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看到她夹着烟的手指,涂着鲜红的指甲盖,我咽了一下口水,“超市都关门了,我去你家买包烟行不行。”
她停下脚步看我,眼梢儿尾都带着我无法理解的风情。
我虽然不喜欢女人,却也知道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这样的女人,身形似妖似精声音魅惑看起来又能玩的开,放的下。
“那你是……去我家买烟,还是去超市买烟?”她似乎意有所指。
想到盛晓博白天说的传闻,我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
这女人应该大不了我多少,可活脱脱混久了的样子我还真招架不住,“就是想抽烟,您带我走一趟呗。”
新好超市对面就是补习班,到了那儿我就能找到路了。
女人又上下打量我,似乎在猜测我话里的真实性,“喊波儿姐就成,您您的都把我喊老了。”
“哎,波儿姐。”
她突然捂住嘴笑出了声,风情万种的喊了一句“老实人”。
老实人?
我一头雾水又喜不自禁的跟在她身后往前走,两个人三拐两拐来了另一条街,豁然开朗。
是我白天来过的地方。
新好超市就在前面。
走到门前叫波儿姐的女儿弯腰想要把那卷门帘拉起来,结果没弯下去又扶着腰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体,大概是裙子太紧身了。
她转身不满的看着我,“瞧,就知道瞧,身体发育不全心智也不全了是吧,帮帮可怜又无助的女人。”
“哦好!”完他妈蛋了,平时觉得自己挺冷漠挺成熟的,可在这女人面前硬生生衬成一毛头小子。
我把门帘给她提起来,估计这铁制的折叠门也年久失修了,往上拉的时候刺刺拉拉在掉漆的感觉,声音刺的耳朵疼,“你这门,也修修啊。”
她抬脚往里走,跨过小台阶时裙子岔开到大腿露出一侧的雪白来,抬手打开了旁边灯的开关,一瞬间刺眼的厉害。
“修门不要钱啊,倒是你……”
“嗯?”
我愣在原地屏住呼吸,她突然凑近了用那涂了鲜红指甲的手指抵住我的嘴唇,“这位小帅哥,你会不会修门啊?超市在一楼,我家在二楼……你要来修门吗?我不付钱的,但可以用其他的什么来抵……”
她的手指在我胸前画着圈,酥痒酥痒的,我注意到她的左手并不是所有指甲都涂了指甲油的,也有两三个是透明的粉色。
“……”虽然和她说话总觉得自己很傻,但我也听出来她这前言不搭后语里的意思了,“波儿姐,我就是想来……”
“嘘……”她突然抬起头推着我的腰往收银台那里撞过去,我吃痛闷哼一声,紧接着她就把脑袋贴在我胸前,“是姐今天心情好,便宜你了臭小子。”
“不……”
“呦,还开着门呢,拿包烟。”门口突然来了一人,也没进来,就倚在超市门口姿势懒洋洋的,不知道到底来了多久了,他也不进来。
背着光有点儿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是邵嘉。
波儿姐看是邵嘉来了,不悦的站直了身子,把耳边凌乱了的头发往耳后撩,“我当是谁呢,你手里拿的是屁啊。”
邵嘉抽着烟呢,随手往地上一扔抬脚碾灭了,“就一根了,火气旺,得抽一盒。”
说完他就走进来了。
经过我身边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邵嘉凑到我脖颈间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你是打算让我等到天亮吗?”
“不是……”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
我可以肯定邵嘉这么喜欢用第一印象评价人的家伙一定对我的印象已经烂到极点了。
算了,不差他对我印象更差一点,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挺想揍他的。
波儿姐在身后的柜台前找了半天,拿出一盒烟,倒出来里面的最后一包,“没货了,就这一包了,你俩自己商量着来吧。”
邵嘉转头看我,“你下午刚买的。”
说着他伸手往我裤子口袋摸去,果不其然摸到了我下午只抽了两根的烟,他用两根手指把那包烟夹出来瞧了瞧,又抬眼看我,“徐扬,你不是为买烟来的吧。”
“不是……”
我可能是个复读机,半天了,一直在说“不是”,又他妈说不出个不是什么来。
邵嘉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把烟又塞回我口袋,在柜台上扔了钱拿起唯一的一包烟,然后朝我伸出左手,“钥匙。”
我转身就往外走,“我和你一起回去。”
他快步走过来,想扯我的领子,结果被我躲开了,他阴沉着一张脸,“我又不是盛晓博,还管你是不是乱搞,别他妈给我摆谱。”
就算要吵也不能在这女人面前吵,她不是省油的灯,我要真留下来了,估计明天这个破地方的人都知道徐扬面对一个无法不硬的女人,硬不起来。
丢不起这人。
我不说话继续往外走,波儿姐在后面骂了一句,“妈的,邵嘉以后你少来我店里哈!”
邵嘉戏谑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言辞间带了些轻佻的语调,“波儿姐,不是我的问题,他自己要回去的,也许是他……嗯,你应该体谅年轻人,很年轻。”
“我最他妈体谅你了,”波儿姐似乎对邵嘉颇有怨气,“邵嘉,我这要是卖补药,你是不是第一个来。”
“不来,阳|痿不好治,偏方容易出人命。”邵嘉说完就往外走。
然后我脚下就被波儿姐扔出来的空烟盒子给砸中了,她边骂边往下拉那刺啦刺啦的大门,“真他妈给男人丢脸,不中用的玩意儿!”
“让您失望了。”邵嘉的语气好像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