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1 / 1)

女人说不方便,能解释的,就是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了,可冯夜白记着的分明不是这个时候,怕她是经期不稳,日后身体再出什么状况,调理起来麻烦,这么一点儿小事也立时紧张起来,“那肚子可有不舒服的?身上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第八百九十九章来事儿了

两人虽是夫妻,可这种事情怎么好跟他说呢?说出来多难为情啊,沉央翻个身,大有点了火就不负责的意思,“没有,我好的很,你就别操心了,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会跟你说的,你也赶紧睡吧。”

睡?这可怎么睡?睡不着,冯夜白苦着张脸在她身边躺下,“要不我帮你揉揉吧,不是都说女人葵水来的时候都会肚子疼吗?怎么就你没事呢?”

沉央瞪他一眼,“没事不好?我听你话里的意思怎么好像是巴不得我肚子疼似的呢?”

冯夜白心说,那不就是为了找个借口靠近她吗?她来事儿了,夫妻不能行房,可亲亲碰碰的总还是可以的吧,现在中间横着一条被子,两个人面对面躺着,总像隔了一条鸿沟似的,多生分啊。

沉央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可就是因为她回回都太容易妥协,所以才给他惯出了这样的毛病,这回不能再由着他使性子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往后的路都还不知道要怎么走呢?是死是活都是问题,还有什么心情做这种事。

看她这样儿是铁了心不肯跟他好了,冯夜白心下一阵失望,拖着尾音又叫了她几声,沉央没再搭理她,他又不能强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吹熄了灯,在她外面躺下。

沉央慢慢儿的也摸清了冯夜白的手段,就是捏准了她心软,只要他一个劲儿的装可怜就能换来她的同情,这种招数在她身上用个一两回也就算了,回回都用这招,她看起来就那么好说话?

两人才躺下没多久,外面一阵嘈杂纷乱,火光大亮,嚷嚷声喊成一片,冯夜白习惯浅眠,被这声音一闹,立时就醒了,沉央也惊坐而起,黑灯瞎火的去摸冯夜白的手,“这么了?这是什么声音?”

冯夜白在沉央手背上拍两下,安慰她说没事,点了灯,嘱咐她千万不要出去,然后套上外衣到帐外查探情况。

正巧赛吉手下的人过来找冯夜白,远远一指,对冯夜白道,“公主请您过去,宿王的人在关外叫阵呢,这大晚上的,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的疯,就不怕伤着自己人。”

“宿王的人?”

分明前两天才听说宿王跟皇帝打起来了,他那点儿人,对付皇帝都够呛,怎么还有精力来叫阵呢?这不像是宿王的行事作风。

“你回去跟你们公主说我马上就过去,让她先不要轻举妄动,这没准儿是个圈套。”

那人说好,又匆匆跑回去了。

赛吉遇事不够冷静,这就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还真打算晚上跟人打?

曹德纶闻声而来,冯夜白叮嘱他务必要看好沉央,又回去跟沉央说了两句话,叫她别担心,他去去就回,又换了件儿衣裳,这才往赛吉那儿去。

赛吉负手在帐内走来走去,面前摊开的是张地图,她就站在沙盘前,狠狠在沙盘上捶了一把,嘴里咕咕哝哝不知骂了一串什么话。

“确定是宿王的人?”

冯夜白往地图上凑了眼,“这地方晚上可不好打。”

第九百章上门挑衅

赛吉震袖道,“是宇文潞。”

“宇文潞?”冯夜白挑眉道,“他没死?”

“说是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被客栈掌柜的给发现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救活了,这才多久,一个月都不到,他怎么好的这么快?”

冯夜白当时那一刀确实是用尽了全力的,可居然还没有扎死他,看来果然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那看来这次回来是来报仇来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爷们儿锱铢必较,这回来势汹汹,想必早有准备。

“带了多少人?”

赛吉说不知道,“派去打探的人还没回来,他指名道姓说要你去跟他打,对方打的底细还没摸清,我也不敢贸然出兵,要是设下了什么陷阱等着咱们去跳,不是正好如了他的意?”

