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心上前劝阻一二,已经有人拦在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等到乔阳离开,洛成含笑扫了人群一地离开。
陶蓉蓉能够在早朝之后没多久就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找上门来的洛成。看着对面那个坐下来仿佛就不准备离开的人影,陶蓉蓉忍不住在心中轻叹。
“看起来,安国侯要吃点苦头了。”她一面这样说着,一面招手叫人过来,“我让她们新酿了些果酒,如今恰恰到时候了,你可要尝一尝?”
洛成立刻就眼睛一亮,很是高兴地答应下来。
两人对坐喝了一壶酒,洛成很是识趣地告退。回去的路上想到今日陶蓉蓉对自己和颜悦色,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希望。
路上信步由缰骑马慢行,却忽地有人撞到了洛成的马匹前面来。幸而马匹速度不快,不管是马还是人都没有什么事。
下马确认过之后,洛成皱眉看着地上那个少女慢慢爬起来,眼圈微红却忍声吞气低声对自己道谢,抬眼看向那人倒过来的方向。
那边很快就有人赶了过来,指着那人大声道:“公子点你是给你脸面,你答应了却又逃跑,当真以为公子是个软脾气的吗?”
说着,那人就要上前来拉站在马前的少女。
洛成皱着眉看着跟在那几个很明显是家丁后面赶过来的人,脸色微沉:“胡敏达,过来!”
与另外两人一同过来的胡敏达听到这一声喝眼前顿时一黑,怎么今天就碰上了这么个煞星。只是对方已经指名道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穿过人群,站到洛成面前去:“见过荣国公。”
洛成皱眉:“是怎么回事?”他的视线并不曾投向马前的少女,也就不曾看到,对方听到胡敏达对自己的称呼之后那一闪而逝的眼神。
胡敏达恨恨地看了那少女一眼,小心地解释道:“这是个歌女,之前在店里面的时候,点了她过来唱曲。那歌女答应了,却进了门就跑。所以……我们才追了出来的。”
胡敏达这样说完,那歌女立刻就要说什么,却被洛成一指点出,顿时哑口无声。胡敏达心中一喜,连忙叫了同伴去将那酒楼里的人叫过来作证。洛成一一听了,点头叮嘱一句让胡敏达日后行事小心些,莫要再犯了今日的错之后,就翻身骑马而去。
胡敏达见他远去,心中一松,这才有机会来慢慢炮制那歌女。
高楼之上有人看着这一幕,举杯道:“看起来,这位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你那些手段,都尽可收起来了。”对面之人轻笑:“这样的女人不喜欢,另一种呢?总要挨个试试才知道。”
她的声音低柔婉转,落在耳中仿佛在心尖上拂动了一把,勾得人心中痒痒:“要是没了这美人计,你想和他交好,也不容易呢……”
之前那人也同样笑:“交好不了这位,换一位也是无碍。实在不行,凭着本家实力去在朝堂之上争取一席之地也可以。可比不得你,现在到了非要找靠山的时候了。”
两人说话之间言语带刺,可语气却都是轻轻柔柔很是和煦,仿佛至交好友交谈一般温和。
与此同时,另外也有人在谈论方才的这一幕,只不过这边的气氛,就是当真的温和了。
陶祁笑眯眯地目送洛成的身影远去之后,方才转回座位上,含笑道:“看起来,这荣国公倒是个不贪念女色的。方才那歌女,容色之盛倒也少见。”
房间中另一人就笑道:“你岂不是更高兴?荣国公对公主殿下一往情深,若是殿下能嫁他,日后夫妻琴瑟和鸣,也是一番佳话。”
陶祁含笑点头,随后一叹:“陶家如今式微,居然要妹妹的后人来照拂,实在是……”对面那人就笑了起来:“祁堂兄你也无需如此,陛下是明君,也不会仅仅因为他与陶家的关系而照拂的。也是因为我陶家之人出色,他才会照拂。”
陶祁一笑,并不接这个话茬,转而问道:“当初选秀,你为何将你那个女儿送进去了?你明知道,他不会答应的。”他对面那人——当初开了城门迎了陶永安进来的陶祐沉下脸,冷声道:“这件事……哼,那妇人如今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陶祁恍然,这件事是陶祐的夫人所为。他不由叹道:“娶妻娶贤,古人所言甚是。”看向陶祐的目光不由自主带上几分同情,“当初若不是你那继母,如今你也不必如此。”
陶祐喝了一口闷酒,片刻之后却又一笑:“倒也无碍,幸而陛下开恩,将芸芸送了回来。若非如此,也不曾发现那妇人如此不长眼。如今倒是正好让她好生荣养着,让芸芸出来见见世面。”
陶祁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转而说起另一件事:“陛下允了青娘入宫,也不知道青娘是否过得惯。”陶祐一笑:“青娘向来是个主意大的,你且放心好了。况且,宫中还有陛下照拂她,日后在宫中荣养,也是个法子。”
两人这样絮絮地说着一些事,一直过了一两个时辰,才各自离开。
陶祁回了陶家在京城的府邸,一进门就有小厮过来报,说瞿家有人过来,如今正在老太爷屋中。他的心情顿时就差了下来。
去了陶子师屋中,陶祁正碰上那人准备离开。两人面对面,陶祁不由地就冷哼了一声。那人笑呵呵地对着陶祁行了一礼,转头就告辞离开了。
“父亲,那瞿家又来说些什么?”陶祁进了门,急急地问陶子师,“您又何必见他们。”
陶子师摆摆手,露出淡淡倦意:“不过是些许旧事。”见陶子师不欲多说,陶祁也就只是向他问安过后,就回了自己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