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1)

敏子闻声从外面跑进来,才要上去扶太后,太后却叫住了红玉,“别声张,哀家没事,就是给气顶了,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卫沉央呢?安排妥了?“

红玉和敏子把太后架到榻上休息,敏子去倒茶,红玉给太后掖了掖被角道,“都安排妥了,就住在后边儿耳房里,太后……奴婢看着这个卫沉央不是郡主说的傻子啊,跟常人一样的,是不是传错了话音了。“

太后点点头道,“哀家也寻思着不是,现在不管她是不是傻子了,就冲我儿紧张她的这股劲,哀家就不能留她,女人太绊男人的脚就是祸害,她迟早得害了夜白。“

红玉不好插嘴家事,又问太后,“那以后让谁来教她规矩?”

太后道,“你亲自教,好好儿提点提点她,哀家当初学规矩那会儿,什么罪没遭过,宫里的皇后贵妃哪一个不是这上头过来的,不用对她手软,怎么严厉怎么来,也好让她知难而退。”

太后发话了,没有不照办的道理,红玉应了声,心里计较一番,伺候太后吃了茶就去找沉央了。

沉央在耳房里待了半天,没人跟她说话,也没有能打发时间的东西,眼看日落西山,该到了吃完饭的时候,她饿的受不住,只好躺在榻榻上睡觉,正做梦呢,红玉进来了,掀开被子叫她起来。

沉央稀里糊涂的从榻榻上爬起来,见是红玉,赶紧问好,“姑姑好。”

红玉手里拿着戒尺,不由分说先抽她几下,沉央抱着脑袋东躲西藏,等她停手了才直起腰问她,“你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打我?”

红玉道,“你是来宫里学规矩的,不是来睡觉的,在这儿你可不是什么王妃,仔细着点儿,否则以后挨打的时候还多着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郡主的画

沉央进宫学规矩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正愁呢,没成想太后就先忍不住送了他一份儿大礼,该是说这太后爱子心切呢,还是说她好心办坏事呢?反正无论哪种说法,总归是成全了他,觑着了空子,能往冯夜白身上插一刀。

胖海被皇帝叫进去,李德景现在明面儿上还是御前的人,可实际上天天伺候皇上的却是胖海,他不如胖海主意大,更不如胖海嘴上会说,吃亏就吃在这儿了,御前的人没什么能冒尖儿的地方,全指着拍皇帝的马屁活呢,这下可好,一个胖海来了,把他的活路全给断了,你说他能不恨吗?恨的牙痒痒。

这回不知道胖海又跟皇帝面前说了什么,不过肯定跟算计冯夜白逃不了干系,李德景心里头恨呐,哪能让胖海这么容易就一步登天,总得想法子祸害祸害他,不然自己往后在这宫里头可还有什么地位可言,风头都让他一个人出尽了。

外面有进去奉茶的宫女,见宫门紧闭着,去找李德景讨示下,“公公,皇上要喝的茶,您看,这会儿是送还是不送?”

李德景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计较,“送,既是皇上要的就赶紧送进去,不过你进去的时候留意着点儿皇帝有没有什么吩咐,一步登天可就指着这儿呢,皇上有时候吩咐人不爱明说,全在话音里呢,你进去了仔细伺候着也就是了。“

这是才调来御前的小宫女,遇事没主意,就爱讨人个示下,这样一来正好就让李德景钻了空子,她上里头听见了什么出来正好跟他一说,也省的他去打听了,末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一并推给这丫头,自己落得一身清闲,御前做事,收好尾巴也是保命的关键。

小宫女进去给皇帝奉茶的时候留神听着皇帝的话,她进去的时候胖海正好一句话说完,皇帝哼哼两声道,“如此一来正好省了朕的力气,你找的人靠谱吗?这次若是不成,朕就割了你的脑袋去太常湖里喂鱼了。“

胖海躬身拍着胸脯保证,“奴才用性命担保,这次的法子一定有效。“

皇帝接了茶抿一口,摆摆手让那宫女下去,小宫女一看,这是没自己的事了,忍不住抬眼看皇帝,没准儿升发的机会近在眼前呢,可皇帝没抬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画儿看呢,她顺过去偷瞄了眼,天呐!那画上画着的不就是郡主吗?

