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相处越久越有感情,我怕我失去的时候会痛不欲生。
孩子一旦出生,能不能平安的长大,这也是个问题,如今天下已定,保守派是绝对容不下同仁帝的血脉的。
就算能平安长大,他也会在歧视和冷眼中长大。
方御璟究竟是怎么想的,我真的是猜不透,理不清。
“娘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挽香回宫后,拿来了暖炉给我暖手。
我心寒,手怎么不冰,手暖了,心依然是寒的。
我一夜未眠,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了一整晚的烛火。
第二天,我没有任何意外,发烧了。
挽香请了太医过来,替我把脉,我没错过太医脸上震惊的表情,是喜脉无疑了。
太医却没有说把到的是喜脉,只是说我着了凉,先开几幅驱寒药给我服用。
我让挽香出去送太医,我心底最后一点点希望彻底毁灭。
挽香送完太医后,脸上带着不解,喃喃自语道:“这肖太医走得也太急了些吧。”
能走得不急么,这可是一个惊天的消息,还不赶紧报告皇帝上司。
方御璟这出戏,他把自己定位成了幕后的那个人,而我则是台上表演的那个主角。
我必须得听他的,否则我的下一场戏就是在断头台上面出演了。
方御璟方御璟来得很快,许是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他的时候,这心脏还是像是有心脏病一样,呼吸都特别的难受。
我见过的最大场面是舞台下千人观众,而方御璟见过的,却是刀光剑影,亲临过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的战场局面,所以在经验上面,我就已经溃不成军了,更别说是在气压上面。
“陛下,咳咳……您日理万机,还要惊动你,哀家过意不去。”我确实是病了,不过这咳嗽还真的是装的。
“太后莫要说了。”隔着薄纱,躺在床上的我还是看见了方御璟挥了挥手,遣退了宫人和内侍。
他走到了内室,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依然冷飕飕的,我拉了拉被子,还真的夯实被他给冷到了。
啧,这变脸的戏法让我也甘拜下风。
“接下来的事情,你只需要在这安懿宫把胎养好即可,若是让我知道你还耍些什么小心机,你腹中的孩子在,你人也在。”
我哽着一口血在口中,我这会真的是冤枉啊,这生病那是我自己能控制的的吗?什么时候到了他的眼里倒成了耍心眼了!
还有!这胎在人在,确定真的不是在威胁我!
“陛下,我是知道的。”我敛眼,不敢让方御璟看到我充满着怨念的眼神。
“知道最好。”
我很清楚,如今方御璟是因为我腹中这一块肉,而保的我,想想也极可笑,我还一度认为,我会因为这一块肉而会被方御璟灭口。
默了半响,我还是没敢问方御璟接下来他会怎么做,但是我知道,因为我这一件事,怕是牵连到了很多人,其他人我是保不住的,但我却想保下一人。
“陛下,能不能留下挽香?”挽香如今是我的贴身侍女,即便她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要做到密不透风的程度,那么她就不能留。
人最容易产生依赖与感情,我在皇宫无亲无故,挽香这十几岁的小丫头,我是真的已经把她带入了我妹妹的角色,着实是舍不得了。
方御璟讥诮的笑了笑:“如今你连自己都难保,还想保住一个宫人?”
抬眼与方御璟对上,道:“陛下,我自入宫十二年来,挽香便与我同甘共苦,与姐妹相称,我已把她当成了我的亲人。”
方御璟一声嗤笑:“若你想留,你便留,但朕告诉你,人的心是怎么样,谁也看不透,好之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