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加贺同学(1 / 1)

霸凌游戏[病娇] 雪莉 3062 字 1个月前

绘里被吓了一跳,对上视线后,她能更清楚的感觉到加贺临眼神里的不对劲,那根本就不是他平时会有的眼神。

以前的他,虽然很偏执,很病态,但绘里知道,他的神智是很清醒的,他很理智,他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但现在绘里却不能确定了。

她不知道加贺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苍白的木偶。

“绘里。”捕捉到绘里的眼神后,他露出了一丝笑意,看起来单纯又温暖,眼睛弯的弧度非常好看。

“生日快乐。”

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上面放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绘里没敢接,她不知道加贺临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什么,这个瓶子里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奇怪,光线太暗,她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这是什么?”她警惕地看着加贺临问道,被问到的人则晃了晃瓶子,上面吊了一张小卡片,应该写明了是什么。

于是绘里伸手接了过来,她凑近了看那张卡片上的字,结果脸色渐渐变了,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为什么要这样做!”绘里瞪着加贺临,冲上去一把拉下他的拉链,她就像疯了一样拽开他里面的衣服,看到他身上那些还在溢血的纱布后,激动的脸部肌肉都开始抽搐,眼泪也瞬间就又冒了出来。

绘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根本不敢去触碰那些伤口,她只能无力地哭泣,而加贺临就在那静静地低头看着她,脸上有着很难言明的漠然。

这是他从心脏位置放出的血,不知道他是怎么取出来的,但他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在那次自残中侥幸活下来了,一般在心口上来一刀,那都是必死的。

……而且,而且他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的伤来?他难道不停在自残吗?

“太痛了,我想把它剜出来……你说是不是把心割掉之后,我就不会再痛了?”

“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重新开始生活啊!”

“有什么值得我重新开始的吗?”加贺临回答问题时倒依旧很有条理,可偏偏就是这种疯狂的理智才最能让人感到恐惧。

“那你难道要因为我离开了所以就去死吗?”绘里冲他崩溃地大喊了起来,脸上已经满是泪痕,她不知道加贺临原来已经疯到了这种程度。

她承认自己因为他现在这样而感到心疼了,他显然没休息好,眼底有青色痕迹,惨白的皮肤仿佛新月,对比之下将黑眼圈轻而易举的又加重了几笔。

可他为什么非得绑着自己一块去自我毁灭?

大家都好好活着不好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再多活一会,这样就能多看看你了。”加贺临笑的更甜了一点,他低下头,氤氲的眉眼间甚至还有几分羞涩与温柔,“但是我好难受啊,绘里,我真的好难受。”

绘里心里涌上了一股无力的绝望,她又愤恨又气恼,想杀了眼前这个人的心都要有了,“我和绪方奏睡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和他上床了,没有骗你,和我分手吧。”

“完全没关系啊。”

他打断了绘里的自白,挑起眉看着她,很认真的和她解释了起来,“为什么因为这种事就要分手?你和他上床了,可你还是绘里啊。”

“但我不是你一个人的,我现在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未来可能会一直和他在一起,我们会结婚,会生孩子……”

绘里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诛心,但绝不能对加贺临有任何心软的举措,否则就会给他一种事情还有余地的错觉,她已经在这上面吃太多次亏了。

哭着回去,哭着离开,没有哪一次是例外的,加贺临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一直在打着爱的名义掠夺她的人生,伤害她的感情,她真的已经受够了。

是时候拒绝他给自己带来的折磨了。

“没关系,绘里。”加贺临依然愣愣地看着她,表情出人意料的平静,“我不会在意这些的,你们在一起总会腻,你还会需要我的,不要这么早就和我分手,让我做你的情人,或者我和你们3P也可以的。”

“你疯了吗!”绘里尖叫了起来,同时情绪完全失控地抬起手腕一巴掌扇歪了加贺临的脸。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被翻了一遍,她是想离开加贺临没错,但看他变成这种模样却是她从未想过的,加贺临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他的傲慢和自尊呢?

“没有疯,只是想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绘里,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他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勉强,眼里有一层朦胧的水光,“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绘里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然后才能好好的开口接上他的话。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给我的,有多少是我想要的?我过去把所有都给你了,可你只是一次次的折断我的翅膀对我施暴发泄,你只是在把我当成一个安放你不是很有安全感的内心的场所,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这种关头,任何一点情绪波动都会让绘里再大哭一场,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脆弱,她不能再继续一味接受了,这样的话未来就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她只能强忍着酸涩的眼眶,与他直直的对上视线,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

“你爱的是我?还是任何只要能让你感觉到温暖和治愈的人或事物?小奏经常喂流浪猫,所以那些猫都喜欢围着他转……但是,只要能给那些流浪猫粮食,不管是谁,猫都照样会凑上去的。”

眼前的加贺临像极了要被抛弃的猫,就连那湿润的眼睛都给人一种无害小兽的感觉,她几乎就没办法把话说完。

“现在是我一直在给你投喂你想要的一些东西,所以你出于本性,用上了你能用的各种手段将我困在身边。你说你要死了大概也只是因为我不能再给你喂食,而你又没有自己觅食的能力。等你遇到下一个能给你继续投喂的人之后,你就会彻底不需要我了,全心全意的再去将那个人困在你身边,同时你可能还会避免让那个人再犯下和我一样的错误,将管束变得更加严格。”

她看着加贺临的眼睛,看出了他正在思考,“不是吗?”

