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霜摇头:“看着不像。来的两位都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模样,跟这掌柜的可不是一流的打扮。”
老太太在这也横竖无聊,听了容吟霜的半截话觉得也不痛快,就对容吟霜说道:
“待会儿你再下去看看,你这说话说半截,怪急人的。”
容吟霜没想到老太太竟这般八卦,不过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就是老太太不说,她待会儿也是会再下去看的,当即对老太太点头说道:
“是,待会儿我便下去再探探。”
当容吟霜下去的时候,那两位夫人正好与女掌柜从楼梯后走出,与容吟霜打了个照面,女掌柜又看了她一眼,那两位夫人像是还不放心,又对掌柜的叮嘱道:
“生辰八字可是真的配吗?若是不配万不可勉强,这可是事关祖荫的大事。”
女掌柜再三保证:“夫人您就放心吧。我做这行也不是三天两天了,有分寸的。您可以去城里打听打听,经我之手促成的就没有不好的。”
那两位夫人这才放心,走到门边对那车夫说了几句话,车夫出门探了探路,立刻回来禀报,说道:
“夫人,雨势太大了,别说运那个,就是我们自己的车估计现在也入不了城啊。”
那中年夫人大惊失色:“啊?如何入不了,老爷可不知道我们来这儿啊。”
老夫人让她别慌,对车夫说道:“再去看看,就算走慢些咱们还是回去的好。”
那车夫却十分肯定的说道:“老夫人,真不能走哇,入城那里有一块泥地山坡,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泥地泥泞打滑不说,若是走到那里正巧遇上滑坡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绝不能侥幸为之啊。”
那两位夫人对视一眼,为难之色溢于言表,那女掌柜听后也凑上来说道:
“若是不嫌弃,要不二位就在这客栈里歇息一晚吧,楼上还有几间干净的厢房,虽说比不上贵府气派,但歇歇脚还是可以的。”
两位夫人叹了口气,只好说道:
“唉,也只得如此了。”
说完之后,女掌柜就又在楼下喊了一嗓子,让楼上的伙计再收拾两间上房,然后就去柜台后忙去了。
容吟霜也不做停留,见她们说完,便也就转身回到了楼上。两位夫人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上了楼,在楼道口看见容吟霜,容吟霜率先对她们行礼,说道:
“两位夫人安康。”
那老夫人不愿多言,便先由丫鬟们扶着入了内,留下中年夫人对容吟霜点了点头,算是至礼,对容吟霜问道:
“这位夫人也是来这买亲的?”
“……”容吟霜愣了好一会儿,蹙眉不解,买琴?正纳闷想要一问究竟之时,就听楼下传来女掌柜的声音,说道:
“二狗子,你在楼上是死的不成,没把地上扫干净了,阻了贵人的路,看我怎么教训你。”
女掌柜从栏杆下走出,对着正接头说话的中年夫人和容吟霜堆起了笑容说道:
“夫人们,夜深了,还是都回房歇息吧。”
“……”
女掌柜的目光似乎瞪了一下容吟霜,而那中年夫人也似乎明白了女掌柜目光中的含义,不再与容吟霜多说一句,转身走入了自己的房间。
容吟霜见她们这样,就更加觉得奇怪了,不过,既然对方不肯说,那她也没有办法撬开她们的嘴,只好也回了房间。
子然居士正坐在太师椅上打坐,她入内也不知,容吟霜便去到南窗,试探着伸出一只手,此时刮得是东西风,南北窗户就是开着倒也没什么风吹入,也打不进雨,容吟霜就放心的开了窗,站在窗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停放的那口棺材。
正巧一阵大风袭来,吹得院门口的两口灯笼都快横过去,盖在棺材顶上的那块雨布也被封吹得掉落在地。
棺材露出本身,周身缠满了锁魂咒,先前有雨布盖着,所以容吟霜没有看清,此时雨布被风吹落,这才看清了里面情况,符咒没了雨布的遮掩,很快被大雨侵蚀,符咒上的朱砂红字有些已经溢开,从屋里跑出两个小二,他们手脚伶俐的捡起了地上的雨布,赶忙又将棺材遮盖了起来,盖上了雨布之后,又找来两三块石块压在雨布之上,防止雨布再次被风吹走,不过这一切,在容吟霜看来,似乎已经有些晚了才是。
因为就在雨布被吹落在地,锁魂符咒被雨水侵蚀的那一刹那,就有一缕幽魂突然出现在了棺材旁边,定是之前在棺材中被封着的魂魄,是个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脸上也被擦得红艳艳,在深夜的雨中看着十分的渗人。