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中,拱梁上垂下的层层纱幔飘渺摆动。珠帘磕碰时时,一列列宫女穿插而过,利落而姿态优美的来回走动布置。铺陈着黑色皮毛的白玉榻旁,长桌上渐渐摆满了各色器皿。汀若端着一盘长颈金瓶,笑吟吟的来到恬熙身边,说:「娘娘选一只香吧。」相比她的热情,恬熙倒是漫不经心的多。
他嗯了一声,汀若便将一只只金瓶打开,轮流送至他鼻下轻嗅。
一连换了七八只,终于恬熙睁眼,微微偏头问汀若:「这只香是淑帐姗姗香。」汀若立刻笑着说:「正是,近十年没用,娘娘还记得呢!」
恬熙没有回答她,而是幽幽的看着那只装着淑帐姗姗香的瓶子。谁都不知道,这只香是他与严炅的一个暗号,一个床帏情趣。每一次,只要他用上这个香,严炅便会在交媾时,刻意放缓了节奏。以期情事绵长,高潮迟迟不到,将他吊在半道,不得攀云成仙。激得他痴态尽显,浪荡不胜娇弱,妖艳难敌可怜。
他在严炅身下低声下气,越是让严炅看得好整以暇,他自己便越是亢奋。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中,获得心理上的快感带给他另一种奇异的满足。
这样的情趣游戏,自严炅出征后便再没有玩过,淑帐姗姗也被束之高阁。后来发生的一连串变故,便更不需它了。今日竟再一次被拿了出来。恬熙凝目端倪,终是扭回头,说:「收起来,换别的香。」汀若一愣,忙答是,又换了一瓶香。却是味道浓烈到呛人的赤玫香,以霸道的香气毫不客气的压倒了淑帐姗姗带给他的嗅觉记忆。
恬熙微微一皱眉,说道:「这香味还是如此猛烈。」身后传来一人笑说:「确实是,朕这里都闻着了。」
恬熙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严曦含笑站在他身后。恬熙忙问道:「陛下怎么就这么进来了?」又冷冷的扫了严曦身后的宫女们:「定是你们偷懒,陛下来了也不唱喏通传,越发胆子大了。」
严曦含笑绕过玉榻,与他并肩坐下,说:「别怪她们,是朕让她们不要通传。惊扰美人入浴,可是最煞风景之事,朕是不愿做的。」
他的语气颇有几分狎呢,胳膊已经揽上了恬熙的腰肢。感受到恬熙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单衣传递过来,他的目光也逐渐灼热起来。单薄宽大的罩式浴袍如何抵挡得住这样火热的眼神?恬熙的身体不能自抑的微微向侧动了动,终究是克制住。
他勉强笑道:「已经沐浴完毕了,我得换上寝装,你先去外面坐坐,我很快就好。」
严曦微微一笑,说:「不用!」
他微微垂下了眼,伸手去解恬熙身上浴袍的带子。
恬熙抽了一口气,忙用手按住他,略带慌乱的说:「你说过,没正式行礼之前不会再碰我的。」
严曦含笑看了他一眼,说:「别着急,朕的记性很好,自然不会食言。朕只是想再看看你的身体。」
他的手温柔而强硬的拉开恬熙的手,然后两指缠住衣带一拉,罩袍便立刻松开了。娟质轻薄不经拉拽,都无需用力,浴袍便悄然从恬熙身上滑落。
一具拥有致命诱惑力的奇妙身体便这样袒露在严曦眼下。或许是主人已经开始紧张的缘故的,胸口起伏剧烈着,丰挺饱满的双乳也随之在他眼前上下颤动。如误入陷阱的幼兔,如锁进囚笼的乳鸽。微颤颤,怯生生,乳尖温润粉嫩的光泽足以蛊惑人心,瓦解天下男子的意志力。
严曦不自觉地咽了咽,喉结上下滑动。头已经渐渐向那粉色乳头凑去。
恬熙强忍着羞耻与难堪,看着他将自己的乳头含在嘴里,须弥,乳尖感觉到一股吸力,蓄满乳汁的乳房肿胀感开始逐渐变小。身上贴着两只手在四处游走。腰线,臀上,大腿,每一处都得到了爱抚。与此同时,熟悉的快感悄悄攀爬上来,身体与心灵的感受发生了冲突,羞辱与快感同在。这种煎熬让他痛苦不堪,为了强忍住不让严曦不快,他只能紧紧的抿住唇,手关节发白的捏着身边的浴袍,半天不发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严曦饱饮了乳汁,终于放开了已经红肿充血的乳头。然后,抬眼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声:「你从未发出一声,莫非,朕没有让你感到舒服吗?」