冯夜白斜起一遍唇角,“刚才看你那么大动静,还当是你忍不住要出兵了,没想到还不算傻。”

“我打了这么多年仗,要是连这点儿把戏都看不穿,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当储君?又哪里会有什么“百胜将军”的称号?”

冯夜白没反驳她,可也没表示赞同,望着地图沉默半晌,又道,“你今天都跟沉央说什么了?”

“她回去没跟你说?”

“没有。”

赛吉扬唇笑道,“没想到她还是挺守信用的,就冲这一点,你这个媳妇儿就娶的不错。”

连她都这么说,冯夜白总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对劲,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既然从沉央嘴里问不出什么,那就只能从赛吉嘴里问了,可这么又显得他在赛吉面前很没有面子,所以问的时候,吞吞吐吐,表情也不大自然。

赛吉觉得很意外,他一个男人,居然还会对女人之间的秘密感兴趣,上回单挑的时候输给冯夜白,赛吉心里就一直不大痛快,这回看冯夜白的意思,八成是在沉央那儿吃了钉子,可心里又不放心,所以才想从她嘴里套话。

一直愁找不到机会让冯夜白在她这儿跌一把,现在这机会不是现成的送上门儿来了吗?

赛吉反问他,“你真想知道我跟沉央说了什么?”

冯夜白没吭声,定定看着她,这种博弈的手段他早就不用了,没用,他要是说想知道,那不等于给了赛吉跟他晒脸的机会吗?他又不傻,还能乖乖儿的把自己送上门儿去给她算计?

赛吉见他不上钩,这会儿又表现的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叫人窝火,才想说上两句话炸炸他,苏察就过来了,进来的时候看见冯夜白,脸上明显一哂,继而又冲他笑笑道,“冯公子也在这儿啊,我听说我关外来了叫阵的,所以特来看看。”

怎么还冲他解释起来了呢?冯夜白让他一步,跟他客套,“我也刚到,正跟公主商量御敌之策,你来的正好,前几天公主就跟我说你画画还不错,让我口述你画一副蒙城的地形图,今儿既然人家都叫阵到家门口了,那咱们也不能耽搁了,先把蒙城攻出个口子来再说,否则这样等着被人打实在太被动。”

第九百零一章存心把他爹往死里坑

赛吉听冯夜白说现在就开始商量攻打蒙城的事,一时惊的说不话来,“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不想法应对,现在说什么打蒙城的事?”

冯夜白不紧不慢的坐下,中间的小灶上滚滚的煎着茶,他也不客气,翻开扣着的杯子倒了一杯慢道,“急什么?你跟宿王好歹也是交过几回手的,连这个还看不出来吗?宇文潞来叫阵,肯定不是宿王授意的,带来的人肯定也不多,选在大晚上的叫阵,就是怕白天露底,指名道姓的让我去,目的就更明显了,这是来寻仇来了,不用搭理他,明儿一早他就走了。”

赛吉半信半疑,“你就这么肯定他明天就会走?他要是不走,要是也料定你就是想这么想的,故意带了很多人来挑衅呢?那你这么想,不是正好中了他的圈套?”

冯夜白说不会,“前几天宿王才跟皇帝叫过板,没这么快就缓过劲儿来,肯定容不得宇文潞胡闹,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说过这皇位要有我的一份儿就不会半路丧志,宇文潞,我比谁都想杀了他,一次没杀成,还会有第二次,且等着吧,下回就没他那么好的运气了。”

苏察也不放心,左思右想,觉得就这么放着不管,迟早酿成大祸,“要不,还是派个人去看看吧,要是不管,传出去,还当是我们沉丹怕了他。”

沉丹人都好斗,这一点这会儿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兵家讲究进退有度,一味强攻未必能够制胜,他们这是以退为进,就宇文潞那种性子,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暴躁,越急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直到最后不攻自破。

冯夜白喝完杯里的茶,将茶杯倒扣在桌上,“他想见的人是我,想找我报仇,你们派谁去都没用,都别搭理他,磨磨他性子,看他能撑多久。”

宇文潞对她的恨这会儿只怕是已经深可刻骨了,单看他今儿的行为就知道已经没有理智了,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都不能这么做,傻到自己一个人来叫板。

赛吉虽然从未跟宇文潞交过手,可对宿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个时候让自己腹背受敌简直就是找死,宇文潞的做法的确不稳妥,这不是存心把他老爹往死里坑吗?

