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钰看了他一眼,知道投其所好地讨好未来的老丈人,很好很好。
沈昀有些无奈地看着这对小情侣在自己这个父亲面前眉目传情,他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道学,知道庾璟年就是找个机会来瞧瞧沈沅钰好不好,所以十分大方地将沈沅钰叫了过来。
沈沅钰很想问问庾璟年在陈安县有没有受伤,可是父亲这个大灯泡一点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她便笑嘻嘻地拉着父亲的袖子道:“爹爹,前儿你不在的时候,我在洗笔阁淘弄到几方砚台,乃是前朝制砚大师李处士亲手所制……”
“真的?在哪里?”沈昀扔下棋子儿就站了起来。明知道沈沅钰是在故意支开他,这几句话还是让他立刻就激动得不行。
沈沅钰一笑:“我已经交给了蕊心姐姐,想来她已经帮你收到你的小库房里去了。”
沈昀一听就急了:“这个蕊心,怎么这样重要的事情不及时向我回报。我这便问她去。”说着大有深意地看了沈沅钰一眼。沈沅钰不由脸上更红了。
沈昀无奈地摇了摇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闺女还没嫁出去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和阿年的一局棋还没有下完,你来替我罢!”扔下一句话,就带着小厮匆匆地走了。
彩凤和宝珠对视了一眼,一起带着丫鬟走到门口守着。好在外书房里都敞开着窗户,两人这样独处也不算逾礼。
庾璟年踏前一步道:“阿钰,你好吗?”他从陈安县返回建康之后,沈昀第一时间派人告知他沈沅钰一切安好。庾璟年也来过沈府一趟,沈昀却并没让他见到昏迷中的沈沅钰。所以明知道她好好的,可是庾璟年就是放心不下,总要过来看一眼才能放心,因此才找了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来拜见沈昀。
这些日子以来,他来沈府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沈沅钰道:“我很好,你好吗?没有受伤吧!”语气中那丝丝的关切之情,让庾璟年全身四万八千个毛孔都舒爽起来。
他十分豪气地笑了:“都是小伤,没事的,你别担心。”
沈沅钰一听就心疼起来,埋怨道:“既然有伤,怎么不好好养着,还这样到处乱跑,叫人怎么能放心的下?”
庾璟年被她埋怨的心里暖暖的,“若是不能见你一眼,我这心里总是不能安心!”顿了顿,又有些担心地道:“上次我将你打晕,你没有怪我吧?”
沈沅钰不由一笑,嗔道:“你那都是对我好,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下一次,你可不能再那样了。以后不论有什么困难,咱们都要一起面对,不然,就是我自己能够独活,没有了你,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这般高段数的情话,庾璟年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听。不是没人愿意说与他,实在是他从来没有给旁的女人这样的机会。听沈沅钰这般一说,他只觉得全身飘飘然,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阿钰,你待我真好!”
沈沅钰微汗,自己不过是说一句情话,就待他好了?这人也真是太好哄了。她飞快地睃了庾璟年一眼,放低了声音道:“这算什么,以后我会待你更好的。”说完了,沈沅钰也羞臊的不行。
庾璟年高兴地直搓手,不知道该做什么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想了一下,道:“我和岳父大人好好商议商议,一定让他把你早点儿嫁给我。”现在真是一时一刻也不想离开她了。
沈沅钰脸红红的,“这些都是你们之间的事儿,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话是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是千肯万肯的。只是她沦陷在男人的铁骨柔情之中,忘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如今这身子尚小,初潮都还没来呢,急匆匆地嫁过去,她要怎么与人家圆房呢?
经历了陈安县的生死患难,两个人明了了在彼此心目之中的地位,愈发地水乳、交融起来,只觉得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沈昀从小库房里找到了李处士亲手制作的砚台,把玩了一阵子,估摸着一对小年轻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回转回来。却看见他们仍然站在窗户底下,言笑晏晏不知说着什么。到现在仍然站着,连坐下都忘记了。沈昀不由摇头苦笑。
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过来的,自然能够理解她们现在的心情。庾璟年在陈安县的表现已经让他彻底地放了心,所以也不阻止,便立在不远处瞧着这一对璧人。
男的俊朗,女的漂亮,好一对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沈昀越看越是满意。
正在这时,沈昀的小厮匆匆走了进来,对着沈昀低声耳语了几句。沈昀脸色一变,带着小厮出了门,不一会功夫迎了三皇子进来。
沈昀要被立为宗子的事三皇子早已知晓,沈沅钰又眼看着就要嫁给他的铁哥们庾璟年,日后沈昀自然会成为他登上皇位的绝大助力,因此三皇子对沈昀十分客气。一口一个“沈先生”,沈昀问了他的来意,知他找庾璟年居然找到沈府来了,就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便领着他进了书房。
庾璟年和沈沅钰回头诧然地望着走进来的三皇子。心中不由都有点遗憾,相处的时间总是太短了!
三皇子开口便道:“老五!我总算找到你了,出大事儿了!”
沈昀便起身道:“还有几件事需要我处理一下……”是想找个借口走开的意思。三皇子却一拱手道:“沈先生也听听罢!”
摆出一副信人不疑的意思。虽然庾璟年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女婿,而且他对庾璟年现在又是好感爆棚,可是他还是不太愿意牵扯到皇子们之间的事情里去。不过三皇子既然都这么说了,沈昀也不好再找借口离开。
沈沅钰却隐隐觉得必定和旻文太子有关,有些紧张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