不敢再看了,小宫女蹲个福,赶紧退了出去。

李德景就在门上候着,看见她回来,把她叫到一旁的廊庑底下问,“怎么了皇上说什么了不曾?“

小宫女寒噤噤的,摇摇头道,“没说什么。“可一看李德景脸上渐渐不快起来,又赶紧改口,”我进去的时候胖海在里面,皇上说什么这次再办不好就砍他脑袋什么的,胖海跟皇上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成,至于说的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对了,我要走的时候害看见皇上的御案上摆着郡主的画儿呢!“

第一百九十八章让我办的都办妥了

李德景不关心皇帝对郡主如何如何,他只听进了那句要胖海脑袋的话,只要胖海做不成这趟差事,皇上自然会要了他的命。他摆摆手叫小宫女下去了,心里却自有一番计较,前前后后皇上吩咐胖海的事不就那么一件吗?皇上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冯夜白,胖海一定又给皇上出了主意要害冯夜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冯夜白看着是个有本事的,至少凭胖海是没那么容易就奈何得了他的。

他打定了主意要置胖海于死地,那就得上心往这件事上靠,富贵险中求,御前生活就这样,要么险中求财,要么就规规矩矩的当差,一辈子没法儿出人头地,仰人鼻息的活着,行差踏错一步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谁想发落就发落,该怎么活他心里自然有计较,绝不能让胖海爬到他头上来。

冯夜白惴惴不安的回了王府,府里的管家跟他说冯夜白在书房等他。估摸着是让他去黑市买死士的事情有了结果,冯夜白说知道了,卸了外袍给管家,往书房去了。

管家接过他的衣裳交给一边的丫鬟,自己紧跟在他后面。到了书房门口,冯夜白旋身看他,“你就不用进去了,在外面候着吧。”

皇帝是让他们看着冯夜白,可毕竟一个屋檐下生活,冯夜白再怎么说也是个挂名的王爷,没有主子吩咐的事还不照办的道理,这种事还是得细水长流的好,日日夜夜的总有机会,即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必要戳破这层窗户纸,没得不自在。

“是,奴才知道了。”管家在门口止步,冯夜白自己进去了,梁无玥端坐在桌案前,难得的正经模样,看见冯夜白进来,一脸严肃即刻崩塌,“不是晌午就进宫了吗?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冯夜白指指外面,意思隔墙有耳,梁无玥很快会意,点点头,靠近了,凑在他耳边道,“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

冯夜白一把推开他,“你好歹也是准郡马了,离我远点儿。”

“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还嫌弃我?”梁无玥撇撇嘴,“你这王府李忒吓人了,人人脸上都没有表情似的,死气沉沉的。”

他是个话匣子打开就合不上的,没见这他急着回去跟媳妇儿腻歪,奇道,“沉央呢?你不急着回去陪她了?”

冯夜白蹙眉哼一声,脸上样子不大好,“太后扣下了。”

“扣下了?太后扣你媳妇儿你没说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把人扣下了呢?”

冯夜白不能想,一想就来气,没说话,两下缄默片刻,直到外面听不见动静了,这才问梁无玥,“人找到了?“

梁无玥往他跟前凑,回答的小心翼翼,“我办事你放心,,那个蒋炜就是个假把式,我话还没说完呢,自己就招了,你还别说,这趟还真见识不少,我给你挑了几个身手最好的,嘴巴也严,之前都是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杀手,不过都是名声在外却从没露过脸,回头你抽个时间自己去看眼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他哪就傻了

人梁无玥帮忙挑好了,最后还是得要他亲自把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要选就选最好的。

“蒋炜后来没说什么吧?“倒不是怕这蒋炜秋后算账,这些人都是猴精猴精的,没准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给你使绊子也说不定,找梁无玥帮忙是没法子的事,可他不想连累梁无玥。

梁无玥颇为骄傲的显摆,“你放心,我蒙着脸呢,他认不出我来,就算是知道我是谁,他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还敢往外捅不成……我担心的是,你这里眼线这么多,走步都有人跟着,出的去吗?万一被人发现告到皇帝那儿去,可就完了。“

“他有他的法子困住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出去,这个你不用担心。“要躲过几个耳目对他来说好算不上什么难事,他要是连这么点儿人都应付不了,往后也别琢磨对付皇帝的事了,趁早回家歇着等死吧!

