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今天是大年三十, 家家户户吃年夜饭、放鞭炮、看春晚。
剧组里没有那么大的开销去住酒店,就在拍摄点附近租了两套民房,收拾一下就住下了。
年夜饭也没有去大酒店,一整个组三十多人就在住处附近,包下了一个在这附近很有名的烧烤摊,架起了火锅,一边吃烧烤一边吃火锅,人多,倒是也热热闹闹的。
烧烤摊老板是个中年单身汉, 说过年的时候别人都回家了,他的生意反而好做,住在附近想吃宵夜又找不着开门的店的人, 都会过来,他趁着别人不开门, 多赚一些,然后等别人都上班了, 他再回老家陪父母过个元宵。
因而,一群回不了家和不想回家的人就这么凑在了一起,倒也尽兴。
唐景铄和剧组的人处得很好,这是他重生以来,待得最舒心的一个剧组了。
他喝了一口啤酒, 带着笑容环视了一眼四周性质高昂的人们,想起了闻律。
大过年的,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北方是不是很冷?闻律回家三四天了, 从他回家那天开始,俩人就像突然失去了联系一样,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家以后就不方便联系了。
唐景铄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拿出电话,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拨通了闻律的电话。
也没怎么,就是特别想对他说一句“新年快乐”。
可惜,电话没有接通。听筒里是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以关机”。
唐景铄挂掉了电话,心里有些失落。貌似,到了这种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只要闻律一个人可以联系。
他坐回桌前,想了想,又用手机分别给王彬和小方用短信发了一句“新年快乐”,在看到莫亦儒名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给他发。
大年初一,整个广津市还笼罩在新年的氛围里,而《潘多拉游戏》剧组已经开始了第一天的拍摄。
由于主演们都还没有来齐,所以今天主要拍摄唐景铄和其他人没有太多对手戏的部分。
虽然唐景铄的角色是男二,但是本剧男主 —— 也就是莫亦儒的角色是没有感情线的。倒是身为男二的唐景铄有。
唐景铄饰演的角色叫伊暮,是一个心理学在读研究生,看似普通的他,却有一项奇特的天赋 —— 察觉犯罪的天赋的天赋。
他总能从平淡无奇的事件中,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从纷乱繁杂的线索中找出最有用的线索,从蛛丝马迹里做出最接近真相的推理。
他是天才,但他却因此而痛苦。
他天生善良并且极富正义感,他痛恨罪犯,怜悯弱者,而他的天赋总是将他一次一次地卷入到各种各样的案件之中。
伊暮还是高中时期的某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无意中觉察到了一起正在实施的绑架案,开始,他报警,还没有人相信。
直到案件真实发生,受害人的家属接到了绑匪的勒索电话电话,警方才注意到了伊暮那个类似预言式的报警。
为此,曾经还一度将伊暮列为嫌疑犯。
后来,在伊暮调理清晰的抽丝剥茧之下,警方最终安全救出了受害人。
也是从那一次开始,伊暮的天赋正式觉醒。
这时,才有人开始正视这个少年的特殊才能。
而,第一个注意到伊暮并且第一个决定相信伊暮的人,正是本剧的主角 —— 西千城。
西千城毕业于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专业,伊暮被卷入第一起案件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便|衣刑|警,于那起绑架案,结识了还是高中生的伊暮。
此后,两人经常联袂破案,破了不少答案要案,一时也曾被传为警界传奇。
随着时间的推移,西千城当上了刑警队长,而伊暮也升入大三。
然而,一切的和谐和平静,终于在这一年被打破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伊暮天生的察觉犯罪的能力,使得他也特别的能够吸引犯罪,就像柯南一样,他的身边,总是有案件发生。
可是这一次,噩运却降临在了他的亲人和朋友身上!
大三那一年,伊暮失去了至亲的父母、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和刚刚开始交往的女朋友。
这是打击对伊暮几乎是毁灭性的,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找不出真凶。
此后,活着的每一秒,对伊暮来说,就变成了巨大的煎熬。
要不是执着地怀着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亲人报仇的执念,或许在那一年,伊暮也已经选择了自我了断。
而伊暮也从少年时期开朗、果敢,变成了一个阴郁、孤独、非常敏感的人。
而唐景铄要做的,就是饰演好这个破案天才的三个时期,少年时代的意气风发,有幸福和睦的家庭,慈爱的双亲,为自己的天赋而自豪,结交广泛,朋友始终不离左右。
第二个事情,是突逢巨变,身心倍受打击。他一次次的,看见至亲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那悲痛和无力感几乎将他全面击垮。
他想死,但他没有死,是因为,凶手还没有找到,逝去的灵魂无法安宁,他强迫自己活着,背着所有人的血债活下去,他逼自己不能疯,他疯了,真相或许就永远难见天日。
那个时期的伊暮,情绪和状态是最复杂的,也是最难演的部分。
然后,就是时间线上的“现在”。
度过了最痛苦最困难事情的伊暮,在很多人的帮助下,重新开始了学业。甚至是他的导师,排除万难,硬是给他争取到了研究生保送的名额。
由于警|局对他的重视,警|局和校方一致决定,将他暂时保护在校园里,以慢慢恢复他的心理创伤。
这个事情的伊暮,性格非常敏感,他不交朋友,独来独往,他的内心深处,害怕自己再给亲近的人带去噩运。
他的脸上永远没有笑容,因为在他大三那年,他就失去了笑的能力。
而情绪上,他充满了矛盾。他患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一旦他察觉到犯罪就会全身难以抑制地颤抖,思维几近停止。
但于此同时,他的敏感使得他更加容易察觉生活中一切的不同寻常。仿佛,找出犯罪是神给予他的使命一般,而他的内心深处也似乎依然渴望着和罪恶打交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