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厂督大人惊呆了_分节阅读_44(1 / 1)

雨化田道:“你说自己不是长舌之人,本督以为,你的舌头留着也是没有用。”

湘荷浑身哆嗦,如置冰窖,求道:“大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饶过奴婢吧!”

雨化田面淡如水,马进良看出他的神色,吩咐外面的人:“来人,把她押下去,听候大人发落!”

湘荷猛地意识到,清莲之前私下劝过她让她安分一点,说是贵妃娘娘的名头往后在厂督府可不好使了。她心中一急,叫道:“大人饶命!求大人看在四档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赵通?”雨化田挑眉,“看在赵通的份上?你是他什么人?”

湘荷已经顾不得脸面,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大人,奴婢早就是四档头的人了!四档头曾经许诺奴婢要向大人求了恩典娶奴婢过门的!奴婢真的知错了,求大人饶过我!”

看她哭的眼泪汪汪,将一脸胭脂都哭化了,雨化田心生厌恶,冷声道:“本督府上的丫鬟和本督的手下私通?哼……”

“将湘荷交给赵通处置。”雨化田对马进良吩咐,再不看湘荷一眼。

雨化田回到别苑已是深夜,鸳鸯早已歇下。原是她念着雨化田每晚都回府,昨儿愣是等了他大半宿,今日见他还不回来,以为他不方便来别苑,便自己歇了。忽然听到了动静,原本浅眠的她才悠悠转醒,但见烛火映出个风姿绰约的人,他坐在软榻上,身上的朝服尚未换下,一只脚搁在小杌上,他微微弯着身子,拿出一张浅紫色的帕子擦着锦缎鞋面……

第58章

“……大人?您回来了?”鸳鸯赶紧从床上起来,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她有些担忧地看着雨化田手中的帕子,慢慢走到雨化田身边,道:“大人,您还未用膳吧?妾身这就去厨房给您做。”

“不必了。”雨化田将帕子往边上一扔,“你可识得这手帕?”

鸳鸯心中咯噔一下,不知为何这事情都过去了,雨化田还揭开。她微微张嘴,道:“这不是妾身原本绣好要给大人,结果不慎丢了的帕子吗?”

雨化田轻轻挑眉,鸳鸯心道,雨化田看上去心情不算好,正巧这两日自己闲着无事,倒是给金鳞和小男孩儿各自绣了一条,因还有布料剩下来,索性随便给雨化田也绣了一条,就搁在床边的小桌上,不如拿去讨好讨好他……因莞尔一笑,道:“大人,妾身给您绣了一条帕子,原是打算昨儿就给大人的。”

说着,她便走到小桌前,弯腰去拿。忽的身后一暖,鸳鸯吓了一跳,整个人被挤在雨化田和那小桌之间,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鸳鸯弯着腰,小臀正翘着对着雨化田,一时涨红了脸,道:“大人,妾身起不来了。”

雨化田却取走了她手上拿着的帕子,道:“……绣艺尚可。”

“……多谢大人称赞。”鸳鸯颇有些郁闷,眼瞅着雨化田雪白的手指夹着那帕子,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然后他将帕子打了个旋儿,随即蒙上了鸳鸯的双眼……鸳鸯的脑袋往后退着,可身后就是紧紧挨着的雨化田,哪里能躲开?她不相信雨化田大半夜的会和她玩什么抓迷藏的把戏,直觉雨化田要怎么对付自己……

“大人你做什么?”