苏察固执己见,坚持要派人去看看,赛吉拦住他,没让去,“我觉得冯夜白说的还是很有些道理的,就晾他一个晚上不打紧的,是不是的,等明天一早再做决定吧!”

“可是......”苏察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被赛吉扬声打断了,“要是明早他还在,人家指名要跟你打,你们之间的私仇,可得你自己解决。”

“不会,你放心吧,明天他要是不走,我一定行先出去杀了他。”

苏察想说什么,可看赛吉这么相信冯夜白,想来自己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只好讪讪闭嘴,一双手再膝头搓来搓去,脸上表情不言自喻,看着心情不大好的意思。

冯夜白是个很识相的人,他一个外人,杵在人家是夫妻中间不大好,况且苏察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话要跟赛吉说又碍于自己在场不好开口。

第九百零二章一对狗男女

冯夜白走的很合时宜,茶喝完了,就拍拍屁股要走。

赛吉看得出苏察有话要跟她说,可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晚上跟沉央聊的不少,但真要是放在实践上,她又没胆了,这跟打仗不一样,打仗凭的事一股子狠劲儿,可跟人相处不能这样,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夫君,是将来稳固她王位的人。

“等等,你不是说要画地图吗?这不,人都到齐了,就现在画吧,再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冯夜白看一眼苏察,“这个时候方便吗?”

苏察勉强撑起几分笑意,点点头,“方便,当然方便,赛吉说的对,就现在吧。”

这两口子的别扭谁都感受的到,冯夜白无奈又坐回去,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瞥了眼,干咳几声道,“先帝没死的时候了,宿王欲跟我合作,曾经拿蒙城的布防图给我看,以表诚心,但经此一事之后,蒙城的兵力布防肯定有换了一幡儿,我只能说个大概猜测,至于对不对,这个还需你们派人去求证。”

赛吉听的认真,拧眉点点头,“你直说你的猜测就好,有总比没有的强,我相信你。”

苏察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赛吉,看她看的失了神,直到冯夜白喊他才回过神来,冲他抱歉的笑笑,“你说,我听着呢。”

分明一脸的心不在焉,还说自己听着呢,冯夜白摇摇头,摊开一张纸,正中央描了一点,“这儿是王府的位置,整个蒙城的兵力部署,大致都是围绕着王府分散开来的,东西南北一共四个城门,东门是进出要道,西门不常开,北门是粮草和军队进出的地方,守卫相对来说比较严格,南门紧挨着榆林官道,到了那儿就离皇帝的地盘不远了,所以,怕我们要进城,走东门是最好的选择。”

冯夜白在书画上也是十分之精通的大家,他自己就能画出来整个蒙城的布防,可赛吉上回找他说让他口述,未说明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兴许是怕苏察觉得自己没用,所以故意多此一举给他找点儿事儿干,好打消他心里的疑虑。

就是不知道她的这份儿良苦用心,苏察到底明不明白。

男人要是真的落到他这一步,恐怕才懂得什么叫绝望,尤其是在沉丹这种地方,残废还不如死了,苏察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厢才开始动手画,外面匆匆进来个士兵,稀奇古怪的看了眼冯夜白,拱手对赛吉道,“启禀公主,那宇文潞在关外骂人呢,骂的可难听了,说......”

