓初不由得道,“继续讨论啊,我们只是随便看看。”

“…………”

依旧鸦雀无声。

白桓初憋不住笑意,转头看向褚寻真,道,“我听闻褚先生的讲课极有意思,便忍不住过来瞧瞧,望褚先生不要介意才是。”

褚寻真:她还能怎么说,当然是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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