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一步也不停留,老爷子都忘记了太平间重地,闲人免进,这个规定了,就看着陈泽大步到了门口,推开门。
老爷子吞了吞口水。
估计,一场激烈的争吵马上就发生了。这可怎么办啊,会不会院长在批评他一顿呢。
推开门进去,林木背对着他,手不停地在工作着。
陈泽深呼吸,把窜到脑门子的火气往下压了压。
看看这个身体,白大褂一穿以为就看不到了是吧,他低着头工作的时候,肩押骨都凸出来了,这说明他有多瘦啊。
侧头摘下口罩打了一个喷嚏,抽了一下鼻子,把口罩戴上,继续工作。
就这个身体,感冒多严重了,他还在这里工作。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还不爱惜自己。蔫头蔫脑了一天,非要逞强。后边有狗追啊,谁逼着他非要把工作完成吗?
“林木,跟我回家。”
没有平时的嬉闹,也没有平日的温和,声音很强硬,第一次,他连名带姓的叫着,林木。
林木知道他来了,从他推开门走进来就知道,太熟悉了,他的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来,就是没有转身,打了一个喷嚏,拿过一把手术刀,继续手边工作。
“工作没结束呢,你先回去吧。”
陈泽深呼吸,他尽量克制自己,别被他这句清冷的不带感情的话给惹的暴跳如雷。
“你病着呢,感冒呢,什么工作非要今天一定完成,明天后天,你身体好一点了再来完成不行吗?是不是潘革给你的任务?那行,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延迟几天。他也不会放纵你这么拼命,病着也要你继续工作的。”
好吧好吧,他温和一点,尽量温和一点,就算是气得浑身喷火,他还是哄着。
攥紧拳头,尽量克制自己,他很久没有真正生过气了,没有气的失去理智过了。必须克制一些。
“不是他,你别管了,我自己有分寸。今天我把这个工作赶出来再回去。”
林木照样头也不回。
陈泽闭了一下眼睛。咬着牙。
“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非要工作吗?跟我回家不行吗?”
“嗯。”
林木手顿了一下,嗯了一声。
陈泽彻底炸了。隐忍的火气,直接喷发出来。他哄了,他轻声细语的怎么都劝了,讲了道理,商量过了,他做的仁至义尽了。
“你在别扭什么?跟我赌气?用自己的身体跟我赌气不回家?你脑子抽了吧,怎么捉摸的你?哪根神经搭错了?我得罪你了?我让你生气了?我哪做错了你直接说啊。就这么沉默着,自己遭尽自己,脑子进水了你。”
陈泽大跨步的走到他面前。一拍停尸台,手术刀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
“马上跟我回家。”
林木瞪起眼睛,他也火了。
“就不回去。”
陈泽气得咬牙。
“我可警告你,别逼我,老子一直哄着你惯着你把你当儿子一样宠着,可不代表老子没脾气,不要试困激怒我,麻溜跟我走,我们就当没吵过。晚一秒,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有种你试试 第一百六十三章不走?抗也把你扛走
第一百六十三章不走?抗也把你扛走
林木拍着下巴,眯着眼睛。
你拍停尸台,我就不会拍吗?林木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具尸体差点蹦起来。
“我就不回去,说破大天我也不会去。”
倔强劲头上来了,说啥就不走。
吵架?吵架怎么了?不是第一次,他发狠有个屁用,怕他啊。有本事他来吵,看谁吵得赢谁。
就不回去,怎么地?他就不回去,扯脖子大吼怎么了?他还能跟他动手吗?就算是动手打起来,谁怕谁啊。又不是没动手过。
他敢动手,那就直接完蛋。
看他敢动手试试。
陈泽牙都要碎了,就剩牙床了。
不回去?啥,不回去,病着呢,感冒呢,昨晚经历战役,今天他还没休息好还着急工作,还跑太平间,是不是欠揍啊,不把身体当回事是吧。可劲的遭禁是吧。
真以为没办法了,是不是?扯脖子大吼能超出个屁结果,什么都不如干脆的。
小孩不听话耍着脾气骂他不听哄着不行,怎么办?抡巴掌揍。照着屁蛋子狠狠来几下,他马上就老实。
那是教育儿子,揍一顿买个玩具车,能够哄好。也下的去手。
但这是林木,他说过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伤害的林木,包桔林木,包桔自己,都不能伤害他的。
可他是在欠揍啊,好话说多了,人也哄了,求着一着他就是不走啊。
现在治不了他,林木这辈子就不知道真正的家长是多有力度。一直软着,求着,哄着,真把自己当成没脾气的啊。是不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男人的血性?
陈泽的拳头嘎巴嘎巴的响,咬牙切齿,脸都狰狞了,平时那个笑呵呵的陈泽早就消失不见了,真的要论起身上的肃杀,就算是躺在那的尸体都比不上。
换做一个人的话,他肯定揍得他吐血。
真的把他惹急眼了,看着林木,都快把他撕巴着吃了,额头肯筋都蹦出来了,隐忍着,就是没法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