雨化田给她绑好了手帕,便贴着她的耳朵,道:“你若是擅自拿下这帕子,本督便砍掉你的手。夫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鸳鸯感觉他不再贴着自己的后背,便稍稍站直了身子,但因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是以不敢妄动,沉默了一会儿,在原地道:“……那劳烦大人系的紧一点。”

身后忽然又传来雨化田的轻笑,鸳鸯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她看不见雨化田去做了什么,又要对她做什么,心中甚是惶恐。然而,她很快就知道了雨化田的意图……她只穿了亵衣亵裤,很快雨化田的手就伸入亵衣内,将那绣了梅花的肚兜扯下来……鸳鸯惊呼一声,几乎要扯掉眼上的帕子。雨化田适时提醒:“夫人千万记得本督说的话。你知道,本督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

翌日,鸳鸯未能起得床来,进来服侍她的依旧是那个面若冰霜的侍女。鸳鸯沐浴之时,她就收拾着房中的床单等物件,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鸳鸯沐浴之后便打算回屋里呆着,只让那侍女和金鳞二人说自己犯困,还要再歇一会儿。她这休息,便到了黄昏时分才悠悠转醒,醒来后,侍女来报,说是金鳞和那小公子在屋外等了有一会儿。

鸳鸯略略点头,穿戴整齐后便出去见了金鳞。金鳞不似初见时的病弱,一张小脸也有色泽。红扑扑的很是可爱。不过,这孩子原本就老成,今天早膳和午膳都不见鸳鸯见,以为鸳鸯是病了,这不就一直在屋外等着。小男孩儿一直粘着金鳞,几乎是金鳞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这时,见鸳鸯出来,神色也无异才稍稍放心下。

待到用晚膳的时候,雨化田也回来了。那小男孩儿多日没见雨化田,早就念叨着他,现在见他回来了,索性就坐到雨化田和金鳞中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活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用过晚膳,金鳞与雨化田和鸳鸯二人道:“姐姐,姐夫,小弟来别苑打扰多日,打算明日便家去了。特与姐姐、姐夫作别。”

如果雨化田是单纯请小弟来做客的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为了掩饰小男孩的身份才请来的金鳞。鸳鸯心中虽不悦雨化田将弟弟牵扯进这件事情,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她是雨化田的夫人,而小弟是他的小舅子。不管牵扯深浅,祸福已是绑到一起。

雨化田问道:“可是别苑招待不周?鳞儿为何急着要走?”

小男孩索性拉住金鳞的袖子,道:“我不让鳞哥哥走,鳞哥哥家去,我也跟着去!”

金鳞先是回答雨化田:“姐夫,贵府上下招待十分周全,几令鳞儿受宠若惊。然则,鳞儿今日收到家书,家中表兄即日大婚,姑母家中人手不足,阿爹阿娘便让我也回去帮忙。”

雨化田道:“你表兄何日大婚?”

“信中所写乃是半月之后。”

雨化田用茶水漱过口,接过鸳鸯递来的帕子,道:“这些日子,鳞儿可去过别苑的藏书阁?”

“去过。”金鳞眼睛一亮,“姐夫学识渊博,藏书阁有许多珍本乃绝世流传。只可惜,鳞儿有诸多不解之处。至今方看了半本。”

雨化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相去半月之后尚有时日,鳞儿不如多留几日,将那书看完。”

金鳞便有些迟疑,抬头去看鸳鸯。却见鸳鸯蹙眉不知在想什么,边上的小男孩又拉着他的手道:“鳞哥哥,那你便听雨叔叔的,多留几日嘛。”

金鳞原也不是那么急着回去的,之所以请辞,还是因为雨化田虽说是姐夫,但自己长住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暗暗琢磨着早些看完那本书便是。因与雨化田又道了谢。鸳鸯不敢多问叶长生的事情,昨晚雨化田拿着那张手帕回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鸳鸯姐姐,那便麻烦你了。”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话,直到小男孩将一件划破了袖子的衣服交到鸳鸯手里,鸳鸯才恍惚回神。又听雨化田说:“既然划破了,那便扔了。不必缝补。”

这是雨化田前些日子给小男孩按照金鳞身高定做的衣服,用的料子极好。小男孩有些感叹,道:“雨叔叔,一针一线来之不易,这衣服缝缝还是可以穿的。”