梁无玥恩恩哼哼应了两声,觉着奇怪,又问他,“你怎么会同意把沉央留在宫里呢?我听蔚敏说太后对沉央不大满意,这下留在宫里了,天天戳在她眼窝子里,不得想着法儿的给她上眼药啊!“

冯夜白蹙眉道,“照我的意思肯定是不能把她留在太后身边受委屈,是她自己同意的。“

“她自己同意的?她是不是拎不清啊,太后不待见她,脸上能没有个表示?她就看不出来?怎么自己找罪受呢?

“没好之前就是个倔脾气,好了之后就更倔了,她不想我跟太后闹的太僵,跟我定了以一个月为期限,料想太后也不会太为难她,我再时不时的去看看她,但凡是叫我看出一点儿不对劲出来,太后那儿我都不会罢休的。”

冯夜白就是个阎王爷脾气,发起火来六亲不认。其实这件事梁无玥也觉得是太后做的不地道,人家夫妻两个好好儿的,她非要横插一脚,本来顺顺当当的一对儿,她可好,老了老了,年轻时候的那点儿善心全给消磨完了,居然想着要棒打鸳鸯,蔚敏跟他说的话,他没全告诉冯夜白,怕他忍不住这会儿就去宫里讨人。太后跟他想的有点儿不一样,既然都嫁给了先帝爷,那就是皇家的人了,冯夜白的媳妇儿是冯老爷生前给他定下的,太后就不该再插手去管,现在弄得盐不盐醋不醋的,不是明摆着把母子关系往悬崖上逼吗?

但他们母子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嘴,何况蔚敏警告过他不让他跟冯夜白说这些。里里外外的这么一想,他忽然觉着沉央留在宫里的做法是对的,她是做人媳妇的,要是向着儿子不向着娘,人家会说她不孝顺,太后也大可用这个名目让冯夜白休了她,若往后母子真有可能和好,那她不就成了那个恶毒媳妇了吗?

没想到这丫头病好了之后居然是这么一副机灵样儿,梁无玥是打心底的佩服,佩服完沉央也佩服自己,他能想到这一层,足以说明他也是聪明的,这么想来,回去得好好儿找蔚敏理论理论,他哪儿就傻了?

第二百章后面还有更狠的

太后原本就没打算给沉央好日子过,她活了这么多年,宫里的什么手段没见识过,就算没用它害过人,可耳濡目染的,折磨人的法子却不少知道,说是让红玉教她规矩,其实就是找个名目修理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那会儿入宫的时候不也是前前后后学了个把月的规矩才被送到皇帝身边伺候的吗,既然是个乡野出身的丫头,想必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得从头教,一蹲礼,一纳福,哪只手先哪只手后都有严格的要求。

沉央是第一次学,红玉又得了太后的吩咐,鸡蛋里面挑骨头是常有的事,光是蹲礼这一项,她就被红玉罚了两个时辰,弯着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头上还顶着倒满了滚水的茶碗,但凡有点儿小动作,茶碗掉下来,她就得被滚水烫脱一层皮。

不得不说,人要是一旦有了坏心,手段上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太后瞧不上她,所以就千方百计的折磨她,就是觉着她配不上冯夜白,想叫她自请下堂,红玉昨晚已经提点过她了,说他们身份有别,冯夜白不该娶一个她这样的媳妇,如若她自请下堂,太后会再给她找个好夫家,另外再给她一大笔钱,准保叫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不过沉央还拎的清,下堂妇的日子有多难过就不用说了,单说太后,她把自己逼的自请下堂了,在冯夜白那边也好交代,反正过错都推给她了,冯夜白怪也怪不到她头上去,倒是自己就麻烦了,按着冯夜白的脾气来看,他是肯定会找到她然后讨个说法的,万一到时候他恼羞成怒,自己就算是再嫁又如何,照样被他理料,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后悔晚矣,更何况,她现在跟着冯夜白一样过得很好,不愁吃穿,苦也就苦这一阵,何苦听太后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呢?

