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血迹旁边的滴落型血迹来看,凶手这个时候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慢慢向着门边爬去,直到他彻底死去。
这个过程并不长,前后可能也不过两三分钟。
整个过程呈现在李子木的眼前,凶手冷静的性格镇定自若的作风愈发明显,然而这也越发和杯子上留下证据的相驳。
“你又想到了什么?”任青笠在一旁蹲下。
李子木看了他一眼,收回在地上血迹上方轻轻划过的手指,他起身向着旁边的书柜走去。
“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任青笠问。
李子木看向他。
“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总觉得这案子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
李子木有些意外的打量着任青笠,任青笠大概是小队里唯一一个和他有一样感觉的人,“是有些。”
胡清他们已经在这附近转了一圈,整个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乎都被检查了一遍,但并没有什么和婴儿案扯得上关系的。别说婴儿,这屋里头连个标本都没有。
医生办公室没有标本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这显然让众人有些失望。这家伙一死,说不定案子的线索又断了。
“先查一查被害人,我总觉得他和这件案子脱不了关系,而且他在婴儿案之后立刻就被杀,总不能是巧合。”任青笠道,其余几人也赞同。
众人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这才折回。
这案子已经发生了十天,警察已经介入十天,案发现场能查的东西都已经被带走。他们来这里更多的是为了查看现场,关于证据,还是得去找这案子负责人。
这件案子和他们的案子有关联,回去的路上任青笠就去了一趟市局,希望能接手这案子,但局里并没有同意。
两个案子现在的关系点说到底还只是他们的猜测,而这个案子刑警队那边已经接手十天,调查有条有理的进行着,怎么可能因为他们一句话就随便移交?
无法接手案子,任青笠只好去找了负责人,要了被害人和嫌疑人的证物。
回到科室后,任青笠就进他的玻璃房内忙碌起来。
忙了一早上众人也有些累了,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除了关在屋里叫不答应的任青笠,其余几人聚在一起叫了餐。
饭吃完,众人正准备瘫回位置上休息,李子木就突然对旁边的人伸出了手。
坐在旁边的田禾慢慢地抬起手,四周的人都望着李子木。
李子木在众人的注视下在田禾的掌心放了颗糖果,然后又看向旁边的人伸出了手。几人愣住,一时没回过神来,等他们回神时,每人手中都多了一颗糖果。
众人正迷茫,被夸了心情大好的李子木却已经哼着小曲走开。
楼上,自打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进玻璃屋内的任青笠看到这一幕,才平复的心跳瞬间又乱了节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想,他大概是真的疯了。
楼下,李子木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去。
十来瓶护手霜在任青笠面前一溜烟排开,他正从其中选择几瓶按照顺序往手上抹。
任青笠的手很好看,骨节修长匀称,而且保养得很好。每次尸检完,他都会骚包的给自己来个消毒+手部护理SPA。
李子木收回视线,片刻之后任青笠却站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任青笠对着他伸出的手,李子木莫名奇妙,“干嘛?”
“我的呢?”任青笠指了指旁边几人手里的糖果纸。
李子木见状,不甘不愿的从兜里掏出剩下的糖果,摊在掌心里。他从里面选了个最小糖果纸最丑的,放到了那只抹得香香的事实上却越发臭了的手里。
得到了糖果,任青笠心满意足的放到了胸口的袋子里存了起来,没舍得吃。做完这些,他才笑着对其他的人舞了舞手中的资料。
“怎样?”李子木问。
任青笠最先把自己手中的鉴定报告递给李子木,李子木接过,随即忍不住挑眉。其余人忍不住好奇心,上前夺了资料看了起来。
一看完众人就忍不住叫起来,“真的假的?”
根据DNA比对,杀害医生的凶手和婴儿、报案人都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除去那婴儿,现在的凶手和报案人也是同一组DNA,是同一个人,一个还活着的人。”任青笠对于自己检查出的结果也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