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心虚地低头喝汤。
“再说了,顾嵘这家就住在本地的,有钱有势,怎么忽然就和你两个人单独出来住在一块儿?你们连姓氏都不一样,还称作兄弟,连血缘关系都没有,你们两个哪里有长得像的地方?”
“……”
方砚无话可说。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黄教授竟然是在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他倒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自己说出来和被人发现的感觉实在是差了太多。
“放心吧,我也不会说出去。”黄教授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汤,哼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们学校里就有好几对,每天亲亲热热的挨在一块儿,还真当大家都看不出来了?”
“……”
原来不是感觉敏锐,而是早就已经看得多了啊。
方砚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学校里那些前辈们。
第两百九十章 黄教授的感激
既然都已经说穿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和黄教授说起话来的时候,方砚也不在顾忌,话里话外都是对顾嵘的维护,每回提到顾嵘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甜蜜温柔,饶是黄教授和师母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见到了都觉得腻歪。
一顿饭下来,黄教授觉得今天夫人做菜的时候一定放多了糖,难得失手了,不然怎么会他吃什么都甜得过分。
吃完饭以后,方砚想要帮着洗碗,却又被师母从厨房里赶了出来,他灰溜溜地想要离开,却又被黄教授招手叫了过去。
方砚乖巧地在黄教授的身边坐下,一边等着他说话,一边扫视了一眼周围。
在小区里的同一层,黄教授家里的格局和他家差不多,只是装修风格截然不同,黄教授家里最多的就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许多都是方砚没有看过的专业论著,摆设装饰也是温馨的很,和两位老人家的性格差不多。
黄教授戴上了眼镜,翻着一本经济学方面的书在看,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方砚一时没明白他问这番话的意思。“教授?”
“我是说你和顾嵘,有什么打算。”黄教授说着,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随手放到了边上:“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顾嵘那孩子很厉害,他做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成就,说年纪大,他也不算大,连三十都不到,还是个年轻人。不论是放到哪里,他都是个厉害的人,身为他的恋人,如果你是个女孩子还好,女孩子性格软,相对来说,对事业的要求也不那么高,对顾嵘做出的事业,也是觉得骄傲。可你是个男人。”
黄教授摘下了眼镜,拿起一块眼镜布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又重新戴了回去:“你是个男人,虽然现在还不大,年纪比顾嵘小了一截,可一强一弱,迟早你也会觉得自己低了一头,只有两人旗鼓相当的时候,你才能有底气。”
方砚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教授?”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也自己去做一番事业来?”黄教授瞥了他一眼:“你别跟我说,你一个s大的学生,终身目标是做个家庭主夫。”
“当然不是。”方砚道:“教授说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会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我会追上顾大哥,不会被他抛下的。”
“你明白就好。”黄教授欣慰地道:“如果你需要这方面的帮助,可以来告诉我,我教了那么多年的学生,手里也有不少人脉。”
他这番话说的意思很明显了,只要方砚提出来,他很愿意帮方砚一把。
方砚又是感动,又是疑惑。
他刚搬到这儿也不算久,和黄教授的关系除了邻居之外,也就是师生而已,像他这样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黄教授为什么偏偏对他那么上心?
他的疑惑虽然没有问出来,却也明显写在了脸上。
黄教授叹了一口气,起身从电视下面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份报告,递给了方砚。
方砚疑惑地接了过来,才发现这是一份诊断报告,他翻到前面看了一眼,写的是师母的名字。
“教授?”
“看下去。”
方砚翻到最后面,竟然结果竟然诊断出长了一个肿瘤!
他刷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朝着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师母看去。师母仍然是一派慈祥和蔼的模样,笑眯眯的,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方砚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和蔼温和的女人竟然被恶病缠上了身。
还不等他惊讶完,就听黄教授悠悠地道:“已经治好了。”
“……”
方砚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眼中的惊讶还未褪去,他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这竟然是几个月之前的诊断报告。
方砚哭笑不得:“教授……”
“还是多亏了你。”黄教授叹了,拉着师母坐了下来,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目光感激地看着他。
“多亏了我?”方砚下意识地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搬过来没多久,你师母倒在地上扭伤了脚,是你帮着把她送到了医院里?”
方砚点头,“可这和这病……有什么关系?”
“你师母可是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呢,那个时候,想着都在医院里了,干脆就做了个全身检查,才查出来了这个。”黄教授指了指他手上的诊断报告:“医生说幸好发现的早,所以早早就做了手术,现在已经一点事情也没有了。”
方砚长舒了一口气。
“那肿瘤也还很小,平时也没觉得身体有哪里不对劲,我们每年都要体检一次,上一次体检的时候,身上一点病症也没有,没想到没多久的工夫,就长了一颗瘤子。”师母温和地道:“那天如果不是被你送到了医院里面,我也想不到要体检,更不可能查得出来身体的毛病,如果耽搁一段时间,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松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两口子也觉得自己是幸运无比,这么轻松地就捡回了一条命。
因此回想起来,他们也对方砚十分感激。
方砚连忙推拒道:“换做其他人,肯定也会将师母送到医院去的,去了医院就要检查,和我没有关系,换做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师母忽然严肃了起来:“那天我摔到了,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只有你愿意出手。看起来严重,实际上也只是轻伤,原本我是准备回家的涂点药酒,或者去小诊所里看一眼,是你一定要将我送到附近的大医院里,我口袋里钱不够,是你给我交了医药费,还让我住在医院里,这要是没有你,我哪里会发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