再者,她嫁给冯夜白是名正言顺,凭什么为了成全这老太太的一片私心委屈自己过后半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日子,她偏不,她就好好儿的跟着冯夜白,她妥协一步,可你不能要求她步步妥协,她儿子是人,她就不是人了?欺负她没娘是怎么的?这么一想,斗志燃起来了,身子也不晃了,顶着茶碗,一蹲就是两个时辰,最后起来的时候腿麻了,哆哆嗦嗦打摆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红玉拿戒尺抽她,“起来,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这就受不了了?后面还有更狠的呢,快起来!”

沉央屁股千金重,坐下揉着两条木的没知觉的腿就是不起来,“人就是赶驴拉磨一走两个时辰还得让歇歇喝口水呢,我蹲了两个时辰一动不动,不敢讨水喝,歇歇总要得吧,我腿麻了,走不了了,姑姑要么就容我点儿时辰歇歇脚,要么干脆抽死我算完。”

红玉沉着脸呵她,“你别忘了,是你自己同意留在宫里学规矩的,既然同意留在宫里学规矩,那就把你的王妃架子往下放一放,这儿是后宫,容不得你耍小性子。”

第二百零一章皇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沉央不咸不淡的回嘴,“红玉姑姑能一蹲两个时辰还能正常走路吗?要不您给我做个示范,若是您能蹲两个时辰腿还不麻,还能接着走的话,我就认服,您想怎么处置我都成。”

阖宫上下别说红玉了,就是专司宫规的嬷嬷也没有一蹲两个时辰不皱眉的,更别提蹲完之后直接站起来走路了,这么的的确是强人所难,可红玉原本就是打着强人所难的目的来的,因此,沉央的话换来的,只有一顿打。

“老老实实听话,别再想着打什么歪主意,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就是宫里的规矩,你不听,对不住了,只有挨鞭子,宫里大大小小几万人,什么样儿的刺儿头没有,可到头来不还是一样得夹着尾巴做人么,为什么?因为冒尖儿就是死,比你厉害的多得是,后来不一样服服帖帖的,我劝你还是少生点儿事,否则……后头可有你受的。”

红玉说的有道理,冯夜白又不在,她现在就在太后的手心儿里捏着呢,只要处置的时候不招呼身上露出来的地方,紧防着脸和胳膊腿儿,以防冯夜白时不时的杀个回马枪就成,红玉抽她的时候都不敢用鞭子,怕留下痕迹,戒尺打在身上,就像钝刀子剐肉,疼都在里头,掀开衣裳看,除了红,没有半点儿痕迹。

这老太太的心可真够狠的,沉央憋了一口气,鼓劲站起来,挨了打,吃了亏,还是逃不了继续受罪,横竖路是她自己选的,那就得走出个样儿来,不能叫太后看了笑话去,太后既然巴不得她不好,那她就非得好好儿的,不叫她顺心的人,她也不能叫别人顺心。

皇帝这边儿,听说沉央被太后身边的掌教姑姑折磨的不成了样子,就想着过去看看笑话,若是有够得上发落的地方,正好也过过瘾,冯夜白他暂时还动不了,不过他的女人还是可以的,原本兜兜转转就是要把她弄进宫看着的,现在可倒好,她自己钻了进来,真是苦了他当初费的那份儿心,早知道太后有真么一出,他早就利用上了,何苦等到现在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的地步。

李德景伺候皇帝去了太后宫里,自从圣旨交出去之后这位可就成了稀客,今儿来,太后还是存了谨慎的,对皇帝的态度也不咸不淡的,招呼皇帝坐下叫红玉奉茶,她先呷一口,不见皇帝脸上有什么不快,便问道,“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到哀家这儿来了?”

皇帝抿唇笑笑,“朕没事就不能来看望太后了?”杯里的茶袅袅升香,皇帝饮一口状似无意道,“朕听说冯夜白把媳妇儿送进宫来学规矩来了?人呢?叫出来给朕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能得他的青睐。”

太后听罢心下一凛,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也要步他皇父的老路不成?这个儿媳妇她再怎么不喜欢,现在也还是冯夜白的女人,丢人不能丢到儿子辈去,太后摇摇头,不答应。

第二百零二章要变天了

皇帝见太后不同意,多少也猜出了她的意思,笑道,“太后大可放心,朕心里装着谁,太后心里应该清楚,朕说要见见,就只是见见,没有别的意思。”

太后头一扭,不看皇帝,心里的不安半点没放下,“皇上今日来就是专门来看沉央那个丫头的?那丫头才学的规矩,门门道道都还没摸清楚呢,若是冲撞了皇上,那罪过可就大了,等日后她规矩学成了,哀家再让她去给皇上请安也是一样的。”

皇帝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那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无缘无故他不会来她这儿,既然来了,心里定是存了什么想法的,他越是藏着掖着,太后心里就越是不安,现在他们母子都捏在他手心里了,皇帝若是舍的出去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那他们母子可就要葬送在这京城了。

“太后不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吗?怎么现在让朕见一见都不行了?”

