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她回来后才知道,那个像西域人的扎巴扎原来是阎良易容的,难怪她觉得眼熟,不过卫慎当时那个态度,没想到他连自己下属的醋都要吃,两人既然相认了,他们便会在暗地里碰面。忍冬也是想到每次卫慎一不在,沈延平就会过来,所以才挑了条偏僻的小路出来逛逛,没想到还是遇到了。她说这话,是为了提醒他自己是有夫君的人了,让他不要撬墙角撬得这么用力了。

没想到沈延平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暗示意义,反而还貌似风度翩翩地说道,“不知申兄现在何处,此处地偏,还是我送夫人过去比较安全吧。”

你送我过去那就是分分钟被切片的节奏啊,忍冬已经快维持不住那张笑脸了,语气有些疏离的说道,“不敢麻烦少庄主,我还是回去看看吧,他现在应该回来了。”说完,也不等沈延平说什么就转身沿着来时的小路回去了。

沈延平倒也没有直接走,反而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也向惊风院走去,好似他确实是为了拜访无木先生而来,看见忍冬不断加快的脚步,他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弄得忍冬像是自作多情似的。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忍冬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糟心。但卫慎回来后,她看到他又有点心虚,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什么都没干。

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卫慎不知道,小煦那个小姑娘简直把什么都告诉他了,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添油加醋的无木大叔。

忍冬就见卫慎回来的时候,嘴角竟然微微笑着,这让他忍不住猜测是不是阎良那里有了什么好消息,“是阎良他们打探到了什么有利的消息吗?”

卫慎嘴角笑容不变,眼神更加柔和,“他们也不过同我们一样罢了。”

“那……”你怎么突然笑得很高兴的样子,这可不常见。不过忍冬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既然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那他这样绝对不正常,一般他不正常了,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卫慎挑了挑眉,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他两个手指轻轻捏住忍冬的下巴,脸突然凑近她,“怎么不说了,嗯~”

卫慎说话时的呼吸都落到了忍冬的脸上,她忍不住头朝后仰了仰,尽量镇定的说道,“没……我……我只是见大人很高兴的样子。”

那种强烈的危险的感觉又出现了。

“哦~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我们就来一点更高兴的事吧!”他说着直接逼着忍冬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边,才一把把她推到床上。

一场激战。

忍冬终于在不断的沉沉浮浮中知道了卫慎今天的表情哪里是高兴,分明就是危险,他是因为知道了沈延平不断来找她的事,所以生气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干,好无辜。忍冬动了动自己快要断掉的腰,有些为自己哀悼。

他一动,卫慎就重新抱紧了她,两人贴的这样近,忍冬瞬间就察觉到了他蠢蠢欲动的某些地方,她瞬间就化身木头人,一动不动。卫大人怎么这么有精力,简直想哭。

卫慎只是知道这件事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几次释放后,理智也回来了,知道这事其实不能怪怀里的小女人,所以觉察到他的小动作后,他也只是轻笑了一下,也没打算再继续。

不过,这样的惩罚对怀里的人是够了,对沈延平,态度可就没有这样温和了。敢打他的女人的注意,他已经放过他一次了,这一次可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了。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磨,忍冬第二日去演武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明显的就是纵欲过度。看着卫慎更加精神奕奕的样子,她心里的怨念更深了,可是脸上又不敢表现出来,简直想死。

阳光照在人身上,有点热,又有点暖,演武场上刀剑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

今天上场的人都算是新一辈中有些资质的,双方切磋起来比前两天的比试有看头多了,忍冬却只想睡觉,早上她想多睡会儿,结果卫慎死活不同意,似乎只要自己敢离开他一步,他立刻就能把自己的腿折了,吓得她赶紧跟他过来了,不敢对卫慎怎么样,她觉得夏棠在她心里又添了一笔,都是为了她啊。

等夏棠上场的时候,她特意撑起精神,仔细看着她的一招一式。

夏棠人虽然娇蛮,但武功确实是不错的,她的一手鞭子使得虽然不说出神入化,但也算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了,尤其她又爱穿绯色的衣服,更显得她艳丽张扬,追求者更是不少。如果不是她认定了沈延平,怕也不会落得个求而不得的下场,只是她却把怨恨发到了自己身上,这一切便都显得她面目可憎了,尤其是这一身绯色的衣裳更是刺痛了她的眼,好像看见了前世那一堆鲜血溅在她面前的场景。

直到一阵刺痛传来,她才发现自己太用力,竟然咬破了下唇。

刺痛不是自己咬的,而是卫慎用手用力地按了伤口一下,“你还能更蠢点吗?”他语气嫌弃,动作却在她看过来时放轻了,抹去了她唇角的血迹。

忍冬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也不管大庭广众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卫慎僵硬了一下,不过也就一霎那而已,他就恢复过来,手下意识地拍着她的背,心里想着她要是哭的太惨,自己该不该安慰她一下。

但在卫慎怀里的人却没有哭。

忍冬只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而已,他们旁边坐的都是人精,她怕露出马脚,而且那一刻,看着卫慎,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个人从她醒来开始就一直被她当做依靠,一直庇护着她,虽然有时候他对自己的占有欲有些极端,可她却从来都没有对他真心反抗过,也生不起怨恨之心,他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啊!

