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_分节阅读_50(1 / 1)

温彦之如鲠在喉,艰难道:“……没什么。”他弯腰捡起了方才丢掉的那个烛灯,里面的灯芯早熄了。

齐昱劈手夺过他手中烛灯,抓住他手臂厉声问:“到底是甚么?你快说!”

温彦之眼睛像是盛着月下幽泉,可脸还是肃容,只一板一眼道:“那句么……皇上,还是没听见的好。”然后又执起齐昱的手,舔了舔嘴皮,讷讷道:“微臣斗胆,请皇上,先随微臣回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身体不舒服,抱歉更新太晚。

明天争取多写一点弥补一下。

么么各位晚安,谢谢北大爷、寡人有疾、嘻嘻、一根白菜和泡泡君的地雷,爱的华尔兹我今天有点力所不能及,头晕眼花,还是明天再跳!

爱你们的心不变~手动比心!

☆、第45章 【你究竟说了甚么】

待齐昱反应过来,人已被温彦之拖到小院门口。此时再要甩开,就有些晚了。

“你究竟说了甚么?”脚都迈进了屋子,齐昱还是放不过此问。

温彦之一张脸像是被刷了宫漆,红得好不像话,终于把屋门关上,道:“皇上,别问了。”

——出家入道云云,也确然,不是甚么好话,皇上听了,岂非更生气。

齐昱就见不得他这吞吐模样,现下真着恼了,迎面就将温彦之双手剪到背后,人困在怀里:“你说不说?”

温彦之被此举迫得只得仰起脸面对他,却还是不松口,雪容含绯,一字一顿道:“不说。”

齐昱换做一手将他捆住,另一只手直接就去扯他腰带,温彦之连忙挣扎,但手被齐昱死死固在背后,根本也跑不脱,更慌道:“皇上,微臣——”

“你不是不说么。”齐昱笑了一声,两下就把温彦之的腰带抛在地上,“是你把朕拉回来的,朕现在要看看你究竟说是不说。”

温彦之动作一顿,目光落到齐昱背后敞开的窗扉上,眼神盈盈如水,严肃道:“皇上……微臣是说,得先把窗户关上。”

齐昱:“……?”

——身子都要不保了,竟还有空管窗户?

——这呆子还挺冷静啊。

温彦之趁他愣住,迅速抽出双手来,直挺挺走到墙边去把两扇窗户关了,插好,转过身来,却见齐昱又跟了过来,不由倒退一步,吞口水:“皇……上,安歇吧。”

齐昱哪里还会放过他,一把就将人抓过来:“安歇?你不是说要打挤么?”

温彦之腰带早落了,此时一番拉扯,外袍滑下了左肩,里裳领口微开,更可见是羞到脖子根都红了:“那是方才,微臣误会了……以为皇上,是因那夜打挤未成之事……”

“那你不还是把朕拖回来了么?”他这模样太可爱,叫齐昱此时气也不是,几乎是忍着笑:“你赶紧告诉朕,你那日后一句话,究竟说的什么?”

温彦之叹气,“微臣说了,皇上也是生气。”

齐昱搂着他哄道:“朕许你说,朕不生气。”

温彦之谨慎:“……真的?”

齐昱认真点头:“真的。”

温彦之垂头默了默,想起那日的话来,是真不大好意思开口,但又心想,此时君无戏言,况那事……也确然,可以当做个玩笑,说出来解了当下误会也好,便就松了口:“微臣……那日,后头说,若真到了不成的时候……微臣好赖,寻个古刹青观……了一世便足……”

“什么?”齐昱揽在他腰间的手一颤,英眉骤聚,杏眸含怒看着温彦之,冷冷问:“你竟要出家?要入道?!”

