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_分节阅读_50(1 / 1)

龚致远“咦”了一声:“那么巧,刘侍郎也在!”

温彦之捏着龚致远的袖子就要往外走,可转身太急,没留神就踩到一只脚上。

座中那个拍他肩膀的纨绔大叫一声,怒站起来一推温彦之:“你今日是专程来扫爷爷的兴是吧?”

这下四周人都看了过来,龚致远连忙拦在温彦之跟前:“这位公子,有话好说,方才都是无心的,还请原谅则个。”

温彦之红了脸,连忙向那纨绔拱手:“抱歉抱歉,是在下冲撞了公子。”他心想快点走掉,便随手掏了两块碎银子放在桌上,“诸位喝茶,对不住。”然后拉着龚致远又要走。

被踩的那个竟起身扯住温彦之的领口:“你当爷爷没钱?爷爷是什么人,喝茶要你这穷酸给银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小白脸德行!”

“你说谁小白脸呢!”龚致远被此言激怒,勉力推了那纨绔一把——

却,没推动。

“哎哟,小公子力气挺大啊!哈哈哈哈!”那三人简直笑开了,羞得龚致远两颊赤红,周围也是哄然笑闹,尽也不看百戏了,全都瞧了过来。此时温彦之瞥了眼楼上,只见那绛紫的人影还坐在那里,背对着这方,竟似全然不知动静。

面前那三人还在说着什么,竟也入不了温彦之的耳朵了,此时只板起脸来,沉声对揪着他衣领的那个说了句:“放手。”

那纨绔见着温彦之是个清瘦的,长得又俊气,只当好欺负,便揪得更死了:“爷爷偏不放,嘿嘿,你若是恭敬求爷爷一句‘大爷开恩’,在爷爷跟前磕个头,爷爷就放你走。”

龚致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身后温彦之竟然轻轻笑了一声,认真地问:“磕头?凭你都当得起?”

“你说什么?”那纨绔怒容将温彦之又拉近了一步,掀开龚致远,“爷爷我当不起?笑话!你知不知道爷爷是谁?”

温彦之由他拉着衣襟,还是那个一板一眼的模样:“凭你是谁,都当不起。”

此言一落,四周都吸了口冷气。那纨绔气得大喝一声,抓起旁边一个瓷盘就要摔过来,龚致远只来得及挡在中间,此时忽闻侧旁传来一声:“张公子且慢!”

那纨绔顿了手,没耐烦地循声看过去,见了说话的人,登时面色变成恭敬,连忙放了温彦之的衣领:“哟,沈老板啊!您也在这儿听戏呢?巧巧巧!”

龚致远回过头去,只见果真是沈游方快步走来了,正问温彦之:“温——公子无恙罢?”

温彦之立在旁边掸衫,冷着脸道:“无恙。”

沈游方向那张公子素淡地笑:“张公子,这温公子是在下的友人,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那张公子站在沈游方面前,就像是变了张脸,讪讪道:“好说好说,是在下冲动了,得罪得罪!还望沈老板,和这位……温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温彦之抱拳谢过沈游方:“劳烦沈公子解围,想来沈公子还有要事,温某不便打扰,改日再行谢过。”

沈游方摆手:“举手之劳,无需挂怀。”

龚致远便也妥善辞别,跟在温彦之后头速速冲出了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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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游方与那张公子两方言罢,拾级上了二楼雅座,向在座两个中年人抱拳:“对不住,方才是沈某的朋友。”

他说了这句,目光淡淡从齐昱面上掠过,心奇道:明明那日温彦之失踪,这刘侍郎是比谁都着紧,今日温彦之在下面出事,早该下去揍人了,他竟又如此坐得住?

——吵架了?

他用目光问旁边的李庚年。

李庚年向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沈游方便就坐下,正要接着方才的河道改建一事说下去,却见坐在对面的齐昱,忽然把手里的茶盏咯哒一声放下了。

“沈公子,”齐昱淡淡开口。

沈游方:“哎,何事。”

齐昱笑得很和煦,扬了扬下巴示意堂下:“方才那个叫张公子的,是何许人啊?”

沈游方心里一凉,暗自给那张公子掬了尊佛。

——果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发动技能 “帝王一怒”

纨绔三人遭到一万点暴击,向下路逃跑。

“黄桑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killing spread!”

“黄桑 全场最佳!”

“敌方已尽数歼灭!”

【聊天框】黄桑:竟敢碰朕的男人,找死!

【聊天框】黄桑 指示了 李庚年 :再杀一轮。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脑补成游戏画面我竟觉得这章一点也不虐了。

本身好像就不虐……

超过十点了今天,明天小红包今晚评论的各位么么哒~~辛苦等候了。

晚安~~~

☆、第44章 【钱财何止千千万】

沈游方说,胥州城里,能自称“爷爷”的张公子,只有官道督造**芳的儿子。

齐昱听之了然,只道果真是此“张”。

虽不知这张公子是何人,可齐昱对他爹**芳,倒是有那么些印象。五六年前,尚是周林两家得势之时,**芳也就是林家手下的一个七品参司,曾依着关系替吏部出了笔筹款,齐昱登基前,便由吏部念着好,轮到地方上来做了督造这么个肥差。

官不大,只从六品,可过手钱财何止千千万?胥州乃南北交驿,周遭过往官道六条,每季朝廷下拨的修葺银钱,没有十车也有九车,全是雪花白银。

此番周、林落马,林家反水免遭死劫,可家主林太傅被罢免、提讯,与案数人秋后处斩,到此也是元气大伤。这**芳始终同林家打得火热,不仅没就此扯上干系搭进去,他儿子还如此跋扈放肆,也确然有些耐人寻味。

想来想去,不外乎是**芳早已四下打点好了。

然这打点的银子,从何而来?

齐昱笑了笑,不再作想,只又听回席间各人所说的河道改建一事。此事一直谈到戏楼快关门,各方告辞时,齐昱留了沈游方一步。

沈游方愣了愣:“刘侍郎,还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齐昱同他边向外走,边道,“本官只想问沈公子,可有兴趣管管督造之事。”

沈游方挑起眉头,默了半晌,笑道:“刘侍郎想让草民,如何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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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子已是二更时候,齐昱命人去知州府上取来两册账目,只喝了盏浓茶,便命人去把龚致远找来,自己也是一头扎进书房。

龚致远同温彦之早早回来,已经洗漱干净睡下,正是迷蒙入梦之际,忽被叫醒了提到书房来,还怕是方才戏楼里的事情险些暴露南巡身份,要被钦差大人詈骂一顿,此时站在刘侍郎跟前,难免有些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