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她此话不像作假,倒真像是事出突然。

无相细一思量:“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宫南燕摇了摇头。

梁上楚留香听着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蓉蓉几人暂时是没有危险的。’

可随即他的眼神又沉重了起来,如此那封信引他至此……

阿裙!

他心中突然冒出些不好的猜测来。

深深看了眼殿内,翻身间已跃出了少林高墙。

吴裙原本是在院中赏花。

楚馆里做的是声色生意,景色自然也要美些。

那簇春蔷薇开的正盛,枝曼摇曳间香气四溢。

吴裙倚在栏杆上看了会儿,直到起风了,才准备回房。

哪知刚转身却感一阵眩晕,再睁眼时便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姑娘可是醒了?”

只听一道略压抑着的男声问。

吴裙轻轻揉了揉额头,却见床边忽然多了道影子。

那影子高大的很,站在床岸似是将所有的光都遮住了,让人不由得有些难受。

吴裙回过头去,却是一个衣上打着补丁的男人,两侧的袋子看着倒像是丐帮的。

最引人侧目的却是那一身惨白皮肉。

――正是白玉魔。

白玉魔此人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个不折不扣的魔丐。

无数少女曾在她手下凋零,当年任老帮主将其逐出丐帮,可他如今还是活的好好的。

他看着床上女子的目光痴迷极了,眼中的神色像一匹久未食血肉的恶狼。

吴裙皱了皱眉:“你是谁?”

她声音带着些许清愁,黛眉轻蹙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将心捧上来,只求让她笑一笑。

白玉魔一生阅美无数,却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

那锦衣云纱在烛火下微微遥曳着,衬着她明月之姿,可让朱女掩面。

“别怕。”

他的腿已经跪下了,声音压抑着浓浓的痴迷,伸出的手颤抖着,想要摸一摸那宛若霜珠玉砌的指尖。

那双曾抚摸过无数少女的手却落空了。

吴裙已缩到了墙角,她的脸色有些白,似是收到了惊吓,眼中泪珠缓缓的落了下来。

你见过鲛人泣珠吗?

她哭时是无声的,可却比任何利刃兵器都要厉害。

只要她看你一眼,你便要缴械投降。

白玉魔已经投降了,在他见到那美人的第一眼起就投降了。

那日客栈里惊鸿一瞥,自此便日日不得安宁。

如今他终于得到她了,他想到这儿神色有些得意。

他已经跟踪了他们很多天了,从安阳到莆田,日日暗中偷窥。

先是无花,又有楚留香。

白玉魔已经忍不了了。

那日少林继任礼时他也在现场,当宫南燕将苏蓉蓉三女移交给少林时他便偷偷跟了上去。

用迷烟迷昏了三女后,便从衣物上随意拿了件信物,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

只凭几串铜钱便将那楚留香引去少林自投罗网。

白玉魔看了眼天色,不由冷笑。

‘这时候怕是已经回不来了。’

吴裙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只觉这人长相实在可怖。心中厌恶,面上也显不出欢色来。

可她那样的美人又何须以笑侍人呢?

她只需微微蹙眉,便有人赶着来讨好了。

白玉魔见她颊边珠痕未干,眼中星子欲落不落,心已软了大半。

“你叫阿裙吧。”

他声音阴柔的问。

吴裙轻轻点了点头,却始终不回过眼来看他。

白玉魔也不在意,自顾自道:“我会照顾好你的。”

“阿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已然有些疯魔了。

第9章 租船

楚留香回到楚馆时,房内已空空如也。

阿裙果然已经不在了。

那封信便是为了引他去少林。

他的心已经沉了下去,同时又冒出别的想法来。

在这个时候他居然想:“阿裙会不会已经知道无花之事?”

这个问题刚一出现在脑海里,便已停住了。

男人掳走女人总是有目的的,而对于吴裙来说,这目的更是简单的多。

很久以前便有人说过:“像她一样的美人,男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要疯魔了。”

白玉魔此刻便已经疯魔了。

他不眠不休的看了吴裙一夜。

发丝,指尖,与轻蹙的黛眉。

她无一处不美,白玉魔的心跳的很快,他的指尖颤抖着,却始终不敢伸手触碰塌上的美人。

她似睡在蚌壳里的珍珠,连这满堂红烛都被皎光压了下去。

他的手那么脏,又怎么敢碰她呢。

吴裙微微蜷缩着身子侧躺着。

许是感受到了过分炽热的目光,背部又往墙角挪了挪。

这姿态太过孱弱,可她却无力改变。

“阿裙,别怕。”

“这药不苦的,我不会害你。”

白玉魔压抑着嗓间的兴奋,低声诱哄着。

吴裙微微蹙了蹙眉:

“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已难受极了,脸儿似深雪落霞,染了一层雾纱,连眸光也显得潋滟动人。

细软的声音像猫舌儿般直直的划在心尖。

白玉魔痴迷的看着她。

伸出去的手又顿住了,良久颤抖着放了下来。

“这药有个好听的名字。”

他低叹:“挽夕颜。”

“你服了它,便会永远留下了。”

一柱香时间已过吴裙便知道这药的作用了。

“挽夕颜”便是为了留住最美好的时候。

这是从江南瘦坊传来的药,主为模糊人的记忆。

女子服夕颜三日,便会忘记从前的事情,从而越发依赖侍主。

可这药却会让人慢慢虚弱致死啊。

她想到这儿眼神已暗了下去。

“我疼。”

那细弱的声音自轻启的朱唇里流出。

白玉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有些兴奋。

“阿裙。”

他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