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霜此时的道力最猛,以至于耳力也十分不错,尽管大家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能挺清楚刘坦的话。所以,自然不会怪罪胡三全了,温婉的摇摇头,说道:
“无妨,事情总要有人做的,他多做一件,我便少做一件,大家的最终目的都是救人,其他的无需太过拘泥了。”
见胡三全愧疚的脸色稍微好些了,容吟霜才又说道:
“我去拜见一番皇后娘娘,与娘娘说一声,我便还回我府,今后若仍有事未决,请皇后娘娘自派公公去我府召唤即可。”
容吟霜这么知书达理,让胡三全更加不好意思了,只见他抓抓头,然后说道:
“唉,刘总管那个人吧……我真不好说,本来大家也没多大的情分,不过他在御前,又是大内总管,大家总不好明面上对他违抗,这回这个劳什子玉真散人也不知是谁,若真是张国师的得意门生,嫡传弟子的话,为何从前未曾听说过呢。”
容吟霜点点头,说道:“我也未曾听说过。但见他穿的是溯玉殿的衣款,又得大内总管的垂青,想来不会是假。且看娘娘怎么说吧。”
胡三全应声之后,便领着容吟霜去了钟灵殿。
皇后娘娘正在看各宫的账目,见容吟霜来了,便停了手,在香厅接见了她。
胡三全将刘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皇后也蹙眉不解:
“国师的嫡传弟子?号玉真散人?”她自凤椅上站起,缓缓踱步,而后才道:“莫不是十年前被逐出师门的那个孙玉真吧?”
容吟霜见她似乎知道,便上前又问:“逐出师门?”
皇后点头,说道:“是啊,国师这辈子只收过三个徒弟,第一个是已经去世的大弟子方同鄂,第二个便是孙玉真,不过十年前不知为何,被逐出了师门,第三个就是徐生了。可是若真是孙玉真,他为何还会回来?”
胡三全上前进言:“娘娘,奴才先前见刘总管对那位玉真散人很是礼遇,早晨人下所便来报了刘总管中邪之事,奴才按照娘娘的吩咐出宫去请了夫人回来,可是去了人下所之后,却见事情已经解决,刘总管带着他往东边走去,莫不是要去回禀圣上吧?”
皇后听了胡三全的话,眉头也蹙了起来:“这个刘坦,眼里当真是没有本宫了吗?那孙玉真既被国师逐出师门,那便定是犯过不可饶恕的罪行的,这样一个人如何能让他入宫?”
“……”
这边他们正在说着话,外头就有传旨的公公前来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玉真散人道法精湛,于一瞬替内宫清楚孽障,实为助朕天师,今诏命六宫,奉玉真散人为武国师,协理六宫事宜。听从皇后派遣。”
“臣妾遵旨。”
皇后娘娘带领钟灵殿上下接了旨意,便站在院中盯着手中的圣旨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才稍有所动,胡三全凑上去问道:
“娘娘,此事该如何处理?”
皇后冷下面孔,将圣旨交给了贴身女官手中,然后才走到容吟霜跟前说道:
“你先前可有看到那孙玉真如何出手?”
容吟霜摇头:“未曾看见。不过,我去之时,人下所确有余怨存在,也就是说,人下所确实有异,但玉真散人出手收服之后,便已恢复原貌。”
胡三全从旁询问:“那夫人的意思是说,那玉真散人莫不还真是有点本事的?”
容吟霜毫不吝啬的夸赞:“是。我先前见他骨骼清奇,眉宇间自有一股道力流转,应是身负高超道法之人,故,本事肯定是有的。”
就是人,未必是好人罢了。
当然这一句,容吟霜并没有跟皇后说出,此时她若真的这么说了,就真是有些酸气在内了,尽管她心中并无此想,但旁人却未必不会这么觉得才是。
皇后又看了一眼女官手中捧着的圣旨,说道:
“最近,你先别回去了,等本宫将这件事捋清楚了再说,在这之前,你还是照旧做我吩咐你的事情,刘坦的事,除非那个孙玉真的确将之完全解决了,若是还未解决,你也跟着一同查探,该出手时切勿犹豫,有任何怪罪,本宫来担。”
有了皇后的这句话,容吟霜便放心的点了点头,其实,就算皇后不说,她这几天也会留在皇宫里,因为,她先前在人下所看到的怨气绝对不少,她相信,不用多久,刘总管那儿定然还会出事,只不知是那玉真散人特意留个尾巴,让刘总管依靠他,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容吟霜就不知道了。
从钟灵殿出来,容吟霜让胡三全带她再去一趟人下所,一路上,胡三全忍不住打抱不平道:
“奴才觉得那个玉真散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