鸳鸯看向雨化田——好吧,雨化田本就是骄奢惯了的人,他这么说无可厚非。但是被小男孩一顿抢白……她抿着唇,掩饰着笑意。没料到雨化田也面不改色,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亘古之言。”

“……什么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小男孩挠头。

雨化田就让金鳞去给他解释了,自己要先去沐浴。鸳鸯觉得,雨化田这话,“人不如故”方是重点。不过小男孩已经把衣服交给她了,等伺候雨化田沐浴之后,她还是挑灯给他缝起了衣服。雨化田忽然出声:“进良向本督讨了锦绣,他二人的婚事便由你来操办。”

鸳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回过味来,手上一个不慎,针便扎入了中指指腹。

雨化田瞥了她一眼,见她将受伤的手指放入嘴里含了一会儿,然后惊慌地道:“大人,锦绣不过是个孩子。与马大人年岁相去甚远。此事、此事怕是不妥。”

她以为是马进良单方面向雨化田要的人,故而心中直打鼓。

雨化田半阖着眼,道:“夫人认为,我的决定不妥?嗯?”

最后一个“嗯”字真是诱惑,尾音微微上扬,仿佛萦在耳边,又带来丝丝雪水般的凉意。她咬了咬唇,道:“妾身不敢。妾身知晓马大人对您忠心耿耿,您也很是看重马大人。然则,锦绣与妾身共度患难,在妾身眼底,她并非一个丫鬟,妾身希望可以先问过锦绣自己的意思……”

“她的意思?重要吗?”雨化田眼尾微微上扬,眼底带了一丝嘲讽。鸳鸯整个人一懵,心底涌起一丝悲哀。若雨化田决定了,谁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当初她嫁给雨化田何尝不是……她低着脑袋:“妾身造次了。”

这些日子来,雨化田待她不错,她承认,自己渐渐忘却了那些可怕的事情。

想活下去,最好选择忘记一些事情。然而,又岂是想忘记就忘记的?它们总是会在某一个时机,猛地窜出来,让人猝不及防。不仅仅是锦绣在雨化田的眼底卑微如尘土——她也是。锦绣的意思不重要,她的也不重要。雨化田需要的只是一个把他的命令做好的人,而已。

可是对于鸳鸯来说。雨化田是如何看待她也不是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对于雨化田的一切命令,她只能被动地接受”的这个事实,让鸳鸯有些崩溃——以往冲着自己来也就罢了,如今却是冲着她身边的人去了。她沉默地立在原地。雨化田见状,心中烦闷,冷声道:“过来伺候本督安寝。”

鸳鸯愣愣地回应了,褪去雨化田的衣物,自己却道:“大人,妾身白日睡过了,现下不困。先去缝衣服。”

她不打算和他躺在一起。

也不想看到他。

雨化田冷冷地凝视了她一会儿,指尖一弹,烛火顿时熄灭。

黑暗中,寂静无声。

鸳鸯起身,道:“妾身打扰大人了,这便出去绣。”

只听雨化田一声冷哼,鸳鸯直觉自己坐着的椅子一阵摇晃,而随机,身边的小桌子啪嗒一下碎成了粉末——上头放着搁针线的小竹筐,此刻已经滚到了地上。针针线线缠了一地。

“过来。别让本督说第二遍。”他的语气很差,让鸳鸯意识到自己若不照他的意思做,那么,自己的下场很可能和那竹筐一样。或者是已经碎成粉屑的小桌子。她咬了咬唇,收敛了自己的所有心思——明明从嫁给雨化田的那一日开始,便警告过自己动心忍性的。雨化田要弄死她,实在太容易了。

第二日,她借着拿私密之物回过一趟厂督府,亲口问起锦绣这些事情。

锦绣粉面含羞的模样,不需要任何言语便让鸳鸯知晓了她的心事。

鸳鸯无奈一笑,自己担心了一宿,没想到这妮子……罢了、原本她还愁如何解决这件不可能改变的事情。到如今,她要是再阻拦反倒是成了“棒打鸳鸯”的那根棒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