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鹤闭上眼睛,终于等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是他不后悔把这件事说出来。
“对不起……我就是这样卑劣的人,并不值得你喜欢我。”假如白彦君因此这样而彻底从这段关系中走出来,恢复自己以往的状态,也不算是坏事一桩。
“你看起来并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忏悔。”白彦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拳头握得青筋暴起,失声说着:“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那是我的孩子,我的!”
如果不是这次白彦秋再次联系上他刘钰鹤,是不是这辈子就没有相认的机会!
只要一想到这个,白彦君就无法原谅他。
简直太可怕了,试问他还有感情吗?有心吗?可曾考虑过孩子的未来,考虑过旁人的感受?
“刘钰鹤,你确实确实不值得我喜欢你,因为你连最基本的素质和为人品德都没有,我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白彦君最后一次朝他吼道,带着那点余留的感情一起还给他。
“……”刘钰鹤低头靠着膝盖,早已哭湿了一片。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收回自己之前说过的不后悔的话,他后悔。如果能回到白彦君的婚礼上,他不会再这样做了。
第52章
隔着一扇门板, 小屋里的动静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白彦君那几句高声的指责,让外面的三个人心脏发颤。
可是他们听得一知半解, 糊里糊涂。
“我去看看。”周助理害怕里面动起手来, 于是说着。
“还是我去吧。”白二少说着, 他也很担心刘钰鹤, 要真的动起手来,十个刘钰鹤都不是白彦君的对手。
听着一阵急过一阵的敲门声, 白彦君暂且闭上嘴巴, 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坐在床沿上抽泣的青年。
而刘钰鹤害怕家人担心, 连忙抬起头来,抽了几张纸巾把脸上的狼狈收拾干净。
“开门吧。”他红着眼睛说着, 觉得门外的人有可能是自己的爸爸。
白彦君握了握拳, 走过去把门打开。
“哥……”白二少对上满脸煞气的大哥, 马上吓得一哆嗦,往后退道:“我担心你们打架, 所以过来看看……”他说着,眼睛不时地往屋里面瞟。
看见一张模糊的脸孔, 也往这边看过来, 他心中一紧,因为里面的人好像看起来不太好。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毕竟白彦君刚才那么凶地吼人,连他们旁观者都觉得害怕。
“我是那种人吗?”白彦君冷声道,然后叫他滚开点:“周助理,你进来。”
一会儿周助理战战兢兢地进来了之后, 小房间的门再次关上。
“先生……”周助理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刘钰鹤,发现他没什么事,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因为这屋的气氛太吓人了,他硬着头皮站在两个人中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我有一些事要交代你。”白彦君的声音转为疲倦,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靠着墙说着:“你去找一辆保姆车,要宽敞舒适一些,我们明天回京城。”
“好的,先生。”周助理应道。
“打电话给岑医生,问问他……怀孕六个月,走长途要注意些什么,尽量问得详细一点。”白彦君交代道。
“好……好的,先生。”周助理的声音在颤抖,眼尾不由瞟向床上的青年。
“他怀孕了。”白彦君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助理,一方面是希望他细心点照顾。
周助理倒抽了一口凉气,嘴巴张得老大,颤颤巍巍地说着:“恭……恭喜先生。”是先生的孩子吧?
结合刚才听到的一些句子,他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真相。
可是,怎么可能……
“去办吧。”白彦君说道,缥缈的目光一直找不到落脚点。
不想放在其他没有意义的地方,更不想放到那个人身上,会刺痛自己的眼睛。
“你要带我去京城?”等周助理出了门,刘钰鹤沙哑着声音,说着。
他现在靠在床头上,感觉浑身无力,疲倦。这种状态跟对面的男人如出一辙,因为他们都很在乎,都放了心思。
“京城有好的医生给你检查,更何况……”他轻哼着说着:“我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开我?”当然是跟着自己更好。
“我也不可能离开他。”刘钰鹤哭了一场,心里好受了很多,也有了心情去思考现在的状况,他对白彦君说着:“孩子是不可能给你的,如果你想要霸占他,我不会允许。”
那副谈公事一样的态度,恨得白彦君牙痒痒,说着:“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一个人霸占他?”既然说开了这件事,他就要跟刘钰鹤好好说道说道孩子的事情:“刘钰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共有的,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
“是。”刘钰鹤开口承认着,这一点没有争议。
“所以我把你们带回京城,有什么不对?”白彦君高抬着下巴说道:“难道你以为,我必须留在这里?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
刘钰鹤闭着眼,懒得去思考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说着:“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一起抚养孩子,我跟孩子都住在你身边。”
白彦君沉默了一下,崩出一个字:“对。”
“那我以何种身份住在你身边?你以后结婚的话,我和孩子又会被你怎么安排?”刘钰鹤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直接甩到白先生的脸上。
“你不需要这么咄咄逼人,该咄咄逼人是我。”白彦君瞥着他说道,一一回答他的问题:“第一,我不会结婚,第二,你是什么身份不是我说了算,这是你的自由,我只需要你和孩子承认我是父亲的身份。”
“好的。”刘钰鹤的口吻一直以来不温不火,甚至有些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作为被指责品德有问题的人,我想我不用去怀疑你的承诺会不会变卦。”他看着白彦君:“毕竟白先生地位崇高,一言九鼎。”
“……”白彦君被这一席软软硬硬的钉子,扎得胸痛。
“我现在有点累,想睡一觉,请白先生出去吧。”刘钰鹤往床上躺下去了一点,说着。
因着肚子的缘故,他的动作缓慢,每一个举动看起来都仿佛很艰难。
白彦君没忍住,过去帮扶了一把,顺便帮他把被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