——哎,怎还是气上了?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温彦之舔舔嘴,“那也是,到了……万没得以之时,微臣才……总之,不跟皇上,微臣也……”

“也什么?”齐昱挑起眉来问。

温彦之干脆把眼一闭,将话说完:“若不跟皇上,微臣也断然不会跟了别人。”

下一瞬,他腰间一紧,双足顿空,竟是被人拦腰扛起来,他惊恐轻呼一声睁开眼睛,却已经被齐昱仰面扔到了床上。

齐昱双手伏支在他两侧,垂首低眸看他的神情,几乎是雪豹见了白兔,或是饿狼见了肉糜,眼底浮起的炽烈,像是被熊熊烈火烧过,直望得他有些心慌:“皇上……”

齐昱俯身便吻上他的唇,将这一声堵在他口中,须臾,略略移开,沉声道:“朕不准你去跟别人。你眼下是朕的,今生今世,亦都只能是朕的,管他神佛道宗,魑魅魍魉,统统都不行。”

温彦之见他这依旧是怒,还想支起身子同他再劝两句,却不想刚起身两寸,就被齐昱又实实在在压回了床上,当下两人紧贴着胸口,双眼对着双眼,气氛更加暧昧。

且在此时,温彦之还发觉,自己腿根处,像是抵着一根硬/棍,停停地立在那,竟还有丝丝跳动。顿时,邪/欲祟念从他尾椎炸开,直抵天灵,混沌迷惘之中,方觉自己也起了些反应。

齐昱低声笑了,那笑带出缕缕热气喷拂在温彦之早就嫣红的耳垂上,更让他□□难耐:“彦之不是读书人么,即是君子,即是雅致,竟也知此雨魄云魂之事?”

温彦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此刻虽则窘迫,却也架不住男子天性,只口干舌燥道:“这屋里,也并非皇上一个男人……微臣,也是男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叫周遭空气更带了份禁忌意味。齐昱一时间血脉若暴逆,心跳如鼓擂,猛抬一手卡住他腰侧,另手捧住他脸便亲下去,唇舌在他香腔中纠缠,既是深情如覆,亦是强取豪夺。

温彦之艰难吐息,颤着手抓住齐昱的前襟,竟也不再勉力克制欲念,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君子之仪或羞臊之心,只抬另手勾着齐昱脖颈,缠缠回应起来。

屋内绢灯映帐,双影交叠,自是旖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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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沉尽,金筹初升。齐昱在窗纱透入的日光中沉沉醒转,不消睁眼,便知今日同往日是不一样的。

丝缕清香往鼻尖钻来,道不清是梅,是杏,还是竹子兰草,亦或是各样也都有,只一齐拢在他怀中。其间含混了一缕男子情窦绽放后的气息,他不由揽紧了手,怀中乖顺的人微微一动,隐隐传来的呼吸声绵长,应在他胸膛的心跳,也是沉稳。

此时便也就不用再睁眼,即使昨夜抵死痴缠好似梦一般,此时却可知道——一切,竟都是真的。

他好生自在地多躺了一会儿,心中不无感慨:这尚是登基两年以来头一回懒觉。

如斯舒爽,确确是此缘此乐真无比。

他止不住又笑着垂首在温彦之头顶印下数吻,只觉一股甜意能从唇畔延滑到心底里去。

温彦之受了一夜的累,此时是浑浊不醒,被他这一搅弄,像是撒气似的要把人推开,掉过身去继续睡。

齐昱哪里会准,两下便将人又搂过来,然被衾晃动间,又露出温彦之春痕满满的肩颈,衬着斐然玉色,更显有些可怜。

凭齐昱昨夜再是下了狠心攫取,现下终究熬不过心软,只想起身去找些药酒来替温彦之擦一擦。可要起来,又要把温彦之推攘开去,深怕将他弄醒。

——此时是真能体会到,为何断袖,要叫断袖。

他此刻是果真想要断袖。

一番轻推慢挪,齐昱总算起来,系上衣裳袍子便要推门叫人打水。

谁知一开门,就看见李庚年正捧着一盘瓶瓶罐罐立在门口,笑得牙床都要露出来,吓得他倒退两步:“……”

——怎么看起来那么像狗?

李庚年温柔且殷切道:“皇上,早。臣,已为您备了金疮药、祛瘀膏、消痛粉——”

“为朕备的?”齐昱一口血哽在喉头,抬起脚就踹在李庚年小腿上,“那朕是不是还要给你也备点儿?!是不是?!”

李庚年双手捧着盘子嗷嗷叫,单脚在原地跳着躲:“那那那,臣,就是给温员外备的给温员外备的!”

——嘤嘤嘤,臣昨夜没捅成窗户纸,怎么能知道,究竟要给谁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