“这和哀家喜不喜欢没关系,这是宫里的规矩,皇上是九五至尊,纡尊降贵的就是为了见见她,这丫头福薄,哀家怕她承受不起。”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皇帝再纠缠下去也没意思了,站起来背着手,踱到门口,李得景再门口接驾,看见皇帝出来了,紧忙叫人准备步撵。皇帝扭头又看了眼太后,冷不丁的露个笑,李德景看了起鸡皮疙瘩,等出了太后的宫门这才问道,“皇上,太后娘娘她……”

皇帝睨他一眼,“大胆,朕的事轮的着你过问?管好自己的嘴比什么都重要,朕今天去看过太后的事你要是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朕要你的脑袋!”

李德景嘴上应是,心道,估摸着是怕冯夜白知道了打草惊蛇,他别的不知道,但皇帝和胖海之间的计划,这么多天他已经打探的差不多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对付男人的手段还是温柔乡最有效,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了他再送冯夜白一份大礼,具体的计划只有皇帝和胖海知道,到时候一旦出了问题或者是被冯夜白察觉了,胖海绝对脱不了干系,掉脑袋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借刀杀人,省心又不会留下把柄。

皇帝抬头看一眼天,灰蒙蒙的,乌云一层累一层,沉的要掉下来似的,天边几只孤鸿像宣纸上溅上的墨点子,突兀的很,皇帝叹气,吓的伺候的宫人皆是一哆嗦,这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不能啊,也没见谁伺候的时候出差错啊。

“李德景。”

皇帝叫道。

李德景忙打个千儿上前听吩咐,心下凛凛的,“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明儿是不是要下雨啊?”

怎么问起天气来了,这是钦天监的差事啊,轮不着他管啊,可皇帝既然问了,那就得硬着头皮答,今儿的天阴的不像话,明儿肯定是要下雨的,错了也不怕,反正他又不是钦天监的人。

“会皇上,天这么阴,明儿个指定要下雨的,您是担心南方的水田吗?”

“要变天了啊!’

皇帝幽幽道。

第二百零三章梁无玥你真行

最近宿王那边闹得厉害,吵的皇帝焦头烂额,朝廷里有宿王的细作,皇帝震怒百姓的拥护,同皇帝的作风不同,宿王对待百姓显然更加包容和宽厚,护佑一城百姓,又是免赋税又是免徭役的,周边的几城百姓看了很是眼热,源源不断的都往蒙城挤,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做皇帝的若是失了民心,那这皇帝也快做到头了。

皇帝现在唯一剩下的好名声就是对亲弟弟的这份儿情了,宿王做到这份儿上皇帝还不动手收拾他,这在底下的百姓看来,皇帝就是个重情重义的明君,既然是个明君,那他们的日子过的也就有保障,虽然听说宿王那边待遇更好,可毕竟皇帝才是名头正主,自古谋权篡位的能有几个好下场,他们就是普通百姓,什么都不求,只求过安稳日子,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皇帝的好,宿王败,他们平安无事,宿王胜,新君即位也没有杀百姓的理,本本分分的再好不过了。

再说冯夜白,梁无玥给他物色的那几个死士他亲去看过了,倒还有几个他眼熟的,在汝南的时候见过,那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没想过以后会有交集的,他的身手放在人才济济的江湖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这几个人的身手他也试过,不差,他所说的不差,那就是很好了,至少用来对付皇帝安插在他府里的那些眼线是够了。

既然要买,那就是买下了他们这条命,杀手的命值钱,一个人少说也要两万两黄金,十个人就是二十万两黄金,二十万两黄金就买几个人,况且说不定哪天就死了,换别人,肯定觉得不划算,这就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了,这几个身手好,买来不亏,这点儿钱对他来说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