恬熙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严曦盯着他的脸又瞧了许久,恬熙被他看得有点心慌,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没想到严曦自己却笑了,他好整以暇的将恬熙拉到玉榻上躺下,自己也半躺半坐的靠在他身边。伸手擒住他的一乳,感觉掌中的身体一僵,随后又恢复了自如,他笑了。低着头,附在恬熙耳边说:「你在学着适应朕,真乖,朕很喜欢!」这话让恬熙几乎要哭了,他勉强扯了扯嘴角,仍旧不说话。
严曦倒是并不介意,握着那只乳在手里把玩,看着在自己捏揉下,从手掌虎口里挤漏出的乳房被弄得变形,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畅快。
他轮流揉捏着那双乳,忍不住赞叹道:「多美的一双乳啊,朕的后宫佳丽众多,却再无人能与之相比。望若美玉,触则温软,香滑细腻!其珍其贵,当可以与朕之龙玺相媲!」在说话间,他缓缓低下身来,眼睛直盯着恬熙,却在那一只乳尖上轻嘬了一口。嘴角勾着情色露骨的笑容,这让恬熙几乎要厥过去。曾经视若亲子的人现在如此态度轻佻的亵玩自己的身体,并用如此淫秽的言辞来调笑。
他终于难堪的闭上眼,艰难的说:「别这样!曦儿。」
「嘘!」
严曦仍旧是微笑着竖起一根指头压住他的唇。却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从今往后,你就会是朕的宠妃。曾经过往,你必须一起抛开,在朕的面前,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朕将是你的天,你的夫君。你要无条件的臣服侍奉与朕,在朕的面前,你心里不该有第二人,明白吗?」
恬熙闭着眼,听完他的话,不知为何苦涩得狠了,居然觉得很想发笑。
多荒谬啊!为何有人能将这乱伦背德之事说得如此天经地义不容反驳呢?但他不敢说,他一向都是个识趣的人,跟皇帝冲突没有好处。至于这种违心的折磨也是一种可笑的矫情。狐媚,是不该需要羞耻跟道德的!至于青丘恬熙的想法,严炅去了之后,就不再重要了,没人会有兴趣去关心的。既然如此,何必自讨苦吃呢?
他睁开眼,冲着严曦微微一笑,柔声说:「我知道了!那么,陛下……」
严曦摇头,说:「就我们之间,可无需这么拘谨。你,可以称朕为夫君!」这一次,恬熙再无挣扎,他柔媚的微笑着,说:「夫君?那是民间妻子对丈夫的称呼,我就算成了你的妃嫔,也不算你的妻子。怎么能叫你夫君呢?」
严曦很满意看到他态度的变化,抚摸着他的脸说:「怎么,突然对朕玩起花样来了?」
恬熙微笑不答,而是伸手抚摸着他的眉宇鼻梁,感叹道:「今天这样看你,才发现你竟是如此的英俊锐气,器宇轩昂。之前是我看走了眼了!」
严曦笑着抓住他的手, 拉在嘴上一吻,说:「日后你会有很多时间慢慢瞧清朕的模样。不过,想来听听朕将来是如何安排的吧。」
恬熙微微一笑,说:「你自然会待我很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严炅一挑眉,说:「即使如此,你也该关心一下你的封号位阶吧?」
恬熙懒懒的挺个身体,恰好将一双乳送得离严曦更近了一些,严曦乐得接下送上门的艳福。恬熙散漫的说:「最多不过是贵妃位,我还关心它做什么?」
严曦笑着摇摇头,说:「不是!」
这倒是让恬熙意外了:「不是妃位?那就是嫔位了。」
严曦仍旧是摇头,恬熙就糊涂了:「你总不会把皇后位给我吧?」
严曦微笑着说:「为什么不呢?」
他继续说道:「朕准备在贵妃之上再设一位分,同皇后一般无品无阶,位同副后,一应用度也与皇后相当,只会稍稍做些削减。这样,你虽比不得皇后,却也无需向她行礼,你的地位也并不比她低下多少。朕的妃嫔除了皇后,也要如往日一般向你请安。这样的安排你觉得如何?」
恬熙都听呆了,他半晌才说:「你这样……可不是让前朝后宫视我为敌吗?」
严曦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他伸手将恬熙抱起搂在怀中,自信的说:「宝贝,你在担心什么呢?有朕做你的依靠,谁能伤害的了你?朕向你保证,日后无论是谁出于什么原因想要伤害你,朕都会毫不犹豫的惩治他。让你安安心心的在朕怀里享受朕的宠爱,如何?」
恬熙脸上绽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妩媚笑容,他甜甜的回了声:「好!」一开始便将他置于孤立,让他除了自己再无第二人可以依靠。从今往后,只能全力抓住自己这棵参天大树!严曦,你好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