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但是,真的可以倾尽所有感情跟他白首不移吗?
人不能因为一时寂寞,一时的感动,就冲动了啊。
相比之下,他是思考的最多的那个,也是感情来了还能这么淡定的。
他太理智,太清冷,反应来得慢,迟钝,惧热,骄傲。
坐在那,不想动,不想回家,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陈泽的电话。林木动都没动。就听着音乐响了一遍,再响了一遍。
陈泽看看手机。
“还没有下手术啊。那就再等等吧。”
陈泽把手机丢到一边,开始蹲在地板上一块一块瓷板的擦地。林木铺的可是纯白色地板砖,这种只有在医院里大范围使用的地板,他给弄到家里了。不耐脏,撒了一点水,鞋子一跺就满地的脚印。
这个颜色在灯光的折射下还特别的阴冷。陈泽摸着下巴琢磨。
“还是铺上地毯吧,他就算是不穿鞋子来回走,那也不会冻脚丫子。丈量一下多大面积,各个角落都铺上地毯。颜色也不用选别的,他肯定要白色的。哎,我的小木头啊,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白色呢。
陈泽跑到楼下去买尺子,开始满屋的丈量尺寸。等吧使用面积良好之后,看看时间,九点多了。
还没回来。
抓过电话继续给林木打过去。
林木靠着桌子抽了半包烟,一边抽烟一边咳嗽,他脑子里很乱,不知道是回家还是在医院,手机再一次响起。他还是没有动。
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接。
陈泽皱紧眉头。
“这都五六个小时了,还没结束啊。他可感冒着呢,可别累坏了。”
看看桌子上早就做好的饭菜,每盘菜都扣着一个盘子,这样会保温。可他晚上六点多做好的,这都九点了,再怎么保温也凉透了。
环顾家里,该做的都做了,衣服洗了,地板擦了,厨房收拾了,哪哪都一尘不染的,实在没事情做了。
“不行,我要去接他。这么晚他怎么回来啊。”
林木打开抽屉,有一个需要他做的尸检,出具一份是否自然死亡的报告。追的不急,他就押后了,想着下星期再做。可他不想回家,不想满脑子混乱的呆着,直接换上了白大褂,揣上手术刀,去了太平间。
这次,太平间里安静异常,没有人在他身旁跟他说话打屁了,说些让人生气的话逗他,做出一此脸红的动作了,只有他刮开皮肤的声音。
很安静,让人心静。
他也是一个工作狂,经带睡在医院,下了手术他就喜欢到这来做各种尸检。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那就是心无杂物。
所以,他需要这种心静,至少现在让他很冷静。
有些冷,这个温度,让他的大脑也跟着清明了。只时不时的抽一下鼻子。
陈泽赶到医院,打开林木的办公室,没有人,手机丢在桌子上,地上好几个烟头。外套胡乱的丢在椅子上,这不太对劲啊,跟他的脾气不太一样。
“林医生还在做手术吗?一台手术做了这么久?”
拉住一个经过的护士问。怪不得不接他电话呢,还在上手术啊。
小护士很奇怪地看着他。
“没有啊,六点多手术就结束了。病人都送到ICU,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了啊。”
“可他人呢。”
陈泽来回看着,去哪了?消失了?
小护士指了指楼下。
“林医生去了太平间,说是有工作要做。一边走一边打喷嚏,看样子是感冒了,这种状况去太平间,还不加重病情啊。可我们劝也不听啊,林医生性子很执拗的。”
陈泽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感冒着那,上了一台手术不说,还去那种阴冷的地方,什么迫在眉睫的工作非要在这个时候忙?就不顾着自己的身体了?
说了谁也不许伤害他,就连林木自己也不行。伤心不行,伤了身体更不行。
这个脑子进了水的小笨蛋,怎么就一根筋呢,今天是周末,他本应该在家的,救了场做手术就够意思了,身体不要了去那种地方?自己遭尽自己啊。
就这么不想回家,就这么想工作吗?
小护士有些害怕,本来挺和善的一个人,那脸夸得一下就落下来了,阴沉的跟水一样,看着怪吓人的。
陈泽二话不说,直接住楼下走,直接去太平间。
他要把林木揪出来,不管他生气还是大吼,还是炸毛,非要把他从那个鬼地方揪出来带家里去。平时里惯得他没天了,作威作福,以为一直顺着他,他就可以胡来吗?
胡闹可以啊,别用自己身体做筹码啊,这么不爱惜自己,他不爱惜,有人爱惜,成吗?听话一点成吗?这种骄纵的性子,欠打。
炸毛吧,吼吧,他还一肚子的火气呢。非要跟他讲讲道理,怎么搞的,他就工作狂也不能这样吧。
死孩子,臭小子,欠揍了。
他要是有这种儿子,一天吊起来打三遍,看他什么时候听话。
“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陈泽怒气冲冲的直奔太平间,他的到来,让太平间的老大爷吓了一跳,毕竟给老爷子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记忆啊。
“林医生在里边?”
老爷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