台上台下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在比武的人身上,所以注意到忍冬他们的人也不是很多,即便注意到了,两人是夫妻,亲密点也没什么,虽说大庭广众下如此也实在是有些豪放,但大家也都不是那种守规矩的人,所以他们的行为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沈延平在一旁看着,眼神有些落寞。若是忍冬还在自己身边,他们两人是否也会如此恩爱。

沈延平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卫慎就察觉到了,他对沈延平本就心存不满,又得知了这两日他缠着忍冬的事,这人在他心中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尤其是现在还敢把目光落在忍冬身上,他觉得有必要加快对静远山庄的动作了,若不是怕打草惊蛇,他今日就可以让他在比赛中不幸去世,不过今日的比赛受些苦头是免不了的。谁教他的运道如此之好,即便他们没有做手脚,他的对手居然抽中了阎良。阎良的武功可比这个所谓的少庄主高多了。

忍冬在卫慎怀里躺了一会儿,表情已经调整好了,只是反应过来自己竟在大庭广众下投入了他怀里,顿时就有点害羞的不愿从他的怀里起身的意思。

卫慎感觉到忍冬呼吸的变化,知道她已经恢复好了,可是怀中人没有起来的意思,他也没有催促,直到阎良和沈延平作为最后一对出场的时候,他才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沈延平出来了,你可要看一看?”

他不乐意忍冬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但却乐得让忍冬看见他出丑。

☆、比赛

昨晚的教训下,忍冬哪里敢表现出对沈延平有一丝一毫的在意,不说如今她也是真的不在意了,就这些日子他的纠缠来说,反而让她对她升起一丝恶感来,她在卫慎的怀里摇了摇头。

即便没有出声,她也相信卫慎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卫慎闻言,语气中多了半分笑意,但仍说道,“也罢,不过,你总该想看看阎良吧。”

阎良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她一向知道他武功厉害,如今听沈延平这样说却是他比沈延平还要厉害几分了?还是不暴露本来武功的前提下。她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看了一下卫慎的表情。

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卫慎明白了她的吃惊,好心地问她解疑,“阎良武功不比我低,而且我们的武功也没什么路数之分,杀人凌厉就好,如此,只要小心一点,也不用担心暴露的问题。”

这么厉害!

忍冬更吃惊了,她忍不住把视线投向了台上的人,下一轮才是阎良和沈延平,台上两个是陌生的面孔,不过从两人的打斗也可以看出武功不错。

忍冬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便已经抱剑认输了,另一人也随即收起了招式,说了一句承让。

这种点到即止的方式也是为了不折损新一代的力量,不然这样比一次就伤亡惨重的,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沈延平一跃上台,便对对面的人礼节性的抱拳说了句“请!”。

阎良也充分扮演了一个在西域长大的糙汉子的形象,有些无礼的“哼”了一声,似是不耐烦这些。

然后,两个人便打了起来。

移形换影,拳风烈烈,刚开始,两人都没有动用武器,就是纯肉博,而且似乎还是沈延平占了一些优势。只见他一掌落下,似是要落到阎良的胸口。

这掌中夹着内劲,若被拍到,这场比试的结局也算是定了。

阎良似是因为不敌,终于从腰间抽出他那把弯刀,向沈延平落下的那只手砍去。

肉体和兵刃自是不好硬碰硬的,沈延平手一弯,堪堪擦着刀而过。

见对方拔出了兵器,他也不再保留,手中也已多了一把剑。

刀光剑影,两人便在台上纠缠起来。

忍冬目力不够,没有看清两人是怎样动作的,等她看清的时候,沈延平白色的衣服上已经多了几道红色的伤口,样子有些狼狈。而阎良,他穿着深色的衣服,也看不出来受没受伤,不过看他丝毫不见疲惫的样子,便知道他状态还不错。

沈延平自成名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如此狼狈的时候,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突然冒出来的人,所以他只是停顿了一会儿,便拿着剑,继续迎了上去,这一次是真的使了全力。

阎良的武功是真的好,即便沈延平用了全力,他应对起来也不过是有些吃力而已,在虚晃一招,硬生生受了他一剑后,他一脚向沈延平心口踢去,竟是直接把他踢下来台。

即便沈延平在落地的时候扭转了身体,好歹没有和一般人一样直接摔下来,但他也是半跪在地上,吐出了好大一口血。

这一下,所有形象都毁的差不多了,更是有些平时就记恨沈延平的人,暗戳戳的说,“平时也不见他怎么动手,如今却被一个西域蛮子打的这般狼狈,怕他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吧。”

沈延平本就注重名声,听到这话更是被气的又吐了一口血。

卫慎看着台下的乱状,眯了眯眼,表情似是颇为愉悦,当然这些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也就是忍冬一直揣摩他心思,揣摩久了才能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一些他的情绪。

忍冬看了看沈延平,又看了看阎良,大概知道了卫慎为什么会这么高兴,果然是占有欲强的男人,自己的东西决不允许别人觊觎。

忍冬想着,便听到卫慎幽幽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边,“如何?”