赛吉最烦这种婆婆妈妈支支吾吾说不清话的,眼一横,呵了句,“说什么?有话就快说,别跟我这儿吞吞吐吐的。”

士兵又看了眼苏察,硬着头皮,一闭眼道,“他说您......说您和冯公子是一对狗男女,还说冯公子是缩头乌龟,说他没种,让他有种的话就出去跟他打一架。”

赛吉听见那句狗男女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苏察也没好到哪儿去,唯有冯夜白不动如山,就跟人家骂的不是他似的,气定神闲,一副悠然世外的高人模样。

第九百零三章这张脸还要不要

赛吉挥挥手叫人下去,可以略过那两句别有深意的“狗男女”问冯夜白,“人家都骂你是缩头乌龟了,你还不出去?这么侮辱人的话,你怎么谈听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冯夜白呷口茶,“真要是生气了,提着刀出去找他干架,那不是正合他心意?这么简单的额激将法,我怎么可能上当。”

都在刻意回避那句狗男女,苏察笑的不大自然,勉力稳住画笔道,“看来冯公子猜得不错,这宇文潞果是急了。”

赛吉也拧巴出一丝笑意来,看苏察的时候正好跟他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她挪开视线,指着图上的一点明知故问,“这......这是什么?”

没一个说话的,赛吉讪讪一摸鼻尖,系上披风往外走,“你们慢慢画吧,我出去看看,总觉得要出事儿,不出去看看我不放心。”

苏察没看她,只在她走的时候叮嘱了句,“晚上小心点儿,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能让底下人做的,就尽量让他们去做。”

四季闷闷答了声,“知道了。”掀开帐子出去,冷风呼啸着钻进披风里,她没由来打了个寒颤,扭头望了眼帐子,摇头叹气,走的也很不放心。

冯夜白别为了报复她,把她干的那点儿挫事儿全在苏察面前给她抖落出来了吧?

后来转念一想,应该不会,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要是在沉丹失了势,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况且他应当也没有那么傻,这个时候翻船,倒霉的可不止她自己。

其实情况远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她就算不说,他也不会跟苏察说他们在蒙城的事,这种事说出来叫别人知道了他脸上好看相?不好看!都知道他被下药了,那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可苏察又不是个傻子,这俩人之间指定藏着什么猫腻,苏察越看冯夜白就觉得越不对劲儿,忍了半天没忍住,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冯公子跟赛吉在蒙城见过吧。”

这话问的,肯定是见过的,冯夜白点点头,“自然是见过的,她先前去的时候我并不知情,后来找了我一次想要跟我联手,说互惠互利,那时候还没跟宿王南翻脸,所以拒绝她了,后来想必你也都知道了。”

苏察不相信他说的,冯夜白此人,精明狡诈,说谎话都跟真的似的,苏察没法儿相信他,可要说不对劲儿,还镇问不出什么不对劲儿的,他也问过赛吉,赛吉也是这样说的,就是因为这两人口供都太一样了,所以他才疑心。

男人之间,尤其是两个男人,彼此之间一旦存在什么竞争关系,就竖起了浑身的刺,无形之间的一场博弈,可这场博弈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冯夜白并不怎么上心,草草回答完了他的问题,指着图上的一处标注道,“这儿错了,王府周边的守卫是最多的,也是最难攻的地方,按照宿王的性子来说,十成有四成的兵力都会放在王府周边,所以这儿才会最难啃的骨头。”

第九百零四章叫个女人出来顶缸

宇文潞被冯夜白一刀扎在了心窝子上,要说好,自然是没那么快就好的,他是背着他爹出来的,只带了几千精兵就敢来叫阵,要不是全凭心里那一股恨撑着,他能不能活下来还真说不好。

他就知道冯夜白不会那么轻易出来,所以才故意叫人骂冯夜白是缩头乌龟,激将法虽然很容易被识破,可惘惘都是最有用的,尤其是像冯夜白这么爱面子的人,就不信这一招逼不出他来。

可骂声不小,就差全军将士一起喊了,这消息就跟传不到冯夜白耳朵里似的,人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跟说的不是他似的,好像就甘愿做只缩头乌龟了似的。

赛吉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阵前,宇文潞就在对面叫阵,跟他们相隔不到一里地,火把烧的夜如白昼,彼此都能看见对方,可说话声音再大,也传不了这么远,来往都要用通信兵来回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