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留评。
他眼神柔软看着台上那个趁着无人时对他微微弯了弯嘴角的少年,如果不是人多,他真想上去抱抱他。
只是他不能。
巽慕泷移开了眼神,抬起放在他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
很快,坐在他身边的人都上前寒暄,话里话外都在打探着他和七殿下的婚事到底还做不做数。
巽慕泷四两拨千斤,谁来套话都不轻不重挡了回去。他有想说的话,只是不能在现在。
还有事情没做,要等待。
王子的成年礼巽慕泷每次都有受邀,只是以往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没有来过,这是他第一次前往王室祭祀台观礼,不是以受邀的宾客身份,而是以七王子祈渊的合法配偶身份。
他顺顺利利的进来了,也表明,起码目前为止,他和祈渊的婚姻依旧合法。
还好,王室的人没有这么早下手,免去了他的一番准备。
王室祭祀台不过只是一个摆设,从以往庄重而神圣的古礼演变至今,也只不过是成年的王子在祭祀台上宣告守卫国家保护城民的一番誓言,只是这段誓言,还是要被慎重对待。
祈渊也如此,时间一分一秒跳到正时,主持者抱着厚墩墩的一本王室总谱,站在祈渊的身后,拖长了音,开始从开国历史讲起,着重把每一位为帝国付出的王子公主们的事迹讲述出来,用了冗长的时间,几乎要催眠宾客的时候才结束。
在座的都是帝国最名流的人士,他们无论心里在如何打盹,表面上都是一副悲天悯人又极具被感染的感动,坚持到最后。
巽慕泷只听了初代战神龑的丰功伟绩就没有听了,全部注意力都在祈渊身上。
在整个过程中,祈渊悄悄对他挥了一次手,眨了两次眼睛。
巽慕泷眼神悠长,踏踏实实坐定到主持者结束语。
主持者例行公事的王室简谱背完,就退到一边,把祭祀台留给祈渊。
白衣白发的少年面对着祭祀台上的蛇徽,抬起手扶住胸口,郑重而庄严道:
“我为王子,将郑重承诺,帝国的荣耀是我的使命,帝国的繁盛是我的追求,帝国的国民是我的责任,我将为帝国奉献此生,誓死捍卫帝国荣耀,誓死效忠帝国君主,誓死保卫帝国国民。如违此誓,祈渊将永远堕落遗族。”
短暂的誓词结束,宾客们开始热情的鼓掌,每个人都一脸感动的看着祈渊,仿佛之前看每一个王子时的欣慰。
“誓词明明一样,为什么我看七王子时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楼上莫方,不过是因为七王子长得太神圣了,你代入了。”
“七王子长得真漂亮,真想把他压倒,真嫉妒将军能对七王子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啊。”
“楼上醒醒,快去看看你是不是被封号了。”
人们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宽待的,七王子是众王子之中长得最精致貌美的,就算都知道誓词的内容这位花瓶殿下根本做不到,他们也愿意笑呵呵看下去。
“慕泷,给小渊献花,是你来还是我来?”王后温和问她附近坐着的巽慕泷,含笑道,“我的每一个儿子成年时,我都会给他送上一束花以示庆祝。”
王后都说到这个份上,巽慕泷自然推辞:“王后陛下作为母亲,给儿子献花是最适合的。”
王后这才笑了,提着长裙手捧献花,走上祭祀台,送上花拥抱着祈渊,一脸温柔:“我的儿子,我为你骄傲。”
“谢谢母后。”祈渊一脸感动,高大的他弯曲着腰,把头靠在王后的肩上。
这对母子在祭祀台上的深情流露让台下宾客再次露出感动万分的表情,纷纷赞叹王后陛下和小儿子之间的深厚亲情。
巽慕泷也不紧不慢拍着巴掌,目视着祭祀台上,他家小殿下流露出一丝的脆弱。
他家少年,对母亲还存有一丝期望,所以才会脆弱。只希望王后陛下能够真的如她表现的这样疼爱儿子,不让他家小殿下伤心。
祭祀台上的宣誓只是依从古礼的一个简单步骤,真正的重头戏,还是成年礼晚宴。
这里的直播已经关闭,宾客们都起身向君主陛下和王后陛下道贺,最年幼的儿子也成年了,他们可以不用再操心了。
其中有人想要讨好巽慕泷,笑呵呵道:“其实七王子成不成年都一样,反正都和巽将军结婚了,有巽将军阁下做七王子的监护人,陛下可以轻松多了。”
君主陛下不置可否:“呵呵,是么。”
更多人从陛下的态度中看出来了个所以然,再次投向站在七王子身侧的巽慕泷时,眼神里多了些深意。
“他们安排的挺周密的,泷,作为王子的骑士,你要加油才行。”祈渊在站立姿势的最高限度紧紧贴着巽慕泷,一双眼睛盯着巽慕泷,满是柔情。
巽慕泷轻笑:“遵命,我的殿下。”
祈渊趁着没人来盯他的时候,摘了他头上的头冠,小心翼翼戴在了巽慕泷的头上。
左看右看,祈渊乐呵呵凑上去快速亲了一口:“等你,我的王子妃。”
巽慕泷嘴角一抽,用力把七殿下不知什么时候放在他腰上的手抽|出来。
他不喜欢听见王子妃这种字眼,之前一直把自己当做丈夫,婚后生活以来也差不多是这样,只是在那件事上,他却吃了闷亏,没法说,口头上总不能也让他这样占便宜。
祈渊老老实实收回手,此时王后和人正在寒暄,偶尔抬起头,笑眯眯朝祈渊招了招手:“小渊,过来。”
祈渊定定站了两秒,低声道:“我……过去了。”
巽慕泷不忍,低声道:“晚上见。”
他用七王子配偶的身份进入了祭祀台,观礼祈渊的宣誓,君主陛下可能没有想到他会现在出现,明显不太满意,晚上,估计是一场恶战了。
他之前为帝国的疆土而战过,这还是第一次,为七王子而战。
他看着被王后紧紧攥着手腕越带越远的祈渊,忍不住叹息。突然觉着自己像披荆斩棘前去营救公主的骑士。
巽慕泷被自己的比喻雷到了,毕竟没有谁家的公主,可以推到骑士的。
祭祀台的人渐渐在散,巽慕泷理了理衣袖,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等待着晚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