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厚黑日常[清]_分节阅读_68(1 / 1)

宰相厚黑日常[清] 时镜 1979 字 1个月前

顾怀袖看向直愣愣的青黛,青黛哭丧着脸:“是小姐昨儿晚上叫奴婢带了,要给二奶奶的。”

给孙连翘的那一枚?

罢了,左右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没了也就没了。

她摆摆手,张廷玉虽觉惊诧,也没怎么在意,先上了车,而后在车辕上拉她。

正在张府家丁们都追人去了的时候,后面也来了一拨人,问了之前那小子的行踪就追了过去:“娘的,江苏来的刺儿头,这才五六岁就鬼精鬼精的,混混老爹教出来的混混儿子!”

“昨儿李卫这小子还偷了老子三个铜板,非打断他腿不可。”

“人呢!”

“往前面跑了!”

“嘿,腿脚还挺快!”

“砰。”

一声轻响。

顾怀袖一脚踏空,整个人往前栽倒,额头磕在车轿木条框上,疼得她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张廷玉一怔,原本是扶着她,没料想她脚下踩空,而今磕着头,额上红了一片,两眼泪汪汪的。他顿时不厚道地笑出声来,手指掩着唇,咳嗽了两声。原是觉得自己这时候笑不合适,可偏生忍不住。

顾怀袖上个车都上出意外来,只觉得窘迫。

如今听他笑,更是恼怒,一把挥开张廷玉的手,自己一骨碌爬上车,一点形象都没有。

所幸她动作快,也没几个人见着,顾怀袖就已经进了车里坐着了。

接着,张廷玉才掀帘子走进来,一撩衣服前摆坐了下来。

两人无话,马车已经往前嘚嘚的走了。

顾怀袖捂着额头,一声不吭。

张廷玉盯着她,过了一会儿才把她拽过来,压着她手腕,拿下那素白的手掌来,额头上红着的一片也不是很严重。

车后面有个小匣子,里面装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随手捡了个瓶子出来,拿了药膏就给她往额头上抹:“别动。你若是想红着这额头跟只鹅一样回去,我却是没意见的。”

鹅?

鹅的脑门儿上可不是凸出来一大块吗?

顾怀袖气得咬牙,却真的没动了。

张廷玉温暖干燥的手掌压着她额头,让她微微地仰着,好方便她上药。

顾怀袖睁着乌溜溜一双大眼睛,趁着他忙活上药的事,忽然道:“打从上房回来,我就想问你。你们兄弟四个——啊!疼疼……”

剩下的话,忽然一句都没说出来。

张廷玉手上使了劲儿,顾怀袖泪花儿便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瞪着他,“你干什么?”

张廷玉手掌微微撤开力道,却顺着她脸庞滑落下来,抚着她光滑的脖颈,大拇指蹭着她脆弱的咽喉,“你又想问什么?”

那一种危险的、随时会窒息的感觉。

顾怀袖望着张廷玉这一张平静得不起波澜的脸,深邃的双眸,微微翘着的嘴唇,只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寒,却不是冷。

说不清那一刻的感觉。

她菱唇微启,便欲说什么,没料想张廷玉一埋头便吻住她。

这感觉已经并不陌生,可今日一样的,却还是让顾怀袖有些不知所措。

她僵硬着身子没动,感觉他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加重缠绵,又让她快呼吸不过来。

末了,张廷玉才慢慢放开她,嘴唇的弧度没有放下去过,一手揽着她腰肢,一手手指却点了一下她头上的点翠团花海棠的簪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而后落下,揉抚她后颈一片嫩滑的肌肤。

他只清楚而缓慢地说着,“你要问一个让我不高兴的问题,所以你还没问,我便不高兴了。”

你不高兴了就亲我?!

顾怀袖被这人的逻辑给打败了。

她咬牙,抿唇,压抑怒气,抬眼望他。

张廷玉安抚一般地一笑。

那笑容有些晃眼。

他只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便懒倚着车里一把椅子,让她靠着,抚摸着她发顶。

顾怀袖脸埋在他胸前,看不见他表情,只觉得满满都是暖洋洋的感觉。

她听见张廷玉那云淡风轻的声音:“知道我不高兴,就别问,乖。”

乖?

呵呵。

顾怀袖彻底消失了言语。

爹不疼娘不爱的张二公子,也真是够可怜的。

这话若说出来,定能似刀剑般,将这个拥着她的男人扎得鲜血淋漓,剥皮蚀骨而见肉……

话都已经到了她舌头尖上,却不知怎地说不出去了。

顾怀袖一弯唇,嘲讽极了,还是一卷舌头把话咽回去,只道:“我嫁进来头两个月,把你屋里丫鬟都给管好了。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好歹我是一房的少奶奶,谁踩了我的脸,我便剥了谁的皮!”

第三十八章 趣闻

早知这一日是顾怀袖回门的日子,闺女虽只走了两三日,可顾贞观却忽然觉出了一种暮年的晚景之叹来。

芳姐儿被他送走,是芳姐儿活该;而他原本觉得袖姐儿并不一定想嫁,可她最后偏偏答应了。

兴许一面该说袖姐儿聪明,往后不一定遇得到这样的好人家,可另一面,何尝不是她想离开这个家了呢?

顾贞观坐在床榻上怔然了许久,又想起虽然肯学,却过于笨拙的嫡子。

自打孙之鼎的女儿进了门,倒是多了个人照顾,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不过他最近倒是越来越喜欢让柳姨娘陪着自己了。

人老了,也就越怕孤独。

天不亮,顾贞观就睁开了眼睛,让柳姨娘服侍自己起身。

没一会儿,顾寒川跟儿媳妇来请安,顾明川也跟在后面,他一边穿鞋,一边却感觉自己老迈的身体已经有些撑不住。

“今儿是袖姐儿回门的日子,府里的事情都是寒哥儿的媳妇操持着的,我看着也是挺紧心。不过你若能帮衬着一些,就去帮衬着点,也好让袖姐儿高兴高兴。”

终究是他这做父亲的亏了袖姐儿的心,嫁进张家固然好,可他心里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