什么如何?诗文阎良还是沈延平?忍冬不太确定的情况下只能选了一个更稳妥的答案,“大人手下的人的功夫自然是极好的。”

卫慎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心疼了吗?”

这下就绝对是问的沈延平了。

这是要让自己表忠心的时候到了么?忍冬几乎是立刻就答道,“旁人如何又与我何干呢,我既然是大人的人,就只会为大人心疼。”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牙酸,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简直是情话说的太顺口了。

卫慎倒是对这话挺受用的。

“要记着你今天这话。”他的手伸过来搂住了忍冬的药,语气明显的愉悦起来。

两人在这边秀恩爱秀的不亦乐乎,其他人可就没这么淡定了。沈延平几乎是默认的第一名,如今却在第二轮被打败了,简直就是不能忍,尤其是这人还不是出自什么名门大派。

不过规矩是这么定的,即使心里有再多心思,大家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和往常一样给了大家进第三轮的牌子,三天后进行最后的比赛。

这三天由于沈延平重伤,忍冬终于不用和他偶遇了,莫名的高兴了,不遇到沈延平就不会触怒卫慎,不触怒卫慎,她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清闲。

不过,清闲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阎良那边几乎是日日都有人拜访。

说实话,把沈延平打成重伤这件事,除了一些真的和静远山庄交好的有些看阎良不顺眼外,大部分人对他还是抱着拉拢的心态的,至于这份拉拢是善意是恶意那就只能等拉拢成功再说了。

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便是要打入敌人内部,所以阎良尽管还要维持着那份不太懂礼节的态度,但也没有对所有人都拒绝,他还是选了一些比较有地位的门派,表示愿意考虑考虑。

而这份考虑要怎么考虑,自然就是和卫慎一起商量了。

若是投靠那些中立的门派,自然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而那种已经完全投靠了静远山庄的门派,他们也不是很确定是哪些,所以最终结果还是静观其变,先等过了三日后的比试再说。

第三轮比赛也是最终的比赛,这一次参加的仅有十名。前几名自然是有丰盛的奖励,名兵利器,各掌门的看中,对一般人来说都是很大的诱惑。

没有了沈延平,对其他九人来说就等于少了一个劲敌,但同时大家对能打败沈延平的阎良也就更忌惮了,几乎所有人都默默祈祷不要抽到阎良做对手。只有夏棠觉得这个人伤害了她的心上人,想要为他报仇。

十个人抽签选择对手,两两对决,最后胜出的五人再比,直至最后比出一二三名。

十个人当中,除了夏棠还有一个女子,她使得是一条白练,和夏棠的鞭子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白练比鞭子操作难度更大,而使白练的女子也总是一身白衣,有一种清冷孤高之感。

这次,两个唯一的女子刚好抽到了同一组,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两人用的都不是容易见血的武器,而且看两个美女打架可比看一群糙汉子打架有美感多了。不过比起白衣女子的优雅,夏棠的动作就显得残暴多了,不多时,白衣女子已落败势,胜负已定,大家对白衣女子多了几分怜惜的同时,也对还躺在床上的静远山庄的少庄主抱以深深的同情。

听说两家有意结亲?果然最难消受美人恩哪,如此凶猛的美人!

忍冬看着夏棠挥舞的鞭子,一下一下都仿佛打在了自己的心上,真的是越见她一次就越压抑不住那股恨意,想到什么,她看向了卫慎。

阎良既然武功那么好,那在比试的时候让夏棠吃点苦头,应该也没什么吧。

她不像卫慎可以用内力传音入耳,为了不被发现,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她能读懂她眼神中的意思。

卫慎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她和夏棠的纠葛是他们会在一起的关键,所以她对她倒没什么恶感,不过得罪了他的女人即使他没恶感,那绝对也是不能忍的存在,所以他早就吩咐阎良动点手脚了,不要让那个女人太好过。

即便如此,此刻看着她期盼的眼神,他突然就想逗逗她。他一直装着不明白的样子看着她,直到看她越来越可怜巴巴的眼神,他才说道,“我知道了,放心,都安排好了。”

忍冬此时才知道自己肯定又被耍了。不过在能看夏棠倒霉的前提下,她忍了,反而还露出了一副感激的样子,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她觉得她面对卫慎的时候可能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

第二次抽签,夏棠轮空。阎良又是轻松获胜。另一组虽然耗了点时间,不过也出来了结果。

剩下的便是前三名之间的角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