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谢草包好歹没草包到底,毕竟事情真相如何,不会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的了,星河说的明白,他自然就知道,他们的计策,许是没成。
“怎么可能!”
谢草包惊叫出声,晋阳不是说,这计策只要第一步执行的好,别被人当场抓住,根本不可能再出现其他差错吗?
家仆既然快马回报,说是不孝子伤了人,被当场抓到,说明第一步并未出错,那么怎么还会被抓到破绽?
谢草包危急时刻竟然也反应飞快。
仗着对晋阳的信任,他迅速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一定是在诈他!
谢草包强自镇定下来,对两位先生出言相激:“白鹿山何时也做起谄媚权贵,颠倒黑白之事?这倒也不必,我谢家无敢做不敢当之人!”
星河不得不为谢草包的急智鼓掌。
谁说他是草包来的?这不是反应很快嘛?
如果星河没有找到确凿证据,那今天少不得求了先生帮忙,来上一出空城计诈他一诈。在这个假设上,谢草包的应对可以说得上十分不错,瞧他没和星河这个能言善辩的小辈纠缠,而是直接对白鹿山的先生用了一朝嘲讽,先生很可能为了白鹿山声誉,将“事实”说出。
但假设毕竟是假设,星河找到了实际证据。
狄安中气性大,之前本来就被谢草包恶心到,此时闻言暴怒:“谁谄媚权贵颠倒黑白,这小子找到了证据证明谢子墨青白,人家连真凶都找出来了!”
说着啪的一声踢开耳室的门,大吼一声:“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邬横搀扶着邬淞,畏畏缩缩从耳室挪出来。
谢草包和邬父看着邬家兄弟两个闪闪躲躲的目光,就知道他们果然将事情办砸。
狄安中见状痛快大笑:“星河这小子实在厉害,竟然想到一种提取指纹的办法,将匕首把柄上的指纹提取出来,发现竟然有邬横的指纹,你说这可不可笑?”
谢草包脑袋翁的一声。
那他……他之前和邬父表演的那些……在他们眼里岂不是如同猴戏一般可笑?
谢草包想通这一点,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
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对面六人
他的好儿子,任家那个小兔崽子,还有白鹿山两个老家伙都在看他笑话!还有邬家两个小崽子,在里面竟然静静听着他出丑却不出声!
谢草包生平最恨别人拿他当傻子看,现在却成了别人眼中,尤其是他这不孝子眼中的笑话,简直气的想要杀人灭口!
然而自然不行,他气怒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想要维持住仅剩的面皮。
“谢叔叔留步。”星河大喊。
“你,还,有,何,事!”
谢草包铁青的脸色没有一丝消减,甚至还更阴沉,一个字一个字咬牙问道。
星河笑吟吟:“您刚才说的,加害者要给被害者道歉并且付出代价。其实邬家兄弟已经道过谦了,不过诬陷贵族这事,总不能轻轻抹去,您看就撤了邬先生官职,永不取用如何?”
邬父闻言脸色惨白:“不……谢公……”
然而谢草包看也不看他一眼,吐出来一个“可”字,甩袖匆匆走了。
星河看着谢草包狼狈的背影,微微笑了。
第53章 过年
因邬家兄弟陷害谢子墨,星河二人不得不在白鹿山多留了半个月时间,等坐着牛车一路在慢悠悠晃回邑京的时候,已经到了年底。
除夕夜,过年了。
任家属于星河的那个小院子里,春夏秋冬四个婢女将院子装饰的喜庆非常。
她们虽然实质上是崔氏的人,并不忠心于星河,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做好本职工作。
院子里的花木被寒风摧折的早已枯萎,但心灵手巧的婢女们用丝娟绸带折出栩栩如生的花朵绿叶,点缀在花木稀疏的枝干上,远远看去,竟和鲜活的花朵仿佛。
院子里的每一间屋子,无论是星河所在正屋,还是仆婢们居住的侧屋,门前都挂着两个红灯笼。唯一的区别就是正屋门前的红灯笼是白玉做骨金丝为线,下坠流苏上串着颗颗圆润小巧的红宝石,风一吹过,红宝石互相撞击,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窗上门前的福字对联等等春节必备物品一样不少,而且也都是精品。
星河抄着手靠在门框上看着四个婢女忙碌,因为年节将近,她们各个脸上带笑,即便是冷若冰霜的冬梅,也弯着眉眼。
“郎君快进屋,冬日里风冷,吹一会儿就得头疼。”
春兰劝道。
周天高手的体质不比常人,内力运行下,冬日冷风也算不得什么。
星河其实并不讨厌四个婢女,毕竟她们只是崔氏手中木偶,而且仅有的手段也不过勾引而已,还不能是太过明显的勾引。星河自己把持得住,她们就毫无用武之地。
而且自从他进了白鹿山后,春夏秋冬也像是歇了心思,即使最活跃的夏荷,都老实许多,在没做一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
所以春兰和他说话时,星河难得给了她一个笑脸,看的春兰受宠若惊。
“去那些灯笼来,要小一点的,多拿一些。”
他院中这颗是一株苍柏,松柏长青,冬日寒风中唯一能留下天然绿意的,也就是它了。若是对比的是满院子枯枝败叶,那这抹绿意自然在珍惜不过,但他满院子花草被人工“争奇斗艳”,倒将这株苍柏趁的有些失色。
不如挂上红灯笼,好与这院中喜庆气氛相融合。
春兰没问原因,恭敬地屈身应是,然后转身出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