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鸩拿出刚刚在庙门口换的硬币,塞给郑祁一枚,现在出门已经很少有人带现金了,他也不例外。
“怪不得你刚刚要换这个。”郑祁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来了就许个愿吧。”齐鸩将硬币丢到池边的钱箱里,他小时候来的时候大家都是将硬币直接丢到池子里的,这几年才改了,换成了钱箱。
郑祁也跟着丢进去,立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许愿。
求神龟保佑我和小zhen能在一起,而且长长久久!
连续默念三遍,兴冲冲去瞧齐鸩,却见他还没有许完,闭着眼颇为虔诚,侧面看过去正好勾勒出精致的五官,纤长的睫毛轻颤,形状姣好的鼻子,天然泛红的唇……郑祁愣愣瞧着,再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怦然心动。
他发誓自己真的不是颜控,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小zhen,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移不开眼。
齐鸩睁开眼一转头,对上他的目光:“怎么?”
郑祁慌乱移开视线:“没,没什么,就是好奇你许了什么愿望……”
齐鸩看了眼钱箱:“许愿这种事不是说了就不灵了吗?”
“哦哦,也是。”郑祁随口应道。
齐鸩笑笑没有接话,他能有什么愿望,无非是希望爸妈在那边过得好,希望小姨身体健康,今天多加了一条,希望朋友的愿望都能实现。
许了愿,两人又进庙里上了柱香拜了拜,今天一天的旅游行程就算结束了,同时,也到了郑祁搬家的时间。
原本他昨天就该搬的,昨天是说好的第五天,但昨天两人逛得地方比较远,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连广场舞都错过了,齐鸩便留他多住了一晚。
郑祁的东西不多,加上他后来买的,整理起来也就两个箱子,他拎着两个箱子下来,心里满满的不舍:“我收拾完了……”
齐鸩上前来接过一个箱子:“我送你吧。”
郑祁还没有买车,虽然只隔着两条街,但他一个人拖着两个箱子走过去也够呛。
“谢谢。”郑祁脚步沉重,他是真的真的不想走,但也知道不能再赖下去。
齐鸩将箱子放上车,回头见郑祁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模样,朝他招招手:“过来。”
郑祁乖乖走到他面前。
齐鸩终于伸手做了他一直都想做的一件事,在郑祁脑袋上狠狠撸了几下,原本吹好的发型顿时凌乱如鸟窝,叫他笑出来:“行了,就隔着两条街而已,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可不是生离死别。
郑祁心里哀怨,在他心里没什么区别。
嘴上贫道:“我是担心我走了你一个人寂寞。”
齐鸩无语:“我看你是担心再没人给你做饭了吧。”
郑祁就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耍宝:“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厉害厉害。”
齐鸩啪一声关上后备箱,没好气道:“走了。”
郑祁嘿嘿笑着跟上。
这一番插科打诨,刚刚那种离别的氛围顿时淡了不少。
齐鸩开车一直送到了大楼下,还帮忙提了行李上楼,郑祁的工作室他不是第一次来,前两天路过的时候郑祁已经邀请他上来看过一圈。
“行了。”他一直帮着将行李箱提到了二楼房间,“你收拾着,我先走了。”
郑祁这回倒是不蔫了,笑眯眯冲着他挥手:“行,回见。”
这干脆的模样叫齐鸩多看了他两他就知道为什么郑祁变化这么大了。
一个小时后广场上,郑祁欢快地冲着他飞奔过来:“嘿嘿嘿,没想到吧,又见面了!”
齐鸩:“……”
事实证明郑祁搬走跟没搬走似乎区别并不大,齐鸩早上起来做饭,郑祁晨跑着就过来了,顺便吃个早餐,中午倒是各忙各的,偶尔才会来蹭一顿,晚上继续广场舞,然后跟着齐鸩以学舞为由回齐鸩家再蹭一两个小时,直到齐鸩要睡才离开。
齐鸩有时候看着郑祁有点恍惚,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相处了很久一样。
郑祁会说游戏或者直播电竞的事给他听,他会说一些古玩或者历史的事给他听,明明瞧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行业,两人却都能听得进去。
期间郑祁恢复了直播,又直播起了游戏,不过时间调整,原本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二点,现在改到了下午一点到六点,因为要来跳广场舞。
转眼二月上旬结束,二月十五就是大年三十,郑祁创业再忙也得回家,何况他现在根本不算忙。
郑祁买的是十二号的机票,原本说好齐鸩送他去机场,但偏偏这天忽然来了客户,便没有去送他。
“我到了!”
齐鸩忙完回家,只看到了郑祁发来报平安的QQ消息。
顺手回了个“嗯”表示他看到了。
郑祁大约回了家很忙,到第二天都没有再回消息,反而叫习惯了他消息轰炸的齐鸩有点不能适应。
齐鸩这几年过年都是一个人,小姨还有亲人,她哥嫂早早接了她去他们家,尚烜和他爸妈一直叫他去他们家一起过,他拒绝了,他知道他们是好意,但过年家人团聚,关系再好他也是外人,不合适。
父母出事的头一年宿舍五个人和尚烜都专门来陪他,第二年还要来他干脆早早关了门旅游去了,他不想因为他闹得所有人都不安生。
大家陪他是情分,他却不能把这个当理所当然。
农历二十九这天齐鸩去超市采购,不管怎么说也是过年,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该准备的也得准备。
到了商场门口看到一对对抱着玫瑰花的男女,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情人节,不禁哂笑一声,果然单身久了竟然忘了还有这个节日,大约情人节对他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喜欢吃的巧克力打折了。
齐鸩干脆一口气买了五大盒,打算存着慢慢吃。
半路接到了尚烜的电话:“喂喂你在哪儿啊,不会又旅游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