加贺临想了很久,最后他抬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绘里的身前,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那你呢?绘里,你说我不爱你,那你又爱我吗?按照你的说法,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也只是因为在你深陷霸凌泥潭的时候只有我能帮你,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对我说爱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他捏着绘里下颚的手开始使劲,绘里被他弄得疼到皱起眉眼,但他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不适所以就要松手的意思。

“谁手里有粮,就会马上忘掉过去跟那个人重新开始,你现在还没资格这么说我,因为先这么做的人,是你不是吗?”

说着,他冷笑了一下,绘里被他看的心理防线开始逐渐瓦解,她的心快跳出胸腔,呼吸也全被眼前男人掠夺。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如你所说,我有很多东西只能从你身上获取,我离不开你,但你又何尝不是如此?你离开别人还能活吗?你不怕孤独吗?没被人抱着睡晚上不会做噩梦吗?第一次离开我说要独立就这样了,明明有绪方宁宁帮你,为什么还要勾引绪方奏?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你早就该拒绝我了。”

他言辞犀利的就连眼神也连带着狠了起来,绘里被他说到两眼失神,腿一软就跌了下去,但加贺临没有扶她,而是任由她跪坐在了地上。

看着她坐在地上惶恐呼吸的模样,他没有停顿,更刻薄的话紧接着就又被说了出来。

“你就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彻底寄托自己的对象而已,被世界从小玩到大,从来没有人认可过你,你真觉得还能靠自己站起来吗?你相信你自己能做到吗?这是没可能的,你还会想要更多,就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走点潜关系也无法让你安心。”

“我没有……”绘里紧紧握住了拳,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多数已经开始往外流了。

“绘里,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绪方奏会帮你明明已成定局,但你还是要用更多一层的肉体关系来套住他……你和我一直都是一类人,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而已。我是极端想掌控自己身边的一切,我需要绝对的安全感,为此甚至不惜弄坏你;而你是豁出一切为了讨好,你想用自己仅有的东西换取绝对的安全感,为此甚至不惜长时间忍受痛苦,既然都是忍受痛苦,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至少我已经有分寸了,我知道你的极限在哪里,以后也不会再让你崩溃,可绪方奏他根本就不懂你……”

绘里开始躲,但加贺临却没给她留这个余地,他蹲下身来,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然后一手环住了她的身体,一手按住她的眼皮,轻轻舔上了她的眼球。

绘里被他舔得背脊都刺激的颤栗了起来,眼睛是人体最敏感的器官,被柔软的舌头舔砥的感觉就像是整个心灵都感应到了轻微的压迫。

刺激之下还有一种怪异的快感,他停止后,绘里心里有种总算逃脱出来的不适,可隐约还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别样感受。

他再这样来几次她就要湿透了,绘里尽量小幅度的夹了夹腿,突然很想要自慰。

“怎么样?绘里,我对你来说明明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朵上转着圈的舔了一圈,然后吹了口热气进去,“我能让你很舒服。”

他伸手下来想摸她的大腿内侧,但被绘里给拼死捍卫住了,她连滚带爬躲开了加贺临,跌跌撞撞跑到了一边。

“不要碰我!”

“听话,你做了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没有一天安稳过。”

不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的。

自己绝对不会一直都是那样的!他又开始骗人了,以前也是因为他一直在向自己传递这种信息,所以她才会忍受痛苦那么长时间。

先说一番好听又让人动容的话让她感动,然后又刻薄的伤害她说她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又摆出了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开始求她,简直都已经成为加贺临的套路了!

她不要再继续忍下去了!这次一定要成功!她和谁睡只是看她自己的意愿,而且哪怕接下来再也不和绪方奏睡,不和任何人睡,她光靠自己努力也是可以做到的!

绘里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瞬间就把再度屈服加贺临的那点苗头给掐去了。

“你说再多也没有用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于现在的生活,我没有感到任何不满,我也相信小奏他能帮我。他从来不会像你一样说我不行、说我做不到,我想做什么的时候他会帮我开始,我做的好他会夸我,我失败了他也一直在背后支持我鼓励我,我相信我一定能慢慢变好,这是留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拥有的人生,所以,我决定和你分手,我不想再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了。”

说完,绘里把那瓶血小心放在了地上,朝他低了低头。

加贺临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但是在绘里转身离开时,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匆忙过来时,地上的小瓶子被踢碎,里面被处理过的血液流出,很快就流进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